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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梁哥,你真不去啊?人家可点名让我带你过去呢!”,梁欢不理会一直围着自己劝说的纪舒,继续思索着最近酒楼里的各种事宜。
来到京城后梁欢先是应聘了酒楼里的账房先生,后来,纪舒,也就酒楼的主人偶然间发现梁欢才华横溢,觉得让他做个小小的账房先生委屈他了,便直接让梁欢当了酒楼的大掌柜。
纪舒是个家财万贯的小少爷,当初弄这个酒楼也是一时兴起,等到真开了酒楼才发现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幸好后来酒楼有了梁欢,这才使酒楼渐渐成了京城里数一数二的酒楼。
平日里纪舒闲得无聊也经常来酒楼骚扰梁欢让梁欢帮自己解决各种问题,两个人在一来二去中也渐渐成为朋友,当然,这只是纪舒小少爷单方面认为的,在梁欢那里,他只觉得纪小少爷有时候脑瓜子像被门夹了,怎么能这样不长脑子。
纪舒的狐朋狗友也认识了梁欢,见梁欢长得好又有气质,总是撺掇纪舒出去玩时带上梁欢,梁欢去了一两次觉得无聊便不想再去。
纪舒依旧像个蚊子在梁欢耳边嗡嗡,梁欢捏了捏眉头,转头温柔的对纪舒说:“我晚上想去花楼,没空去见你的朋友。”
纪舒的脸微红,是了,他这位看起来清高的梁哥,闲暇无事就会去花楼。
耳边总算安静,梁欢继续看着手里的账本。
“好吧...”,梁欢抬眸见纪舒耷拉着脑袋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窗户旁那个桌子上有我帮你买的最新一期的话本,你去看吧。”
纪舒重新高兴起来,几步窜到床边的小塌上津津有味的翻看着话本,梁欢继续着手里的工作。
天渐渐变黑,纪舒看完话本时梁欢也结束了工作。
送纪舒上了回府的马车,梁欢转身朝着花楼走去。
老鸨早就认识他,远远地就朝他摇着手里的帕子,等到梁欢走到大门口,满脸堆笑的走近他:“公子来啦,紫鹃姑娘早早就等着您呢。”
梁欢浅笑着递给老鸨一块儿银子,老鸨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连忙招呼着小厮领着梁欢上楼。
小厮把梁欢领进包厢后就有眼力见的关上门,让梁欢和紫鹃单独相处。
看着小厮刚离开本端坐在桌边的紫鹃瞬间变得懒散,梁欢笑出了声。
“笑屁笑,老娘昨晚伺候一傻逼,妈的几乎一宿没睡觉,到现在老娘腰还疼呢。”
“是是是,我们紫鹃姑娘辛苦了,来,小的给您倒茶。”
“得得得,别贫了,好歹你今天来,我还能歇一宿,不然我今晚再接客,骨头都得散架子。”,紫鹃边说着边夹着桌子上的菜吃着,梁欢喝着杯里的酒,耐心的听她述说这周碰上的各种糟心事。
等到吃饱了,紫鹃拿着帕子擦了擦嘴,又端坐着叫小厮过来撤下桌子上的残羹、端上几瓶酒,等小厮离开这才又没骨头似的半靠在软塌上。
“别光听我说啊,你最近咋样?”,“老样子,没啥事发生。”
紫鹃耸耸肩也不再问,玩弄着手里的金钗,梁欢靠坐在窗边的小塌上,看着远处的大河喝着手里的酒,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相处。
河上有装修的富丽堂皇的灯船,船上有人在玩乐,隔着这么远,梁欢只能看到船上人影攒动。
紫鹃也来到小塌上坐下,趴在窗口看着那艘灯船,她的眼里隐藏着对外面的向往。
“还差一点儿了...马上我就攒够钱能为自己赎身了,等我出来了,你可得好酒好肉的招待老娘。”,“肯定,到时候我来接你。”
紫鹃笑了起来,挪到梁欢身边靠在他的怀里,梁欢没有推开她继续喝着酒,紫鹃故意扭了扭身子,见身后没有动静,无趣的撇了撇嘴直起身子离开梁欢的怀里,拿起一个杯子也倒了些酒喝着。
“都说了我喜欢男人,你偏不信。”,梁欢笑着说着,“那你倒是去找小倌啊,来花楼干什么。”。
“这不是舍不得你嘛。”,“你可拉倒吧。”,紫鹃笑着翻了个白眼。
直到深夜,梁欢这才准备离开,离开时拿出支玉钗放在桌子上,紫鹃嘴上嫌弃着这钗太素她都没法戴,实际却爱不释手的摆弄着。
临走前,紫鹃叫住了梁欢,涨红了脸最后小声说着,“...谢谢你。”,“哎呦,能得到姑娘的一声谢,梁某真是不容易啊。”,“滚滚滚,赶紧给老娘滚出去。”,“哈哈哈哈,我走啦,下周见。”
深夜的街上几乎看不见人影,只有皎洁的月色与他相伴,他慢悠悠走着,感受着此刻的寂静。
走过高门府邸,穿过黑黝黝的小巷,最后才回到他租的小院。
洗漱完,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拿起一坛酒又开始悠悠的喝起来,梁晓留给他的玉佩被他放在手心里不住的把玩。
来到京城的第一天,
他就看见了沈决。
远远地
他看到沈决在众人簇拥下上了马车,离开了只有贵族才能进入的书斋。
', ' ')('他看到两年不见的沈决彻底长开,脸褪去了青涩越发的好看。
他看到沈决冷着一张脸、浑身贵气,和他印象中的沈决判若两人。
“这不腿也没断手也没折吗,怎么就不来见我、不给我写信呢?”,他木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
找了家客栈住下,洗漱完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床上,他回想着刚刚的一切。
本来到京城后他是有想去找沈决的念头,不过...他刚刚见过沈决后却不想去找沈决了。
找到后...又能怎样呢?
看沈决的样子,也未必真的想见到自己。
从沈决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他俩就不再一样了。
其实他都清楚,不过一直抱有一丝侥幸,但刚刚看了沈决后,他觉得还是算了吧...
觍个脸、抱着两人在一起那几年的回忆去找沈决?人家愿不愿意看见自己都未必...
没意思,也没必要。
离了沈决,他照样能活;离了他梁欢,沈决能活得更好。
就这样,自那日起,他就彻底断了要去找沈决的念头,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他也再没有见过沈决。
醉意伴随着睡意渐渐笼罩了他,他慢慢放下了早就空了的酒坛,沉沉睡去。
水滴星星点点从空中降落,为尘世添上一层水雾。
树叶上的雨珠顺着叶脉从叶尖滑落,打在石板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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