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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地方,群山掩映着一个小镇。很久以前,来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
他们发现这里的风光很像他们的家乡,便停了下来,不再迁徙。他们在山坡上开
辟牧场,又建起了尖顶的教堂,於是,就有了这个被称为小瑞士的镇子。春天,
漫山遍野盛开着野花,峰顶的雪水化作一道道小溪,从镇子的边上奔流而过,灌
溉着肥沃的牧场。
夏天,雨水充沛,溪流暴涨,牧场上的青草愈发茂盛,风吹草低,一群群肥
壮的牛羊怡然自得。秋天,层林尽染,霜叶把群山妆扮得五彩斑斓,溪边磨坊的
水车,卷起片片金黄的落叶。冬天,白雪皑皑,家家户户都生起壁炉,缕缕轻烟,
缠绕在寂静的小镇上空,久久不肯散去。
外面的人很少知道这个地方,小镇里的人也很少到外面去。去年,小镇办起
了一所社区大学,这里才陆续迁来了一些新人,其中有一家,来自遥远的中国。
这家人一共三口,非常低调。男主人是学院里的助理教授,温文尔雅。女主人暂
时做家庭主妇,美丽而贤惠。他们的女儿还没有上学,聪明伶俐又活泼可爱。
他们把房子盖在半山腰,刚刚落成,是女主人亲自设计的,两层的小别墅,
朝南的一面正对山谷。早晨,女人领着女儿,沐浴着朝阳,把男人送出车道。傍
晚,又是女人领着女儿,站在门廊里,披洒着晚霞,迎接男人归来。就这样,日
出而作,日落而息。
这天晚上,女人照例领着女儿,把男人迎回家。一家人吃过晚饭,小女孩儿
早早地便睡了。卧室的窗是朝南的,竹帘半卷着,外面天色已晚,灿烂的晚霞,
渐渐隐去,半轮明月,爬上枝头。皎洁的月光,惊动了山鸟,扑簌簌飞来飞去,
幽黑的山涧显得更加寂静。
山乡春夜,寒意颇重,壁炉里的火苗烧得正旺。男人靠在床头正看着书,而
女人刚刚沐浴完毕,半透明的黑色吊带睡裙,白皙光洁的皮肤,饱满坚挺的乳房,
还有半弯雪白的乳沟。她靠在男人身上,柔声问:「工作还顺利吗?老师们不难
相处吧?学生们难教吗?」
「还好,这里的学生笨是笨了点儿,可是忠厚老实,老师们也一样。」
「那就好,咱们好好过,再过四五年,转了终身教职,就踏实了。」女人幸
福地搂着男人的脖子,亲吻着他未刮的胡子。
男人放下书,点点头:「今天我碰见校长了,他说像我这样的资历,不用三
四年,就可以转终身教授,他还怕我嫌这里太偏僻,呆不长呢。我说越偏僻越好,
我就喜欢与世无争。」
女人轻轻解开丈夫的睡衣,一面抚摸着结实的胸肌,一面妩媚地问:「亲爱
的,八小时以外是什么?」
「当然是爱情。」男人温柔地回答着,放下书,把女人搂在怀里,伸出手,
拉下了女人的内裤。
这时,意外发生了。
(第一章)
叮铃铃!叮铃铃!
雅琴从梦中惊醒。六点了。讨厌的闹锺不耐烦地叫着。雅琴坐起身,面色潮
红,汗流浃背,胯间黏渍渍地,伸手一摸,内裤已经湿透了。她按掉铃声,闭上
眼睛,不甘心地躺下,试图再回到梦中。
她失败了。
雅琴不情愿地爬起来,飞快地冲了澡,穿好衣服,叫醒女儿妞妞,穿衣,吃
饭。三刻钟以后,她们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妞妞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糊糊靠在
妈妈的怀里,雅琴也趁机打个盹儿。谢天谢地,今天的交通还不算太堵,七点半,
雅琴和妞妞赶到了幼儿园。雅琴把妞妞交给老师,转身正要离开,老师叫住了她:
「妞妞妈,我们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从下月起给孩子们上钢琴课,每月三百块。
下礼拜一别忘了带钱来。」
「啊?又要交钱?」雅琴没有思想准备,吃了一惊。
「你们外企白领,这点钱算什么?咱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落后,是吧?」
「没错儿,礼拜一我一准儿带来,要是忘了您罚我。」雅琴笑着回答,「妞
妞就交给您了。」
「得,您忙去吧!」老师牵着妞妞,自言自语道,「瞧人家这大气,到底是
外企白领。」
天哪,可算没迟到,还早了十分钟。雅琴坐在办公桌前,松了口气,整理一
下衣衫,拉开挎包,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飞快地画着淡妆。望着镜子里若隐若
现的鱼尾纹,她轻轻叹了一声。雅琴今年刚过三十,丈夫文若是她的校友,高两
届,
', ' ')('本来是工大的讲师,因为只有硕士文凭,很难提上去,一急之下,撇下雅琴
和妞妞,考了托福去美国读博,走了已经有四年了。雅琴一个人带着女儿还要照
顾公婆,每天都很劳累,但她并不责怪丈夫。
当年在大学里,美丽动人的校花抛开众多追求者,单单看中其貌不扬的文若,
就是因为他有股不甘平淡的精神。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他总是
那么大胆自信,在外面一定会成功的。
陆陆续续地,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到了。雅琴打开电脑,忙碌起来。这家公
司是美国独资,做通讯设备,不大也不小。雅琴在销售部做助理,办公室里还有
六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其他的都是销售员。销售员们整天在外面跑,家里也就
这七个白领丽人,再加一个外方经理。
外方经理名叫杰克,四十出头,能讲一点汉语但不能读写,调来中国有大半
年了,老婆却一直没跟过来。大家都说这是个好人,关键时刻肯为下属争利益,
可就是有一个毛病,用销售员们的话讲,叫做见不得穿裙子的。杰克不像其他老
外那样,他很少去三里屯的酒吧泡妞,而是喜欢在写字楼里寻找艳遇,也不管人
家是姑娘还是少妇,只要是有几分姿色的就纠缠上去。
至於窝里这七个办公室小姐,杰克自然不会无动於衷。半年前杰克上任不久,
徐倩她们几个北外毕业的就开始暗示,和老板的关系不一般。会计部的沈芸悄悄
告诉大家,说她听到杰克和其他外籍经理吹嘘,一年内要把销售部七个女人全都
搞上床。雅琴听了没说什么,只是笑笑。
雅琴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特别是年轻女人。在中国,三十岁的女人,已
经不能再自称年轻了,当然,这并不是说,雅琴没有被性骚扰过,恰恰相反,最
近几年她遇到的麻烦特别多。原因很简单,一是丈夫不在身边,男人们以为有机
可趁,二是她的洁身自爱,在一些人看来,反倒成了一种诱惑和挑战。
雅琴甚至听说,外籍经理们拿她打赌,看谁第一个攻破堡垒,把她弄上床,
真是可气又可笑!就在上个月,雅琴和老板陪一个客户,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杰
克藉着酒劲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绒绒的一只手搭在了女人的膝盖处。雅琴朝边上
挪了又挪,那色鬼愈发黏上来,脏手一点点伸进西服套裙,隔着薄薄的丝袜,竟
然抚摸起女人的大腿来。
雅琴不动声色,等到了一个交通稀疏的地方,她突然喊到:「司机,快停车!
