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01
六月一日,天气晴,宜退货。
随着全境解封,停滞的物流如开闸泄洪一般喷向了空桑,我在处理接二连三厨房爆炸的杂事之余,陆陆续续收到来自各地的包裹,包括但不限于比利时产的尿尿水壶,法国制造的狗头铡西瓜刀以及日本那旮瘩的青花鱼木乃伊等诸如此类亲切土产。其中大多来自我那热衷于环游世界一把菜刀从铜锣湾砍到尖沙咀的老妈与她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外敷伊挚。
只是今天的快递有些特别,立在尘埃飞扬的万象阵前足有一人多高,脚下花草丰茂,头顶茵茵绿藤,远望如一座伟岸青碑,寂寞而永恒地长在这片土地上。我心里立时咯噔一声,难不成季儿终于受不了我爸的碎嘴八婆属性,又舍不得几千块的跨国机票,索性把碎嘴老公打包千里邮寄回来了?
然而世界上的狗血剧情往往没那么简单,待我走近一看,单子上的发货地址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宴仙坛。
妈,我的亲妈,你旅游是真不挑地方啊。亲亲叔父下戏之后成天闲着没事就拿陆槐方小号刷你微博生活照吃瑶姬代餐这事儿你不知道啊?
揉揉眼睛仔细瞧瞧,好险好险,包裹发货地来自海外,看来伊挚头上还没有长出绿油油的一年生灌木。空桑封控力度委实很大,大得连只苍蝇都要扫过健康码才可进去吃垃圾,快递小哥无法,只好拿宴仙坛做中转。我霎时涌出无尽心酸,委屈我老爸在这受潮发霉的纸皮箱里睡够整整三个月,寄人篱下的感觉不好受,我懂,我都懂,曾几何时伊挚借贷建设家园反手把我抵押在九重天中央银行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会与倒霉女儿感同身受。易牙尽职尽责做看门狗,咬人尾巴不松口,言之凿凿我们宴仙坛虽然被编剧兜头淋下一桶腻子强行漂白但是反派的骨气还在,怎么能帮主角干活,你当我们这菜鸟多就能开驿站吗?叔父喜提白莲花身份杀青后愈发懒散,已经从病秧子退化成了老瘫子,灵魂出窍三尺高,一天里有25个小时都在神游太虚,偶尔咬着吸管喝板蓝根,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命体征,口中还没砸吧出味,轻飘飘地说了一句:“那你报警吧。”随后易牙恼羞成怒和来彩衣娱亲的无辜余洋大打出手惹得彭叔叔不堪其扰真的哼哧哼哧打电话到九重天刑警大队一系列乌龙事情暂且按下不提。
“请在横杠上方盖手印并签名。”
快递小哥跋山涉水,为送快递无师自通空间穿梭,来去万象阵的术法练得比我这个半吊子要纯熟得多,不愧为术业专攻,口罩下汗湿口鼻轮廓,定睛一看已是金丹后期,眼神高深莫测,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只把单子递出万象阵。我素来躺平做键盘侠,但社会公德还是有一些,忙不迭按了手印签了字,并从宽口袖子里抓出两把贝币忘他汗津津的手心里塞,缴清到付邮费。
“美女,只收人民币,谢谢。”
顺丰道人白我一眼,很看不起我这深山里的地主,跟不上时代的土鳖,贝壳做钱,都不是落后,叫人怀疑空桑美食之都难不成还在史前文明。小哥祭出本命法器,亮出一面四四方方的手机屏:“你扫我,我扫你,还是下单在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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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太大委实难拿,正午的万象阵连鬼影都没有一个,寻觅苦力的美好愿景自然化作一腔泡影。我无可奈何,抓住边角的捆绳晃了晃,薄薄纸皮下随即传来一阵沉闷声响,听不出是什么东西,只晓得这玩意儿抱在怀里格外笨重,上楼梯时看不见路,手一滑,将边角磕在了楠木栏杆上。
“唔…”
未料,纸板下忽然传出一丝怪异喘息,仿佛吃痛。我心惊,轻手轻脚把棺材似的快递箱往下一放,很有礼貌地屈指敲了敲。
“爸?爸?伊挚?”?我寻思你要没被五花大绑塞口舌就自己出来走两步呗。
毫无回应,四下死寂,唯有一群甲壳虫扒在门边榕树黄绿透明的树叶间滋儿哇滋儿哇乱叫。
蝉在叫人坏掉,我揉了揉太阳穴,头晕脑胀摇摇欲坠,眼前快递还是那个快递,太阳还是那个太阳,偌大空桑除却午夜凶0扒人裤衩从未有过别的灵异事件,本少主果真是加班太久,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居然出现幻听。待到此间事了,假若锅包肉再不给我批假,我就撺掇灯影牛肉半夜性瘾发作的时候往他被窝里钻,比一比都是同一个cv究竟是谁的嗓子叫得更颤。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每日在过劳死边缘徘徊的少主不仅幻听,还连带出现了更严重的幻视。
花了大力气终于把包裹移到房间里,裁纸刀片嗤地破开胶带,流畅地一刮到底,浑然忘却这样生猛的动作极有可能把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老爹剖成两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爸?你还活着吗?”
