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一方昏黄的天地,灼热的烈焰在空荡的宫殿外燃烧着,若不是有它们照明,此间再无光亮。
宏伟的王座之上,身形怪异扭曲的拜勒斯好整以瑕地倚坐着。他那过于瘦长的身体中央,有一个狰狞而空洞的伤口,周围的肌肉如同蜂巢一般,缓慢而艰难地进行着自我修复。这位曾经高贵的奥罗金人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用说是谁的手笔。
然而,在那王座之下,趴着他们熟悉的身影——莲。
拜勒斯的权杖高高举起,似乎正要施展最后一走击。
默契已无需多言,指挥官和漂泊者甚至不必透过对方的战甲去读取彼此的目光。指挥官率先发起了攻击,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笔直地冲向拜勒斯。只听“当”的一声,权杖中射出的激光被他的贤者之刃格挡出去,火花四溅。
与此同时,漂泊者已经悄无声息地冲刺到拜勒斯的身后,一记能量弹射出,却被无形的防护罩所抵消。他没有抓住拜勒斯释放激光的那个瞬间,但战斗才刚刚开始,机会总是有的,不是吗?
“两只烦人的老鼠……”拜勒斯的语气里充满了意外与浓浓的厌恶,从来都是独行侠的、可恶至极的天诺战士竟然还带着同伴。“等这他们死了,我会和你好好谈谈。”
“住手,拜勒斯,饶了他们吧!”莲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中带着绝望。
“闭嘴!是你逼我的!”
这一下那一下又偷袭又远击的招术早就烦的拜的耐心消耗怠尽。然而比起杀掉天诺战士,此时的他更想完成对莲的改造,他要让过去的玛古利斯回来!“你那时非要有个‘孩子’,怀着仁慈之心我给了你这家伙。可我的回报呢?我被你,被这个恶魔背叛!”
来时的通道已经关闭,除非拜勒斯死亡或者主动关闭力场,否则没有人能从这里离开。指挥官已然抱着莲退居到了战场的另一侧,此时的她全然没有了人类的样子,夜灵化的她看起来像个身披铁胄的黑色怪物,柔软的肌肤被坚硬的外骨骼取代,龟裂的外壳下是闪烁着蓝色光线的内在,唯有一张仿佛是被剥下来的脸皮悬浮在面部的位置上。“只要你能饶了他们……你让我成为谁都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是谁呢?她是灵煞的孩子,是拜勒斯曾经的爱人玛古利斯,而最重要的、她是拯救了天诺战士的母亲。
因她赐予,所以我们活着。
权杖突然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如同小型太阳般耀眼,它释放出的冲击波如同狂风暴雨将这一切都掀翻。犹在半空中未来得及落地的指挥官一下子就被这股不可阻挡的力量卷起,直直甩向那熊熊燃烧的烈焰。
千钧一发之际,漂泊者几乎是在光芒爆发的同一瞬间就将战甲的绳索甩出,绳索如同活物一般缠绕住指挥官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两人在地面上翻滚,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树叶,险之又险地避开了火焰的獠牙。
乍一跌落在地脑袋还有些眩晕,可下一秒却觉手中一松,一股向外拉扯的力道让原本握住的贤者之刃转瞬脱手,它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嗖”的一下飞到了拜勒斯的手里。
此时的他轻而易举地压制住了莲的反抗。他用权杖将她吊起,仿佛她不过是一只无力反抗的玩偶。随后,狠狠地用手中的阔刀贯穿进她的胸膛!
这一下远未平息他的愤怒,他抽出刀锋,再次高高举起,直指莲的头颅而去!
却见余光中射过来一束光柱,拜勒斯挥手试图将其击退,却感到脖颈上一紧。一道绳索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缠上了他的脖子,紧接着,一阵剧烈的疼痛在他的颈部爆发,仿佛有无数根针同时刺入。他的眼前一黑,那来自深渊的痛苦嘶吼声在他的耳边响起,如同末日的号角,让他的动作不由得停滞了一瞬。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虚妄面障!趁着漂泊者干扰时指挥官给他套上了虚妄面障!