我要吐!」司机赶忙停下车来,雅琴拉开车门,乾呕起来。
「刚才那个客户多灌了我几杯,坐在后面一晃直恶心,别把车弄脏了,你们
先回去吧,不远了,我慢慢走过去,正好醒醒酒。」雅琴说完便下了车,关上车
门,只剩下老板目瞪口呆。
当人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点半了。
「还积极哪?人家都快把咱卸磨杀驴了,你光卖命有什么用?还不走动走动?」
雅琴抬起头来,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雅琴知道徐倩
指的是什么。九一一以后,形势一直不好,最近总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
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一时间谣言纷飞,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有什么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家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
道,你让我送礼,礼薄了没人要,礼厚了我也买不起呀。」雅琴笑了笑算是回答。
「什么呀,还不当回事儿!」徐倩凑上前来低声说,「昨天会计部的芸儿跟
我独家透露,说是各部门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
雅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徐倩见状,更压低声音:「那个袁芳,整天事儿
么事儿的假清高,刚才我看她悄悄儿去杰克办公室了,一进去就把门关了个死严,
还有那几个,」徐倩朝办公室另一边努了努嘴,「前几个星期就去了杰克家,我
一黑人哥们儿就住隔壁,亲眼看见的,准没好事儿。」
雅琴看着徐倩,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徐倩定定地盯了雅琴一会儿,恍然
大悟道:「临危不惧,该不是找好下家了吧?雅琴姐,咱俩关系不错,乾脆,你
把我当丫环带过去得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雅琴笑着说,「我倒是想找下家,你瞧人家要吗?」
雅琴顺手拿起一份旧报纸,翻到广告栏,指着一则招聘启事念起来:「诚聘
文秘,未婚,二十五岁以下,品貌端庄。小倩,你看我哪条合格?」
', ' ')('这回轮到徐倩无话可说了,过了好一阵子,她才转身走开,留下一声叹息:
「说真的,雅琴姐,你也就品貌还算凑合。」
大家都知道,徐倩和袁芳不和。徐倩是办公室里唯一未婚的,家境好,个性
比较张扬,在北外上学时,就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她写了一篇博客,号称中国已
经没有男人配得上她。当然,徐倩不是傻妞,她对那些找不到工作,来中国瞎混
的洋外教,白垃圾之类嗤之以鼻。没办法,谁让她的偶像是邓文迪呢?
反过来,袁芳就差多了,她是远郊房山县出来的,只有大专学历,还是师范,
当然不被正牌出身的徐倩看好。两年前袁芳走上社会,成了北漂,在城南一所小
学教英语。学校条件差,冬天教室里还要生火炉。
寒假时她在公司里找了一份零时工,做文秘,后来就留了下来。徐倩一直认
为在这件事上,袁芳做了什么手脚,其实不然,只是运气好而已。雅琴把徐倩和
袁芳都当作是小妹妹,在她看来,这两个八零后本质上非常相似,都对生活抱有
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当然,徐倩不会凭空捏造,此时袁芳确实是在经理办公室里。
袁芳一直想在北京城里有个家。在小学做事的时候,有一个教体育的程老师,
老北京,祖上是蒙族,蒙族人有名无姓,驱除胡虏的时候加了个程姓,取成吉思
汗之谐音。他高大威猛,为人豪爽,对娇小的袁芳一见锺情,声称一定要把小袁
老师弄到手。小袁老师和他交往了一段时间,觉得他虽然是城里人,可学历低了
些,没什么感觉,因为她更喜欢温文而雅的高学历男生。后来袁芳离开了学校,
关系也就慢慢地断了。
去年夏天,袁芳终於找到了白马王子吴彬,两人相见恨晚,今年春节就结了
婚。他们凑上所有的积蓄,加上父母的资助付了首期,在复兴门小区贷款买了两
室一厅安顿下来,算起来也不过几个月前的事。袁芳不介意其他女孩儿怎么看她,
每天上班做好份内的事,下班就专心於自己的小家。
吴彬是个儒雅的人,瘦高的个子,戴一副金丝边近视眼镜。他是研究生,可
惜专业不太好,毕业后因为成绩优异留在系里做讲师。他这个系没什么油水,就
靠一份死工资,比起外企的袁芳少得多。小夫妻省吃减用供着房贷,日子倒也过
得平静。吴彬很有志向,他一面教课一面攻读在职博士。
也许是因为过度劳累,婚后不久,吴彬就生了一场大病,上个月刚刚痊癒。
袁芳没有太多的钱,也不幻想太多的钱。她每天只化淡妆,穿中规中距的白领套
装,和人到中年的雅琴倒有几分相似。
这几个星期来谣言纷纷,大家都在频频走动。袁芳不愿意去老板那儿,因为
她怕杰克。杰克对袁芳很感兴趣,经常有意无意地言语挑逗,有时甚至还会勾肩
摸臀。只要没有太过分的动作,袁芳倒也并不表示反感,毕竟人家是老板。
去年公司的圣诞晚会上,袁芳一袭黑衣:黑色的吊带晚礼服裙,黑色的长丝
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杰克直勾勾地盯着姑娘裸露的双肩,口乾舌燥。他假借
醉酒身体不适,请袁芳送他回公寓。袁芳看看周围没有人注意他们,也找不到自
己部里的人,只好扶着杰克离开喧闹的人群。
好在杰克的住所就在公司旁边的高档公寓楼里,没费多大功夫杰克就被送进
了房间。袁芳正要离开,杰克突然跪倒在她脚下,紧紧抱住了她的双膝。姑娘又
急又气,拚命地挣扎,可哪里争得过健壮的杰克。眼看老板把头探到裙子里,开
始贪婪地亲吻自己的大腿,袁芳反到冷静下来,停止了挣扎。
感觉到意外,杰克疑惑地抬出头来。袁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杰克,我
感谢你对我的好感,可是,你知道,我很快就要结婚了。我不愿伤害我的未婚夫,
你也不愿伤害你的妻子,对吗?」
杰克感到自己的喉头在冷却,双臂不由自主地松了下来。
袁芳转身离开,轻轻带上了门,只留下高跟皮鞋由近及远袅袅的回声。
今天,袁芳实在坐不住了,她犹豫再三,敲开了经理办公室的房门,要求讨
论下季度的工作计划。杰克从文件堆里抬出头:「芳,我喜欢直截了当。我知道
