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三十、
「看红叶?」孙策别过头看着孙权,黑白分明的眸子闪了闪,带着些许期待与雀跃。夕阳西下,孙权与孙策在敞大的府中慢慢走着,斜阳余晖照在红叶上,彷佛镀了一层金黄,美不胜收。就在孙策停下脚步欣赏美景时,孙权就提议外出看红叶。
「今儿是红叶开得最美的时刻,正好近来尚算平静,所以才想带哥哥赏红叶散散心。」孙权见四下无人,就从後抱着孙策,下巴也搁在他的肩上轻轻说:「我们在一起这段时间,除在这府中或军营外,都不曾到别处走走。热恋中的情人都不是会携手到处游山玩水麽?」
或许对二人关系的描述让孙策有点不好意思,耳尖煞地红了,看得孙权心痒痒。孙策轻轻欲挣开孙权的怀抱:「不要在这里抱着,下人来来往往,给他们看到那怎麽好?」孙权却稍微用力压制着他的挣脱:「给人看到也罢,我们兄弟二人如此相亲,不是件美事麽?况且从前我也常这样抱着你,是哥哥你现在心虚吧。」
看到孙策不再挣扎,但耳尖更红,孙权笑容加深了:「数年前你我到江郎山那边後,就很久没秋游。我会向子布兄交待一下,也计划一下路程,再过数天就出发吧。你不用费心,这次让我筹谋一切,你只管拖着我的手走就可。」孙策侧头眼看看他,良久点了一下头:「好。」
数天後,孙权就带孙策一路往南,到岳麓山上走去。孙策本提议让他骑马,只是孙权担心他的体力,坚持二人同骑一马。一路上,孙权从後拥着孙策,前胸也贴近了他的背,偶尔吻吻他的耳际或後颈。
上岳麓山的路不算陡斜,二人偶尔牵着马慢慢徒步上山,漫山遍野的红叶把整个山岗都染了一遍红。孙策不时停下来休歇一会欣赏美景,而孙权只看着孙策。孙策回过头来,摇头笑了笑:「你来赏红叶,但为何看着我?」
孙权勾嘴笑着,从後抱着孙策:「因为你比红叶好看,景物因人的心而异,有你在旁,我看哪里都是一幅美景。」若这番说话是平常说出来,孙策定会说他胡闹。但此时孙策只握着他抱在腰间的手,耳尖有些微红:「口甜舌滑。」或许二人外出秋游,就是要抛开一切。
「哥,我的口是否甜,舌是否滑,你应早知晓。」然後用手扳过孙策的脸,细细吻着他的唇。二人拥吻了良久,直到舌尖麻痹才放开。孙权凝望着孙策,而後者也回看他,双唇因亲吻而红润着,眼底带有波澜。孙权假咳了一声,低下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犹豫了一下,再抬头看着眼前人,从襟内拿出一件东西,再放到他手里。
放在孙策手心的是一块造型精巧的鱼型和田玉,上面缀有颗浅紫色的玉珠子,晶莹剔透又带有暖玉的光泽。孙策不解地看着孙权:「权弟,这是......」
孙权手心有点出汗,心也怦怦直跳:「这玉佩是七岁生辰父亲给我,说要交予日後的妻子,用以定情。」面上难得有点腼腆:「哥,你把收下,好麽?」他背後的意思,不言而喻。坊间男女会以玉佩作为定情信物,交换了信物後就等同约誓,此至不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孙策低头看着玉佩,久得孙权有点心怯,他害怕被兄长拒绝。孙策良久才抬起头看着他,眼底波澜,轻轻说:「好,这我收下了。」把玉佩挂在腰带上,白衣把玉佩衬得晶莹无暇。孙权惊喜的看着孙策的动作,眼眶有点微红,觉得有些不真实,他从小到大都认为只有兄长才配得上这玉佩。
孙策定眼看着他,然後微微笑了,亦从襟内拿出一件物件放在孙权手上。孙权低头一看,那是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那玉珠子不是浅紫色,而是翠绿色。他带点惊讶的看着孙策,而後者耳尖微红,假咳了一声:「父亲也给我一模一样的玉佩,也说过同一番的话。权弟,你的礼太贵重,我不能白收,就给你回礼。」
孙权紧握着玉佩,心有点发热,久久说不出话。孙策有否说过喜欢他,已不重要,手中的玉佩已说明了一切。一阵秋风吹过,吹落了树上的红叶。漫天红叶在空中飞舞,两个俊美的男子在树下四目交缠。
碧眸的青年把较年长的白衣男子轻压在树干上,双手抱着他的腰,专注轻柔地吻着,舌也伸入了口腔内,拨撩着对方的舌尖,偶尔轻咬他的唇。而白衣男子也双手搂着青年的後颈,闭上眼慢慢回应着他的吻。这里位置偏僻,不怕让人发现,况且在这里,无人知晓他们是兄弟,也无人知晓他们正是孙策与孙权。
日落西山,兄弟二人才走到山腰的驿站。这些驿站是供路经的官府或商贾投宿,孙权早已安排通报,他们会在这里过一晚。驿站的人知道来人正是孙策和孙权,都不敢怠慢,将一切都安排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