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莎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她这一系列的操作,等她消停下来,发现她妆容和头发都花了,脸上还有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李莎心下了然,这情况八成在外面受了委屈回来撒泼。
“收拾好你的东西,我要睡觉。”
这句带着指使意味的话语跟导火索一样引爆了方芳,两人大打出手,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出了走廊,此时上夜班那批人还没下班,两人的打骂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响起了回音。
房东打着哈欠过来,像是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去浴室接了盆水泼给两人。
房东拉开被泼成落汤鸡的两人,方芳抹了把脸上的水,脸上的妆花得跟鬼一样,她转身回房间将李莎的东西扔了出来。
短短几天李莎已经被人扔了两次东西,她心里没有太大波动,只是说:“退钱给我。”
一直处于下风也没有占到好处的方芳终于拿捏到了把柄,趾高气扬道:“不退你又能拿我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可以试试。”李莎注视着她,目光森寒:“拿着穷人的钱你睡觉的时候最好睁一只眼,这里治安环境差,说不定哪天你灵魂出窍能看到自己散落在各地的身体组织。”
方芳感到一阵恶寒,一直混迹于底层的她很清楚:穷人的钱就是命。
她想了想,内心不甘又有些害怕,最终从胸口抽出几张大钞,数出三张扔到地上:“多给你五十,赶紧滚!”
“谢谢。”李莎捡起钱,收拾散落在地上的行李,拖着行李箱出了地下室。
李莎拖着行李箱边走边想:要尽快找到低廉的旅馆,身上的几百块撑不了几天,明天上班问一下餐店主管能不能提前预支工资……
经过一处毛坯烂尾楼李莎停下脚步,围着围挡的烂尾楼里面不断传出微弱的猫叫声,李莎迟疑片刻,打着手机电筒围着烂尾楼走了半圈,拉开一处虚掩的围挡进入楼内,手机电筒一晃,光源处出现一只两三个月大的幼猫在糯叽叽地伊伊叫,两只圆眼睛还发着光。
幼猫面前有两个一次性碗装着水和猫粮,看样子是有人特意放在这里喂养的。
领地被入侵,幼猫的叫声大起来,它就那么一点大看见人明明也很害怕,却还是抖着嗓子发出尖锐的叫声。
李莎意外的发现这是一个不错的落脚点,她放倒行李箱坐在上面,思索着暂住烂尾楼的可行性。
幼猫的叫声一直没停过,李莎捏了一把它的肚子,感叹着它的肺活量真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时,围挡进口的方向传来声响,李莎循声望去,那头拿着手电筒的人站在原地半天也不吭声,李莎按耐不住性子,按亮手机电筒往他那边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光源一照看见对方惨白着一张脸愣站在那里,她吓得尖叫了一声。
是那个小狗眼男生,李莎问:“你来这里干嘛。”
“来喂猫。”男生越过她往前走,给地上的两个一次性碗里添加猫粮和水。
“是早上在垃圾桶捡到的小猫。”
半晌,李莎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她回忆了一下,说:“早上那只不是黑色的吗?”
男生说:“它在污水里泡久了,捞出来身上还沾着垃圾,洗过之后是黄色的。”
“那它挺幸运的。”
之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李莎坐在行李箱上看手机,男生陪着吃饱的幼猫玩了一会儿,然后抱着它放进角落的纸箱,临走前问李莎:“你不走吗?”