虚妄面障会让佩戴的人陷入虚假的美好幻境,那些希斯图人就是这么被困住的。然而,对于拜勒斯来说,面障的力量似乎并不足够。只见他的身影摇晃了几下,仿佛是狂风中的烛火。可很快他就开始粗暴地撕扯着自己的头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在面障里看到了什么呢?无人知晓。只不过,这一瞬间的分心就已经足够了。
指挥官和漂泊者没有错过这个机会。他们如同猎豹一般扑向了拜勒斯。一刀斩向拜勒斯的头颅,另一刀则在他的胸口开了一个大洞。
这位金色的奥罗金人的躯体在抽搐了几下之后就轰然倒地,再也不复生机。
归结于夜灵化的身体,莲还一息尚存。周边的力场随着拜勒斯的凋零渐渐消散,这座建立在月球上的宫殿也开始逐步坍塌。奥迪斯调动着飞船从传送口穿越过来,所以很快,指挥官抱着昏迷的莲把她放进了休眠仓。
休眠仓能让使用者沉睡,并缓慢地休复她的伤势。这个过程通常会需要很久,但,就像曾经的莲在无数的岁月中等待天诺战士苏醒过来一样,他们也会等待着她睁开眼睛。
“她会没事的。”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指挥官转过身,紧紧地拥抱了漂泊者。
漂泊者没有说话,只是同样收紧手臂将其圈的更紧。两个人相顾无言地依偎在对方怀里,只觉得胸腔都被填满了,再也没有什么缺口。
过了许久,漂泊者轻轻地歪了一下头,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就像耳语一样在指挥官的脖颈边响起:“合一众已经分崩离析了,但他们不会就此沉寂下去。虽然这样说有些煞风景……”
稍一沉吟,指挥官就接过了话题,“你要回去一趟,对吗?”
漂泊者点了点头,他们颈边的碎发相互摩擦,弄得两个人都有些痒。他直起身子,露出了一个春风化雨般明媚的笑容,“不要担心我。”
这是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温暖而明亮的笑容,指挥官看得不禁呆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回过神来,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等莲醒过来,我就去找你。”他们都知道,莲的恢复需要时间,而他们也需要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好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需要休眠仓来穿梭进另一个世界,在返回时却不需要。因此,漂泊者若想再次回来,只能等到莲的醒来。而且,即使可以来回穿梭了,他们在另一个时空也不能待太久。
就如此时,漂泊者的身形已经开始闪烁,仅是几个呼吸间,他就像萤火虫般四散而去。
光芒中遗留的一句“等我”,已然分不清是谁说的。
这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有时指挥官站在那些曾经激烈交战过的战场上会有一种错觉,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战斗不过是幻境中的一场梦。这种不真实感如影随形,直到他看到莲的身体一天天变得更加凝实,那份从虚空中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实在感才让他确信,那些经历是真实发生过的。
这一日,指挥官像往常一样返回飞船,准备进行下一次的任务。他收到了一封来自机械洛德的紧急信件,信中提到了火卫二星球上的新情况,需要他立即前往处理。但在出发前,他总会抽出时间去查看莲的身体状况,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习惯。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指挥官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激动的情感,他屏住呼吸,紧张地注视着莲的每一个微小动作。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奇迹发生了。莲的眼睑开始微微颤动,她缓缓地张开了眼睛。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她的眼睛中带着一丝迷茫,但很快便被认出指挥官的喜悦所取代。莲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
“莲……你醒了!!”指挥官不敢太用力,小心地扶着想要坐起来的莲的身子。
她虽睁着眼,但眸子里却没什么神采。“我做了…很长的梦、”她看着自己的手,似乎仍有不实感。“我以为我是娜塔…玛古利斯…莲…”她对自己的身份仍旧模糊。
指挥官握住她的手。“这都由你自己来决定,他已经不在了。”拜勒斯曾经在那时干扰了她的认知,以至于现在她的思维还是模糊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我不确定,有很多个声音…不只有、一个我。”莲投来求助的目光。
“我明白,或许你可以选择某一种声音,来成为某一种你想成为的身份?”