你是为裁员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现在我太忙。这样,你明天到我家,
早上九点半,没有人打搅。我的公寓不难找,你去过的。」
杰克站起来,扶住她柔弱的双肩,「芳,不要
', ' ')('忧虑,我不会放走一个称职的
女秘书。你是个聪明女人,知道什么样的女秘书才算是称职。」袁芳的双肩微微
颤抖着,她当然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老板想要什么,也懂得如果拒绝意味着什
么。
自从徐倩走后,雅琴再也无法专心工作。她确实正在找下家,也确实没有找
到好的下家。原因其实很简单,还是那一条:男人只喜欢年轻女人。有两家民营
公司倒是看中了雅琴的干练和经验,可他们开出的薪水实在太低。雅琴不是那种
拜金的女人,但现在一家老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文若一时又帮不上忙,甚至还
在帮倒忙。
雅琴的午饭吃得很少,饭厅里一片沉寂。大家似乎都没什么胃口,匆匆填了
一下肚子,就各自回到办公室想自己的心事。一个星期来雅琴睡得很少,已经是
周五的下午了,她靠在椅子上托着头,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
半梦半醒之间,雅琴回到了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那是一个火热的夏天。晚饭后,雅琴来到文若的宿舍,舍友们都知趣地离开
了。姑娘衣着清纯:白色的短袖衬衫,蓝色及膝的布裙,黑色平跟的小皮鞋。简
陋的小屋里又闷又热,年轻人只穿一条裤衩,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娇小的姑
娘依偎在宽阔的胸怀里,嫩藕般的玉臂紧紧缠绕着恋人的脖颈:「告诉我,你到
底喜欢我什么?」
年轻人一手搂着姑娘纤细的腰肢,一手抚过坚挺的乳峰,柔软的小腹,光滑
的布裙,薄薄的丝袜,纤纤的玉足,和软软的鞋面。「我也说不清,我就是喜欢
你。」隔着薄薄的丝袜,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匀称的小腿,然后是细腻的大腿,最
后停在两腿间湿漉漉的地方,「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下面这张水汪汪的小嘴。」
「那还等什么?你都把我弄难受了。」姑娘嗔怪着,娇喘连连。
雅琴被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布裙卷到了腰际,白皙的双腿自然分开,蕾
丝边内裤挂在一只脚踝上。随着一声轻呼,一根硬梆梆的阳具,挤开两片娇嫩的
肉唇,缓缓顶入水汪汪的蜜源。小小的陋室里,没有了烦恼,也没有了忧愁,只
剩下男孩粗重的喘息,女孩娇媚的梦呓,木床不堪重负的呻吟,和肉体相互搏击
的阵阵涛声。
西边的残阳,早已落下树梢,彷佛也羞见激情中的男女;寥落的晚星,悄悄
爬上天际,好奇地窥探人世间的深情。
暴风雨终於过去了,雅琴头枕着恋人,一颗一颗地数着天上的繁星:「文若,
今生今世,你算是被我套牢了。」
「是,今生今世,我们相互套牢了。雅琴,明年毕业,咱们就结婚吧!相依
为命,白头到老。」
「我们生很多孩子,我要做最称职的母亲,和最忠贞的妻子。」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雅琴唤醒,她赶忙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
竟然已经两点了。电话是老板打来的:「雅琴,四月份的报表做好了吗?」
「对不起,杰克,我正在做,下面的数据报上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不急着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个班?我知道今天是周末,可
是我有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有别人在不方便。」
「嗯,好的,你是老板。」
「也没什么,就是和华为合作的事,一会儿见。」
雅琴的心沉下来,公司和华为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合作,老板显
然是另有目的。要么是裁员的事?或者是,雅琴突然想到上个月汽车上的那一幕,
心里一惊,难道他还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
公婆家:「妈,我是雅琴,晚上我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八点前
完事儿,就去您那儿把妞妞带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吗?」
「雅琴,没问题,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给我。对了,上午文若打电话
过来了。」
「妈,文若怎么啦?不是说好礼拜六晚上七点打的吗?」
「是这样的,孩子你别急啊,文若和他老板不知因为什么吵起来了,老板就
说要停他的奖学金,还要他半年内毕业走人。文若说要是老板不给写推荐信,就
很难找到工作。」
「那,文若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他说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国人都在办,文若也想试试。中午
你爸去把我们在单位里的公积金取回来了。你能不能再和你们那个老同学换点美
', ' ')('元?」
「妈您这是干嘛?钱的事我想办法。」
「雅琴你别多说了,我们反正有退休金,留着钱干嘛?孩子你也别太上火啊,
文若说了,老板也不是坏人,就是脾气倔,老板娘好说话,说是愿意给试着调停
一下。好了,我挂了啊,上班时间,不说私事儿,别让你们公司里的人说闲话。」
放下电话,雅琴并没有着急,她只是生气。文若啊文若,你读了那么多书,
怎么就不懂得「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么简单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
我有多难?你一时冲动,痛快了,我还得给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么
容易吗?听说移民律师起码要五千块钱,还是美元!
