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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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七皇子君骐携传位诏书,登基,丞相之女向菀儿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原太子殿下君砚,封太上皇,囚于东宫。

而李副将李宽,作为北疆战事的功臣,封为兵马大将军,赐万金,赠良田千顷。

东宫依旧没有收到仇准的消息,君砚还在等。

夏至时,君骐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无不夸赞道,称其为贤君。

立秋后,敌国来犯,君骐御驾亲征两个月,大获全胜……慕容先生,趁机潜入东宫探望。

两人同向,席地而坐。

慕容用力捏了下殿下脸颊的肉,撇撇嘴道,“君砚,你瘦了……”

“慕容先生,倒是老了。”君砚浅笑,声音喑哑……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还在等吗?”

“在等他的尸体。”也许就算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他死亡的事实,但不是亲眼看到,君砚无法安心。

“可惜啊……”慕容轻叹。

“怎么了?”

“那时的春宫图,我竟画不出第二本。”

君砚哑然失笑,半晌,试探性的问道,“先生也还在找他吗?”

“那当然,大半辈子了,那狗男人,还欠着我百多张姿势不重样的春宫图呢,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得给他揪出来。”

两人一起笑,笑完便安静下来,同时抬头看向门外,远方的云和山。

小全子有些无所适从,这安静祥和的画面……

真是受不了,平时一座望夫石就够难受了,现在又来一座……关键这两座望夫石,还时不时的互相打趣,有说有笑的。

……

第三年冬。

北疆发生暴乱,铁骑铮铮,踏过黄沙海浪。

一时之间,铁面北疆王声名鹊起,其带领的铁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指皇城。

深冬,东宫添了更多的炭火。

暖炉旁的君砚缩成一团,又在拿着那坠子,暗自神伤。

小全子向他转述着,从送炭火的宫人那,听来的趣事,“殿下,奴才听说,皇上为铁面北疆王一事,辗转难眠,今日已经命李宽,出兵了。”

“铁面,北疆王?”

“就是个从北疆来的乱贼,据说一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称呼铁面北疆王……”

君砚抬起的眸子闪着亮光,北疆来的吗?

“而且,据说那北疆王,是个哑巴?”

瞬间失了魂,君砚手里的坠子,也立刻滑落。

……

三日后。

铁骑军,踏入皇城,冲在最前面,那为首的人正是北疆王,看来就算李宽出兵,也没能拦住,势如破竹的铁骑军,两千号人一路厮杀,只为入宫。

空中的雪漫天飞舞,皇宫城门破,铁骑一路直奔东宫,大门缓缓被打开,小全子扶着君砚立于雪中。

北疆王下马。

面具下,他明亮且炯炯有神的目光,只落在君砚一人身上,带着些惊喜,加快了脚步。

“小全子,本宫是在梦里吗?”君砚的心跳,和他眼里打转的泪花,早已出卖了他……倘若这是梦,一定不要让他醒来。

那副正在靠近的面具,逐渐在眼前清晰,又慢慢被汇聚的眼泪打湿,变得模糊。君砚无法移开同他对视的目光,已经开始在遐想,面具下的那张脸庞,是瘦了,还是胖了?

太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

“阿……阿准。”

他抬起手悬在空中,挥了挥,害怕梦醒后这是个幻影,仇准大步流星,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君砚也终于得以看清,仇准那红透的双眼,含着血丝。

可自己的眼泪也开始止不住的流。

直到仇准小心翼翼的把他搂进怀里,君砚才敢确信,这是真的……一时之间,竟在他盔甲上,放声大哭起来。

小全子站在一旁抹眼泪,“仇准,真的是你。”

太好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望夫石了。

“阿准,带我走……”君砚的声音有些乏力。

仇准点点头,立刻将人拦腰抱起,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把他扶上马,随后自己也骑上去。

准备撤离,但君骐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命李宽将其围住,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

谁曾想身后会窜出一个身影,君骐被一宫人挟持。

“放他们走。”正是东宫的暗卫,武升,他如今也是这铁骑军的人。

武升一向身手矫健,擅长伪装,提前混入宫中,只为在此时能派上用场。

李宽单枪匹马上前交涉,他带着敬意,吩咐众人给他们让路,他还拱手笑道,“仇将军,当年你救我三条命,我只还了你一条……此去一别,望将军一路平安。”

仇准点头,领着军队离去。

远处的君骐气急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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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眼睁睁放他们走,可自己的喉头仍被刀口抵着。

直到铁骑走远,渐渐消失在风雪中……

“李宽,这是何意?”

他跪在跟前,“皇上,北疆王此行的目的,只是带走太上皇,除此,别无他意。”

换言之,“北疆王既然都能杀到这里来,若是他有意篡位,皇上恐怕早就没命了。”

君骐难免有些气喘。

“那你如何向朕解释?你骗朕,当年的仇准为何会死而复生?”

兵马大将军抿唇一笑,狡辩道,“皇上,微臣不知他是仇准,只知他是铁面北疆王。”

……

铁骑军离了皇城,便踏上了回北疆的旅程。

安营扎寨时,君砚脸颊发烫的下了马,许是回想到过往,难免害羞起来。

随即,他便看到了熟面孔,“安世子?”

