“你以为我喜欢丰功伟绩名垂千载,才只身伴你出征,三番四次救你于水火之中?你以为我一个重家族荣耀后代繁盛的世子,为何不坐享其成接受祖辈荫庇?舒时霏,你认真想想此事!”
舒时霏一时愣住。
他也时常想不明白,只以为东迟雾是想凭自己的力量站稳王世子的位置。
而今,看着东迟雾气到含泪的眼眸,他好像有点明白了。
——老子为你不惜求圣上恩典,与你结为契兄弟,你居然还用剑指着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某次出征结束,他回来听说东迟雾去求恩典了,这个恩典还是他。舒时霏以为东迟雾干的混账事是在报复他,拔剑削了对方三天。这家伙还委屈巴巴地诉苦,说自己只是不想要太多功绩,不让哥哥弟弟难受。
想来,那时候的东迟雾,是真的想求个恩典。
——真的想和他定契。
而他发泄一番后,并未感觉到被羞辱或是难堪。
也许……
【定情】
东迟雾与舒时霏的初遇,并不是八年前的那场出征。
他们第一次相见,在舒时霏最尴尬难忍之时……
十二年前。
隆冬的久雪很大,落在身上沉甸甸的,如整个舒家的重担都落在他一个人的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舒时霏先前还直挺挺的背,在这挣脱不开无法割舍的负担下,慢慢下弯。高高扬起的头颅,也无法抗争风雪的持续抽打,颤颤地垂在胸前。就连胸腔中火热鲜活的心脏也有些麻木,跳动的节奏都快跟不上呼吸的速度。
那是他舒家成为皇室上宾后,第一次直面皇威。以往的那些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和沾沾自喜,都在铺天盖地的威压之下,化为齑粉。
身体瘫垮的瞬间,他唯一的念头便是:
父亲保不住了……
他并不知道,有人急奔而来,接住了他倒下的身躯,还在他耳边不满低喃:
“我帮你求了,但我爹娘都说,只能保住家眷。真是气煞人也。”
那年纷纷扬扬的大雪中,飘下了奇妙的种子,在十余年的相交痴缠中孕育生长,最终在四海升平富足康健的日子,结出漂亮的花朵。
“我并不输你。”宁王坐在亭中,温雅地品着茶,斜睨身边懒散的东迟雾,笑着说,“他身上的有四十五道伤口,因我而在的伤痕也有二十道。”
“哼!那你可为他伤过?”东迟雾吊儿郎当地衔着茶杯,口齿不清地问道。
“自然是有的。”三皇子微微垂下眼眸,以杯挡住嘴角的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也不过三道,也仅仅是手臂之类不要紧之处。这也许就是他两人的不同。
——东迟雾可以为他不顾性命,但身为三皇子,却不能这般任性。
镇疆王一生子嗣丰厚,有三个英才后辈,即使后嗣不上战场,开国元勋的名头也够他三代后辈享尽荣华。
而他……皇帝在位时,他母妃能稳然后宫,母族也可风风光光。而换了他人做皇帝,那便是地狱,不仅仅他可能身死,母族也可能受无妄之灾。
生或是死,从来由不得他选择。
他倒是有些羡慕东迟雾的一心一意,那是他给不了舒时霏的安稳一生。
更何况,舒时霏的真实身世,也是隐疾一处,比之风起云涌暗波不断的皇室,他不参与这场夺嫡之争,才更加正确。
东迟雾靠着大皇子。大皇子处事直白,是只听皇帝的死忠。从这一点说,不论最后谁坐了皇帝,也不会太为难大皇子和他们。
至少,比跟着他更好些。
“罢了,就让与你吧。”宁王放下茶杯,斜斜看着东迟雾,“虽然现在我给不了他安定,但不代表以后也不能。你若想不被本殿抓到把柄将人抢过来,可要好好待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是自然。”
正事聊完了,东迟雾拍拍屁股起身,补了一句:“忘了与你说,我跟皇上求的恩典,是我入赘舒家。”
宁王面色一怔:“嗯?”
东迟雾洋洋得意:“也就是说,就算你以后想抢,大概率也抢不过。”
——舒时霏那个人,可是很忠贞负责的。
只要东迟雾一直“一无所有”,舒时霏就不会不管他。
东迟雾欣赏了一会宁王的变脸表演,脚步轻快地往外走,急不可耐地要回家和卿卿老公贴贴。
宁王险些气笑:“看你能神气多久。”
——时间还长,咱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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