当初出国,就没跟我好好商量!雅琴越想越生气,不由得落下泪来。雅琴不
是娇小姐,一个人带孩子也没什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没人商量。自己的爸妈还有
公婆都老了,身体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装笑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做。雅琴抹乾眼泪,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学鹏程通上
了电话:「鹏程你好,啊,是我,真对不起,无事不打搅你。你那儿还能换到平
价美元吗?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鹏程是文若的大学同班同学,高大健壮,校篮球队的中锋,也是雅琴当年的
众多追求者之一。与其他的失败者不同,输给文若以后,鹏程再也没有恋爱过,
更不用说谈婚论嫁。雅琴知道,鹏程对自己始终不能忘怀。她常常想,如果没有
文若,自己也许就会嫁给鹏程,只怪当年满脑子才子佳人,总以为四肢发达头脑
必然简单。
其实鹏程的头脑并不简单,而是很灵活很聪明,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塌糊涂。
前几年鹏程辞职下了海,开了一家园艺绿化公司,事业越做越大。文若出国后多
亏了鹏程帮忙,大到换外币小到换煤气罐,都是他一手操办。雅琴知道,这个老
同学对自己至今一往情深,但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妞妞好端端地突然发起高烧来,雅琴一时手足无措,
就打了鹏程的手机。鹏程二话没说,开着车把妞妞送到儿童医院急诊,吊了盐水
烧便退了,再送回到雅琴家里,已经过了午夜。雅琴望着疲惫不堪的鹏程,充满
感激:「鹏程,要不,你就别走了,开车危险,客厅沙发上凑合一夜吧。」
鹏程凝望着心爱的女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搂住了女人,把她的头靠在
了自己的肩上:「雅琴,你瘦了。」多年来,第一次有了依靠,雅琴不由得啜泣
起来。鹏程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拥抱着女人。
雅琴靠着坚实的胸膛,贪婪地呼吸着雄性特有的气味。男人的呼吸越来越急
促,雅琴感觉到那硬邦邦的东西,隔着裤子顶在了自己的胯间,紧接着,双唇就
被死死吻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雅琴甚至想,今晚,就发生些什么吧!然而,最
终,雅琴还是试着去推开男人:「去睡吧,让你累了半宿了!」
不料,男人把女人搂得更紧了,以至女人一点也不能动弹,紧接着,一只大
手伸进连衣裙,顺着光滑的皮肤往上摸索。雅琴一惊,用力挣紮起来,可哪里是
篮球中锋的对手。
「鹏程,放手!会把孩子吵醒的。」雅琴一面挣扎,一面小声地哀求。
男人毫不理会,那只大手又探入女人的内裤,揉搓抚弄起来。雅琴的身体又
酸又软。「哦!不要!」她禁不住轻声呻吟,浑身颤抖,「鹏程,不要这样!」
男人哪里还控制得住,解开腰带,滚烫的肉棍便跳将出来。雅琴一阵迷乱,一阵
惊惶,情急之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那粗壮的东西。
「雅琴,我要你!我想了好久了!」
「我,我也想!可是不行啊!鹏程,你忘了,当年你发过誓的,你说你不惹
我生气。现在,我要生气了。」颤栗着,雅琴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根稻草还真的起了作用。男人松开手,垂下头:「对不起,雅琴,我也不
知道是怎么了。」
望着男人落魄的模样和半软的阳具,雅琴不禁一声叹息,小心地把那东西放
回去,又轻轻地替男人系好裤子。
「这么多年,你的心我都知道,可是你看,我的女儿都这么大了。」
「我知道,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雅琴不时地看着表,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终於,五点多了!同事们开始陆
陆续续地离去。雅琴一面佯装忙碌
', ' ')(',一面和大家道着别:「您先走,我马上就完,
好,好,周一见。」
人越来越少,雅琴的心渐渐地紧张起来。到底是什么事?会不会是要裁了我?
那可怎么办?要不妞妞先换到街道普通幼儿园去?不行,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
就落后!会不会又是要骚扰我?公司里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儿,怎么就不能放
过我?周末了,又是晚上,整幢楼里恐怕没有一个旁人,万一真有事情可怎么办?
(第二章)
杰克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建国门外大街上的车水马龙。杰克生在美
国中部的一个小镇,靠着二流商学院的工商行政管理硕士,他艰难地混进了总部
的管理层,然而,在纽约,他永远是个不入流的红脖子乡巴佬,在公司,他也一
直游荡在主流之外。去年秋天,杰克被排挤外派到中国。
很多美国人没见过世面,还把外派中国看作是流放,比如他的乡下老婆,就
不愿意跟他走。杰克垂头丧气地来到北京,却惊异地发现,这里的所谓知识精英,
竟是那样崇拜美国,他们崇拜美国虚伪的民主制度,腐烂不堪的金融体系,低级
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无一益的垃圾食品。平生第一次,杰克有了人上人的感
觉。
很久以前,杰克在华尔街混过。他曾经希望通过婚姻挤入金领的圈子,然而,
那些矜持的职业女人对红脖子嗤之以鼻。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邻居姑
娘。不过,杰克在华尔街并非一无所获,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对衣着暴
露的风骚女人,他的身体毫无反应,而见到白领套裙,丝袜和高跟皮鞋,却激动
万分。
在纽约,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意淫,而在中国,他却可以大显身手,因
为,这里根本没有反性骚扰法,而且,一个外国人,只要不犯命案,顶多驱逐出
境。杰克这株枯木,终於逢春了。
今天,杰克根本不是要和雅琴谈什么工作,也没有任何其它正经事情。他是
要在这间办公室里,完成一个心愿:奸污这个漂亮的女下属。半年前,杰克和会
计部的经理老约翰,在三里屯的酒吧里多喝了两杯。杰克藉着酒劲吹嘘,说他当
年在华尔街实习时,有多少白领女人投怀送抱。老约翰知道他的底细,当即打赌,
要杰克在一年内把手下的七个女人搞上床。
杰克确实喝多了,稀里糊涂便拍着胸脯应承下来。真正实践起来,杰克才发
现,比想像的要难得多。这里的女人都很精明,你要是拿不出实质的好处,人家
根本不上钩。转眼半年过去了,他束手无策,暗暗心焦。
突然,公司宣布结构重组,杰克意识到,机会来了,对别人是祸,对他却是
福。果然不出所料,短短几个星期,他就一举拿下了手下的四个少妇,现在只剩
下雅琴,袁芳和徐倩。徐倩嘴快,人也比较麻烦,杰克决定先放一放。袁芳软弱
一些,已经沉不住气了。
杰克讲得很清楚,要想保住职位,明天去他的公寓。杰克相信,这个新婚的
小少妇基本上已经搞定。至於雅琴,比较棘手,通过几次试探,他发现,这个女
人阅历多,头脑冷静,不像小女子那样容易惊慌失措。为此,杰克思考了很长时
间,定下了自认为周全的计划,一定要把这个充满挑战的成熟女人弄到手,就在
今天!
