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伴侣,什么鬼?
呃不,什么时候结过?
凌三知道何智盯着她看,也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有多么令人费解,但当她听到袁方止如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时,还是绷住了表情,忍住了朝天翻个白眼儿的冲动。
袁方止这张嘴到底还有什么不会说的?
何智呢,听闻这一劲爆消息,惊吓远远多过惊喜!
以他对少爷的了解,这……应该,一定,呃,也许是假的吧?
他家少爷虽然人帅又多金,可却是个典型的薄情寡义的浪荡子呀!
交女朋友可从来不是为了结婚的,这种流氓习性什么时候戒了,居然改成和人结成灵魂伴侣了?
要知道,灵魂伴侣远远重于血缘、婚姻,是愈族传承中最紧密、最牢固的关系。
这种关系一旦结成,便永世不可更改或取消,俩人生死也从此绑在了一起:
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何智看了看低垂着眼,不开口否认的凌三,一时之间内心五味杂陈!
贺铃来历未清,和少爷结成这种关系,倒底是好是坏?
抑扬顿挫地“啊”了一声,何智最终还是忍住了满腹疑虑与担忧,转过身无声地朝外走去。
吴老太听方氏族长如此解释他与那姑娘的关系,竟也微感诧异。
灵魂伴侣她曾经听过,但家族中能结成这种关系的人少之又少。
灵魂伴侣既可以是异性,也可以是同性,两人结契除了必须百分之百相互信任,还要双方实力相当,不然,这种关系反而成了致命弱点。
吴老太将目光在那俩人间来回移动,不禁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心道:“那又如何,还不是捏在我手里的蚱蜢!”
吴老太见时间耗费了太久,便不耐烦地用蛇头拐杖踱了两下大理石地面,道:“可以开始了吧。”
袁方止并不搭理她,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凌三后,这才走到山包中轴线偏右五步的位置,左脚向前跨出半步,屈身形成弓字步,重心后移至右脚跟,然后右手将权杖举过头顶,发力前掷。
权杖便以抛物线轨迹冲进布满食人藤的山包。
然,飞至抛物线最高点时,权杖便如被定住了般,高悬在了半空之中。
时间就这样停滞了下来。
凌三内心一惊,居然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
而且,连眼珠子也动不了!
但是幸好,在余光里,她发现在场几人也都无一例外地与她状态相似。
正当她刚松下一口气时,只见权杖周围突然出现了一圈又一圈水形波纹,水形波纹无声无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迅速扩散。
“嗯……”一股重压随之降临,凌三突然遭遇,竟差点儿跌倒在地。
她赶紧按袁方止先前在路上提示她的方法,驱动沐的念力,在外界威压下画出一副权杖的轮廓图。
威压似确认了身份般,瞬间消失了踪影。
凌三缓过劲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朝四周看去。
袁方止正双手揣在裤兜里,脚尖打拍子似地点着地面,极其欠揍地站在那儿欣赏着什么好戏。
凌三随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阿谦已趴在了地上想起又起不来的样子;
阿跃则半跪在地上,额头已冒出了汗水,显然一副全力抵抗威压的架势;
吴老太呢?枯瘦如柴的身躯竟是三人中最为强健的,此时正两脚叉开,膝盖微屈,双手扶住蛇头拐杖。
不过,闭着的眼睛虽辨不出喜怒,但苍白的面容却也说明了她正耗费心神做着殊死抵抗。
“要看到什么时候?”凌三走到看戏的男人身边问道。
袁方止朝凌三笑了笑,象征性地看了看时间,道:“你相不相信,我不救他们,他们会被陵墓守护结界压成肉沫?”
烈日当空,凌三不想就这么傻站着,她用手扇了扇风,完全理解不了这场面怎么就赏心悦目了起来。
她耐着性子提醒一副小人得志的袁方止:
“你忘了身上的毒了?”说完她朝他投去了一瞥意有所指的目光。
袁方止摸摸头,温顺地点点头:“知道了,都听你的!”
“特么的,这男人真的很欠揍啊!”凌三内心咆哮一句,便看他用戴着族戒的手在空中一阵挥舞。
顷刻间,那三人便从无名的挣扎中解脱出来,各自恢复成了原本模样。
吴老太对方氏族长的行为着实恼怒,正想开口说话,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迎面袭来,她抬头看向前方,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只见原本被食人藤包裹的山包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矗立于冰原之上,被皑皑白雪覆盖的雄伟宫殿!
宫殿下是近二十米高的台基,台基之下还有一个高大的台子作为底座,长长的,由汉白玉制成的陛级将上下连结成一体。
而众人与汉白玉陛级之间,还隔着一段近一里宽的冰湖。
寒风凛冽,大片的雪花自天上飘落,极目远眺,这里除了那座巍峨的宫殿便是茫茫雪原。
低头看那冰湖,厚厚的冰层下,竟有游鱼划过。
吴老太此时早已忘记了寒冷为何物,浑身颤抖着,抬脚便往前走去。
“老……老祖先,还是……还是让我……我背着您走吧。”膘厚体壮的阿谦此时冷得牙齿已开始打战,他看了看那光滑的冰湖和高处的宫殿,不放心地说道。
吴老太抓住阿谦的手,眼睛一错不错地仰望着前方,道:
“不!在圣女面前,哪敢自称什么老祖宗!我自己走,我要自己走上去!”
袁方止不耐烦看老妖婆一副憨狗望月的傻样,拉着凌三径自往前走。
突然从严热的夏日走进寒冷的冬天,凌三同样也冷得双手抱紧了自己的胳膊。
袁方止看她如此,不禁笑了笑,道:
“小傻瓜,你可以调动念力为自己驱寒啊!”他一边走一边教凌三念了一段咒语。
凌三刻意忽略了前面那三个字,毫无悬念的又以噬念咒为基础,学会了一段护体咒。
很好,立刻就不冷了。
“这里好奇怪,总感觉被什么窥视着。”凌三悄声说道。
“放心,我们是安全的。”袁方止看向近在眼前的陛级,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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