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星洲心里一沉,轻笑道:“你先生?陈小姐说笑了,你们并没有结婚不是吗?如果真要论纠起先来后到,我想我比陈小姐好像更有话语权,不要说我雀占鸠巢,你才是后来者居上。”
“后来者居上”五个字他说的格外咬字清晰,甚至加重了语气,显然是在提醒。
陈静文更紧张了,深吸了一口气,呼吸都有些发颤,激动的说,“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我儿子不能一直都没有名分。离离已经五岁半了,他不能一直都是这样吧,就算我不能和旭哥结婚,但也不能一直让离离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啊!许先生我知道我这样做很过分,可我也要为我儿子考虑一下不是吗?虽然离离还小不懂这些,可等他上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怎么办?就算他自己不介意,他身边的同学老师会怎么看他,这些后果我都没办法不考虑。许先生,没有一个母亲愿意让自己的孩子一直无名无分,更没有任何一个母亲会不为自己孩子做打算,我今天来找你是真的想求你,求你能成全我们,好让我儿子可以有一个圆满的家庭。”
她一边说一边抹泪,楚楚可怜的模样看起来好不惹人怜爱,让男人根本无法拒绝这声泪俱下的哭诉请求,但许星洲是个例外。
出乎意料的,他异常平静的喝了口水,一针见血道:“很感人的诉求,但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萧离不能等,那我的十年就不算了吗?陈小姐,你如果真的爱你的儿子就不要拿他当筹码,我相信段承旭让你做的只是教导孩子,而不是让你现在对着我哭诉,把孩子当挡箭牌来满足自己的私心。”
心思被看出来,陈静文惨白着脸不敢看他,死死咬住嘴唇不吭声,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许星洲不理会她的可怜样子,继续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能想到的段承旭也一定能想到,萧离是他的亲生儿子,你放心,他一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儿子,您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不是,我只是想让我儿子……”陈静文摇头红着眼圈想要再辩解什么,却被打断了。
“陈小姐,我想我们这下是真的没什么好聊的了,另外,你已经算计过我一次了,我希望最好不要再有下次。”说完许星洲叹了口气,不再看她面如土色的表情,走之前顺便把账结了。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该让一个女生付账,这是一个男士最基本的礼仪。
坐在车上的许星洲疲倦又劳累,连动一下都不想动。他理解陈静文焦急的心,但这并不能成为让他放弃段承旭的理由,他理解与不放弃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冲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陪段承旭走了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句不好听的,段氏的半壁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陈静文这点小把戏根本就瞒不过他,不过他现在懒得计较,更不想计较。
有些事明不明说又怎样呢?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
许星洲以前挺讨厌后来者居上的,不过现在早就释然了,如果没有主角给机会,后来居上的配角哪有机会出来叫嚣露芒,说到底还是段承旭自己扯出来的破事,让他糟心。
车窗一幕幕闪过街道,最后停在红灯前,满天的余晖散在淡泊云层间,潋滟静好,透过后视镜,许星洲看到了站在绿化带旁的行人。
现实不就是这样吗,哪有人会绝对的让人喜欢。有人等烟雨,有人怪雨急,错乱的时空里,描不完的歇斯底里,还不如捧着一枝玫瑰等待安逸,寻一方自己的静地,倒也不枉此生足矣。
自从医院出来后许星洲就没再看到过段承旭,一连几天都没看到他,他莫名有些心慌,打电话给李明后才知道段承旭出差了。
美国那里有一个大项目,段承旭亲自去谈,许星洲自知帮不上忙,嘱咐几句帮忙照顾好段承旭就挂了电话。
时间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一个多月,他每天按时吃药,老老实实锻炼身体,再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病情稳定了不少。
段承旭自美国回来后又加上公司积压的项目,一时间忙的是天昏地暗,等到想起许星洲时,才发现两人已经两个多月没见了。此时正直深秋,他心情格外不错,打算去别墅看一下自家儿子后就去看看许星洲。
人逢喜事精神爽,段承旭从出差回来脸上就一直挂着笑,看起来十分高兴。李明和员工看在眼里开心在心里,上司高兴了他们自然就能少很多压力和火气。
早上刚过八点,许星洲就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了,看着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他有些疑惑,他的手机号码是近两年才换的新号,知道的并没有几个。许星洲本意并不想随便接个陌生号码,但怕是真有急事找他,想了想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喂。”
“十点京城监狱门口见。”电话那头的孙泊昀声音极冷,像是麻木的机械声,找不到一丝温度。
“我……”
许星洲刚想拒绝电话那头就猝不及防的给挂断了,他掀开被子下床洗漱,打算看看孙泊昀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九点五十分,许星洲准时站在了监狱门口。虽说是监狱,但外观看着十分萧条冷清,到处弥漫着一股陈年往事的腐朽斑驳,肃穆而庄重。
孙泊昀姗姗来迟,看到许星洲过早的到来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似乎对他格外不满。
许星洲不明就里的跟着他一起去探监,虽然他也不知道要去探谁的监。
稀碎的阳光透过罅隙落到地面上,带来一股浅山露水的岁月静好,许星洲看着吹散在地上的枯叶不知在思考什么。
“我就负责传个话,你自己进去吧,他指名道姓说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