其实杰克并没有把握,连五成的把握也没有。他从房间的这一头踱到那一头,
又从那一头踱到这一头。窗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时间差不多了,杰克拉上窗
帘,拧亮台灯,整个房间都笼罩在淡淡的暧昧之中。他坐进舒适的老板椅,把预
案默想了一遍又一遍:要循循善诱,恩威并施,要征服她的肉体,更要征服她的
精神!
杰克合上眼睛,静静地等待着。几个星期来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依此浮
现在他的脑海。杰克奸淫第一个女下属的时候,紧张到了极点。当他脱光衣服压
上去时,那东西竟然不争气地开始疲软。
杰克慌忙把少妇翻过去,让她撅起屁股背对自己,然后双手并用,把自己撸
硬,不敢耽搁,赶紧插进去动作起来,没几分钟,泄了。玩弄第二个少妇的时候,
杰克怕再出问题,就耍了一点小聪明,他先用领带蒙住女人的双眼,然后才宽衣
解带,从容不迫地插进去。
杰克表现得不错,干了二十多分钟,还换了两次姿势。有了这些经验,杰克
自信了许多。轮到第三个少妇,他已
', ' ')('经驾轻就熟,不慌不忙地送入,不紧不慢地
抽回,还不忘和胯下的女人攀谈几句,孩子多大了?听话不听话?丈夫在哪里工
作?待遇怎么样?
玩到第四个少妇时,杰克俨然已经是老手了。他赤身裸体坐在沙发上,黝黑
的阳具高高耸立,好像一根粗壮的旗杆。杰克一面欣赏着别人的妻子解开胸罩,
褪下短裙,一面饶有趣味地询问着:平日里夫妻生活如何?一周几次?喜欢用什
么姿势?中国丈夫和外国老板,谁的鸡巴更粗,更长,更大?
看着那少妇羞愧得无地自容,杰克志满意得,但也没有忘乎所以,他相当宽
容地说:「好了,丝袜高跟鞋就不必脱了,跪到床沿上去,撅起屁股,好好体会
一下,外国老板的鸡巴,到底好在哪里。」
现在,第五个女人就要来了!
杰克的心中,充满了渴望!
雅琴坐在办公桌前,对着小镜子慢慢地补着妆。三十岁了,雅琴仍然是美丽
的:镜子里的女人,穿着白色的真丝衬衫和灰色的西服套裙,脑后的发髻一丝不
苟,更显出成熟女人的无限魅力。三十岁的女人是完美的,不像二十岁的女人那
样生涩,也不像四十岁的女人那样沧桑,她们稳健,独立,又善解人意,无论心
理还是生理,都最饱满也最富於激情和渴求。
时针指向了六点。
应对性的诱惑和骚扰,雅琴并不缺乏经验,总结起来就是两条:一是坚守住
自己,二是给对方留些面子。这些年来,凭藉这简单的两条,雅琴从来没有吃过
亏。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稍稍宽慰了一些。雅琴站起身,整了整衣裙,走向经理
办公室。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自己守住底线,其它的就随机应变吧。
雅琴没有注意到,并不是其他人都已走空。袁芳趴在桌子上,整个下午都在
昏睡。
两个同样万分紧张的男女,一个好色的老板,一个美丽成熟的女下属,终於
单独面对面了。
「杰克,让你久等了。我们怎么和华为公司打起交道来了?」雅琴先开了口。
「当然没有,我找你来是因为结构重组。」杰克开门见山,「所以,我不希
望有其他人在场。」
雅琴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但她还是镇静地说:「老板,你直说吧,我没问
题的。」
杰克笑了笑:「雅琴,别紧张,是这样的,我今天刚接到总部通知,咱们北
京分部裁百分之三十。」
雅琴的汗水,一下子冒了出来。
杰克仔细观察着女人的表情:「不过,是平均百分之三十,业务不足的部门
多裁一些,业务饱满的部门少裁,甚至不裁。」杰克停顿了一下:「咱们部,一
个不裁。」
竟然会是这样!雅琴的心从喉咙口直接掉到地上。焦虑,像退去的潮水,无
影无踪,她放松下来。「雅琴,我还没说完,」杰克微笑着,「总部预测下半年
客户量会急剧增加,咱们部副经理的位子不能总虚着,总部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
提一个,我已经把你报上去了。」
「真的?总部不派人来?」雅琴的心又从地上升了起来,不过没有停在喉咙
口,而是飞向了云端。她飞快地计算了一下,按照公司的级别制度,薪水起码能
涨百分之三十,再加上自己的服务年限,还会更多。
杰克注视着面前欣喜的女人。这个女人是美丽的,一身合体的职业套装,透
着端庄和娴静,高耸的酥胸因激动而微微颤动,结实的腰肢下,是丰满圆润的臀
部,被灰色的套裙紧紧地包裹着,而肉色的长筒丝袜,和黑色的高跟皮鞋,衬托
着修长的玉腿,更显得亭亭玉立,风情万种。
杰克口乾舌燥,手心发汗,这就是自己处心积虑,梦寐以求的女人,开始行
动吧!杰克站起身,慢慢地走到雅琴的面前,扶住了她的双肩:「雅琴,不用谢,
你的能力大家都知道。不过,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杰克一面温柔地搂住女人,一面俯下身,在女人的耳边轻轻说道:「上次在
汽车上没做完的事情,咱们现在继续下去,好吗?」
彷佛落进了冰窖,雅琴浑身颤抖起来。他是有条件的!他是在要挟我!不行!
绝对不行!雅琴开始挣扎,可男人是那么强壮,一时竟无法挣脱。也许,他只是
想摸一摸?也许,他最终会停下来?不,不要自欺欺人了,男人一旦性起怎么可
能控制得住!
