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钟明洛的低气压从早上
第一节自习课一直维持到了最后一节体育课,平日与他交好的瞅着他那一张阎王脸,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愣是没人敢凑过去招惹这位爷,最后还是一位不让须眉的巾帼走向钟明洛,并抱住了他的胳膊。
“怎么啦,今天洛少心情不好?”
此巾帼不仅勇敢,而且貌美音甜,身段更是曲线玲珑,胸前两团柔软贴上钟明洛手臂,触感鲜明的让钟明洛忽略不掉,于是他一把抽出了手臂,并推开她道:“知道我心情不好还贴过来,你不会看脸色的吗?”
他脸上的不耐烦愈演愈盛,少爷脾气上来了他才是那个不会读别人脸色的那个,因为没必要。对他不满者人横多之,但敢当面叫板或背后使坏的只会是蚁撼大树。
更何况,肤浅来说,看在他那张脸的份上,有爱美之心的便会忍让三分。
被推开的林晗便是如此,她像是习惯了钟明洛的坏脾气,非但不尴尬,还伸出粉拳不轻不重地捶了钟明洛一下,娇嗔道:“洛少真是的,我还不是想让洛少开心起来嘛。”
钟明洛“呵”地不屑冷哼一声:“你怎么让我开心?”
他说着拽着衣领脱下上衣,宽肩窄腰的少年人肉体便暴露出来,一身的漂亮肌肉,线条还带着点青涩,但隐隐已显出了性感,抬手的动作让他的侧斜纹肌更加显眼。林晗暗自吞咽口水,羞红着脸道:“那洛少想让我怎么哄你嘛?”
在林晗脑中放飞尖叫时,钟明洛已经换好了运动服,扭头一看林晗那样,他还莫名其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用得着你哄吗?哪来那么多戏,边儿呆着去,女孩家家的男人换衣服你也跟着进来看,谁放的你进来你找谁发春去。”
林晗作西子捧心状:“你好坏,我好爱。”
打初中起林晗就开始缠在钟明洛屁后,不为别的,就图他美色,一开始钟明洛没看透她本质还臭屁跟路行炫耀过,后来知道浓情蜜意时林晗还跟在别人身后喊过帅哥,勉强算情窦初开的洛少爷人傻了。随后也不知道他在这段情感经历里顿悟了什么,从那至今,钟少爷已然有了一个加强连的前对象,交往时间最短的一个还没超过两个小时,上午人家姑娘跟他表白他点头答应,中午姑娘想跟他一起用餐,他忙着偷路行作业本没答应,姑娘跟他闹,他就翻了个白眼说:那分手吧。
过家家都比他有始有终,为此林晗还心生过愧疚,特意问他幼小的心灵是不是受到了伤害,钟明洛嫌恶地抖了一地鸡皮疙瘩,简明扼要的回答:你想屁吃。
林晗就又心无芥蒂地贴了上来,快乐的当他的颜狗,而林晗自从前几个月分化成alpha后就开始审美走偏,经常眼馋他的肌肉又摸摸自己的胳膊企图练出他那样的肱二头肌。钟明洛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觉得太美不敢看,制止了她往金刚芭比方向发展的心,一来二去的交流还发展出了友情。
作为朋友,林晗除了矫揉造作这个毛病,其他方面非常称职,比如她在胡闹了一通后没忘记兄弟们交给她的使命,正色地清了清嗓子后她戳戳钟明洛的侧腰。
“说真的,谁惹你了啊?”林晗好笑道:“你就像偷看小黄片被妈妈发现并大肆宣扬了后那样恼羞成怒中透着灰败。”
她道:“是败犬呢。”
钟明洛怪叫:“你什么鬼形容!”
林晗冲他略略:“别不承认啊,我弟弟被我妈发现了就摆了几天这样的臭脸,你跟他一个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确定不是你大肆宣扬你弟弟看黄片?”钟明洛嘴角抽搐。
林晗眨巴着大眼,扑闪扑闪地看他,耸肩:“嗯哼~”
钟明洛关上储物室的柜门,错开她往外走:“我不要跟你说,我不想成你嘴里的男主角。”
林晗急忙追过去:“哎哎哎,告诉我嘛我保证我把嘴巴闭严实了。”
钟明洛不耐烦地挡开上蹿下跳的林晗,他现在的心情简直了,他虽然没有看黄片,但是他做春梦了啊!