这大半天的一声不吭也不动弹不会是死了吧,救命啊你死了你那一屁股债怎么算?!我惊怒交加,后知后觉想起快递单上应该有物品名称,遂战战兢兢地凑上去看那几行蚂蚁字,又不敢尽看,只得从手指缝里悄悄窥探,生怕看到什么前食神尸体×1之类的恐怖故事,
好在上头赫然是“诗礼银杏开花素材×1”
“幸好幸好,苍天保佑。”
我松了口气,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沉甸甸地落回肚子里,随即伸手去拆包装。
还以为什么东西,一瓶调料也装这么严实,很难不怀疑在骗邮费。
这样想着,五指胡乱掏摸,一时,竟有温软触感从善如流地迎上掌心来,不是玻璃冰冷滑腻的触感,更不是伊挚那满身横肉,指尖像是摸着了一处凹陷,湿润滚烫,有生命一般,竟能将粗鲁乱插的指节生生吞进半个去。
“哇啊!”
我触电般收回手,一瞬间觉得自己的手是不是冲太久失去了知觉,否则怎么摸个玻璃罐都觉得是美女凝脂皮肉。
就算再怎么自我洗脑这玩意儿绝对都不是人畜无害的调料,我心生疑窦,不由得颤巍巍凑上去,惊惧目光透过缝隙往里钻,幽暗视野中正对一只剖分红杏,菱核挖去,冒着热气的湿润果肉恍惚地颤抖着,洞口深深,光漉漉地淌着透明汁液,一滴又一滴,凿穿冰雪,积水成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啊——!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鹄羹。”
我从房门后探头出来,把走廊路过的亲妈叫住,全赖炎炎夏日太阳太大,两眼发昏,看他白森森不见脸,唯有长发簌簌,粉红色挑染长鬓晃里晃荡仿佛垂落一根舌头,错眼望去好似个无常。
在他的记忆中,我的咬字大约从没有这么清晰冰冽过,语气凝重得好像下一刻九重天就要举兵来犯奉旨抄家。
“去找诗老师过来。就说八仙晕过去了,脸白了,手脚都凉了,怎么严重怎么说,总之要他亲自来看,马上来看!”