想到自己为公司工作这么多年,从来
', ' ')('没有得到过提升,今后只要杰克在位,
恐怕将是永无出头之日,雅琴不由得悲从中来:「老板,公司里那么多年轻漂亮
的女人,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杰克一手紧箍着女人的腰肢,一手抚摸着真丝衬衫下绷紧的乳峰。「雅琴,
那些年轻女人都不如你啊,她们又愚蠢又自以为是,哪里比得上你的魅力?雅琴,
我承认,我和她们上过床,可那是因为得不到你!和她们做爱的时候,我想的是
你啊!好几次,我都把你的名字喊出来了。雅琴,我需要你,得不到你,我难受,
不信,你自己看。」
杰克腾出一只手,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一根粗壮硕大的阴茎登时跳了出来,
昂首挺胸。雅琴的一只手被杰克引导着,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她本能地想缩
回来,可还是被杰克强按下去。
好粗大呀!雅琴暗暗一声惊呼:看起来和鹏程差不多,比文若强壮得多呢!
被浓重的男人气味包围着,一时间雅琴竟有些意乱情迷,握着阴茎的手也没有松
开,甚至还轻轻撸动了几下。
「妈妈,你怎么了?」一个童声在耳畔回响,那么清晰,是妞妞!雅琴猛地
甩开手,奋力推开正隔着丝袜,贪婪地抚摸自己大腿的老板。「杰克,你看错人
了!」她转身向房门奔去,然而,没能跨出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
「你现在走出这个房间,就休想再迈进公司的大门!」
完了!全完了!这个男人说得出就做得出!失业了!妞妞不能去高级幼儿园
了!文若也不能移民加拿大了!雅琴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了主意。这是她从未
遇到过的情形,不仅关系到个人,更关系到丈夫和孩子,关系到全家的前途和命
运!怎么办?雅琴的头像是被劈成了两半,一个激忿的声音和一个无奈的声音在
争吵。
「雅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
「唉,都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些!雅琴,你自己说过的,别人屋檐下,不得
不低头啊。」
「雅琴,不能屈服!你不能伤害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啊!」
「只要他们不知道,又有什么伤害呢?丢了饭碗,苦了孩子,那才是伤害。」
「雅琴,无论怎么说,反正这样不好!」
「算了吧,人还是活得现实一点。」
激忿的声音愈来愈弱,无奈的声音愈来愈强。
两颗晶莹的泪珠,滚落在雅琴的脸颊上。
杰克走近前,从后面轻轻环抱住女人。「亲爱的,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我
怎么舍得放你走呢?副经理的位置,一大堆业务,都还等着你呢。」
见女下属没有反抗,他开始大胆起来,一面亲吻雅琴的耳垂,一面露骨地说,
「雅琴,你肯定听说了,我们这些外籍经理,每天都在琢磨,怎么把你弄上床,
和你发生关系。我们还打了赌,看谁第一个脱掉裤子,狠狠地干你。要我说,你
躲是躲不掉的,早晚会被我们干,不如痛快点儿,今天就让我干了。」
雅琴没有说话。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雅琴知道,这些年来,群狼环伺,丈夫又
不在身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杰克所讲的,话糙理不糙。在外资
企业,一个漂亮女人,被外籍权势男人相中,躲,确实是躲不掉的。
公司里的女同事,因为美貌而被外籍经理惦记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她们当
中有的辞职离开了,但更多的还是选择留了下来。雅琴很清楚,那些留下来的,
最终都不得不放弃自尊,献出了贞操和肉体,就像杰克说的,被狠狠地干了。
雅琴还在沉默着,老板的声音又回响起来:「亲爱的,别紧张,你丈夫不会
知道的。我不勉强你,只给你两个建议:要么趴到桌子上去,脱掉裤子,撅起屁
股,让我从后面干;要么跪下来,张开嘴含住我的鸡巴,要深喉,让我满意了,
射在你嘴里。你想好,是撅起来,还是跪下去,自己决定。」
时间彷佛凝固了。
很久很久。
雅琴不知道是如何一步步挪到桌前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弯下腰,解开套裙,
任其滑落的,更不知道是如何把连裤丝袜和内裤褪到膝下的。她只知道,自己的
上身伏在了冰冷的老板桌上,丰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像木偶一样,听从着老
板的摆布。
「膝盖弯一点,把腰塌下去,这样屁股就撅得更高了,对不对?腿再分开一
点,好,就这样,等着我。」
一阵悉悉疏疏的声响,从身后传
', ' ')('来。雅琴知道,那是杰克,正在解开皮带,
褪下裤子。
天哪,难道像老板说的那样,真的要被狠狠地干了吗?
文若,快来救我!
杰克注视着面前的美貌妇人:灰色的套裙,落在膝下;白嫩的屁股,高高撅
起;毛茸茸的臀沟,湿湿漉漉;暗红色的肉唇,颤颤微微。平日里包裹在职业装
里的肉体,终於毫无遮拦地显露出来。杰克伸手探向女人的羞处,刚刚接触,就
触电般缩了回来:柔,嫩,滑,暖,腻,湿,黏。这哪里像一个结婚多年,年满
三十岁的母亲?这分明是一个初谙人事的青春少女!
杰克心潮澎湃,热血上涌。他伸出拇指,按住两片饱满的大唇,左右双分,
一对鲜嫩的小唇便自动绽开,露出珍珠般的阴蒂,欲露还遮,彷佛是在羞涩地婉
拒,又好像是在热烈地邀请。
经过半年的苦心积虑,辛苦耕耘,现在终於到了收获的季节。杰克挺起怒不
可遏的阳具,顶住水汪汪的阴户,挤入少许,抬高,抵住柔嫩的阴蒂,轻轻研磨
起来。杰克知道,女下属的门户已经敞开,可以直接插入了,但是,他不想这样
做,他还想得到更多,他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要征服她的肉体,更要征服她的
精神!杰克老练地研磨着,温柔一点,再温柔一点。
在玩弄女人方面,杰克确实已经是老手了。
雅琴忍耐着,坚守着,可是快意和空虚,还是从胯间一阵阵袭来。守不住了!
救我!雅琴浑身燥热,四年了,一千多个漫漫长夜,有谁理解,留守女士的寂寞
和渴求?雅琴开始呻吟,白皙的屁股,随着男人的摩擦,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
杰克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只是暗暗用力,把半个肿胀的龟头,顶进女人的
下体。「啊!受不了了!我要!我要!快!我要!」终於,雅琴守不住了,她不
再是好妻子,不再是好母亲,也不再是洁身自爱的好职员,她只是一个寂寞的女
人,一个充满情欲的女人。
杰克得意地笑了,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他双手把住女人的腰肢,晃了晃,
调整好姿势,然后,身体缓缓向前顶去。噗地一声,分开两片肉唇,龟头进去了,
紧接着,黝黑的阴茎,黏黏地,滑滑地,一点点,一寸寸,慢慢没入毛茸茸的臀
沟。
终於,女下属丰满的臀丘,老板健壮的下腹,紧紧撞在了一起。
完了,一切都晚了!