天知道他一大早被那股裤裆里传开的腥臊味冲一脸的时候有多想一头撞死,好死不死偷偷抱着被子要去洗的时候还撞见了春梦对象,路行干净整洁的穿着校服站在他身后看他往洗衣机里塞被子,突然出声道“你要把被芯和被单拆开来洗,要我帮忙吗?”时钟明洛能感觉到自己当时面皮升温发烫,梦里衣衫不整的路行在他脑子里飞快闪过,钟明洛急赤白脸地冲现实里的路行吼:要你管!
动静太大引来了另外两人的围观,一时间他抱着床被子感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随后丁写玉眯着眼睛瞧了瞧,看透并一语道破:他梦遗了。
苏现捂住了耳朵,路行后退了一步,场面十分尴尬。
钟明洛要不是当时还抱着被子就要跳过去跟丁写玉干架了,虽然后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钟明洛自己过不去这个坎。
草草草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什么他要想着路行做春梦啊!!!
而且……而且!梦里他都没有真的肏到人,就摸了几下屁股,结果醒来他发现自己就这么射了!
他简直委屈坏了,磨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想:好你个路行梦里都跟我作对!勾引我还不让我爽!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家伙!
他想着,就听林晗大叫一声:“你不说对吧!好,那我去问问小路!”
钟明洛一激灵,长臂一声拎着林晗的后衣领往后一拽:“你去一个试试!”
他转念想想,又撒开手:“哼,这节课他们班上数学,你有本事就冲进人家班里去。”
林晗真是服了这个丝毫不怜香惜玉的了,想她虽然性格变态了点但在外也是女神一枝花,就这么被他拽了拽去跟拎油瓶一样,于是也有点上了火气,环抱起胸,冷笑着扬起下巴:“我不用冲啊,你看那是谁啊?啊?”
钟明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当即脸子一撂,比早晨还像个阎王气势汹汹就往过去了,林晗不嫌事大地跟了上去。
路行以身体不适为由早退,他鬼鬼祟祟地绕了段路来到操场,戴着口罩,盖着帽子,到了后就找了一处坐下,手里握了瓶水,唯一露出来的一双眼睛精准无语追逐上褚枫活跃的身影,看他上分灌篮后跟伙伴互相击掌欢呼,自己也忍不住偷着笑了笑。
随后褚枫发现了他,远远地挥着手,跟周围的朋友打了个招呼后便跑过来一把将他从休息席上抱了起来,还转了个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拍着他的肩膀,小声道惊呼:“快放我下来!”
褚枫就将他又放了回去,自己蹲下来跟他平视,见到路行那全副武装的样,他乐的不行,摘了路行的帽子揉他的头发:“天啊,我以后不让你偷跑出来了,别把你闷坏了。”
路行拉开口罩,小小的呼吸了一下,不常有血色的脸都红彤彤的,他也确实有点胆战心惊:“我怕被认出来。”
褚枫捏他的脸,笑着说:“你怎么那么乖啊。”
路行就说:“也不是乖,就是怕被发现了会很麻烦。”
但褚枫就是觉得他乖,交往至今快有两个月了,除了接吻,褚枫都没舍得碰过他其他地方,倒不是不想,而是下不去手。路行平时看着恹恹的,有些厌世的模样,接吻后脸上就会染上红晕,嘴巴也红润,小口小口的喘着气,晃着一汪水色迷离潋滟的看着他,模样就很色,可也很乖。
他今天想带路行见见自己的朋友,路行听了后,左右看了看,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问:“是要我逃课吗?”
褚枫想笑,便真的笑了,但路行很严肃:“我明白了。”
褚枫刚刚一瞧路行的样子,心下便了然他是真的没干过什么出格的事。
但他却愿意为了他去尝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褚枫心里柔软的很,像吃了蜜糖,他说:“宝贝我好想亲你。”
路行愣了一下后说:“啊,那,那就亲吧。”
啊……
褚枫觉得自己好完蛋,可能迟早有一天会因为心动而亡。
路行看褚枫看着自己突然发起了呆,他就动手帮他把汗湿了的额发一把捋了上去,少见的将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长眉刀修斜飞如鬓,外眼眦大于内眼眦,眼角上挑打着钩子,眼下一颗红色的小痣,是偏古典的俊美长相。
路行主动凑过去,要亲吻心爱男孩的嘴唇。
“妈的!你给我住嘴!”