为了让老师别惦记他那孔子了,我不择手段大扯其淡,但扯了却没完全扯,八仙也确实是晕了,希望十分钟前那出紧急离虹阁加班没有要了他的命。
“少主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帮您将八仙送去饺子医馆。”
鹄羹闻言,自告奋勇热情帮忙,他一贯温柔体贴,自从升御换衣之后更显得柔情似水,气质由少女变少妇,母性气息比及亲妈季儿都胜过一筹——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以为那个穿着裙子上树摘桃子摔了个屁股墩跑到少主房间里撒娇假哭的季儿夫人是鹄羹不知道哪里给我生出来的姐姐。
我日渐大了,他却稚情未消,男女有别四个字被气白了脸的诗礼银杏写成匾钉在他卧室的门板上,一腔真情无处发泄,于是照顾起借住空桑的大舅子便万分殷勤——殷勤到床上去,嘴对嘴一口口喂他饺子出品难喝中药,两腿分跨在病恹恹的哥哥身上,羽尖上上下下抖动着,裸出来那段腰身纤细,白得晃眼睛。也不知道这样的暴风骤雨般的索取,雉羹那伤痕累累的身板能否受的住。
此时正好是他每日例行送药的时刻,脸上带着叫人胆战心惊的温柔笑意,失而复得得而复失,那道剑伤在心里滋长腐败,阔别多年,已经烂成大到一眼望不尽的疮。想必黏糊糊喝完药又要骑在半身不遂的雉羹腰上逼奸他那正直好哥哥,才好杀杀心底和腿间的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用,这个东西只能老师自己看。”
我双目红肿印堂发黑,鼻尖上还残留着一点若有似无的阴湿水汽,此时的神情在鹄羹看来大概唯有如丧考妣能解释。
早知现在,我宁愿开箱出个半死不活的碎嘴八婆老爸。
03
“八仙在哪?!”
自鸣钟刚敲了两下,小老师一把推开门,烈日炎炎,他连课都顾不上,于后山小树林急急而奔,颈子小臂全露在外头,白净肌肤上沁出薄红,湿意微微,望之若三尺寒潭浸明玉,叫人神思飞扬。
“师兄没事,是我找你有急事。”
“……为什么不直说?”
他紧咬下唇,额角青筋跳动,强忍着给我一记大逼斗的欲望,脸色一变再变,想来是十分恼怒于我拿八仙开玩笑。师兄作为孔府十代单传的独苗苗,万一在空桑这片荒郊野岭出了个三长两短,这可要了他老诗家的命啦。
“因为那是跟八仙一样重要的东西,半刻也不能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东西…”
话没说完,他的目光直穿过我身侧去,短短一次呼吸,已经看见谜底。
房间还是那个狗窝似的房间,用过的打印纸满天乱飞,快递盒四仰八叉地倒在地毯正中,胶带碎布头堆塞一些不可描述的安抚道具,被子软绵绵地耷拉着,一派叙利亚战时景观。而卧室最深处的床上赫然摆着又一个诗礼银杏,形状大小都与身边那个别无二致,在半价杏和闲鱼杏一系列怪名字中择选过后,我一拍手心,姑且叫他小杏。
小杏光着上身,腰间挂着一坨勉强可称破布的东西,白净后背冲着门,粉红臀线半遮半掩,陷在松软褥子里,犹如被云托起。柔软手掌捧着木头小鸟,嘴唇亲在它雕琢圆钝的喙上,无关半分淫欲,只是想要一点点单纯的亲昵,这是他短暂找回清明的第一个吻,纯净得仿佛随手掷进腌臜阴沟里的芬芳花束。
这…这这这…!!
诗老师彻底不淡定了,手中竹简啪地落地,咕咚咚铺到我脚边正好是一节大学,大学之道,在明明徳,礼义廉耻信,温良恭俭让,一切圣贤教训在眼前的裸体小男孩面前通通化作泡影,师徒信任遭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你这少主狼子野心,居然偷偷买为师模样的充气娃娃,这么多年的敬爱与时光究竟是错付了!小小老师立刻展开双臂挡在身前,广袖如帘幕垂下——纵然只到我胸口,怒火一炸足有十个子推燕那么高,锋利的眼光若有实质仿佛刹那间能把我分尸。
“诗老师别激动,我可以解释的!”
小小的个子,气势却很迫人,好像他下一秒就要从兜里拿出九九八十一颗白果发动诗礼传家2.0砸死我。幸而孔治把他生得矮,即便已然这样遮遮掩掩,该看的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再说刚开箱也是我给小杏换的衣裳,原本的保鲜膜包装直把人裹成一块待分猪肉,头脚相贴拿麻绳绑在一起,两瓣雪白的小屁股掰得很开,红嫩私处一览无余,烂熟得像只汁水丰盈的杏,如今这点冲击力比起方才淫艳场面简直是洒洒水,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让薄面皮的老师知道的好。
“?”