当刺痛从下体传来,一瞬间,雅琴清醒过来:我失贞了!我被插入了!不,
我有丈夫和女儿,他们正注视着我!不,不要!曾经的誓言在耳畔回响:我要做
最称职的母亲!我要做最忠贞的妻子!雅琴艰难地抬起头,张开嘴,她要坚决地
说「不!」
可是,却只吐出一声愉悦的叹息:「哦,好舒服!」这不是丈夫的阳具,不,
不是,更粗长,更硕大,一次次触及丈夫未曾涉猎的深度,送来一波波从未有过
的欢娱。天哪,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四年了,曾经的空虚,曾经的迷茫,一
扫而空。
这就是失贞,这就是偷情!雅琴经历着从未有过的体验,精神上的羞愧,和
肉体上的愉悦。她情不自禁踮起脚尖,让臀部更加抬高,让角度更加合适,让磨
擦更加强烈,让冲撞更加协调。雅琴确实是一个成熟的女人,精神上是成熟的,
肉体上更是成熟的。她开始配合老板的节奏,前收后放,主动迎接挑战和冲击。
陌生的肉体,渐渐相互熟悉;汹涌的热浪,滚滚而来。雅琴终於拥有了前所未有
的充实。
啵滋,啵滋,湿漉漉地,肉体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着。
杰克扶着女人的腰肢,不慌不忙地抽送着。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半年来的
辛苦努力没有白费,现在终於可以品嚐甜美的果实。啵滋,啵滋,他盯着性器的
交合处,白色的细沫,正不断地泛起,滋润着磨擦,缓冲着撞击。
杰克陶醉了,他品味着,享受着,也回忆着。二十年前,杰克在一家投资银
行实习,他的顶头上司,是一个三十出头,成熟干练的白领丽人,穿着考究的裙
装和高跟皮鞋,每天的发髻一丝不苟。幻想着留在华尔街,杰克对女老板鞍前马
后,竭力讨好,然而,美丽的女白领从未正眼看过杰克,实习期满便一脚把他踢
出大门。
当杰克第一次见到雅琴时,吓了一跳,太像了!从自信的神态,优雅的举止,
到简洁合体的衣着服饰,简直太像了!杰克暗暗发誓,
', ' ')('这个矜持的妇人,一定要
弄到胯下!要让她脱掉套裙,褪下内裤,撅起屁股,趴在桌上,分开双腿,敞开
阴户,用女人最羞辱的姿势,乞求自己的侵犯!
整个下午袁芳一直昏昏沉沉。当她抬起头时,办公室竟然空空荡荡,大家早
已下班回家。收好自己的东西,袁芳无精打采地走出办公室。这天她恰好穿了一
双平跟软底鞋,走在空旷的楼道里,无声无息,死一般寂静,如同灰暗的心情。
当袁芳走过经理办公室时,隐约听到什么奇怪的声响。这么晚了,是什么声
音?难道老板还没有走?要不要敲开门看看?不用敲,门没有关严。袁芳轻轻推
开门缝,不由得呆住了:咕唧咕唧,器官在磨擦;噼啪噼啪,肉体在撞击!沉重
的喘息,梦呓般的呻吟,混合着潮湿与暧昧,扑面而来。
天哪,是杰克和雅琴!平日端庄文静的雅琴姐,完全变了样,她上身伏在桌
上,弯着腰踮着脚,双手紧扒桌沿,看不清脸,只看见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内裤,
和肉色的裤袜,卷在膝盖以下,而白皙饱满的屁股,则高高撅起。
雅琴姐的身后,是那个可怕的杰克,一手叉着自己的腰,一手扶着女下属的
臀。他的上衣还是完整的,长裤短裤却胡乱地落在脚上,露出结实的臀部,一拱
一拱的,好像乡下的种马一样,正狠狠撞击着雅琴姐!
天哪,老板和雅琴姐,他们,他们在干那事!
这怎么可能?雅琴姐可是有丈夫的!还有,还有自己,自己也是有丈夫的!
袁芳悲哀着,为自己的同事,也为自己。
杰克喘息着,抽插着,冲撞着。他的龟头已经又酥又麻,喷射的欲望越来越
强烈,而女人滚烫的肉壁仍然裹紧着,脉动着,收缩着。到底是成熟的女人,懂
得如何取悦自己,也懂得如何取悦男人!
杰克踌躇满志,他享受着,陶醉着,被他征服的四个女下属,依此走进脑海:
第一个女人,没什么印象,也许自己当时太紧张了,只记得阴唇好像很厚,阴毛
也杂乱;第二个女人剃过阴毛,毛孔青青的,有一点扎人,因为没有生育过,体
形偏瘦,干起来略有些干涩;第三个女人已为人母,算是上品,阴户肥美,鲜嫩
少毛,而且成熟柔美,玩起来令人流连忘返;第四个女人虽然也已经做了母亲,
可青涩未脱,在自己的挑逗下羞愧难当,更平添了几分风韵。
这几个中国女人可以说是皮肤细腻白嫩,但比起自己的乡下老婆,又都有一
样美中不足,就是屁股偏小,不够圆润。胯下的雅琴就不同了,臀部饱满而不凸
兀,圆润而不夸张,柔软而不松弛。多么完美的屁股,多么完美的女人,今夕何
夕,遇此良人,让我如愿以偿!
杰克大声喘息着,吼叫着。生活是多么美好,权力和金钱面前,人人平等,
没有例外,再坚贞的女人,也会屈服!平日里,杰克没少和其他外派经理谈论女
人,特别是公司里的漂亮女人,当然也包括雅琴。他知道,对这个女人感兴趣的,
不仅仅是自己,好几个外籍经理,有点实权的那种,都曾经努力试探过,但最终,
只能摇摇头,耸耸肩,说:那是个充满诱惑的女人,也是个无懈可击的女人。没
想到,这个无懈可击的女人,被我杰克击破了。
这可不是吹牛,现在她阴道里插着的,是我杰克的鸡巴,这不,酥麻的快感,
一阵阵挡都挡不住。我可没强奸,是她自己脱光下身,撅起屁股,求我插进去的。
杰克越发得意起来,思想,也来越漫无边际。他抽送着,越来越快,越来越猛,
平日里意淫的几张面孔,一一浮现在眼前:华尔街女主管,刚干过的四个少妇,
雅琴,徐倩,还有袁芳!想到袁芳,杰克愈发心驰神荡: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明
天美美地干那个清纯小妇人!
