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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她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看透了。从里到外,每条经脉与思路都在余左思双眼下一览无遗。

虽然没有枪,她却像被枪口抵着额头。她不能沉默,无法回答等同於默认,而只要承认了自己有所图,余左思便有充分的理由扣下板机。

於是齐故渊抬头,没有一丝退缩。

「你是这麽想的?」她以问题回答问题,将露出破绽的风险撇得一乾二净,「听说余上将加入战局前,曾经不眠不休研究教团卷宗整整半年。在更早以前你肯定也持续观察着教团的一举一动。」

「你了解教团,了解他们之中每一个具有影响力的人。这就是你不曾输过任何一次的原因,但我没有卷宗、没有纪录,你不了解我。」

说出口的瞬间,齐故渊又想到那张yAn光般和煦的脸庞——如果让陈柔对付她的话,一定也会像余左思歼灭教团一样容易。

只要那个叛徒出卖自己,她将Si无葬身之地。

她想着陈柔,心底又燃起愤恨不平的怒火,而这样的情绪取代了不安,让余左思只在她眼中看见坚定。

深沉的脸孔笑意更浓,「现在的小朋友,真是愈来愈厉害了。」

余左思从头到尾都是那麽轻松,齐故渊觉得自己根本入不了她眼里。余左思轻快转身,好似什麽都没发生过般,再次往里走,她甚至察觉到余左思的步伐轻快了点。

齐故渊无声吐息——不管怎麽说,她都算挺过了这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们穿过狱警舍,走到户外时齐故渊才发觉现在是下午,天空被Y云压住,光线却很亮。

囚犯区的入口是一道破旧轨道铁栅门,开启时发出锈铁摩擦的吱呀声。

一踏进门齐故渊便感受到无数视线集中在她们身上,接着迎来空旷的放风场,数十名和她一样穿着米sE囚服的犯人三两成群,聊着天或散步。除去第一瞬间被注视的异样感,整T氛围竟然十分轻松。

「我们这采取怀柔策略。」余左思说,「在我眼里,囚犯和一般人没有区别。我会尽全力保证你们受到人道的对待,不会折磨、苛待你们。」

显而易见的困惑浮现在齐故渊脸上,她张了张嘴,「卫道者也是?」

「是的,教团的人也是。」

政府军的不败传说,名为余左思。

十四年前,卫道者占领绝大多数领土,教团已成了这个国家实际掌权的组织。政府军Si守首府与零星的卫星城市,内战只差分寸便将宣告结束。

就在这时余左思横空出世,以野火之姿点燃战局、燃烧整个国家。六年後,余左思从教团手中夺回最後一座城市,政府宣布内战结束。虽然总统大位这几十年来不曾换人,可谁都明白,辉煌战功加身的余左思才是首府真正的掌权人。

齐故渊无法想像这麽一个手握军权,立於权力之巅的人,为何会退居深山?她更不相信,一个纵横沙场的人,会对曾经的仇敌仁慈。

齐故渊看着宽阔明亮的放风场,就算囚犯们谈笑自如,也只让她心中生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余左思带她穿过放风场,经过的囚犯甚至会友好地和余左思打招呼。有些人将她们拦下,对典狱长抱怨电力不稳,邻居半夜唱歌等J毛蒜皮的小事,小小一个C场的路被拖延得十分漫长。

她望向远方,山群层层叠叠,从漆黑高耸的石墙上探出些许银白。

对齐故渊来说,从远处看到的山群长得都一样——无论是被困在监狱里,还是在据点的宿舍里,透过灰暗玻璃所见的冷sE调远山。

她靠在二楼窗边,透过拉上的纱帘探出半张脸向外看,政府军的装甲车从底下鱼贯驶过。她还能看到不少小镇居民,和她一样躲在一段距离外窥看,更有甚者站在马路旁堂而皇之注视——若当政的是教团,他们恐怕连露脸的胆子都没有。

齐故渊不喜欢军政府,可她不得不承认,军政府至少b教团好一点。

直到最後一辆车沿着马路开出镇子,向首府的方向离去,齐故渊才收回目光。

陈柔用棉被将身T裹起来,在衣柜旁缩成一团,看起来平静,眼睛却警觉地睁大,注视她。

於是齐故渊将窗帘拉起,四周陷入晦暗不明的Y郁。

「g嘛不出国?」齐故渊的声音很低,「教团的卫道者所剩无几,以後再也没人能制衡军队。你不会以为继续待下去还有生路吧?」

陈柔攒紧了棉被,「你不也留下来了吗?」

「我又没待过教团。」她说,「而且我不是没想过跑路。我爸妈也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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