身后的铁网突然剧烈抖动,发出不可忽视的声响,同时一声暴喝响起,路行惊地没稳住刹车,一脸栽了褚枫的怀里,随后他就趴在褚枫的怀里扭头看去。
“钟明洛?!”钟明洛扒拉着铁网,他看上去估计是气疯了,都忘了还有门能走,就这么一撸袖子双手扣着,脚踩着铁网格翻了过来。
他一过来就拽着路行的胳膊往自己身后一拉,随后侧身挡住褚枫,上下那么一看,嘴里骂出去句: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晗也在一网之外“卧槽!”出声,路行身子转了一圈跟她对视上,她略显尴尬地嘿嘿一笑,随后急急忙忙挥着小手去找门了。
真绝!
路行忍不住拍脑门,他甩开钟明洛的手,很生气:“你干什么?!”
钟明洛更生气,反问他:“你干什么呢?!你刚刚要干什么呢?!”
路行不想重蹈那天的覆辙,憋了口气,跟他好言好语地介绍:“褚枫,我男朋友。”
钟明洛又把视线放回褚枫身上,狠狠瞪了一眼。
他认识这人,隔壁班那几个混世的一员,路过时经常能看到他跟那些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聚在一起抽烟,吞云吐雾的不像个好鸟。
上次他撞见路行跟这人接吻没仔细看,就给骇走了,谁承想路行这傻逼厉害了交了个混混男朋友!他问路行:“你不是上课吗?你怎么跑这来了?”
路行被他问的心虚,扭头轻咳了一下:“我身体不舒服。”钟明洛“哦”了一声,看他耳朵上挂着口罩,脸蛋也不正常的泛着红,就拿手背去贴他的额头:“真的假的?哪不舒服啊,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手有点凉,路行瑟缩了下脖子,褚枫看在眼里,脸色冷了下来,蓦然出声:“钟少爷是不是有碰别人东西的习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一句话,让两个人都看了过来,钟明洛冷冷道:“你是哪根葱?你说谁是你的东西。”
褚枫眯了下眼,眼角那颗红痣显得有点妖,他没理钟明洛直接冲着后面的路行招手:“过来宝贝,我们该走了。”
路行没动。
褚枫以为钟明洛钳制着他就大步走过来要抢人,钟明洛不甘示弱,火药味在两人之间蔓延,隐隐有要动手的趋势,褚枫那边的朋友见状不对靠拢了过来。
路行这才拉了钟明洛一把,侧仰着脸对他道:“你别冲动。”钟明洛:“你看我今天不把这小子打开花……”
路行又拉了他一把,使了点劲,语气也严厉起来:“钟明洛!”
钟明洛低头看了他一会,路行偏过了脸。
“好。”
钟明洛甩手:“我不管了,我也管不着你。”
他转身就走,拉着好不容易找到门小跑过来的林晗,林晗被他带着扭了个身,“哎哎哎”地叫:“不管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钟明洛攒着牛劲往前莽,林晗也只能跟着他走,但还不忘打眼看那边的状况,她见褚枫的朋友们围在了一起,褚枫舒展手臂拦住路行的肩膀,笑嘻嘻地对他们摆手示意没事,随后低头跟路行说了什么,路行听了像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也可能是想笑但没笑出来。
林晗道:“钟明洛,我怎么感觉他有点眼熟啊。”
钟明洛冷着脸,头也不回道:“长得跟他妈的许砚非似的,你说你眼熟不眼熟!”
夏天到的时候先来了一场倾盆大雨,骤然初下,毫无准备,每周一的晨会在暴雨中仓惶落下帷幕,路行和褚枫一起顶着校服外套,脚踩雨花跑回了教学楼,整理浸湿衣物时忽听路行拍手道:“我差点忘了!”
褚枫将外套拧成麻花,水珠滴滴答答落了一地,问:“忘了什么?”
路行正要回答,一个高大的人影别着脸正要侧身越过他,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在被甩开前赶忙道:“生日快乐啊钟明洛。”
钟明洛维持一个要甩开他手但又因为怔愣而没立刻甩开路行的尴尬姿势,面上几瞬变化,别扭着语气阴阳怪气道:“你还记得啊。”
其实差点忘了,多谢这场夏雨。
路行暗地心虚,庆幸,面上却不显,只是笑笑然后问道:“今年在哪过生日啊?”
