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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种动物的怪异动作都让她手舞足蹈我实在不知道 她怎么能够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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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从车站出来,我打了个的,直奔培训中心而去。到中心时,我并没

急着去报到,先按苏姐说的去找旅社,心想反正住旅社也不要我出钱,住就住吧。

可是走了好几家,价格都太贵,住三个月,都得花三千多。我觉得我没必要花这

么多钱,不为公司打算,就算为苏姐节约了,还是先去报到,住学员宿舍吧。

报到后,中心安排学员住宿舍里,三个月住宿费用才六百。我暗自庆幸,这

节约的是多大的一笔啊!

和我住一个房间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叫席未,恋爱了但还没结婚。

小伙子是个话少的人,我问一句他答一句,弄得我觉得很无聊。想起苏姐的吩咐,

我想,现在自己已经安顿下来了,就给她回个电话吧。

于是我走出寝室,到楼下的小花圃去给苏姐打电话。

花圃很小,春天刚到,花木们尚未苏醒过来,就像火车上小女孩的小腿一样,

枯瘦没有活力。想到小女孩,我蓦然想起了你,想起离别时你的缠绵的眼神,想

起你不肯退去的红晕。

我心里暗叫惭愧,自己能想到给苏姐打电话,居然想不到要给你打电话!我

摸出手机,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妈,我已经到了H市,安顿好了。晴儿好吧?

"妈妈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就给你们打电话,奇怪地道:"你上午才走,现在才

下午三点,能有什么变化?好,好着呢?要她听电话吗?""妈,我怕她问我在

哪里呢——"我迟疑地道。

"没事,我都给她说了!"妈妈轻描淡写地道。

"什么?你说了?她有什么反应?别出事啊!"我一下子就急了,觉得妈妈

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没什么不好的反应,她呆了一会儿就没事了。"我哪里肯信:"既然这样,

你就让她听吧,我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没怎么,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

那好,你等会儿!"妈妈说,想是正把电话给你,我听得电话里有细碎的声音,

还听得你惊讶地说"太好了"的声音。

我听到了我熟悉的急促的呼吸声,抑制不住自己,激动地道:"晴儿,是我,

你的老公萧可!""萧,急死我了,你怎么这时才回电话啊!"你是真的急,"

听说你是到H市去了,我要给你打电话,妈妈硬是不准,说是怕你担心——你怎

么这时才打电话回来啊,我急死了!""晴儿,别急,我好好的呢。"我笑着道,

"本来想瞒着你,怕你接受不了现实,哪知道妈妈这么快就告诉你了。你还好吧?

""我好好的,没关系,钱没了我们以后慢慢挣,家具卖了我们以后再买,店没

有了——我们以后再盘。但你可别累着了,不然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你倒

是想得开,我稍微放心了些。

"晴儿,先别说以后,你要好好练习走路,一定要有毅力,用爱你老公我的

精神战胜困难,明白不?"我嘻嘻地笑道。

"我会好好练习的,你得天天给我加油,不然我就没信心了!"你撒娇道。

"好的,我天天给你打电话,我还叫许朵天天给你打电话,呵呵!"我笑着

说。说到许朵,我脑海里便浮现出她和你亲热的样子,我想,她一定会答应的。

"许朵?她离开没有多久就打电话回来了!就你,倒记不得给自己的老婆打,

什么老公啊!"你假嗔道,"是不是到H市就进发廊去了,把我忘记了?我告诉

你呀,以前进了呢我就不追究了,现在要敢进,嘿嘿,你该知道厉害,哈哈!"

"哈哈,我进了你也不知道!"我开心地笑道。

"嘿嘿,我有千里眼、顺风耳呢,你躲不过我!"你笑道,"等我好了,能

走了,我就来检查!"我乐了:"欢迎老婆大人莅临指导工作,你要不在这三个

月里来检查工作,我回来可不饶你!""我要在三个月内不能到H市去,我就—

—"你欲言又止。

"你就怎样?"我问,心想你一定退缩了。

"我就要你回来接我,呵呵!"你笑得很开心。"抱着老婆参加培训,你想

想,美吧?""当然美!"我笑着说,"不但美,还幸福呢,晴儿,快些站起来

吧,我真想和你一起参加培训呢。""晴儿哪,你真不懂事,和小萧要聊多久,

打电话接电话都要要钱呢!"你还没开口,我倒听妈妈这样道。接着便听你嘻嘻

地笑着说:"萧,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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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电话费呢!你在那边要穿厚点,别冻着了;要多吃点,

别饿着了。说了这么久,我挂了哟!"我忙说:"让我吻你一下,叭、叭,亲了

两口,你可以挂了!"你呵呵笑道:"够了,我真挂了!""挂吧,你先挂!"

我说,心里真不想就这样挂了。

你还是挂了电话。我看了看通话时间,呵,居然打了半个小时!要每天都这

样打电话,我这三个月的电话费得用多少啊?但是,一天不听见你的声音,我能

快乐么?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接受了积蓄被花光、家具被处理、杂货店被盘出去的现实。

你那性急的脾气,怎么一下子就变了?而且变得能承受这样的残酷现实!这在以

前,我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我不知道该佩服妈妈对自己女儿的了解呢,还是该佩

服疾病对人的巨大改造能力,你看我的那些担心,不都全是瞎操心吗?

我关了电话,返身回楼上宿舍去,打算邀约席未出来逛逛这个中心。

我进寝室的时候,席未竟然睡着了,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我不由得想笑,

真是个懒猫,这大好春光的,不出去玩玩,实在不该。我不去惊醒他,自己关了

门出去,在这个即将要生活和学习三个月的中心内瞎逛。

培训中心占地很宽,一共也不知道有多少栋楼房。中心的主要干道都是水泥

大道,这些干道将中心划成块状,每块都或多或少有几幢楼房,楼与楼之间间以

花圃,或者植以高大的乔木,连接楼房与大道的甬道,两边常种一溜丁香,修剪

得齐齐整整的。

将整个中心逛了个遍之后,我大体上把中心的建筑记在了心里。原来这里是

一所职业培训学校,可不光是培训按摩,敢情什么都培训。

我瞎转悠了一阵,觉得很没劲,便信步朝门外走去,心想去逛逛街也好。

一出门,便见校门口的张贴栏里贴了很多广告,围了不少人看,我因为无聊,

便也凑上去看那些小广告什么信息都有,我也不十分在意,可是,一条招工信息

却很是打动了我的心。那是某按摩中心招钟点工呢。

我也就心动了一下而已,并没什么举动。看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无聊。一无

聊我就开始瞎想,我怎么会感觉无聊呢?是不是没事做的原因?不对呀,自己都

好久没做事了呢,都没觉得无聊啊!不错,是好久没做事了,可是,那些日子是

和你度过的,能无聊吗?再说,陪护你也是做事呀,聊天、帮你练习走路、帮你

进行肢体按摩,这些都是很有意义的事啊!

