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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沉之际,赵谦乘轿回到安定候府。
席从雁在书斋中看书,自替他三姐嫁过来,他不能去书院,也不愿荒废了学业,平日里无事便待在书斋里。
惊风园的下人私下谈论过这个二奶奶很是安静温淑,爱看书。又不爱苛责下人,极好相与伺候。
赵谦听说席从雁还在书斋中,换了朝服就过来。
到了书斋,今日天色大好,现下日坠半山,霞云似锦缎中挂在空,霞光斜入书斋,与竹影静谧。
蝉声细细的鸣叫。
席从雁端坐在书案上,不知在抄写着什么,模样十分认真。湖蓝色的衣裙衬的他肤色尤白,脖颈手腕细嫩。
遥看确实是个端淑温柔可人的女子。但赵谦知道席从雁并不是太安静的性子,读书时还尚可,不读书时颇为顽皮,总爱捣鼓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从雁这般用功,可是为了今岁的秋闱?”
席从雁抄写的认真,并未留意到赵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他身后,身躯笼罩着他,声音压低了在他耳旁说话。
突然被一股热气和声音吓了一跳,执笔的手一抖,宣纸上的本来规整的字便斜了一笔,毛笔也“啪嗒”落在宣纸上。
“二哥!”
席从雁虚喘了口气,瞪着赵谦。却见他二哥没有半点愧意,只笑着看他。
“从雁这是要恼二哥?”赵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二哥进来又不出声,吓我一跳!字都写歪了,还不许我恼?”他幽幽的说道,听着起来倒不如何生气,有些责怪的意味。
赵谦从前当他是弟弟觉着他乖巧,现在心思不同,听他说话都觉得多了几分娇嗔。
看着他脸颊微鼓,还未过脑思虑便掐上了。
“二哥!!”
“啪”的一声。
席从雁脸上微红,不知是恼的还是赵谦掐的,拍开了赵谦的手。拍的也不重,赵谦收回了手,瞧过他案上的书页纸张。
“从雁莫恼,二哥重新给你写过就是。”他还是笑着,抽了纸拿起笔,不过三两下,行云流水便写了张字一样的,只字迹更加苍劲有力,比起席从雁自己写的更佳许多。
席从雁看过那字迹,同自己写的字气势和观赏性不知道好上许多倍,顿时就不恼了,想着自个儿同二哥,真是千差万别。
“也不知道今年秋闱势况如何。”
赵谦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只得安慰他:“若只求功名,只怕不单是数载寒窗便可成事。”
“二哥知道,从雁并非执着于此。”
席从雁听罢也是,虽然今朝不过三世,但已然不是海晏河清。世家儒门寖染,入仕早已经不是单凭靠才学就可以平步青云,一展鸿志。
他生在国公府,这上面如何,怎么也知道几分。不过他姨娘同师长期许着他,他自也用功读书,总得有个成果。
“二哥当日风流,从雁一直都很敬仰!”想到上次秋闱他二哥一举得解,真是风光无限,后来名列一甲之首,自不必多说。
赵谦看着少年愁眉,看着少年拨开云雾,看着少年一双眼眸中似有星辰闪烁,又饱含仰慕的看着自个儿。
喉咙不自觉下咽。
弟弟变了心悦之人,这仰慕也必然大有不同了。这话从前席从雁也说过,他一向喜爱这个弟弟,听了很是受用。现下又听了,只想含住席从雁的嘴狠狠允上一番,看看里面是不是生了蜜糖,这般乖甜。
“从雁定会有所成。”赵谦又拍了拍席从雁的肩。
“前几日我听紫沁说,从雁屋内不再置安神香,可是有什么不是?”
一提到安神香,席从雁便有些绷住身子。这鬼什子东西!
“二哥置的什么安神香,害我被魇了一夜!平日里二哥最会挑拣东西,怎么得了这么个没用的香。”他一口气直说了,眼神乱晃。没注意到赵谦凤眸瞳孔微缩,神色有异。
“从雁被什么魇住了?”
席从雁被问住,身子无端的绷紧。
脑海里浮现那残梦中,那似个影子的人,用粗长的肉物磨着他的女穴,他被磨的又麻又有种说不上来的痒意。他的女穴甚至被磨出了水……
赵谦眼见席从雁的耳发红。
“只是梦见鬼怪追赶我而已。”他说的快。
“从雁既然不愿点这个,改日再挑拣些真正能驱除邪崇的香置着。”
席从雁只回答道好,两人便不再提及此事。
再过些时日,便是大皇子生辰,赵谦告知他,到时需同他一起前往,让他装扮严实一些。
两人在书斋待到饭点,用过后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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