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得益于温兰的天赋,他的伤势恢复得比医生们预期中的要好。
这几天蓝夕塔都寸步不离地陪着温兰,但他也是隶属于第四军团的军人,这次有惊无险,很快就又被重新召回去出任务了。
前来看望温兰的战友络绎不绝,鲜花和果篮以及各类名贵的礼品堆满了整间病房。
白鹿擦了擦眼角,给温兰剥了个大橘子:“小温兰,你这次真的吓死人了,大家都以为你差点……”
可夏拍了拍白鹿:“得了得了,小孩儿这不没事嘛,你别哭哭啼啼的,看着多晦气!”手上却偷偷摸摸地揉着少年的头发,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贝尼和群桑也团团围着少年,一个递糖一个递水,双双眼神热切,把少年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大家不用这么……客气啦,我已经没多大事情了,医生叔叔说我只要再静养几天就能出院了……也不是多大的事……”
在温兰看来,因军务险些丧生似乎再正常不过,虽然确实如此,但一个本该柔弱的雄性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在令人不得不感慨。
群桑一脸崇拜:“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如果不是因为你英勇自爆,其他人还不一定能得救呢!”
“回去第四军团,军功肯定跑不了,这小子果然没让我们失望!”可夏笑眯眯地说。
温兰嘿嘿一笑,丝毫没有感觉打自己立了多大的功,仍然憨态可掬,几个人和乐融融地聊着天,直到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两个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进来,前者风尘仆仆,一身黑色军服都来不及换下;后者西服凌乱,鼻梁上还架着金丝眼镜。
病房内的人都停下了话头,纷纷将目光落在门口,瞬间的安静笼罩了这个并不狭小的空间,有些异样的滑稽。
温兰的目光与他们的撞在了一块,对于彼此而言都是不小的震颤。
男人们看起来很多天都没有休息好,眼底红了一片,眼下乌青浮现,面色苍白,憔悴得令人心疼。
“咦?他们是……”
“我的雌性。”
“哦……啥?小温兰你刚刚说啥?”
少年坐在床上,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朝门口那两道伫立的身影伸出手:
“他们是……我的雌性。”
其他人虽然惊讶但都极有眼力见地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三个人在这个空间里维持了一场不轻不重的沉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神色各异,却带着相似的伤痛,彼此牵扯撕咬。
城宇后悔了。
他不该同意温兰去参军,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他甚至后悔自己没有辞掉军务,全心全意陪伴在温兰身边,照顾他,保护他。
他放在心尖上疼爱的少年,居然差一点就彻底离开了他……
即便现在他所看见的温兰已经基本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但他还是从那些风声中拼凑出了温兰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画面。
“是不是我们不来,你就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们你受伤了?”
最终打破沉默的是香克莱,一开口才惊觉自己已经哑了声。
少年伸出的手没有被他心爱的雌性握住,他失落地垂下去,眼底隐隐闪过泪光。
但香克莱这一次没有立马冲上去抱住少年,安抚少年。
他的直觉是对的,在当初摔掉杯子的那一刻,那种空落落的心悸和巨大的恐慌……都在告诉他,温兰出事了。
他慌了,让学院里的人搭线军部,到处去打听温兰的消息,却全都石沉大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失眠。
满脑子都是温兰,能呼吸到的也是属于温兰的气息,让他愈发思念,思念成疾。
他没日没夜地投身于机甲的研究,也没日没夜地在想着他心爱的少年,无边无际的忧虑淹没了他——他几乎连饭都吃不下。
城宇率先联系了他,二人交换着现在手头的信息,一无所获。
直到今天,被死死封锁的信息终于随着所有伤员的好转而微微松懈,他们也才得知:
温兰差点死了。
但凡第一军团的支援晚到一步,他们都会永远失去温兰。
只要一想想,都让两个男人心如死灰。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我错了……”少年耷拉着脑袋。
他很难过,看见城宇哥和老师这么难过,他更难过了。
他本意不是这样的,他……他只是不希望他们担心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城宇擦掉自己的眼角的湿润,上前一步抱住自责的少年,力度大到几乎要揉进骨子里了。
他说不出话,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丧失语言功能了。
他失而复得,他大悲大喜。
这一刻他只想亲手触碰少年,而不是只看着少年的照片,少年的影讯——在那些个担惊受怕的冷夜。
“城宇哥……老师……”少年喃喃道。
香克莱静静凝望着他思念已久的少年,脚像是扎根了一样难以动弹。
温兰的指尖抚过城宇英挺的眉眼,或深或浅的沟壑堆砌出惊心动魄的俊美,此刻却因为心疼与难过而蔓延出一阵难以呼吸的痛意。
他侧目望进香克莱的眼睛,又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香克莱走过来,俯身将少年的脑袋摁进怀里。
他叹息:“别再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