钟明洛瞥了眼褚枫,故意环抱起胸,哼哼唧唧的:“工作日我当然待在苏家,怎么?耽误你跟你小男朋友去约会了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是这个意思,钟明洛发出一声尖锐的冷哼,将手上拎着的湿透了的外套往肩膀上一甩,四溅的水珠崩了路行一脸。
“……”路行抹了把脸。
钟明洛对他略略:“我就要在苏家过生日,气死你!”
路行气没气死不好说,反正褚枫看起来是生气了,要不是路行从后面拦腰抱住他往后拖走,两人就能当场上演一出武戏给过路的学生老师看。
楼梯的转角口。
褚枫骂钟明洛:“我知道他混蛋但我没想到他这么混蛋!”
路行拍着他胸口给他顺气:“来深呼吸深呼吸。”褚枫深呼吸了几息,还是气不过,抓过路行在怀里一通揉,不满道:“他凭什么总是趾高气昂的给你摆脸色!”
路行想了想道:“大概我最好欺负吧。”
见褚枫眉头皱着,路行解释说:“除了苏现,年纪比他小的就是我了,虽然只小一个月,但确实是…嘛,他也不可能去欺负苏现。”
褚枫顶顶地看着他,突然道:“你比他小一个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有点没反应过来:“啊对,怎么了吗?”
褚枫伸出手指勾了勾示意路行靠近点,然后在路行凑过来的鼻尖上屈指一弹。
路行鼻子酸了:“痛的!”
褚枫道:“不痛怎么让你长点心,你还有一个月就过生日了你都不打算告诉我吗?”他难以置信道:“明明上次我都有告诉你我生日了!正常不该是那时就会顺其自然的说出自己的吗?”
路行缓慢地眨了下眼,道:“可是上次不是遇上我家丁写玉分化吗?所以就打断了谈话。”
褚枫说:“是吗?”
路行点了点头,褚枫顿了一下,立马立地过来给他吹吹吹:“鼻子还痛吗?”
路行有点好笑地躲,他忽然想起了上次褚枫说他是“别人的东西”,那当时让他有些不舒服,但路行自我调节能力强,加之后来听褚枫跟他朋友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插科打诨,他也就把这茬忘却在脑后了,此刻想起来令他忍不住调笑道:“我说呐,你是不是有些霸道。”
褚枫搂住他去挠他的痒痒肉:“说谁霸道?嗯?霸道的你还没见过呢!”他眼中凶光毕露,把路行挠的连连告饶,耳尖憋的通红,他就用牙齿叼住那块软肉厮磨,声音装模作样,阴测测道:“既然说我霸道,那我就再霸道一点,不许说‘我家丁写玉’。”
路行笑意收敛了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法有些问题,他想解释丁写玉不是我家的,可转念想想丁写玉好像就是他家的,他这么说也不是不对,但总有点令人咂摸的不明滋味,弄的他自己咀嚼起来也觉得不对劲,难怪褚枫听着是喝了醋的酸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听褚枫酸溜溜道:“我才是你家的。”
路行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他男朋友霸道的有些可爱啊。
两个热恋中的小情侣赶在上课前又打闹了一番,这才背道而行向自己的班级走去,而路行不知道的是背后的褚枫脚步一扭转进了楼层的茶水间,脸上的笑意褪的干干净净,靠在墙上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烟,熟练的叼上点火,他咬着滤嘴狠狠吸了一口喷出浓雾,烟头星火映的眼角那颗小痣异常的红,近乎妖,随着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人名落入褚枫眼中,惹的他短而急促的露出一丝阴冷的不屑来,他吸着烟接通电话,听那边的女声哭闹不停,半支香烟燃尽,褚枫将之按灭在背后光洁瓷砖上,嗓子被烟熏的沙哑而低沉,宛若地狱撒旦咧开了红白的唇齿——
“好啊,那你去死啊。”
一墙之隔的宫原西听着不禁打了个冷战,等褚枫走出来后他努力低着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褚枫冷睨着他,哼笑了一下,没做什么动作,听脚步声走的还算轻快,直到连他的脚步声都听不到了宫原西才抚着剧烈跳动的心口靠向了后面的墙。
却是大气不敢喘一声。
钟明洛的生日,路行是想早点回去的,今天差点把他生日给忘了就已经被抓着把柄了,路行实在不想听钟明洛背后叨叨叨,早点回去帮忙打下手做几个菜说不定还能堵住钟少爷的嘴。
但他没想到的是许砚非回来接他。
距离上次见许砚非,已经过去了足足有四个月,但他看起来和上次见他时变化不是很大,开始忙于家族产业后续砚非便习惯穿着齐整的西装三件套,戴着副用来遮挡眼中精光的黑边框眼镜,看着竟然还有点文质彬彬,这得益于他古典美型的长相,形貌皆昳丽,气质却是矜贵。但他大半生都用来放荡和不羁,下了班便抽走西装领带解开衣扣,敞着束在马甲里的衬衫衣襟,身上那点文雅贵气便不伦不类为了风流浪痞,倚在车门上抬手招呼路行时,路行不得不觉得他有点……骚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褚枫从身后靠上来,压着声音问:“谁?”
