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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这是已婚妇人,且还有孩子,按理说二人没有交集,他为何会担心对方?
郑家一家人上门,王家门口阍者姿态轻蔑,“去去去,去别处讹钱。我们王家可没你们要找的人,这一锭银子拿了快滚!”
季南嘉双手隐在袖中握拳,“贵府抓了我家的人,当真以为无人瞧见吗?这龙城虽不是天子脚下,也是有王法的!”
阍者讥笑的看着季南嘉一群人,“那又如何?知府大人可是与我王家交好,便是真拿了你家的人又如何?”继而看了看季南嘉这角色的容貌眼中闪过痴迷,讥笑道:“便是你这小娘子,我家主人要想收入房中,你又能如何?”
“你欺人太甚!”郑明成怒目而视,手都已经摁到了身后的短匕。
季南嘉握住他的手,拿出拜礼,冷脸道:“郑家媳季氏携夫上门替幼弟致歉,还望代为通报,这是拜帖。”
阍者这才接过拜帖,懒散道:“家中主人不在,诸位还是改日再来吧。”
季南嘉扯住郑明成,低声道:“别冲动,万一惹怒他们对明远他们下重手怎么办?”
郑明成哪里不知道,只是心里实在着急,又恨自己没有出息,这些高门大户实在是欺人太甚。“我知道,我不会冲动,放心!”
“正巧柳家三夫人也同我讲过今日要上门拜会你家少夫人,想必王家还是主事的人在分。”季南嘉轻笑的看向阍者。
阍者面色一暗,王家也不是一团和气的,各房也有争斗算计的,跟明远打架的二房与这五房最小的妯娌之间的恩怨季南嘉可门儿清,苗然可没少跟自己吐槽。
“小的这就去通传,夫人稍等。”
郑明成心急如焚,却极力忍耐着,被带进府里的夫妻二人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直至日暮时分,季南嘉起身要走却丫头拦住:“二夫人应该还未睡醒,尊驾还是再等等为宜。”
季南嘉一把推开她,冷哼:“二夫人没空,五夫人未必没空,我带了新出的香粉献于五夫人,就不打扰夫人睡觉了。”
季南嘉此话一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谁啊?打扰了我的午睡。”女人从帘后慢步而来,一手搭在侍女手臂上,一手托着发鬓懒懒的扫了一眼坐在下首的夫妻二人,妇人看见季南嘉的脸一愣,面上顿时闪过狰狞与狠毒。
“还请夫人归还幼弟,他年幼不知深浅,还请夫人不要与他小孩子一般见识。”郑明成深吸一口气躬身道。
女子轻呷一口茶,嫌弃的拧眉:“年前的陈茶也敢上我这屋里?真是下贱的东西分不清好赖。”
厅内一众侍女连忙跪地求饶:“太太开恩,太太开恩。”
季南嘉冷眼瞧着女人,“夫人要管教下人还是另寻时间为好,我弟弟还在夫人的人手中,无论何时,也没有说没个官府通牒就随意拿人的说法,我郑家虽然只是小门小户,可是也算在龙城结识了些看得起我的人,其中也不乏家中在京都为官的,我虽无大能耐,劳请他们帮个小忙也还是成的。”
妇人美目一横,“你威胁我?”
季南嘉面无表情冷冷的盯着她:“不敢,我夫妻二人诚心致歉,只是夫人却执意要为难我们。”
妇人冷笑:“你郑家不过农户出身,运气好在这龙城站稳了脚跟,那是没人与你们计较,你该真不会以为你郑家就能做龙城的主了吧?”女人越看季南嘉的脸嫉恨越盛,一个乡下丫头凭什么长成这幅狐媚子样儿,房里的贱人就是这样勾着爷们,看着就令人作呕。“来人,给我掌她嘴!”
郑明成护在季南嘉身前:“谁敢!”
季南嘉推开郑明成,快步上前抽出短刃行至女子身旁抵在女人脖颈处,对着才反应过来的侍女吼道:“谁敢过来我就杀了她!”
郑明成一惊:“南嘉!你干什么?”
“啊啊啊~你干什么?疯了吗?”妇人惊慌的浑身颤抖,锋利的刀锋划破她的皮肤带来的刺痛惊的她动都不敢。
“我劝你叫完别乱动,这刀子可不长眼,你要是就这么死了,以后别说年前陈茶了,就是发霉的茶都没机会喝了。”季南嘉因为多年掌勺力气本就比较大,死死钳制住妇人,看着一屋子惊慌失措的女人,和连滚带爬跑出去叫人的男人。
而就在此刻,门外也传来打闹声,“大哥!糖糖!”这是郑明翰的声音。
“糖糖!”季南山也扯着嗓子喊道。
“夫人!东家!”店里的伙计与家里的下人也都来了,王家门房被打的鼻青脸肿的被福来压着进来了。
一大群人手里拿着擀面杖的,锄头的,还有切菜刀的,属实好笑又感人。
还有一位即便人群拥挤也遗世独立的人……何清瑜。
“你们没事吧?”福来看了老板和老板娘一样问道。
郑明翰看着季南嘉拿刀架在女人脖子上不由微愣,见她还一副凶样,更是眼神一暗。“家里出了事也不跟我说?”