莲沉吟了好一会儿,在这期间,她的身形逐渐闪烁着,仿佛在变幻着什么画面。但最终,她的身体凝实下来。“我看到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暴力与苦难,我们将需要同情心与力量并存……我是莲,我要成为莲。”
“欢迎回来。”
随着莲的痊愈,指挥官终于可以松一口气。莲的恢复不仅是身体上的,她的眼神也再次焕发出了往日的光彩。指挥官向她讲述了各种事情的经过,又交待了一些事务后便决定动身前去找漂泊者。
他躺进了休眠仓,心中不免有些紧张。毕竟,上一次的经历是如此混乱,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穿越回来的。随着仓门缓缓关闭,他感到周身开始晃动,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就在他以为即将再次经历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时,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花,他感到休眠仓内的空间变得异常狭窄。他转过头,却惊讶地发现自己与另一个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四目相对,都是一脸的惊讶。
感情和同样要找来的漂泊者挤成一块儿了。
“哥哥!”指挥官欢呼一声,一个翻身就压了上去,漂泊者猝不及防被压出一口气,两个人就这么笑着滚作一团。休眠仓弹动了一声,大抵是识别出此时关不上仓门,便自动罢工了。
那么大一个人压着漂也不嫌重,反而喟叹着闭上眼睛,静静地相拥着。
时间在此刻过得很慢,又仿佛过得很快,指挥官一抬头,竟发现营地外面天都黑了。“我竟然压了你这么久?”他皱着眉要爬起来,又被漂泊者用胳膊压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还没有多一会儿呢。”
“可天都黑了耶!”
“你来的时候那边是白天吗?”
指挥官回想了一下,肯定地点了头。
“看来时差是相反的,我躺进来的时候就是黑夜。”说到这里,漂泊者笑了一声,“我还在疑惑休眠仓怎么盖不上盖子,结果只觉得一挤,你就过来了。”
“莲痊愈了。”
“我知道的,你也不休息一下。”
“你才是更应该需要休息的那一个。”指挥官用指腹去摸索漂泊者的下巴,那里冒出了轻微的胡渣,有些许的参差不齐,倒给他屏添了一丝沉稳。如若不是他现在正含着笑意,没有表情的脸怕是要吓哭一大片人。
漂泊者望着他,忽而叹了口气。“我很担心你。”他慢慢地说,声音不大,却震耳欲聋,我总是会躺进来,但每次都只是修复结束,什么也没有发生。有时候我会想,万一莲再也醒不过来,万一我再也过不去了,万一…”他顿了顿,嘴角也耷拉下来,“万一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从没有遇见过另一个时空的自己,他还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营地里,偶尔去扎里曼号上看一看,然后继续过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日子。
“我也这么担心过。不过,幸好这些延伸的想像都是庸人自扰不是嘛,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呀!”指挥官捧起漂泊者的脸,大大地亲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尽管心脏贴着胸膛感受生命力跳动的感觉很好,但一直这么趴着有点喘不过气,指挥官有点悻悻地爬下来。
漂泊者的营地藏在一处山涧,由飞船改造而成,平日里开着光学隐形,只有特定的手环才能开启,他前几天加急赶置了一个此时送给了指挥官。
营地里摆放着圆圆的餐桌,铺有编织的桌布,上面摆放着带有露珠的水果。稍远的地方坐落着藤制长椅,躺着看起来就软绵绵的靠垫,小方几上还放着棋盘,旁边陈列着书柜。而在这充当大厅的空间的边边角角,还矗立着各种憨态可据的摇头娃娃。窗前还摆放着一盆大嘴花,一尘不染,娇艳欲滴。
察觉到指挥官的视线停留,漂泊者略带兴奋的介绍着:“我看你在飞船里养了一个大肉花,它不是还嘬你家的猫。所以我就找了一个差不多的。”
大肉花…呃…指挥官反应了一会儿他说的是什么,只能说,漂泊者观察的相当仔细。
“真可爱!”指挥官真诚的赞美着。该说不说,他就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那盆大嘴花呲着锃光瓦亮的铁牙,在指挥官伸手过来后……喷出来几个爱心泡泡?