路行也压着声音,是怕丢人,道:“我家大哥。”他又用了“我家”,褚枫摸着下巴想,但没发作,就“哦”了一声,推着路行的肩膀说:“去吧。”
路行被他往前推,就自然看不见身后的他的脸色,而路行也没有想起来回头看上他一眼,路行就侧手捂着脸走到许砚非身边,拽着他的手,听许砚非声音带笑的:“干嘛干嘛。”
轻易红了耳朵,自顾钻进了车门,对许砚非道:“你上来啊。”
随后才抽出空闲扒在车窗上往外看向褚枫的方向,但褚枫好像早就走了,路行有点小失落,嘴角不易察觉地向下撇。
他不是黏糊的性子。
路行想,他不能这么黏糊,偶尔分开一下,距离产生美!
如此安慰着自己,路行坐正了身体,乖乖系上安全带。
许砚非摘了眼镜,状若狡狐的雾霾蓝眼睛从后视镜中笑眯眯的看他,弯成一个狭促的弧度。
“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不要笑的太明显,矜持地:“嗯。”
许砚非单手把着方向盘,发动了车子,在轰鸣声中懒懒散散地笑:“那可真不错啊。”
随后便不再说。
在微妙的羞与耻之意缓过劲后,路行后知后觉地尴尬了起来,脚趾不自觉在袜子里抓扣。
许砚非上次的易感期是四个月之前,路行算了算日子,照例买好易感期期间要屯的物资,坐着公交晃晃悠悠来到许砚非的住处,按了指纹解锁,却没想会撞见一个相貌清秀的男孩子赤身裸体攀附在许砚非身上。
混沌的喘息,肌肤相贴的摩擦,身体上下起伏的律动,在他眼睛,耳朵,脑子里交织,旋转…路行手里大袋小袋的东西掉了一地,他都没敢看许砚非沾着情欲瞟过来的眼睛,红着脸慌不择路要还撞了下门框,痛的他眼泪汪汪的,许砚非推开身上的男孩起身几步就追过来,手掰过他脸察看他脑门伤势如何时,他的嗅觉又被荒诞淫乱的画面侵占,让他猛地拍开许砚非的手,力道之大,震的他虎口发疼,然后许砚非没再追过来,估计是看他逃跑时身手矫健不想被撞坏了脑子,就随他去了。
路行跑回苏家闷头倒床,拿被子捂住脸,心里尖叫:天呐!
他一把掀开被子,涨红着一张脸,又叫:天呐!
钟明洛路过他房间,探头奇怪地看了一眼他,骂道:“你有病!?”
路行就下床小跑到房门口,“啪”地一声关了门,将外界阻隔,自己在房间里无声由着内心小人尖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等叫完了,他瘫倒在床上,小小声地:天呐……
突然呜咽出了眼泪,还是痛的,但这下痛的是心。
路行想他也没撞到心口啊,怎么那么疼啊。
他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滋味,但已经在那天学会大哭一场了。
第二天他还是闷头在被窝里,少见的没有早起,苏现奇怪地来敲门,他一激灵,嘴巴闭的死死不敢告诉苏现这件事怕他伤心,就瓮声瓮气地说自己不舒服,丁写玉也在门外,听起来烦的不得了:怎么不舒服,怎么去了趟许砚非那里就不舒服了?
钟明洛嘟囔:不会是我骂生病了吧。
丁写玉:你说什么?