一个人要真没了事做,可真是件难熬的事。

现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逛,像个二流子一样,别提

心里多难受了。正在我难受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我茫然地接过来问:"谁呀?

加漫游的,你不嫌贵我还嫌贵耶!""小萧,听到你的声音真好,你要再说贵,

我就骂你了!你要嫌电话费用高,我给你充一千过来。"苏姐的声音甜腻得让人

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

我一听就乐了:"得了,正好手机费用快完了,你要充就趁早,别等我话费

完了,没得打。""嘿嘿,你放心,我这就叫阿辉去给你充。"苏姐道,"安顿

好没有?说好给我打电话的,怎么不打呀?"我一怔,猛然醒悟过来,原来自己

本是要给苏姐打电话的,却看花圃那些没有苏醒的花木想起了火车上的小女孩的

小腿,想起小女孩就想起来你。结果一给你打电话,就把给苏姐打电话的事忘脑

后了。

我听苏姐虽然问起为什么没打电话,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便笑道:"我还

没安顿好呢。这不,我正往中心去。""你还没到中心?"苏姐惊讶地问。

"快了。"我心里暗笑,我确实在往中心走了,不过,是觉得街上瞎逛无聊,

这才逛回去的。并不是还没报到。

"那你得快点呀,未必火车晚了点?"苏姐问。

"不是,"我心里突然想尽快结束谈话,便撒谎道,"我是步行前去的。苏

姐,我要过马路呢,不和你说了!"我是真要过马路,但又是发自内心的想结束

和苏姐的对话。苏姐似乎很感意外地道:"小萧,别给我节约钱,打个的呀,真

是!好吧,你快去中心报到,别去晚了人家下班了。""那好,苏姐,拜拜!"

我说了再见,静等苏姐的回应。

"小萧,过马路要注意安全!"苏姐迟疑了一会儿,就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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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句话。

"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强笑道,"我也不小了,你就别操这心了!""那,

你挂吧!"苏姐说。

我就真挂了。

挂了,我的心里陡然升起一种沉重感。好像心口压着一块巨石,闷得我发慌,

堵得我难受。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了这种感觉,一时竟然心灰意冷了起来,浑身都提不

起劲,只好懒懒地往回走了。

回到寝室,见席未还在睡,没有醒的意思,我也干脆躺到了床上,想闭眼就

睡死过去。可是,我在床上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倒把床折腾得嘎嘎直叫唤。

77。第42则

X月X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一个星期就过了。今天,我去按摩院结算了工资,

买了些营养品,便直奔刘家去。

玲子爸爸妈妈都进城了,家里就留下两位老人。我将营养品和两百块钱给他

们,又教了些按摩手法,问清楚了玲子爸爸妈妈的住处,这才离开。

回培训中心时,遇到了班上的几个女学员,兰玫也在,她们正要出去玩。兰

玫见了我,便离开那群姐妹,说不去逛街了,要和我切磋技艺。

那群姐妹便笑:"玫瑰,看上帅哥了啊?要他给你全身按摩吗?哈哈!"兰

玫便笑着骂:"闭上你们的臭嘴,有种的就和我一起让萧哥按摩按摩!""哈哈,

得了吧,我们没种,你去吧!舒服了,别忘了回来给姐妹们谈谈感受!"那群小

女子可真能说。

兰玫见她们去远了,便笑着对我道:"这群疯子!""你怎么不去了?"我

问。

"我,我想和你切磋切磋,不会不答应吧?"兰玫怯怯地道。

我笑道:"怎么会呢?——去哪里?""去你寝室吧,席未在吗?"兰玫问。

"我刚才回来,不知道!"我说,"那就上去吧,他在正好,我们三个切磋!

"兰玫便和我一起上楼来,我开了门,没见席未的影子,我说:"这家伙可能又

去逛街去了!""萧哥,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兰玫问。

"可以了,"我说,"你先做还是我先做?""我先做吧,你技术反正好,

不需要怎么练习的。"兰玫笑道。

"好的,"我说,"这个星期学头部,你进步不小啊!""还不都是萧哥你

指导得好!"兰玫笑着说,"你比老师都仔细,老师哪能一个一个地指导啊!"

我们一边聊着,兰玫就把我的头部做了一遍。正在我说谢谢的时候,兰玫突然羞

涩地道:"席未说,你能把全班的女学员都做丢,有那事吗?"我听她突然说起

这个来,尴尬地道:"别听他瞎说!这话怎么能信!""不,我相信!"兰玫道,

"你给我做做,好不好?"我尴尬地道:"兰玫,你相信什么都可以,就是别相

信这个。"兰玫道:"萧哥这样说,就是不愿意帮我做了?"

我笑笑道:"也不能这样说——"

"哈哈,你们在干什么?——我回来了!"我们正说着,一个声音响起来,

门陡然就开了,席未那家伙匆匆窜了进来。

"席哥回来了?"兰玫礼节性地问。

"我去外面逛了一圈,不好玩,想起中心还有这么多妹妹,嘿嘿,就回来了。

"席未最初给我的内向性格原来是装的,这家伙现在嘴居然滑得很。

"席哥,你说过萧哥的按摩能什么来着?可是萧哥说没有的事!"兰玫道。

席未愕然道:"我说过什么?""你说他能把班上的美女全按摩丢了,这是

你说的,对不对?"兰玫说这话说居然一点都不脸红,我倒脸和脖子都发烧了。

席未呵呵笑道:"是,我说的,怎么?想丢在萧哥手下呀?呵呵,这个容易,

叫萧哥给你做,我在一边观摩!"我瞪了席未一眼道:"你家伙口没遮拦,你狠

你去做!"席未哈哈笑道:"萧哥,这可是你的原话,我没有添油加醋哈!""

那是开玩笑说的,能当真吗?能传得全班女同学都知道吗?真是!"我恼火地道。

"我感觉你说的是真的!"席未嘻嘻地笑着说。

"对,我也感觉是!"兰玫说,"你在我头上做都让我想入非非!""那是

你自己喜欢想入非非!"我嗔道,我感觉脸上滚烫,现在这批年轻人怎么了?怎

么这样的话都拿来讨论啊?

"萧哥,给我做做,我倒真想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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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体验!"兰玫嘻嘻地笑道,一边还放着嗲。

我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忙叉开话题道:"要研究你们先研究,我去按摩院

上班去了!"我说着,便起身往外走。兰玫如何肯让,张开双臂拦住我的去路道:

"你不做,我就不让你出去!"我笑道:"就凭你?能拦住我吗?让席未给你做

吧,他比我行!"席未听得这话,知道我在借故排遣他,笑道:"萧哥,这个我

可不行,还得你来!"我哪肯再听他们两人罗嗦,心想这兰玫也真是,"丢"这

么私人的事,能和人讨论吗?能让人在一旁观摩吗?

