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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就不想动。
简母的情意太重,林濯窝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买个保险箱用来装玉镯,网上一搜,保险箱的价格不等,差距还挺大。
昨晩下了一夜雪,屋外天地裹上一层白。
简辰宁少男心性,外头疯玩了一会儿,带着满身寒气进屋来,抽走林濯的手机,硬拉着人去看他堆的雪人。
用“堆”这个词不够贴切,应该是“拢”。
巴掌大的雪人竖在台阶上,歪头咧嘴,长得那叫一个磕碜,树枝做的手臂极不协调的一长一短,这雪人应是出门被车撞,轮胎对脸碾上几回才有了这卓越的效果。
夸不出口,林濯扶额,简辰宁若是长了尾巴,这尾巴怕是期待得要摇到天上去。
扛不住简辰宁的星星眼,林濯喉结上下滚动,违心地夸道:“不错!”
简辰宁微愣,“没了?!”
“唔...”林濯思索,“挺好!”
“就这样?!”简辰宁不满,手捧雪人,脚下一滑,连雪人带林濯一同摔在地上。
雪人圆滚滚的身体当即拍得四分五裂,松散的冰飞到林濯的发梢中,凉飕飕的,冻得林濯汗毛竖起。
“小美——”跨坐在林濯身上的简辰宁瞬间笑容凝固,眼角耷拉的模样看上去竟然有些可怜!
敢情名字都取好了!就这么个丑玩意儿叫小美!
林濯想笑不敢笑,毕竟是花了半小时的心血,他还是得象征性的安慰简辰宁几句,就听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居然让自己赔!
“我不管!你赔我小美!”
“你自己摔的,让我赔?你看着小美的脸,良心不会痛吗?”
林濯气笑,推他无赖般埋在自己肩头的脑袋,“起来!太冷了,我要进屋了!”
“不起!”简辰宁赌气,冰凉的手毫无征兆的探进林濯绒衣里,指腹隔着内衬暧昧的摩挲林濯腰身的弧度。
凉气无孔不入的从掀起的衣摆中灌来,抵消了大半的暖意,林濯的脸臊得慌。
高热的体温烘得简辰宁的手也变暖了,他轻哼声,脑袋压着林濯的胸膛,不顾身下人的挣扎,一只手肆意的往上撩...
“咳咳!”煞风景的咳嗽声打断即将不受控制的走向。
简辰宁眼疾手快,缩手并整好林濯的衣摆,确保不泄漏一丝旖旎春色,沉着脸对上来人的目光。
许久不见的荀池正挂在一米高的围栏上,也不知道看了多少去,见两人都在看自己,他揶揄的吹了声口哨,抬手冲林、简两人打招呼。
简辰宁的脸色更差了,扶起林濯,森冷的问,“你怎么还没走?”
“走哪儿?回A市?”察觉到简辰宁锐利的目光,荀池面不改色的保持笑容,“我家那小乐园圣诞节开业,我来送票,有它玩项目就不用排队。”
黑金色的vip卡,设计简约,林濯翻面,终于看到传闻中小乐园的名字,是C市新建的规模最大的主题乐园,当时听新闻,投资好像两百个亿...
“捧个场吧!虽然不缺你们两人...”荀池推荐得不走心,甚至可以说是态度敷衍。
简辰宁说:“去不去,我得征求意见。”
荀池不屑:“惧内的男人是没有出息的!”
“总比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强!”简辰宁不紧不慢的回呛,堵得荀池忿忿咬牙。
简辰宁耀武扬威的展示自己的胜利,收敛嚣张,转问林濯,“宝贝,我们去吗?”
这还是简辰宁头回儿在外人面前叫自己宝贝...
林濯耳尖发红,强装淡然,“去吧...”
“成!”荀池得到回复,就准备要离开。
林濯叫住他,“不坐坐?”
“不坐了。”荀池摇头,他虽笑着,眉宇间是比天色更惨淡的郁,“我要去找沈北知谈谈。”
宾利的尾气喷一脸,简辰宁奇怪道:“前几日还北知,现在怎么沈北知了?”
“两人在酒吧里找乐子的时候碰上了。”
林濯淡淡解释,揣手准备回屋,被面色古怪的简辰宁拦下,“你怎么知道?”
林濯:“北知给我讲的。”
“沈北知就沈北知,不要叫北知!”简辰宁皱眉纠正他。
大醋包又要泛酸了,林濯抿嘴笑,“好的,简辰宁!”
简醋包当场就垮下脸来,恶狠狠咬在林濯唇上,“是老公!不是简辰宁!”
...
圣诞节,人山人海。
选择这时候出来玩,林濯挺后悔,但不得不说,游乐园里圣诞氛围很浓,经典的《铃儿响叮当》响彻整个园区,听多了,还挺洗脑。
广场中央,近十米的巨型圣诞树上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彩球与礼盒,树梢顶上是用钢丝固定的硕大五角星,迎风闪耀,林濯仰头看,只看得到它发光的一角。
人在刹那,渺小如尘。
牵着麋鹿给小孩分发礼物的圣诞老人在树下围
', ' ')('栏边绕了一圈,视线锁定落单的可怜人身上,他挤到林濯身边,笑眯眯的给林濯递了个糖果,“MaryChristmas!”
“谢谢!”林濯微赧,其实他是有伴...
他没来得及多讲话,便被潮水般蜂拥的孩子们挤到了人群外。
正巧,简辰宁举着两个发光头箍,破开人潮气喘吁吁的跑向自己,“宝贝,你要哪儿个?”
一个金色麋鹿角,一个红色恶魔角,都很幼稚。
“这个吧。”林濯随手一指。
简辰宁给他带上麋鹿角,又将缠着LED灯的气球绑在林濯手腕。
装备齐全,简辰宁很惬心,与林濯十指相扣,“这样就不会丢了!”
“怎么都丢不了的!”林濯眨眼,拉着简辰宁去坐摩天轮。
C市最大的摩天轮,坐上它升到最顶端时,能看到辽远东方的海岸线。
多亏了荀池的卡,两人免去了排队的几小时。
座舱摇摇摆摆升上天空,地上斑斓十色渐行渐远,林濯将目光落在抱着他的简辰宁脸上,突兀的问了句,“你怕疼吗?”
“嗯?”简辰宁斟酌,“应该不怕...”
“那就好!”林濯松口气,他摸口袋...
左耳垂蓦地一刺,简辰宁微拧眉,眸色沉如积云,任由林濯伸舌卷去他耳尖零星的血珠。
从耳坠吻到脸颊,林濯歉意的捧起简辰宁的脸,“我想在你身上留个伤口,只属于我的痕迹...别人盖不住...”
情话难以启齿,林濯磕磕绊绊才把话讲完,“我的忠诚与坚贞,都在这里了!”
蓝宝石耳钉在漆黑的夜里莹亮如星,胜过天边遥远的皓月,简辰宁搂着林濯的腰,指腹摸到他腕上的银链。
风在这一刻放低了咆哮,摩天轮和缓地上升,地面上欢声笑语刹那离得邈远,阒然无声般,世界好似浓缩到只有这么一隅大小,谁都不存在,只余下彼此...
简辰宁讲不出话来...
太多的话语堵在喉咙中,想要宣之于口,却无话可说,语言描述是苍白无力的,一个字一个词都犹显不足...
在摩天轮转到最高空时,他终于动了,虔诚的在林濯唇上落下未有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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