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太冷了,他突的重重咳嗽了一声,伏在地上又是一连串的咳嗽,话都说不出来,更是起不来身。
好像玩过头了!赵衡心里顿时觉得不好,连忙扯过斗篷将人裹好,抱在怀里安抚顺气。等谢仪缓过这一阵来,才把他头抬起来,果然谢仪满脸咳出来的红潮,嘴唇却没有颜色,冰冷的泪水顺着指缝流下,赵衡一一擦拭干净。
不该因为一时兴起就胡乱作践人的,赵衡了解谢仪的性子,床笫之间多折腾几次他最多就是哭两场,却受不了这种故意折辱的行为,偏偏他最喜欢这么欺负人,每次都刚好踩着谢仪崩溃的临界点就收手。
他见哄不好,干脆把人抱起来,一路径直回到马车上,又叫人准备了热乎乎的手巾帕子来给谢仪擦手洗脸。
谢仪麻木地任由他摆弄,收拾好之后就裹着斗篷伏在他怀里,赵衡以为他睡了,低头一看,却没睡,而是睁着眼睛在发呆。
“睡吧。”
谢仪慢慢阖上眼睛,睡着了。
暂且不说赵钧回来见到谢仪这样子,如何与赵衡争吵,此后的几天,谢仪却获得了难得的平静。
途中虽然还是需要时时刻刻与这两兄弟相处,最多就是抱着亲亲,除去一日三餐,他还有不少休息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仪不觉得奇怪,这两人都是一样的,觉得玩得过火就会罢手几天,等到忍不住了又会由着性子肆意欺凌他,怎么可能真的放过他呢?
他跑又跑不掉,还有一个人质在他们手中,能做的也就是得过且过,装作看不见那两人越发露骨的眼神和动手动脚的行为。
譬如现在,谢仪捧着饭碗,珍惜地一口口咽下简单的食物,装作没注意到赵钧搭在他腰上的手。
马车里空间不够,加上一张用膳的小桌子之后更小了,赵钧也不嫌弃,就这么和他挤在一起。
赵钧盯着谢仪低垂的头颅,突然开口:“你今天都没有和我说过话。”
谢仪一顿,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没有回应。
赵钧有些生气:“又不是我欺负的你,你把气撒我身上干什么!”
谢仪闷头吃饭不说话。
赵钧盯着他又看了一会儿,猛地一把夺走他手中的碗,蛮横道:“不和我说话,就不要吃饭了!”
谢仪咽下口中的干粮,望着碗里剩下的小半食物有些发愁,他尚未吃饱,今日还有大半天的辰光,光靠刚才吃下的那点东西,他恐怕不到傍晚就会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将目光移到赵钧脸上,心中琢磨着他的意思是这顿不给饭吃,还是今天都不给饭吃了。
赵钧见他终于有了一点儿反应,嘴角勾起,扬起下巴,说道:“求我,我就给你吃。”
谢仪毫不迟疑:“求您。”
赵钧见他连犹豫都没有,自己却有些迟疑:“你还有别的话说吗?”
谢仪有些茫然:“说什么?”
他看见赵钧的眼神变得更加愤怒,顿时反应过来,主动解开衣服,去亲吻赵钧的下颌,又拉起他的手探入自己的领口。
左右不就是要这个吗?
可赵钧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他的主动讨好而高兴,反而更加生气,一把甩下他来,说道:“你别来这一套!仗着我不敢动你就拿乔作势,有本事去给赵衡甩脸子看!”
说罢气冲冲下了马车,远远的还能听见他冲侍从发火的声音。
谢仪不是很懂,但是赵钧没叫人撤下吃食,他就安心继续吃他的饭,不然到时候饿肚子的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一会儿,赵衡上了马车,见他一脸茫然,笑道:“你们吵架了?”
谢仪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赵钧吵架,便摇摇头。
赵衡看着他一会儿,摸了摸他的头,问道:“打算一直不和我们说话吗?”
谢仪低头说道:“不敢。”
“那现在是在做什么?”
谢仪咬住嘴唇,垂下眼睛,不想回答。
赵衡靠了过来,将他圈在怀中,一边用他惯常沉稳和缓的语调慢慢叙说:“你应该明白,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什么。”
谢仪眼睫一眨,忍不住就想落泪:“为什么是我?”