我强行闯出了门,兰玫居然还追出门到走廊上来拉,过路上下的学员奇怪地

看着我们,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席未那家伙还倚门狂笑,不住地揉他那笑痛了的

肚子,真该死!

我为了摆脱纠缠,只好用力挣脱兰玫的手,飞快地跑了。背后只听得兰玫的

哈哈大笑。

刚才借口说是要上按摩院上班去,实际只是要摆脱纠缠,这一出来,我倒茫

然了。因为我并不真想去上班。

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逛了一会儿,我给你打了个电话,报告了自己这一个星

期的收获。你也兴奋地告诉我说,你已经能够站立几分钟了。

听你说能站了,我很高兴了一阵子,说了好多鼓励的话。高兴之余,我又想

起了玲子。想起了她那双如柴的腿,我的眼前似乎又见到了残酷的黑暗。玲子站

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就玲子爷爷奶奶那服侍的方法和能力,玲子还能坚

持多久都不可预知。

我心里为玲子难受了一阵,想起刘大哥夫妇来城里上班了,便想去找找他们。

这样想着,我便要行动,可是一转念又想:找到他们又如何?难道劝他们留

一人在玲子身边?那可能吗!人家欠债呀!人家不拼命挣钱连大人都没得活呀!

这样想着,我又犹豫了。

现在我真朝按摩院去了,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我只想找点事混手,免得瞎想

费神。

下午,在按摩院做了几个钟点,为了避开纠缠,我没有回中心去,就在按摩

院里吃晚饭,之后又做了两个钟点。下班后,我匆匆地往回走,生怕席未又叫了

鸡,赶我出去写旅社。

还好,席未不在,就算他叫鸡,也得他自己写旅社了。我正在得意,腰间电

话突然响了起来。我接过来看时,发现竟然是苏姐的。我和苏姐通电话是来中心

那天的事了,算来已经一个星期了。我担心这么久没跟她通话,她会骂死我,这

心就惴惴不安了起来。

"小萧,小萧吗?"苏姐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

"苏姐,是,是我!"我迟疑着道。

"在磨蹭什么呢,怎么半天不说话?"苏姐嗔道。

"没磨蹭什么,刚才手机不在身边呢。"我支吾着,撒着弥天大谎。

"怎么这么多天都不给我打电话?"苏姐终于还是问起了我的不是。

"我,我——"我找不出什么好的理由来解释,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听声音就知道,你家伙一定是把我给忘记了!"苏姐笑着道,"得了,别

支吾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出院了!""出院了?恭喜恭喜!"我说,心里

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按说,苏姐出院了,我该高兴,毕竟自己曾经得过她诸多的

恩惠,又曾经莫名其妙地想得到她的身体,现在自己也还和她有着肉体约定,而

最关键的则是,她是自己的老板!可是,我这心里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我似乎

对她的出院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也不想知道,因为我怕再次窥视自己

的内心,触动自己脆弱的神经。

"小萧,怎么听你声音感觉很别扭呢?"苏姐困惑地道,"好像你一点都不

为我高兴似的!是不是我这么久没给你打电话,你生气了?"苏姐真是厉害,我

这么隐秘的心思她居然都能听出来。我当然不肯承认,连忙道:"苏姐,你可错

怪我了,我这里正为你高兴呢!我都帮你谢过天谢过地了!"我油腔滑调地说,

引起了苏姐的嗔怪:"小萧,给我正经点!我告诉你哈,下周周末,我可是要来

看你,你可别躲了!""苏姐,你可千万别来!"我急道,"你刚刚出院,不宜

远行,不宜舟车劳顿,不宜——""小萧,不是讨厌苏姐来看你吧?"苏姐笑道,

"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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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我越是要来!就这样定了!""苏姐,你听我说——""我懒得

听你说!下周末,我一定要来看你!再见了!"苏姐坚决地说,毫不迟疑地挂了

电话。

我一下子呆在了寝室里。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苏姐到H城来。苏姐来了,最大的要求莫过于要

我陪她,为她按摩,为她释放,这些事以前常做,我也习惯了,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不明白!

"其实,这很简单的,自己这是故作不明白。"我告诫自己道,"自从晴儿

能开口说话,自己就再不想和苏姐有任何瓜葛,这才是真正的原因!"是啊,自

从你能开口说话,我似乎看到了你站起来的那一天,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我开始

憎恶自己和苏姐的不正当关系,开始憎恶自己这双摸过无数女人的手,我知道,

自己的那些堕落的事,哪一件让你知道,都是对你的巨大打击,对你的莫大侮辱

啊!

可是,光憎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接了苏姐的电话,我的心情变得很坏,一仰身便躺在了床上。

我现在已经遇到了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难题——我必须在苏姐和你之间做出选

择!

要我选择苏姐是万不可能的!因为我不但不爱她,甚至从骨子里还有些憎恶

她。最关键的是,我从没想过要离弃自己的老婆!也许自己曾经经受不住外界对

自己生理的和心理的诱惑,做过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我爱你的心没变,爱自己

的家的心依旧,我曾经为了你屈辱地活着,为了家艰难地支撑,盼的就是你有一

天能够醒过来,能够站起来,能够和我共同挑起家庭重担!现在你不但醒来了,

而且马上就要站起来和我一同走过后半辈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你!

我必须要解决的是自己和苏姐的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而不是和你的关系!

我和苏姐一定要结束,而且要在你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之前就结束!

可是,怎么结束?苏姐出车祸以后,我还寄希望苏姐能跟余辉好上,自己好

趁机从中抽身,可是,余辉那家伙太蠢,竟然花了三四年追一个大自己七八岁的

女人都没能成功!眼见得我已经没有法子可想,没有道路可选择了!

我该怎么办?老天,教教我吧!