路行听着怕他们吵起来,还是开了门,然后用红眼睛红鼻子震慑住了三人,他眯缝着眼,小声道:我不舒服。
三人点点头,没再多说话,自行散了开。
又过了会后许砚非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头顶着被子,一字一顿地按着手机:你是不是,易感期不需要我了。
许砚非过了会后,只回了一个字:嗯。
路行抽抽鼻子,也回了一个字:好。
自那后路行再也没见过许砚非,他用一天不到的时间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除了他自己感觉心空落落的,旁人也没看出他的异常。他就偶尔会看见钟明洛胳膊挽着个漂亮女孩,或是旁边走着个漂亮男孩,来来往往,又想起许砚非,再想起苏现,看着苏现安安静静地学习,心里又一抽一抽的胀痛。
苏现比那些男孩,或是女孩,都要漂亮好看上十倍,百倍……他突然就说:你哥哥们,都是些混蛋。
苏现愣了一下,扑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哥哥你才不是混蛋呢。
路行难过的想:我最好不是。
他那阵子长身体,每夜都会被抽长的骨骼痛醒,他后来知道,那叫生长痛。
痛的最狠的那段日子,他遇到了褚枫。
想到褚枫路行没忍住,嘴角又提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砚非注意道,主动打开话匣子,手指点着方向盘,用他一贯慵懒的语调道:“你很喜欢你的恋人…怎么认识的?跟哥说说。”
路行没想到他会问,也没不是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都是褚枫的那些朋友起哄,不过都是褚枫挡在他面前,笑嘻嘻地戳他的脸:“是我对他一见钟情,然后死缠烂打。”
路行觉得这种话由自己来说未免有点不要脸,组织了语言半天也只能支支吾吾出:“他追,我躲,他接着追,我没躲掉…就,在一起了。”
许砚非“噗嗤”地笑出声,猛地打了个方向盘,擦着旁边的车身硬生生超了两个车位在前,好在路行习惯了他的开车风格,又有安全带护体。
许砚非将手肘搭在车窗上,支着脑袋道:“青春期小鬼的恋爱。”
路行有点不服气,就不自觉鼓起了脸:“有时间笑话我不如管管你自己。”他还是没忍住关心
了一嘴:“易感期,这几次还好吗?”
许砚非“啊”地笑笑,语气凉凉,不太想多说:“成年人有成年人的解决方法。”
路行想起上次见到的,脸皱成了一团:“只能那样吗?”
许砚非闻言挑了挑眉,看路行皱巴巴的脸,舔了舔后槽牙,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引诱:“怎么?不想我那样?那你更好的办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路行直截了当的摇头,没听出他话中有话,道:“我觉得那样对苏现不太好。”
许砚非愣了,接着意味不明地哼笑,手下转了个大圈,又恢复那种玩世不恭:“是啊,不太好,但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路行没有,路行只能独自憋闷。
许砚非年纪比他们大的多,又是个反骨的,主意大的很,许裴对他那么狠都没能把他教训的服帖,自然许砚非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路行是管不了的。
路行就是有点难受,他想哪怕是许砚非,哪怕是苏现,都半边身子陷在泥里,那他自己呢?
他懵懵懂懂,茫然无措,而褚枫对他伸来了双手,他就拉住了。
车窗映出他发呆的脸,路行拿脑袋轻轻撞了一下看着蠢蠢笨笨的自己,忽然意识到车外风景不对,
他疑惑地问许砚非:“我们是要去哪?”
许砚非不答,车子驶到了一片废弃工厂,他打开车门下车,又为路行拉开了车门。
“钟明洛等着我们回去过生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砚非耸耸肩:“谁管他。”
路行:“……”
他会找我麻烦的。
许砚非看出他的心里话,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坐在了车子的引擎盖上。
“有我在,你还怕他?”
许砚非撑着手也跳坐上了车前盖,就挨在路行的旁边:“稍微陪我一会吧。”
路行点点头,没问他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就这么静静的陪着他坐着,坐了一会许砚非拿肩膀撞他:“你是天生话少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你亲爱的哥哥身上散发着求安慰的气息你就不会开口问一下吗?”
路行被他撞的身子一歪,用手堪堪扶住车盖,闻言便顺着许砚非的毛往下捋,问:“那你是怎么了呢?”