小杏闻得人声,很快地转过头来,娇憨神态与他的童稚面孔格外相宜,口中含着木小鸟的头,短暂亲吻陡然变作血腥命案,唾液如血似的滴滴答答往下流。夏日燥热,开门带进来一股热风,把人脑子都吹得懵住一瞬,他亦出了亮盈盈一身薄汗,乳白胸膛蒸腾出动人的粉红色泽,伸手把铺满前胸长发一应撩到后面去,动作潇洒得好像莲花血鸭啤酒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你…这成何体统!”
诗老师面红耳赤,多半是气的——不知道气那张脸还是那身破布,顾不上繁缛礼数,直接上手把那枚断头鸟从嘴里救下来,指尖提溜着滑到腰上去的皱巴巴的领口,斜眼看着我,痛心疾首。
“这不是还有衣服吗?”我生怕被打上炼铜变态的标签,指着他身上那团抹布,干巴巴地笑了笑。
知足吧,好歹是男装啊。
苍天可见,我一个待字闺中十七八岁没牵过男人手的黄花大闺女——男同不算,看到恩师光着屁股在眼前裸奔自然慌乱非常,在衣柜里抓着什么就从他头顶往下套,如今仔细一看,那身大约是我老爹的老头衫,不知怎么混到我这里来,胸大肌把领口撑得饱满非常,望之如波霸巨奶。把韩国矿工伊挚换成缺少锻炼的诗礼银杏,小杏脖子以下平得可以跑马,胸前布料松垮地垂在那里,他痴呆一样地眨着眼,手掌不断抚顺褶皱,像是摆弄剜不干净的一层人皮。他细胳膊细腿,瘦不盈衣,诗老师擒着他的肩膀,伸动指节抠挖嘴里的鸟翅膀,小杏就软绵绵地靠在臂弯中由他碾磨唇齿,单薄躯体在破布里头晃里晃荡。
“……”
小杏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后面的我,两个人脸色难看得如出一辙,一前一后地杵在那,涨红脸皮,活像两根热狗。生物本能作祟,叫他潜意识里应当选个漂亮的人示好,遂双手托腮,冲着自己那张脸甜甜笑起来,极其乖顺地去讨老师的好,大眼睛里半分杂质也无,清澈得好似一块水晶。
他甚乖,身上灵气微弱,非细查难得知,若不是这副丧魂姿容看上去实在不像脑子正常,坐在那就是个普通的小男孩。呸呸呸——什么食魂不食魂,老头不老头,诗老师永远是18岁风华正茂美少年。但若要这样,为了合衬老师八仙又该自我降辈,把已长的年岁一降再降,最后干脆缩到胎里去。
“你…”
色令智昏,刹那间诗老师自己也被这样纯清的美色迷住了,中招一记精神缴械技能,任我给他配多少个高端膳具都防不下来。他上班在正经单位,不似佛跳墙那种卖脸公关部门,以脑子吃饭的人大多都不甚关心自己长什么样,用这种惊悚的方式陡然直面容貌,比之对镜,又是全然不同的心颤。小杏乖乖把残疾小鸟吐了,缱绻地含着他一截指尖,嘴角弯弯,甜得出水,眉目间荡漾纯真媚态,犹如百合凝初露,眼波澄鲜色授魂与,引谁与之颠倒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这,原来对着镜子傻笑并陶醉于自己美貌的事情真的只有我会干。若哪天我也闲鱼淘了个二手少主,必定能对此傻白甜闪亮攻击免疫。
“他是不是…”虽未将脑子有病四个字宣之于口,但诗老师惊惶羞恼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地说明了一切。
“半价买的,有点问题是正常的。”
我试图解释。这点价钱能跑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诗老师你来看看,他装错什么系统了,不行咱就退。”
我在心里寻思这个情况算不算全新仅拆封有吊尸。
“这是装错系统的问题吗?人贵有格,怎可以铜钿价?!”