"萧哥,在吗?"我正在胡思乱想,一阵敲门声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娇怯

怯地道。

"兰玫,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我懒懒地道。

"懒虫,哪有这么早就睡了的?大家都正精神抖擞的呢,就你先睡!快起来

开门,我有事找你!"兰玫嘻嘻地笑着道。

"我真睡了,明天找我吧!"我说。

"我知道你没睡,快起来!"兰玫不依不饶地道。

"你这丫头真是!"我无奈地道,"好,好,你等会儿!"我弹起身,装着

穿衣服裤子,折腾了半天,这才开了门,将兰玫迎了进来。

兰玫呵着手,一屁股坐到我的床沿上,笑着道:"萧哥,这么不给妹子面子

啊!"我尴尬地道:"兰玫,深更半夜的,逗人闲话!""切!"兰玫不屑地道,

"都什么年月了,你还在乎这个!""什么年月也得在乎这个呀!"我不满地道,

"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真累了,要睡呢。""我想找你切磋技艺。"兰玫暧昧

地道,"我要你给我做,让我体会做的力度和做的效果。""你真是不到黄河不

死心!"我笑道,"也好,你想怎样吧?""我要全身按摩!"兰玫突然精神焕

发地道。

"你真想得出!"我嗔道,"等会儿席未回来,看我们两个按摩,还不传出

去让所有的人都晓得了?我倒没什么,男人,不怕。可是,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

传出去多不好,谨防口水淹死你!""你放心,席未他今晚不会回来的了!"兰

玫暧昧地道。

"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因为他住我和丁香住的寝室去了!"兰玫道。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这都不明白?他们好上了呗!""好上了?有这么快的吗?"我疑惑地问。

"萧哥,你也不过就三十来岁,你怎么这么老土哇?现在的人,为了快乐就

住一起了,有什么好快不快,慢不慢的?今晚我是没睡的地方了,嘿嘿,就睡席

未的床了!"兰玫说着,将身子一仰就倒下去了。

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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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叫道:"兰玫,这是我的床!""睡的就是你的床!"兰玫呵呵笑

道,"谁叫你不给我按摩!"我见今晚不是事,心想,得了,我还是去写旅社吧!

操,席未这厮,叫鸡回寝室吧,我要去写旅社,出去泡同学吧,我还得去写旅社,

这什么世道啊,真是!

"兰玫,那你就早点睡,我先出去一趟。"我说,转身就走。

"你去哪里?"兰玫问。

"我去厕所,你不会跟来吧?"我笑道。

"切!"兰玫切了一声,不支声了。

我逃一般跑出中心去,写了旅社。

这一夜哪里能够睡得好!先是为席未和兰玫生气,后来就想到了自己和苏姐

的关系,想着怎么结束,设计各种方案,辗转反侧大半夜。

一早起来,我怕敢回中心去,径直去了按摩院,在按摩院忙碌了一个整天,

直到晚上十点,才懒懒地回宿舍去。

席未见我回来便吃吃地笑。

我瞪了他一眼,他住了嘴,可是没一会儿,他又吃吃地笑开了,而且越笑越

狂。我恼怒地道:"你小子看着我笑什么?我有什么好笑的?""没什么好笑的,

哈哈!"席未笑得越发大声了。

我不理睬他,洗漱了,自去床上睡。

床上有一股女人的味道,一股素淡、轻柔、甜腻的味道。深深地呼吸着这种

味道,我的眼前似乎看见了你洁白的胸脯,又似乎看见了苏姐的裸体,还有我的

那些顾客……等我猛然回过神来,我才知道,兰玫昨晚果然就在这里睡了一夜。

"萧哥,你猜,我们班同学都在传什么笑话?"席未想是自己笑着没劲,停

了笑到我床边搭讪着道。

我嘻嘻地回敬道:"传什么?不会是传你小子和丁香那点点破事吧?""不

是,怎么会传这个呢?大家都是出来混的,我们那点破事,他们也都有的,不值

得传为笑话。"席未道。

"怪了哈,你和丁香也就认识不到七八天,一周下来就睡到一起去了,还不

是笑话?"我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席未道。

"老哥——"席未拉长声音道,"那些美女都是发廊啊,洗脚城啊,休闲按

摩院出来培训的,你以为有几个好货色?大家干柴遇到烈火,点燃了烧他娘个快

乐就行了,你何必这么看不开?人家兰玫主动找你,你倒好,跑出去写旅社去了!

这下好了吧,传为笑话了!""我写旅社被传为笑话了?"我惊奇地道,"敢情

你们乱搞倒是正当的,我不乱搞倒是错误的了?""就是,就是!"席未色色地

道,"被一个小丫头逼得败下阵来,你莫非有难言之隐?""你小子才有难言之

隐!"我愤然道,"好了,我不和你扯了,我要睡了!"席未似乎得了什么消息

似的,又哈哈笑了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什么都不尊重,连性都可以不尊重了!

人类最崇高的,就莫过于性了!一方面它是种族繁衍的高尚行为,另一方面,

它是爱情的终极体征,婚姻的强效粘合剂!可是现在他们什么都不尊重,就算是

性!

其实,就人类发展历史来看,人类自身何曾尊重过性啊!他们不是谈性色变,

畏之如蛇蝎,就是放纵情欲,沦为禽兽!现在这帮同学,竟然以乱交为正常,这

真是咄咄怪事!

我胡思乱想着,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78。第43则

X月X日

时间过得飞快。

仿佛就一转眼,周末就到了。因为心里老是惦念着苏姐周末要来看我,所以

我这神经就绷得特别地紧,我不知道苏姐来了,我将如何应对。

是一如既往地和她苟合下去,还是向她挑明我要结束,我始终拿不定主意。

星期五,苏姐来了电话,说星期六她自己驾车前来看我。我说你这也太费事

了吧。她说,你别管,人家想你了嘛!

我听了这话就头皮发炸,恨不得一把撕了自己,撕成两片,晾楼上去!

考虑到苏姐星期六要来,我只好趁周五放学,赶到刘家去见玲子。玲子一家

家门紧闭,我叫了老半天没人应。后来来了个当地人,我忙问:"这家人到哪去

了?"那人道:"进城去了。""他家不是有个小植物人吗?怎么不留人照顾?

"我不解地道。

"听说是小玲子前几天感冒了,我也不清楚。"那人道,"都植物人了,怎

么还

', ' ')('

会感冒,真是奇怪!"我脑袋嗡地一下,心想,这下糟了!植物人身体抵抗

能力差,最怕感染其他疾病,这一感冒,小玲子还不兄多吉少!

我想问明白玲子进了哪家医院,可是那人什么都不知道,问了也白问。我伤

感地出了村,到村外的公路上去等公交车。心里想着,是不是我叫爷爷奶奶为玲

子按摩,让玲子着了凉啊?要真是那样,那我的罪可就大了!

