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谢修听见耳边响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才适应眼前的光亮,谢修就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你醒了。”
“陛下。”谢修抬眼看见身边的脸庞正要挣扎起来行礼,全身却酸软无力。
“不要动,你胎像不稳,好好躺着。”
只看一眼谢修就耗尽心力,索性闭上眼叹道:“陛下,草民斗胆,想独自与陛下说会话。”
片刻,宫人退去,幽室内独留二人。
“你说吧,朕听着。”
“草民斗胆,如今谢家已除,前朝权族世家堪堪与陛下成角斗之力,现在只看这天下仕子的心去往何方。”
“臣自小在母亲养育下长大,父亲在京中站稳脚跟才接我们母子到京,彼时家中有了五房姨太太,我也有了十七位手足。”
“母亲看得开,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我也随了母亲,不问家中事务,后来母亲急病老去,我与父亲更是相顾无言,形同陌路。”
“这侍中郎之位,是我自己挣上来的,背后或许有父亲推波助澜,但那也是因为我有些经世才能,得朝廷看重,父亲才愿意助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臣懂得陛下步步谋算,臣愿供陛下随意驱策,只是……嗯……”
说到激动处,小腹又传来一阵阵剧痛,才有几分血色的脸又现苍白,杜靖明适才听了那番话面上动容,现在急忙站起,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只是臣也自诩端方君子,受不了有人于我昏迷之时,强辱于我!”谢修颤抖着身子,偏偏这下作小人还是自己一心效忠的天家,天家不信他赤诚耿耿,不用他经世才干,反而将他当做传承子嗣的工具,即便是传承子嗣,他也未尝不可。
只是于他昏迷时……谢修躺在床上喘着粗气,那边杜靖明正宣太医,一转头就落进谢修悲怆的眼神:“臣十余年前,心中只有母亲一人,十余年后,心中只有社稷与天家了。”
“朕明了,你的心朕都明了了。”
杨院正刚踏进室内,就看见杜靖明半跪在床榻边,声音有些许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