他话音一出口,泪水就打湿了眼眶:“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哪里得罪你们了?”
“嘘,别哭,”赵衡温柔的时候可以很温柔,“这和你无关,是我们想要你,这和你想不想没有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也许你的父王没有教过你,但这天底下只有两种人,能够掌握自己命运和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我们可以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如果有能力可以反抗,也可以尝试去做,但在你可以真正掌握自己命运之前,你只能屈服。”
谢仪鼻子发酸,喉咙发涩:“要杀要剐我也认了,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逼我做了那么多还不够…还要……”
赵衡摸了摸鼻尖,轻声说:“那天是我有些过分了,也是我一时兴起,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做了。”
“以后都不会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吗?”
赵衡一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想骗你,即使我可以给你这样的承诺,我也管不了阿钧。”
他吻了吻谢仪的额头:“乖,别闹脾气了。”
谢仪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动摇之色,心下彻底凉透,低下头去,再无话说。
晚上的时候赵钧倒是回来了,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上车问道:“驿站那边收拾好了,你要留在马车上,还是跟我们去驿站休息?”
谢仪犹豫了一下,说:“驿站。”
赵钧帮他收拾好衣服,依然是用兜帽罩住头脸,带进驿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进房间,斗篷一摘,他就被从后面抱住,放到床上。
赵钧四肢都紧紧搂着他,从后面贴近他的后颈,有些灼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谢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几乎动弹不得,勉强挣扎了一下就再也不动了。
后面的人不说话,谢仪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躺着。
赵钧闷闷说道:“下次不许不理我。”
“嗯。”
“不许不和我说话。”
“嗯。”
“下次再给我脸色看,我就要你好看。”
“嗯。”
赵钧把怀里的人强行掰过来,见谢仪不为所动,顿时又不开心:“你就没有别的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仪垂下眼帘,不肯去看赵钧的神色,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您想要听什么呢,我都可以说给您听——我会听话的,您想要听这个吗?”
赵钧蓦地咬了一口他的鼻尖,见谢仪吃痛地蹙眉,才说道:“不许这么和我说话。”
谢仪很累,从来没有的疲累,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是。”
赵钧盯着他看,过了一会儿说道:“下午赵衡和你说了什么吗?你都不用理会,你只要听我的就好了。”
“是。”
“我之前和你说的都算数,你只要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都会有。”
“是。”
赵钧把他衣服扒了,塞进被子里,然后自己也进来,将他用被子密实地裹住,依然紧紧抱住。
谢仪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这套被褥自然不是驿站那些棉花都快腐朽的普通被子,而是专门从他们车队上拿下来的金丝软被,盖在身上很是舒服,只是两个人挤在一起,实在是有些热。
过了一会儿,谢仪都快以为他睡着了,却听到赵钧在他耳边悄悄说:“我会对你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谢仪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切如常,三人挤在一辆马车上,各自做各自的,好像昨天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样。
谢仪捧着一杯茶水小口啜饮,乌黑浓密的睫毛遮住眼中情绪,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他吃过一点东西,又喝了热气腾腾的茶水,现在有点犯困,眼皮一下一下地打架,又不想靠着任何一个人睡,强自支撑。
好困……
等到反应过来时,他已经靠在什么柔软又有力量的地方睡着了。
有人把他抱起来,熟练地圈在怀里,轻轻捏住他的下巴摇了摇,问道:“乏了?”
“嗯……”谢仪勉强抬眼看了一眼对方,又忍不住闭上眼睛继续睡。
很舒服的怀抱,比在地板上舒服多了,他不想动。
睡着睡着,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呜,什么…….”
谢仪低头一看,某人的手已经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隔着一层衣料缓慢又磨人地摩挲着那一小块敏感的地方。
“不要动……好痒……”
赵衡一手制住怀里乱动的美人,一手继续不怀好意的动作:“你睡你的,我只是想摸摸你。”
哪有人这样摸人的,谢仪又困倦又委屈,在男人怀里轻微扭动身躯,只是困意压倒了一切,哼唧了两声就随他去了。
赵衡动作越来越过分,手指不断描摹着那朵秘花的轮廓,甚至隔着衣料探了一根手指进去,做出不断戳刺的动作。
谢仪越发难受,闭着眼睛蹙眉低头,脸色神色似是痛苦似是欢愉,终于在赵衡捏住那颗花蒂时,“啊——”地低叫出来。
“你们做什么呢?”