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城的公交车,倒等来了出城的车。远远地看见汽车停斜

对面的站台,下了一批人,又缓缓地开走了。下来的人里,我看见一个男人,怀

里抱着个黑色的匣子,匣子上衬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后面跟着三个人,缓缓地向

刘家所在的村子去。我正想会不会是刘大哥一家呢,却见回城的公交车到了,停

在我面前,挡住了我的视线。此时暮色四合,我哪有时间去思量那些人到底是谁,

只得匆忙上了车。

车经过那几人的身边时,我终于看清了他们,果然是刘大哥一家!我还看清

了刘大哥怀里抱着的黑匣子上那黑白的照片,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我没来得

及向他们打个招呼,汽车便飞快地甩下他们远去了,就像甩下一群可怜的弃婴。

坐在空荡荡的车上,感受着四面合拢的苍茫暮色,偶然向窗外望去,却见高

楼之外的小块田地里,正有几条撒欢的狗,围着几株不知名的树嬉戏。那几株树,

正开出艳艳的花,似乎要给寂寞的田野以一点欢乐。然而四野里,还是沉沉的死

寂。死寂的田野,死寂的楼房,死寂的树木,以及死寂的我的内心!是的,春天

早就到了,但春天的气息并没有降临到每一个事物身上。像我,曾经最早感受到

春天生的气息,可是有的人,在这个春天,也许只能感受到死亡的气息了。

我感伤着,为玲子的最终离开流下了眼泪,在朦胧中,我似乎看见了自己的

黑匣子,也衬着白色的小花,贴着自己的黑白照片。我不知道捧着它的双手,到

底是谁的……

回到寝室,我郁郁寡欢,连晚饭都没吃就睡了。

半夜里,听得门被打开,感觉灯被摁亮,然后感觉有人上了席未的床。我朦

胧地想:席未这家伙可真能折腾,这都多半夜了才回来!

"萧哥,睡着了吗?"席未那边有声音问。

我吃了一惊,忙睁开眼睛看,真是闯了鬼了,回来的竟然是兰玫!

"怎么是你?"我恼怒地道。

"怎么不可以是我?"兰玫反问道。

"兰玫,你怎么可能有我们寝室的钥匙?席未那家伙不可能把钥匙给你吧?

""呵呵,怎么不可能?为了让我腾出那间屋,他可是什么都敢干的!"兰玫笑

道,"萧哥,我倒想知道,你今晚是不是还要出去写旅社,呵呵!"我想不出世

上还有这么不要廉耻的人,就算是按摩女,也没必要作践自己到这个地步吧?

我说:"兰玫,你这是何苦作践自己!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不要点名声?"

"萧哥,就是你!让我好没面子!"兰玫气呼呼地道,"人家好歹是个女孩子吧?

主动找你就够委屈的了,可是你呢?还不要!难道我就这么差劲,全然入不得你

的法眼?"我觉得这简直是荒唐:"兰玫,你人很漂亮的,没来由闹这些闲气。

我有我的做人的原则,你别给我添乱子了!你要在这里睡那是你的权利,对不起,

请回避一下,我要起床!"兰玫冷笑道:"你以为我没见过!男人不都长那玩意,

有什么好回避的!你要起床起你的!"我听了这话很生气,心想这女人怎么能这

样?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寝室睡觉就他妈惊世骇俗了,怎么还能这样?我想,得了,

你不是见过吗?你都不怕我还怕呀!我坐起身,穿好衣服,呼地搂开被子,露出

我的光光的大腿,便去找裤子穿。

"你起床做什么?"兰玫望着我的大腿道。

"你不是要我帮你按摩吗?我起来给你按摩!来吧,你都不怕,我怕个球!

"我恨恨地道。

"萧哥,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兰玫惊喜地道。

我哪管那么多,穿好衣服裤子,走过去,一把把她按倒在了床上……

我很快就让蓄谋而来的兰玫走向了高峰体验,看着她潮红的脸,迷离的眼神,

狂乱的肢体动作,听着她夸张得寻死觅活的叫喊呻吟,急促的呼吸,我真想放纵

了自己的情欲。

我把牙齿都快咬了个粉碎,最后还是放弃了。

', ' ')('

不是我不欲,而是我害怕。

我害怕自己再一次跌进别人预设的陷阱里去。如果说跳进苏姐和余辉设置的

欲望陷阱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自己为了钱当时什么都可以出卖,那么眼下这个陷

阱自己就大可不必跳了。我现在有钱了,而且也并不急等钱用,再说,就兰玫这

样子,也没钱给我。那么自己就控制一下情欲吧,即使要发泄,忍一天,明天苏

姐来了,想不做都不行的,为什么不能忍呢?

"萧哥,你就不想上了我?"兰玫瘫软在床上时,乜斜着我娇羞地问。

"我是阳痿,你满意了吧?"我愤愤地道。

"哈哈,我就说嘛,天下哪有见了美女不动心的男人!原来你真是有病!"

兰玫笑了起来,精神抖擞地道。

看她这精神头,我真怕她再有按摩要求,忙退缩道:"兰玫,你自己睡吧,

我想出去走走。"兰玫嘻嘻笑着,点头答应了。

我出了门,下了楼。借着路灯我看了看时间,天,都两点多了,我可到哪里

写旅社去!

我一时犯了愁:写旅社是不可能的了,回去吧,屋里又有个母老虎!怎么办?

操,总不能在外面站一夜吧?回去睡,一个小女人,把自己吓成这样,真她娘的

笑话!回去,怕个球!

我心一狠,就转了回去。

其实,兰玫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我进屋的声音并没打断她的酣睡,我这

才放心地上床,和衣睡了。

79。第44则

X月X日

兰玫走得很早,亏她还知道廉耻。我已经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了,吃了早饭,

便收拾了行李,住进了旅社。

苏姐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说她中午到,而且要我不要先独自去吃饭,一

定要等她到时我们一起去。我不敢多说什么,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

一上午我都呆在旅社房间里,不想去见光,仿佛一见光自己就会随光子消散

似的。

中午十二点,苏姐再次打来了电话,叫我到培训中心附近的一个星级宾馆去

见她。我只好起身前去。一路上,我前顾后盼,老怕遇到同学,心里像揣了只兔

子,惴惴不安。

越是怕遇到同学,就越是容易遇到同学。我正走在大街上,迎面就来了席未

和他的相好丁香,两人手挽手地,潇洒地走来,缠绵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一对

热恋中的男女,你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席未还有个女朋友在深圳打工。

"萧哥,去哪?"席未问道。

"随便走走。"我说。

丁香手捂着嘴,看着我吃吃地笑。我的脸有些发烧的感觉,便匆忙离开了。

我的身后便听丁香道:"没看出哈,这么英俊的一个帅哥,居然是个……嘻

嘻!"我心里恨恨地骂道:"阳痿!哪个舅子才是阳痿!"我变得灰溜溜地了,

到了宾馆,敲开苏姐的房门,刚一进去,就被苏姐抱住了,她的幽兰的香味再次

热烈地扑进我的鼻子。她踮着脚,吻上了我的脸。

刚才丁香吃吃的笑声和说我的话还在耳边,她那怪异的眼神还在我眼前闪现,

我心里说:我他娘不是阳痿!然后就热烈地回应起了苏姐。

一阵狂乱的吻,让我们忘记了时间。等我们去浴室冲了弄脏了的身体,苏姐

说:"你说,吃什么,这个宾馆中西餐都有卖的。"我没有出声,剧烈的释放后,

我的脑子变得特别的清醒。我沉默了半天道:"苏姐,我们结束吧,我不想再这

样下去了!""你说什么?"苏姐吃惊地望着我道,"你再说一边!"我抬头望

了望苏姐蓦然变得难看了的脸,坚决地道:"我们结束吧,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苏姐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小萧,这个问题我们现在没得商量!别提这件事,