越看越可爱了,而且越摸喷的越多,摸到最后它摇着叶子手舞蹈,眼前雾蒙蒙的一片,全是粉色爱心。
而且这些泡泡接触到物体就会“啵”一声炸掉,也留下不会什么痕迹,就是听起来跟放炮仗一样有些吵。
一些泡泡飞到眼前挡住了漂泊者看指挥官的视线,邃抬手挥去,结果惹来更多的泡泡,不过这新喷出来的一波大抵充满了些许愤怒……
指挥官抓住漂泊者的手腕,把想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的始作俑者拉出技能范围,一抬眼便发现进了卧室,映入眼帘的是占地面积最大的一张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门口都能感受到那蓬松的软和。
众所周知,天诺战士睡觉一般都选在休眠仓,这凭空多出来一张大床……没法喷,指挥官在飞船上也整了一个。据说是古地球住民最喜欢的3×3款式,怎么滚都掉不下去。
当然,这活现在没法说,指挥官只是轻咳一声,然后揶揄地瞅瞅身边的人,殊不知自己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
反观漂泊者一派光明磊落的样子,高大的身躯充满了正义与踏实,一看就是强大的作派。他极为镇定地走过去坐下,拍拍身边的位置,“来试试。”
指挥官咧着个大牙,一个箭步扑过去,像离水的大鲤子“咚”的一声砸到漂泊者身边,还把他给颠得上下晃了两晃。
指挥官整张脸都埋进床里,偏出鼻子呼吸的时候鼻头被压得红红的。这么一只眼睛看着漂眨巴眨巴,格外的乖巧。
以至于漂泊者没忍住,把他揉成了鸡窝头。
一个低着头,一个扭着脸,过了半晌也不嫌累,只觉得从未如此放松过。虽然觉得忘记了什么信之类的,但这个念头就像外面的泡泡一样尽数消逝了。
软绵绵的床疑似吸干了全部的力气,指挥官懒洋洋地蛄蛹两下,在漂泊者堪称温柔的目光里把头蹭上了他的腰窝。
而漂泊者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刚去平原猎马而归,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躺上休眠仓,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这就导致指挥官千辛万苦用头拱开他的冲锋外套下摆后对着下面的贴身作战衣干瞪眼。
得意于多年的“危机”反应,漂泊者大手一挥,把束缚的作战衣给拉扯出来了。得偿所愿的指挥官立马贴上去,一边用脸蹭着一边“啾啾”地亲漂泊者的腰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漂泊者莫名其妙幻视出那只嘬猫的大肉花……物似主人形,也不知该不该可喜可贺。
正所谓狗啃骨头毫无章法,指挥官像一尾大泥鳅似的从左腰啾到右腰,湿哒哒的口水糊了快一圈,漂泊者分不清他是不是在调情,痒得不敢笑,憋得身子一直乱颤。
就这么连爬带啃梨了大半圈,指挥官停在了漂泊者的胯前,抬起头忽扇着眼睛瞅他。
“……”仿佛在无声争执着什么,漂泊者终究败下阵来,犹是不死心地问:“你到府要干嘛?”
“要!”这铿锵有力的一声倒震的漂泊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你小子。”他有心想弹个爆票,最后弹了个毫无威慑力的脑瓜崩。
指挥官拽着脖子实在是累,最后头耷拉着抵在漂泊者健硕的大腿上,倒腾着自己的小腿。“快解开快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