“殿下……”他的哑疾,竟然也治好了!

从中得知,发配到北疆之后,安世子不堪折磨,由此逃离,阴差阳错的竟碰到了仇准,“我当时在那瞎比划了半天,将军才明白过来,我在求救。”

小全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后来,仇准想办法治好了安世子的哑疾,安世子自然无所不言,将宫里发生的事和盘托出,“仇将军带着面具,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说话……”

“那阿准,是如何哑的?”

安世子唉声叹气,“他没有哑,能发出声音,只是不愿意说话。”

君砚愕然,扭过头,便对上了仇准看向的目光,虽然带着面具,还是那么的温柔似水。

风雪停了。

君砚薄唇轻抿,立刻便朝他走去,拉起仇准那粗糙的左手,“我,想跟你出去走走。”

仇准微微点头,也回握住君砚的手。

两人转身,步行至半山腰才停下,他们一起观赏着,这片雪后的美景……遍地银装素裹,枯木、小桥、青松,以及远处的田野,并是白纷纷。

君砚心情大好,笑眼盈盈的望向他……怎么办,明明阿准就在自己身边,可还是好想好想他。

为什么面具,也还要一直戴着?吃饭必须要摘下的时候,他都会偷偷躲开,一个人吃……不止如此,睡觉也戴着。

不说话就不说话吧,还不肯让人看,如果一直不摘下来,那自己何时能亲到阿准?

顿时,君砚觉得委屈,鼻子也开始酸痛,往前走两步后靠近阿准,随后轻轻撞进他的怀里。

仇准也抬起手,把君砚搂得更紧,因此也没看不见,躲在怀里的人正轻轻抹眼泪……他们紧紧相拥,漫天雪色作陪。

短暂温存之后,君砚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他脑后,摸索着面具的绳子,“阿准,我能摘下看看吗?”

仇准眼里的抗拒一闪而过,出自本能的后退。

这让君砚不满的嘟起了嘴,眉头也用力的皱着,一副要哭了的模样,不肯松手……

“阿准,我只看一眼。”

仇准本就心软,眉眼低垂,就同意了,随后认命般的闭上双眼,仿佛害怕看见君砚的反应,同时也担心他看见疤痕之后,会嫌弃自己。

君砚轻轻的解开绳子,终于可以看到阿准的脸了……为他摘下面具后,那条陌生又熟悉的疤痕,便出现在自己眼前。

震惊和疑惑,立刻爬满心间,可最后还是因为心疼,让君砚的眼泪夺眶而出,这……这条疤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疤痕原先的毒素似乎更深了,发黑后变得更丑,摸起来也凹凸不平……仿佛是受过二次创伤,比如被什么东西烫了。

仇准,你都经历了什么,告诉我?

君砚捂住嘴盯着疤痕看,心疼得眼泪直流……仇准发现他没什么动静时,才睁开眼。

发现他泪流满面,隐忍泪水的模样,仇准紧张起来,温柔的替他抹去眼泪后,再十分狼狈的抢过他手里的面具,慌慌张张的遮住。

却被君砚拦住,他把面具抢回来,发脾气的丢在了一旁,“阿准,不要戴……”

仇准立刻激动起来,弯腰去捡,再视若珍宝般擦干净,藏进了怀里,一副生怕被抢走的样子。

蹲在那儿也不起来,弱小无助。

君砚跟着蹲下,泪水继续从眼角溢出,白皙的手覆上他的脸颊,指腹像从前那般,抚摸过这个伤口,问他,“疼吗?”

手掌冷冰冰的,掠过伤口时,带来阵阵痒意,仇准摇头,嘴角的笑意有些牵强……这个疤都长好了,虽然很丑,但是不疼。

“阿准……”君砚唤他,再将大拇指放在他的唇角,两行清泪没办法停下,君砚只好闭上双眼。

嘴唇顺着拇指的位置,慢慢靠近……最终触及到仇准那张温热的唇时,他的泪水依旧,从紧闭的眼角滑落,无声无息。

也许过于紧张,君砚的身子才会止不住的轻颤。

仇准还是一如既往的迟钝,似乎忘记了如何亲吻,也没有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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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任何的反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嘴唇,因为干裂起了皮。

所以,君砚才会伸出湿润的舌尖,一点一点,为他细细的舔湿,再把那整个唇瓣含进嘴里,一遍又一遍,温柔的吮。

仇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逐渐沸腾,然后快速流动,经过心脏时,还特意惊起一阵风浪……似乎,君砚不是在吻他的嘴唇,而是慢慢在舔舐,仇准那颗冰封已久的心。

转折点是,落进仇准嘴里的一滴热泪,咸咸的味道伴随着苦涩,直击灵魂深处……一触即发,仇准开始用力回吻,同时扣住了君砚的后脑勺。

他毫无防备,微张的唇被仇准翘开,舌尖强势探入,呼吸也被他夺走,只剩下丝丝喘息,心跳也是因此骤然加速。

却不知为何,眼泪也渐渐止住,但他们都不肯松口,舍不得结束这个绵长而激烈的吻,像是要把曾经遗漏的时光,全都补回来。

毕竟君砚为这个吻,孤零零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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