我们下去吃饭吧!""苏姐,你就算是同情我和我的家吧,求你放了我!"我几

乎就要给苏姐下跪了。

"不行!"苏姐呼地站起身来,决然地道,"什么事都好谈,就这件事,咱

们免谈!小萧,我大老远跑来,你就给我说这个?"我见苏姐是铁了心了,心里

一时难受得想一头撞死算了。可是,我胆怯到连撞墙的勇气都没有!

苏姐道:"小萧,以后我不希望你再说这话了,你是上天馈赠给我的希望,

你要再这样,我就死给你看!"我看了看苏姐,见她悠然地望着窗外,神色间哪

有寻死的意味,心里便不由得冷笑:你寻死,我死

', ' ')('

一百次你也未必能有勇气死得

了!但我什么都没说。沉默,现在,我只余下沉默了。

"走,小萧,我们下去吃饭,你看,这都快三点了!"苏姐抓起手袋,作势

要出门去。

我冷冷地道:"苏姐,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饿,不想去。""小萧,你别给

我来这个!"苏姐怒道,"你看我都低三下四到了什么程度!我跑这么远找你,

你以为我就是要找你图一时的快乐?"苏姐说着,眼圈居然红了,声音也变得哀

怨:"小萧,我多次试图在余辉那里找到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我找不到!

我一个星期没给你打电话,就是想试试能不能把你忘掉,试试自己能不能离开你,

可是,我不能!小萧,我没想过要破坏你和你老婆的感情,也没想过要破坏你的

家庭。我只是想看见你,想听到你的声音,因为只有和你在一起,我才能够快乐!

小萧,我求求你,不要再说这些让我伤心的话了,好吗?"我期待着苏姐发怒,

盼望她能一脚把我踢飞,哪里想到她居然做出这样一副可怜的样子。

看着她眼泪滚珠一样掉了下来,我再控制不住自己,鼻子一酸,一把便把她

搂了过来。

"苏姐,你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说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我伤心

地说。

听我说出这话,苏姐立即收了眼泪,并且笑道:"走吧,我们去吃饭吧。"

可我马上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答应苏姐这个呢?我发现自己有时候真蠢,女人

的几滴眼泪,就这样让我缴械投降了。我甚至暗自想,是不是兰玫在我面前掉几

滴眼泪,自己也会上了她?我这什么人哪!

我们吃了午饭,苏姐又提议去这座城市最大的动物园玩。

去动物园实在没意思。但苏姐兴致很高,挽着我的手臂,有说有笑地,每一

种动物都能引起她的兴奋,每种动物的怪异动作都让她手舞足蹈。我实在不知道

她怎么能够这么快乐,看她勾着我的手臂,将头依偎在我的肩头,我没有一丝快

乐的感受。相反,我只觉得特别痛苦,特别像做贼般的提心吊胆。

后来我们来到了狼馆。站在这里,我一动不动。

苏姐似乎对狼并不太感兴趣,娇媚地道:"小萧,我们到那边去看老虎,好

不好?"我摇了摇头道:"我想看看狼,你先去吧。""狼有什么好看的?你看

它不停地跑,像个疯子!舌头也伸得老长,和野狗差不多!"苏姐笑着道。

"就因为这些,我才喜欢看!"我说。

第22部分

"你居然喜欢这些?"苏姐惊异地看着我,觉得很不可思议。

"不是喜欢,而是觉得它可怜!"我悠悠地说,"我有时就觉得自己也像一

只圈在笼子里的狼,一直不停地奔跑,在笼子这狭窄的地盘上,不知道为什么要

跑,也不知道要跑到什么时候。你看它跑得舌头都吐出来了,口里喘得多么厉害!

这样活着,它有多累啊!""小萧,我明白你的意思。"苏姐道,"你别感慨了,

你回去以后,就不用这么劳累了!你可以好好地当你的培训部经理!"我长叹一

口道:"苏姐,你不明白!"苏姐怜惜地道:"你有什么就给我说,我不就明白

了?""算了,走吧,去看老虎!"我说。

"小萧,你看,老虎耶!"苏姐一到老虎馆,就兴奋不已,拉着我看那只躺

着的东北虎。

那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虫,花斑显得粗犷豪放。可惜,笼子里的老虎哪还有老

虎的威风,病恹恹地躺在地上打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可是苏姐却特别喜欢这只虎,说它有啸谷的豪气,有穿林的矫健,还有睥睨

一切的傲骨。

我知道,苏姐其实就是这么一只老虎。一个女人,打拼下万贯家私,没有老

虎一般的豪气,睥睨一切的傲骨,穿山越涧的本事,怎么能做到这一切?

可是也正是因为它是这样一只老虎,才使我一想起要和她商量结束时,便感

觉是在与虎谋皮。无奈与恐惧,狠狠地揪着我的心,将我高高提起并摔下,摔落

在荒山野岭,尸骨无存。

我想在心里拣拾起自己的尸骸,可是,我连伸手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有一双

眼睛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呢。

我心里发着感慨,一种消极情绪笼罩着我,使我再提不起精神,便提议要回

去了,苏姐似乎游兴正浓,但她不想违了我的意思,点着头同意了。

', ' ')('

出了动物园,我们正要上车,没提防一个人在我肩头一拍道:"呵呵,难怪

连兰玫都不放在眼里,敢情早有情人了啊!"听声音我就知道是席未。

今天还真是,到哪里都能碰见这家伙!

"萧哥,介绍一下,这位是——"席未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叫苏婵,萧可的朋友!"苏姐立即伸出手和席未握了握,又去拍了拍丁

香的肩,笑着道:"小妹可真靓!"她还回头问我道:"小萧,都是你的同学吧?