“嗨哟!这都是干什么?干什么?哪来的刁民敢硬闯我王府?快放开我夫人!”一
', ' ')('个胖成一团的男人在一位妖娆的女人搀扶下慢慢的跑了过来吼道。
季南嘉的手一紧:“赶紧将我家明远交出来,否则!”
“老爷~”妇人一看男人来了立马委屈的喊道,又冷笑道:“我劝你不想死还是赶紧放开我,否则你们夫妻都别想离开!”
男人身旁妖娆的女人说道:“哎哟老爷,姐姐真是的,非要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人家来这儿等了半天非不见人,还把人给逼急了,闹成这样实在难看!这对咱们又有什么好处啊?”
男人赞同点了点头,“心肝儿说的对,来人!去把夫人带来的那孩子带过来还给他们。”又气喘吁吁的走进厅内看到季南嘉后痴迷的上前:“小娘子还是放下刀,咱们和气生财,好好商量不是?”
妇人看着男人身边妖娆的小妇人眼睛都要泣血了,“窑子里的下贱货色,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郑明成挡在季南嘉身前:“好好商量?我夫妻二人来贵府已经半日之久,你们一直避而不见,令郎与幼弟之事至多只能说年少轻狂,你们却直接将人带走至今不放,难不成你们王家还要对良民动私刑不成?”
男人一看高大的郑明成有些不适,被压迫的感觉令他耸了一下肥大的鼻头不屑道:“抓便抓了,如今也同意放了,你还想怎样?”
这时被人拖着进来的名字引起了众人注意:“明远!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郑明翰恶狠狠的看向王家众人,眼底的阴郁令人心惊。
女人可能是因为被郑明翰的眼神镇住,结巴强撑着道:“他伤我儿的头,我断……他一……一腿怎么了?”
季南嘉惊惧的看着郑明远气息奄奄的样子,反手戳中女人的眼睛至上往下狠狠一划拉,女人惊叫惨叫道“啊啊啊啊!”季南嘉一脚踢开女人像丢死狗一样,郑明成默契的拉住妻子几个弹跳回到郑家人的包围圈。
季南嘉手中握着滴血的匕首:“你断他一腿,我伤你一眼!”
女人痛的在地上惨叫滚动,肥胖的男人也被吓的躲在桌子后面,“快!报官!让知府大人来抓这行凶的贼人!”
一时间屋里的人都被吓的乱窜,就连跟着来的郑家下人和伙计们也被自家女主人这彪悍的操作惊呆了,“快快快,带小少爷回去,请大夫。”
王家的人守在这处的大多都是女人,就在众人快出大门时,知府带着衙门的衙役和官差来了,个个凶神恶煞,全都佩着刀,还有王家当家人,跟在知府身后。
“知府大人到!”
来人不惑之年,肚圆脸肥,比之王家二爷那算清瘦多了。“尔等刁民,私闯官宅,伤人行凶,通通给本官捉拿归案!”
众人都跪在地上拜见知府,就郑明翰与何清瑜还有季南山直挺挺的不动。
“大胆刁民,见了知府大人还不下跪?”师爷怒斥。
何清瑜都没有搭理他,现在还被季南嘉狠厉的样子给惊到了,京都遍地都是柔弱女子,这乡野农妇就是这般凶悍的吗?
“学生乃庆佑四十七年龙城案首,请大人容禀,家弟与王府二房长孙在学院有些摩擦以至于动了手,我家也登门赔罪过,答应承担他们的诊药钱,王家不愿,无故抓人,且动用私刑,我家人明明在其府上,我等来接人归家却遭其阍者蛮横阻挠还动了蛮力,恐家人被王家杀害这才破门救人,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请大人明察为我等百姓做主才是!”郑明翰躬身抵着头,不疾不徐。
知府当然见过郑明翰,心里虽然惋惜这么个人才不能收入座下,但是对比王家在京中能帮自己活动,明年就能回京的事比起来一个区区案首就不足挂齿了。
“好你个郑明翰仗着朝廷对你的赏识,如今还未入朝为官,仅仅是个秀才而已就敢纵容家人行凶,日后还得了?本官定要将你的恶行上述,废黜你这功名,免得日后鱼肉百姓岂非是本官之过?”知府横眉怒目,大掌一挥,“来人,将他们通通押入大牢!”
季南嘉无奈,这就是封建社会,官大一级压死人,阶级之间的鸿沟无法逾越。
郑明翰顿时脸色冷冽,嘴角还是缓缓趋于平直,盯着知府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大的架势,若不是本世子亲自所见,今日这郑家老小只怕要做了那被强权和朝廷蛀虫的刀下亡魂了?”季南山与不知道从何处出来的几位暗卫抽刀剑与官府诸人对峙。
知府脸色顿时一变,“世子?哪位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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