赵钧抬头一看,眉目精致的美人缩在赵衡怀里,一手揪着男人衣襟像是忍不住攀附依靠,唇瓣微张,喘息不止,紧闭的眼角还挂着两颗泪珠,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赵衡好整以暇地收手,脸上毫无心虚之意,完全没有理会赵钧,只低头轻声安慰谢仪:“你不是要睡吗?好好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谢仪就知道他不是好人!这才过了几天安生的好日子,就又来折腾他了。
他转身就想从赵衡的膝头下去,却被拦腰抱住,又拖了回去。
“不闹你了,你睡吧。”
谢仪哪里还有睡意,阖上眼睛躺了一会儿还是不舒服,安心睡他不敢,可以睁眼和这两人六目相对更是无聊,思来想去还是睡觉更好,至少不会尴尬。
他又躺了一会儿,马车里一片寂静,一侧耳边是外面传来的马蹄声和风声,一侧是稳定有力的心跳声,渐渐又迷糊了起来。
赵衡见他睡得香甜,平日里皱巴的五官渐渐舒展开来,两扇乌黑的睫毛轻微地抖动了一下,很是有趣。
他不禁伸手拨弄了一下睫毛尖尖,果然抖得更厉害了。
又拨弄了一下,谢仪皱了皱鼻子,往他怀里缩。
看来是不喜欢,赵衡却坏心眼得很,换了一个方向,指尖撩动那一点羽睫。
下一秒,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睁了开来,盈满委屈的泪光,揉了揉,小声说道:“我好困,可不可以让我睡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声音含混说道:“你要是想做就做,不然我就要睡了。”
“做什么都可以吗?”赵衡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
嗯,谢仪点点头,左右不过就是那档子事,做不做都是一样的。
赵衡轻笑了一声:“我真想一口把你吞下肚。”
真的很想很想,这样你就不会到处乱跑,也不会被别人觊觎,更不会被随便什么人抢了去。
想要铸造一个天底下最结实的牢笼,把你关进去一辈子。
当然他不舍得宝贝吃苦,笼子里面肯定会铺满最柔软的皮草地毯,四周装饰华贵的夜明珠,再让美人穿上最轻薄的纱衣,每天除了睡觉吃饭伺候男人什么都不用做。
不过谢仪这么娇气,又胆子小,要是真关起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恐怕会哭很久,哭到眼睛都红肿起来。
那又能怎么办呢?
此去京城,便是羊入虎口,之后的命运便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衡轻吻了一下谢仪的发丝,眯起眼睛,想象将来二人三人?美好的生活。
——
晋魏两国之战大胜而归,圣上龙心大悦,不仅赐下诸般宝物,还特意许诺赵钧定西侯的爵位,可另行开府,不必与赵衡争世子的位置。其余众人则均有赏赐。
至于此次俘获的成王之子,年少却风姿出众,形貌昳丽,仪礼周全。圣上为表安抚,加上魏国小皇帝已然求和,于是给他也封了安乐侯的爵位,赐京中居住,实则是软禁为质的意思。
抛开这些政事不谈,京城中人听说这位安乐侯有潘安宋玉之貌,一时间人人追捧,均以能邀请他过府宴乐为荣,只是这位小侯爷深居简出,很少见人,便渐渐被人忘记。
随后短暂数年太平,等到战事再起时,已是四境硝烟。天下之大,竟无一处太平安乐之地,达官贵人死于烧杀掳掠,平民百姓死于流离失所。
晋国一分为二,庆远侯世子举兵反叛,雄据西北,成为一方霸主。魏国被邻国吞并,小皇帝先是被成王挟持,又死于逃亡路上,魏国从此后继无人。其他诸国风波不断,又是数年才再次归于宁静。
等到故人再次回到京城时,这里已是一派萧索,回首当年冠盖云集的盛况,竟如隔世一般。至于昙花一现的安乐小侯爷,自然再无人记得——这样柔弱不能自保的美人,想必早已死在乱世之中,又或者被某位霸主掳了去,自此下落不明。
自古美人多薄命,可怜啊,人们只摇摇头,叹息了一句,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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