“不走。”李莎说:“我打算暂时住在这里。”
男生沉默片刻,“哦”了一声往出口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莎收起百分之十电量的手机,扶起行李箱拉开拉链。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我那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身后响起了男生的声音,李莎连想都没想,拉上行李箱的拉链说:“好。”
回到地下室在两人在走廊上碰见方芳,方芳不可置信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徘徊了好一会儿,而后尖声骂道:“小婊子,装得一脸清纯还挺会勾引男人的,刚被我赶出门,马上就被男人领回来了,一脸狐媚样还去餐厅打工,干脆跟老娘一起坐台得了,挣那几个辛苦钱还不如躺下张开腿来钱快……”
旁边看热闹的人笑着说:“她去了就得跟你抢客人了,她长那样你还真抢不过人家。”
这话听得方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恨恨地瞪着李莎,男生防止两人打起来,将李莎拉至身后挡在两人中间。
李莎脸上没有表情,眼神是超乎同龄人的冷漠与狠厉,方芳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干不净地骂了几句回房用力摔上门。
男生的房间很简单,一张上下床、一个布衣柜、还有一个吃饭的折叠桌,几平米的房间很整洁,关键是没有那些难闻的香水味,男生一边收拾一边说:“你睡上铺,衣柜下层你可以用。”
李莎将几件常穿的衣服挂进衣柜,靠近衣柜便闻到了一股干净清爽的味道,衣柜上层都是深色的衣服,角落里的一块黄色香皂特别显眼。
男生解释说:衣柜里放肥皂可以防潮和除异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后来,李莎的衣柜里一直放着一块香皂,工作中偶尔有同事问她用的是什么香水,闻着特别清爽自然,每当这个时候李莎总是笑而不语,即使几块钱的香皂并不能与同事四位数的香水相提并论,但这个味道在她心里是无法取代的。
住进来的当晚,李莎拿出三百块作为房租给男生,男生没有收,第二天出门前李莎把三百块放在折叠桌上,隔了几天李莎在衣服口袋里翻到了那三百块。
两人住一起后,碰面的次数很少,主要是两人一个上白班,一个上夜班,作息完全不一致,李莎早上出门时男生在睡觉,李莎晚上回来时男生已经出门上班了,偶尔会在打工的餐厅碰见男生来吃饭,李莎总是给他的餐盘堆得满满的。
男生叫李初四,这是李莎和他合租一个星期后才知道的。
那晚李莎也是被吵醒的,住进地下室也不知道得了什么坏习惯,半夜被吵醒就想上厕所。
说完厕所回来,在走廊遇到男生,他后面跟着一个男的边笑边不停地叫他:“阿四,阿四……”
李莎跟在他身后进门,好奇道:“刚那个人是在叫你吗?”
男生否认道:“不是,我叫李初四。”
静默片刻,他又说:“阿四在我们那里是佣人的意思。”
李莎一时语塞,秀眉微皱:“这人嘴巴好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初四是个很好的室友,半夜下班回来不会开灯,动作也很轻弄不出什么声响。
李莎一开始叫他“李哥”,渐渐地改叫他“哥哥”。
被叫“哥哥”,李初四好像很高兴,问李莎要不要出去吃饭,说小区外面新开了一家西餐厅。
李莎不想他破费:“我们餐厅五十多种现炒菜式的自助快餐也很划算。”
李莎永远记得那家不土不洋的西餐店,铺着红格子桌布的餐桌跟进贡一样摆着白烛台,上来的第一道菜是白里透红,表面是透明的冰块,冰块里面是西红柿切片撒上白砂糖,铁板牛排割出血水,意面嚼得腮帮疼,又甜又咸的南瓜浓汤。
两人都没吃饱,出了店直奔隔壁小吃街,那些低廉美味的食物吃得两人心神荡漾,吃饱后李初四骑着电动车带她兜风。
李初四的电动车在不下雨的时候是不会吱吱响的,坐在电动车后面的李莎第一次有被夏风穿透身体的感觉,让她感到一直讨厌的夏天也不是那么燥热难熬。
都是凡夫俗子,吃吃喝喝的最能拉近人心,一起住了半个月,李莎知道李初四有一笔存款,但买了基金亏了很多一直没有回本,他特别心痛地跟李莎说:“你以后挣了钱就好好存起来,一定不要碰这些,这是合法的赌博,我现在一看见股市的红绿线就会心绞痛很久。”
李莎觉得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很可爱,在她看来李初四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老实巴交到不太聪明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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