"我应道:"是的,这是席未,这是丁香,他们都是我一个班的。我们还是一个

操作组的呢。""以后多关照萧可!"苏姐说着客气话道,"你们要去哪?要不

要我开车送你们?"席未忙道:"不打搅你们!我们到动物园胡乱逛逛。""既

然这样,那我们走了,你们好好玩!"苏姐说着,钻进了驾驶室,我也进了副驾

驶的位置。

丁香大约总喜欢在人家还没离开的时候说人家两句吧,我又听见她说:"乖

乖,那女人可真漂亮!"而席未也啧啧地道:"成熟就是一种美呀!你看她那熟

透的样儿——"苏姐扭头朝着我,妩媚地道:"小萧,没让你难堪吧?他们都说

我还可以呢,呵呵!"我淡淡地道:"开车吧,我还能不知道?"苏姐确实漂亮。

培训班那些美女们还没有比得过她的。可是,漂亮又怎样?漂亮于我有什么意义?

当一个人的自由被漂亮左右着,我宁可她不漂亮!当一个人在漂亮中迷失了自己,

我也宁可不要漂亮!漂亮应该是一道远观的风景,而不应该成为巨大的心理障碍。

我们很快就回到了宾馆。我兴味索然,一回去就躺床上不想起身,苏姐却又

来软磨硬缠,好歹又缠绵了一场,直到夜幕降临,我们才出去吃夜宵。

80。第45则

X月X日

今天一早苏姐便走了,临走她说:"以后,我每个周末都来看你!"我听得

这话就禁不住打了个寒噤,忙说:"你别这么频繁地来,影响不好的!"苏姐便

笑:"这是H城,怕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寂寞的!"我便闭了嘴,再不肯说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像电一般穿透我思维的黑暗,照得我心惊

肉跳起来。

苏姐走了,我忙不迭捡拾起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念头,原来我竟然想杀了她!

这个可怕的念头怎么会突然在我脑海里闪现?我不由得考问起自己来,难道

自己竟如此憎恨苏姐?难道苏姐竟可恶到了这种地步?不!绝对不是!苏姐不是

这种女人!苏姐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我而已,这不是她的错!她对我这么

好,这么有情义,目的无非是想得到我的一点点爱,她甚至都不愿意破坏我的家

庭!

可是,我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呢?

是不是自己内心里对苏姐的爱充满了恐惧?是不是自己太害怕失去你?——

真要走到这一步,我想,不会是我杀了谁,只会是自己杀了自己!

送走苏姐,这个念头被我揪出来,掐住了,并让它淹没在意识的湖泊里,窒

息,死亡并消散。

我不可能成为一个杀人犯,偶尔冒出的一个念头,只能说明自己现在是极力

想挣脱苏姐的控制,仅此而已,自己大可不必惶恐。怎么才能挣脱?我可选择的

道路或者方式确实不多,但我不可能选择这种极端的方式。

被爱本应该是件非常荣幸、非常快乐的事,可是被错爱竟然这样无奈、这样

痛苦!爱一个人没有错,但错爱上一个人,就是天大的错误了!爱一个人不应该

给所爱的人以痛苦,这一点,苏姐知道么?

她要知道,她就早抽身了!我愤愤地想。

怎么才能摆脱被错爱的窘境,让自己轻轻松松地爱自己所爱的人?谁能告诉

我?

"萧哥,发什么呆呢?我看你呆半天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

跳。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站在宾馆外的停车场旁边,定定地站着。苏姐的车

早就没了影子了,站在我面前的,是让我一见便头都大了的兰玫!

"兰玫,怎么是你?"我敷衍地道。

"怎么就不可以是我?"兰玫笑道,"刚才在宾馆帮人做了个按摩,挣了一

笔,萧哥,我请你吃中饭,赏不赏脸?"我心想,这丫头可真能折腾,才来这H

城里几天,竟然就开始揽业务了!

', ' ')('

我笑着道:"兰玫,按摩很辛苦的,你就留着买点胭脂擦擦吧,别糟蹋在我

身上了!""萧哥,话里有话说!"兰玫不满地道,"你既然这样说,我还真得

就要请你吃饭,看你赏不赏脸!"我苦笑道:"兰玫,这吃饭还早呢,我看就算

了吧。你都知道挣外快,我就不知道啊?拜拜,我去按摩院上班去了!"我说着

抽身就走,哪知兰玫眼疾手快,几步过来,一把便拉住了我的手臂,笑嘻嘻地道:

"今天不让你去挣外水,看你能咋的!"我简直服了这家伙!

兰玫其实是很可爱的一个女孩,天真活泼,甚至有些淘气。虽然有时做事出

格,但我并不讨厌她。被她这样一拉,我还真没辙了。

"兰玫,总不至于现在我们就去吃饭吧?这才十点呢,猪都不吃这么早的!

"我苦笑道。

"我们先去你的旅社吧,嘻嘻,你想逃,哪有这么便宜!"兰玫嘻嘻哈哈地,

歪着头道。

"嘿嘿,你就不怕我使坏?"我坏坏地道。

我们一边往旅社去,一边瞎聊。我的话也渐近猥亵,和兰玫的动作也渐近狭

亵,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或许想报复点什么,或许只是想释放一下心情,我撤下了心理上的一切防线,

陪兰玫走向旅社,兰玫突然说:"还是回中心吧,中心安全!"于是我们说笑着

往中心去,进了屋,关了门,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就都发生了。

等我从与兰玫的缠绵中挣脱出来,便后悔开了。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在真正的走向堕落!

我不敢去想自己走向堕落的原因,也不愿意去想,提溜上裤子,便和兰玫去

外面吃饭。

兰玫变得特别的温顺,勾着我的臂弯,将头依在我肩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

子。

我们正在大街上卿卿我我地走,迎面又碰上了席未和丁香!这真是人生何处

不相逢呀,我到哪都能遇到这家伙!

"萧哥,不会吧?才送走一个姓苏的,就又钓上了一朵玫瑰花?小心玫瑰有

刺哟!"席未夸张地笑话着我,还上前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轻声道,"别人说

你阳痿,我可没说!这不,你都左搂右抱了,还阳痿个鸟!"我还了席未一拳道:

"瞎说什么你!"丁香瞅着兰玫道:"玫瑰,你不是说——""说什么!"兰玫

抢白道,"我说什么了?别瞎说!要吃饭就跟我们一起走,不吃就拉倒!""吃,

吃,不吃白不吃!"席未哈哈笑道,"为了庆贺我们最后一对配对成功,也该好

好庆贺哈!""什么配对成功?"我不解地道。

"让我好好告诉你!"席未说,他让两个女人先走,然后在我耳边悄悄道,

"班上就剩你和兰玫没配对了,其他的早就如胶似漆了,连这你都不知道,亏你

是出来混的!""我没和哪个配你那什么狗屁的对,你别瞎说!"我皱眉道。

"嘿嘿,萧哥,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我一看玫瑰那一副滋润成小女人的样子,

我就知道你们配对成功了!"席未笑道,"要不要我把她喊过来问问?""我操,

这也好意思问?"我白了这家伙一眼道。

"萧哥,大家都是出来做的,逢场作戏嘛,得痛快时且痛快,何必苦了自己?