“啊?可是你也是我花648从池子里买的。”
彼时我才刚刚接任少主,错过九重天新手大礼包,债主怕我跑路了不肯还钱,特地给我指了池子的去处,砸了好些钱才把这尊祖宗从曲阜捞过来。来的那天舒舒服服住下了,此刻怎么算起秋后账,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诗老师这个明码标价卖出来的突然学良家子守身如玉个什么劲儿。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诗老师噎住了,搜刮肚肠也没找到哪句比较脏的圣贤名言回击这句污秽到不要脸的话,盯着我的脸,目如寒星,渐渐想起来这是个只要花钱就能把任何东西揉在手心里拧出汁水的地方,二士入桃源,桃源梦可行,空桑乃是世人红尘欲念纠结之所,所谓人权在他007挖笋开始就不存在了。
“啊…”
一模一样的脸,差之千里的心,小杏是个好奇宝宝,把额头都贴上他的,仿佛想要整个人滑进他通明双目中去,而诗老师瞳仁紧缩,几近惶恐,宛如炸了一尾巴毛的猫,手底下传来温热滑腻的手感,小臂胸膛全是汗,若软玉颤颤相偎,心下哆嗦,却不防对方突然凑上前来,在他嘴巴上用力印了一口。
“孟浪!”
口舌被咬的诗老师被推倒在地,当即发出了惨叫。
小杏笑眯眯张开腿,把簇新女式内裤褪在脚踝上——天啊这也是我的,神色欢快得有违这张克己复礼的脸,钻进他的怀里,再把四肢都缠上去,仰头黏糊糊地含他的舌头,身体软得像一条刚孵化的白蛇,褪去透明胎膜,琥珀色的瞳仁颠倒众生。嫩白脚掌上淡青血管如根脉似的抽长,细幼的脚趾隔着亵裤缠绵地蹭着他的小腿。
诗老师——!
我见势不妙,兄友弟恭变成了姐妹磨批,手忙脚乱从那堆假勾八形状的零散配件里翻找说明书。一本巴掌大小册子卡在夹缝里,薄得就像电饭锅上蒸干后透明的米汤片,外邦人的蚯蚓文如霉菌一样透页交错印在上面,可算叫我见识到压榨成本的极致。
“a…a…America还是Africa?算了果断abandon吧!”
我自知不学无术,讪讪开口寻求场外援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老师你认得吗?!”
诗老师肯定是不愿就此失身的,不断地躲又不断被温热躯体追到身上,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心有灵犀,欲念牵绊住手脚,指尖如何弯曲都被轻易知晓。他在混战中艰难抬头,胳膊上挂着一弯细腿,五指全压麻了,驱散想放也放不出来,猛力一挣,半拉袖子撕拉一声揪断了。
空桑食魂多半是断袖,再多他一个又能多到哪儿去,事到如今我已然麻木,比起一针一线把他们泛滥的感情缝起来,还不如松一丝儿,喘一气儿,当今生产讲究的是可持续发展,韭菜不能割绝了,情绪不能闷死了,时不时要给人留点小苗头,要是都闷死了还有谁能给我打工呢?想到这处,索性别过目光盯着小杏光溜溜的肩膀,权当看不见。而可怜的小老师从头发丝和碎布条里挣扎出来,眯着眼睛认真辨认了一会儿,表示自己是盘地道中国菜,真遗憾,竟一个字都看不懂呢。
老师你既然看了这么久为什么不干脆给我编点希望,但凡猜出来一个呢?
“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诗老师职业病发作,眉头一皱,刚要叽叽歪歪讲点大道理,小杏跨在他身上咯咯笑着,捉住空当,将一点湿软舌尖到他嘴里去,口水滋滋流满下巴,两张出奇相似的美丽面孔柔腻地磨蹭着,萌生出心中某种异样的触动,厚土破芽,探头望着了从未见过的东西,为了去看别的生灵在黑暗之外又是怎样活着的,他嫩生生地绽开了两瓣叶子,内心深处,某个地方痒得几欲伸手抓破。
“唔呃——!”
那刻,小杏咬破他的下唇,睫毛婉曲,妩媚至极地颤抖着,美丽得惊心动魄
“劣徒!劣徒!你整天都在买什么东西!?”
“唔…!简直是…呃啊…玩物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