许砚非已经不想责怪他没有情调了,身子一歪,脑袋靠上路行的肩膀,自顾自地吐苦水:“头总是很痛啊,易感期好烦啊,许裴也好烦,更烦的还是上班,好累,好忙,,要出差今天要去哪里明天要去哪里,感觉自己都成了居无定所的流浪狗了,下个月还要飞出境,啊啊我不想去啊……”
路行摸摸他的头发,学着小时候安慰他的动作:“成年人就是很辛苦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砚非道:“是啊,连我最亲爱的弟弟生日都赶不上。”
路行意识到他在说自己,心蓦地露了几拍,试图转移话题:“你现在就在把你亲爱的弟弟丢在家里了。”
许砚非发出不屑的声音。
然后他又不说话了,靠在他身上,夏夜的风吹拂在脸上很舒爽,路行甚至觉得许砚非是不是睡着了。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巨响炸开在天空。
路行被吸引了过去。
“砰砰砰……”
接着连着的巨响不停歇。
银花火树,千朵万朵映入眼帘。
这是一场烟火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砚非懒洋洋的声音在烟花巨响中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那是专门说给他听的。
“欢迎来到十七岁。”
许砚非的手顺着摸上他的后脑勺,笑声大了些。
“哥就提前祝你生日快乐了。”
他十二岁时,许砚非十八岁,比他高大很多,一把就能将他拦腰抱起,少年的身上是皂香味和刚运动完的汗味,在他十二岁生日的那个夏季像一簇热烈的阳光拥抱住他,路行一低头便能见到十八岁的许砚非弯起来的笑眼,里面有自己的倒影。
现在他还差一个月十七岁,许砚非二十三岁,还是比他高大,但路行的肩膀已经能支撑住了许砚非的重量。被气不过的钟明洛拿酒灌醉过去后许砚非就从后面攀上来,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抱住他,对着钟明洛摆手:去去去,一边去。
钟明洛未成年,不被允许喝酒,以果汁代酒力战许砚非,结果自然是许砚非落败,路行被夹在两人中间,为难地对钟明洛说:“要不就算了吧。”
钟明洛跟他跳脚:“我都没找你算账你还敢给他出头了!”
路行把求助的眼神放到另外两个人身上,苏现小口抿着牛乳,反对他眨巴眨巴大眼,丁写玉维持一个冷漠的神色放下度数不高的果酒,走过去拎着钟明洛的衣服帽子往后拖。
“你也差不多要学会见好就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砚非嘿嘿一笑:“还是老二明事理。”
丁写玉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这个醉鬼的脸,对路行道:“把他带上去安置好了,你也早点休息。”
自打丁写玉分化后那一张冷脸就更有威慑力了,今晚更是carry全场,多次扭转鸡飞狗跳的局面——许砚非赶着晚把路行载回来,一进门钟明洛就炸了,上蹿下跳的要逮着路行揍,原先说“有哥在不用怕”的许砚非这时一副看好戏的嘴脸看他俩上演猫捉老鼠的戏码,自顾自揉着肚子道“哎~我好饿。”然后去动桌子上的饭菜,钟明洛见着了大喊“不许动!”,一个没留神就让路行脚底抹油溜到了丁写玉身后,丁写玉向前迈一步挡住钟明洛,抓过一个金色锡纸做的王冠往钟明洛头上一戴。
“十七岁了,寿星。”
“……”
钟明洛面目扭曲地狠狠瞪了路行一眼,做了个手势差不多意思是你等着,路行很给面子的做出一个怕怕的表情,待钟明洛反应过来谁是罪魁祸首去霍霍许砚非后,路行才松了口气,余光瞥见丁写玉在看着他,他看过去后,丁写玉又移开了视线。
从小到大,丁写玉总会莫名其妙地就盯着他看,他以前觉得有点如芒在背,毛骨悚然,可自打那晚后,路行便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了,有时被盯久了他还敢问一句:怎么了?
丁写玉是不会回答他的,就收回了目光。
路行架着许砚非放他放倒在床上,许砚非眼睛闭着,睫毛柔软的覆下来,脸颊是醉了后的红色晕,染整张偏美型的脸线条很是柔和,路行没有第一时间帮他整理衣服,而是看着看着就蹲下来趴在他床边上,小声对他道:我今天很开心。
许砚非没有动静,路行笑了笑,开始絮叨道:我最近都很开心,你以前对我说有什么不开心的要告诉你,但我现在有开心事能告诉你了,可我又见你不是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