三个月后大家一拍两散,谁他娘还认的谁是谁呀!"这真是精彩的谬论!我心里

一阵难受,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沦落为这样的肉欲动物!

当人完全被欲望征服,人就只配叫动物了!

吃完饭,席未和丁香瞎逛去了,兰玫却和我回中心去,看她一路走一路兴奋

的样子,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

回到中心,我终于鼓足勇气对兰玫说:"兰玫,我们到此为止,以后大家该

干啥干啥,你说好不好?"兰玫听得一怔,定定地看着我,好久之后才道:"萧

哥,咱们本来就是玩玩,你别当真就是,可也不必这么快就结束吧?""我,我

觉得这样做,太,太对不起家里的老婆了!"我怯懦地道。

"老婆?哈哈!"兰玫道,"现在哪个男人还把老婆当一回事,也就是你,

才把老婆当个宝!"我不支声了,和一个还没结婚的按摩女说这些,说了她也不

懂。

现在自己跳进了又一个烂泥坑里了,我想我是爬不出来的了。

果然,兰玫道:"我也不要求你怎样,只要求这三个月,不,是两个半月!

这两个

', ' ')('

半月的周末,你是我的就行了!"我差点没晕倒!

苏姐早就出高价将我包了,哪还有你的份啊!

我望着兰玫,见她一脸的妩媚,一脸的对"性福"生活的憧憬,我就知道,

我将彻底被自己的欲望毁掉了!

第81则

X月X日

这个星期一,班上便盛传我和兰玫配对的事,传得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

就是——杀人!我当然不会真的去杀人,但我的焦虑和烦躁,却已经达到了饱和。

从上周一开始,你每天都发来的好消息,终于由"能走几步","能走十几

步","能走几分钟","能走十几分钟","能走半个小时"……到了今天的

"出院了"!

这些个消息对我来说,虽然是一天一天地传来,一天一天地让我欣喜,但你

的每一次进步无疑都是对我的强刺激!我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这么久,不就是

盼着你出院这一天吗?

听说你出院了,那些配对传说给我的烦恼一下子全都散了个干净。中午我独

自去小饭馆炒了个荤菜,要了瓶老白干,好好地庆祝了一番。下午来上课时,还

醉熏熏的。兰玫俨然成了我的情人,见我似乎醉了,竟然到老师那里帮我请了假,

服侍我回去睡了。等我一觉醒来,还见她坐在床沿,定定地看着我。

"醒了吗?"她见我睁开眼,便一脸温柔地道。

"你在这里干啥?"我坐起身道,"你没去上课?""下午是操作课,你不

在,我和谁配对操作?"兰玫道。

"又是配对!"我愤愤地道,"什么配对?配什么对?""你别生气,大家

不都是说着玩嘛!"兰玫道,"你要不高兴,我以后就不提这两个字。""还以

后?"我凶巴巴地道,"我们能有以后吗?""萧哥,要死人呀?别这么凶嘛!

"兰玫委屈地说,"玩玩嘛,当什么真!"玩玩?玩他娘个鸟!我不给你玩死才

怪!都他娘怪自己,怎么会一时糊涂玩上这样的火!

"你走,我现在不玩了!"我粗暴地撵着兰玫,一挥手竟然将她划拉了个趔

趄。

"干什么呀?你要死呀?你就不知道温柔点?哪有你这么用力的?"兰玫撅

着嘴道。

"去,去,去,别来烦我!"我愤愤地说,"不要以为我们有过一次,我就

得永远听你的!""你说什么姓萧的?"兰玫火了,她双手叉在腰上,怒气冲冲

地道,"给你鼻子你上脸,你是不识抬举!你以为本小姐那么好上?白白让你上?

没门!说好了,两条路,你选!""切!"我不屑地道,"还两条路,你以为你

是谁?""我是谁?"兰玫轻蔑地道,"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兰玫!两条路

由你选:一条,我们继续好下去,等培训结束我们一拍两散;另一条,给钱!"

"继续好下去?没门!"我决然地道,"给钱,得看多少!""好,你是要给钱

的了!"兰玫冷笑道,"那就给吧,十万,不算多,也不算少!""十万?"我

气呼呼地道,"打劫呀?你以为你是谁呀,能卖这个价?""给不给吧?"兰玫

恨恨地道。

"不给!给一百块我就给!"我冷冷地道。

"一百块?打发按摩女吗?"兰玫瞪着眼睛道。

"可不就是打发按摩女吗?"我讥讽道。

"好,你等着,我叫你打发按摩女!"兰玫气呼呼地说着,一甩门就走了。

兰玫一出去,我便呼地跳了起来,心里后悔得要死。天,我刚才都干什么了?

我怎么和她吵这种架?且不说无缘无故和别人吵架不是我的个性,得罪女人也不

是我的能耐呀!不行,我得把她叫转来!

我匆匆起床赶了出去。见兰玫走得还不远,忙跑步上前,一把拉住她道:"

兰玫,你别走,我刚才都说的是气话,是我一时糊涂,乱说的,你别急着走,我

们先谈谈!"兰玫回过头来,眼里冒着火,冷冷地道:"你怕了吗?""不,不

是!兰玫,我刚才睡糊涂了,你别介意!我们回去好好谈谈。"我委曲地道。

"我有事,你放开我!"兰玫怒目相向,一点不给回旋的余地。

"兰玫,我答应你还不行吗?不要这样嘛!"我小心地说。我这人也不知道

怎么回事,往往在关键的时候,拿不定主意,这不,我又妥协了。

', ' ')('

你答应我什么?"兰玫总算缓和了些。

"这个,我们回去说好吗?"我拉着她的手说。

兰玫疑惑地看着我,没有继续和我对立,跟着我进了卧室。

"现在可以说了!"兰玫一进房间就说,"你答应我什么?给钱还是要和我

继续好?""兰玫,我们能不能好好说?难道就没有别的路了?"我小心翼翼地

问。

"不行!"兰玫坚决地道,"这两条你非得答应一条,不然,我就太没面子

了!我兰玫好歹也是人中之凤,班上那么多男人要来和我配对,我连正眼都没给

过,我好心好意主动找你,愿意和你配对,已经丢尽了我的面子,你倒嫌弃起我

来了!你什么意思呀你!"兰玫说着,竟然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哪见得女人哭,手忙脚乱地道:"兰玫,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你也得

要我消受得起呀,我不配你这样对我好——""萧哥,你知道我对你好你还嫌弃

把卡换了,也别伤心,只要上天可怜我们,我们就有机会相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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