杰克奋力抽插着,愈来愈急,愈来愈快。
「啊,啊,深一点!啊,不要停!」雅琴也痴狂了。此时此刻,单纯的校花,
贤淑的妻子,端庄的母亲,优雅的白领,都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健康的,激情
四溢的,性欲旺盛的女人。
天哪,这声音,这乞求,真的来自胯下,那个矜持的白领丽人?公司里,她
可是公认的严肃女性,传统的贤妻良母。上次在汽车里,她面对自己的诱惑,拒
绝得那样坚决:毫无任何暧昧的余地,同时又那样得体:委婉而不撕破脸皮。现
在,她竟然发出了这样的乞求?深一点!不要停!
杰克好像服了一剂最猛的春药
', ' ')(',他斗志昂扬,奋发努力,加速!冲刺!更快,
更猛,更强!杰克已经无法自控,迅猛的抽送,强烈的磨擦,把他逼到了高潮的
临界点。腰间一阵阵发酸,胯部一股股炽热。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开始是阴
茎的根部,然后,直向小腹扩散。
加速!再加速!冲刺!再冲刺!终於,胯下的女人开始痉挛,湿滑的肉壁骤
然抱紧巨棒。阴道,剧烈地收缩;子宫,贪婪地吸吮。杰克再也无法忍耐,一次
深深的呼吸,他猛然一个突刺,然后骤停,收腹,一股滚烫的精液,直射出来,
冲入女下属身体的最深处。杰克已经疯狂了,他抽插,他冲撞,他吼叫,毫无章
法,任凭一股股浓精,在别人妻子的体内狂喷滥射。
结束了。
一切,归於平静。
雅琴瘫软在宽大的老板桌上。
当雅琴疲惫不堪地回到冷冷清清的家中,已经是深夜。她和衣倒在床上,便
沉沉地睡去。雅琴没有时间悲哀,她实在太累了。明天一早,她还要把女儿接回
来,然后去找老同学换外汇,赶到银行给远在天边的丈夫寄去。她也不必悲哀,
明天太阳升起之后,一切都是新的。
(第三章)
太阳高高地升起来了。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袁芳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化着淡妆。虽然是周
末,她却穿着奶白色的真丝长袖衬衫,灰色的西服套裙,和肉色的长筒丝袜:中
央商贸区办公室小姐的标准打扮。袁芳没有睡好,很早就醒来了。她心烦意乱,
充满恐惧,因为重大的事情就要发生,即将改变她的整个生活。
自从裁员的风波乍起,袁芳没有几乎睡过一个好觉。失业的危机,像梦魇一
样,紧紧压在她的心上。不错,袁芳是新婚,没有子女,老人也还健康,但是,
这并不意味着她没有经济的压力。房贷,像一把尖刀,始终悬在头顶。老板的意
思已经很明确,就是要她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职业和收入的稳定。
袁芳知道,在外资企业,性骚扰已经司空见惯,在自己供职的公司,也可以
说是屡见不鲜,但是,昨天晚上老板办公室里那一幕,还是让她震惊了。假如那
个趴在桌上,高撅屁股,任凭老板欺凌的女人是徐倩,袁芳也许会感觉无所谓,
因为徐倩本来就开放,前卫,甚至还有点卖弄风骚,可她亲眼看见的是雅琴,是
被她视为楷模的端庄贤淑的雅琴!怎么办?连雅琴姐都屈服了,我该怎么办?我
还能怎么办?
「芳儿,快吃早饭!」已经是吴彬第三次催促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饿,一会儿在路上买点儿。」袁芳依然静静地坐在梳妆
台前,她的心里乱糟糟的没有头绪。袁芳的家境不算太好,她从小是个独立的女
孩儿,但是今天她感到从没有过的无助。她现在需要的是决定,可这个决定实在
是太难。坚贞还是屈服,生存还是毁灭,就是这个问题。
袁芳想到过去在小学里做事,虽然清苦,可大家都差不多。因为年轻的女老
师不多,大家对自己甚至还很照顾,不像现在公司里,你争我斗,一个比一个精,
一个比一个狠。要么,回小学做事?总比无事可做强,说不定课后还可以辅导几
个学生,多少也算一份收入。
墙上的挂钟敲响了十点。
袁芳缓缓地站了起来,穿上外套和高跟皮鞋,拎了一只包,和吴彬招呼了一
声便走出家门。普通人家,最不愿意招惹麻烦,可麻烦找上门来,也只能去面对。
或许,自己可以主动要求减薪?或许,老板并不是那么不通情理?
站在地铁车厢里,袁芳的头脑慢慢清醒起来。地铁,对於袁芳来说,有着特
殊的意义。几年来,她几乎每天都要在这里捱过一两个小时,当然,节假日除外。
在这狭小拥挤的空间里,伴随着一个个疲惫的,无奈的,麻木的,而又顽强的面
孔,她成长起来。对於平民百姓,生活和坐地铁没什么两样,都是在黑暗的隧洞
里随着潮流往前奔,既不能改变方向,也无法控制进程,唯一能做的,是尽可能
不要提前被别人挤下车。
袁芳就是这样一个平民女儿,从远郊考进城里,又找到了令人羡慕的工作,
然后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这一切都是那么来之不易。每个人有生存的权力,
和追求更美好生活的权力,这就是神圣不可剥夺人权。每个人都不应该轻易放弃
自己奋斗的果实,哪怕付出巨大的代价。
当袁芳走出地铁,
', ' ')('再次沐浴在阳光下,她的脚步已经不再那么沉重。天空是
蔚蓝色的,紫红色的杨花已经落尽,鲜艳夺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风拂过
柳梢,也拂过姑娘的脸颊。袁芳已经做出了决定:雅琴姐能吃的苦,我也能吃,
雅琴姐能做到的,我也一定能做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