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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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刚亮,平京侯府里上上下下就已经忙的不可开交。

容诩隐身穿梭在厨房,这几日疲劳过度,好歹也觅些吃的犒劳自己。

这时一名仆人端着一盘刚淘洗净的青菜从他面前经过,他顺手一捞,但在他东瞧西望之时,发现了鱼,当即丢下青菜奔了过去。

朱天脚踹在下人的屁股上,厉声吼道:“侯爷已经到城门口了,手脚都给我整利索点。”

彼时的宋砚和上官懿以及一群家仆站在府门口静静等候,在他们身后还有刚从被窝里强拖出来,仍旧半醒不活的宋祈,他被几个士兵搀扶着就跟没了骨头一样往下滑。

这时,不远处浩荡的车队行驶过来,上官懿别过头握住了宋砚的手,她眼里有些许担心,宋砚都明白,他轻声:“娘,不会有事的。”

墙上突然现身一个黑衣少年,少年坐着,双脚悬空,手里拿着才从厨房里偷出来的小鱼干,他仰头张口准备吃,结果听见马啸声,便微微侧目,瞧见了一个身穿深黑色长袍,头戴发冠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走下来。

“平京侯?”他细想一下,咬住鱼头,含糊不清道:“小郎君...这次应该要受点苦头了。”但他转念一想,还是觉得有愧于宋砚,于是吐了嘴里鱼干从墙上隐去。

谁料容诩再现身,竟直接出现在了平京侯的书房,而且平京侯与宋砚正直勾勾的盯着他。

容诩:“......”

但内心很慌:我该说什么?老人家您身体可安康?要不要享受一下湮川一日游?

宋砚本来打算这家伙走后自己揽责任,连说辞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又回来了。

宋桓书浓眉微锁,神情严肃,宋砚心都揪紧了。

可宋桓书却十分好奇地问:“这位小兄弟,你是如何做到平白出现的?”

容诩:“实不相瞒,在下略懂奇门遁甲之术。”他睨了一眼宋砚:“在下还曾与砚少主一同查案,以少主的能力将来必成大器。”

宋砚面不改色。

但内心:你可拉倒吧,再多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宋桓书:“砚儿,这几日辛苦你了。”

宋砚有些诧异的抬头,又听宋桓书叹了口气:“一路上我都听说了咱们平京城出了会吃人的怪物,这件事的确超出你能力范围了。阿瑜的事...你也别自责了,为父不怪你。”

宋砚追问:“可朝廷那......”

“为父一人杠就是了。”

容诩听了好一会儿,竟然被这对父子感动了,他直言:“侯爷这话说的轻松,但十多条人命,您扛不起。”

宋桓书:“这位小兄弟......”

“在下容诩。”

“容诩你说的不假,此案玄乎,吾儿能力有限,为父的只能这样了。”

容诩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开口,毕竟凡人间的明争暗斗他捉摸不透。

宋桓书突然想起什么来,他问:“你来是找砚儿有事?”

“在下明日便要启程往东去捉那只吃人的鬼,”容诩又睨了宋砚一眼,假装一副舍不得样子:“就想临行前看看他。”

宋砚:“......”

“捉鬼?你师出何门?”

宋桓书曾经在边境带兵打仗之时,遇到使用小鬼杀人的一位军师,当时他的兵死伤惨重,好在一个仙人路经此地,用了一些法器就将小鬼降服,这才使他大获全胜。

容诩又开始扯淡:“家师向来低调不谙世事,所以不便告知。”

宋砚听着这话不对,他抬眸,带着质疑的目光与容诩对视,容诩将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无妨。吾儿呢,从小到大还未出过平京城,虽说武功上成,但是见识不足,若他能跟着你出去走一遭,对吾儿将来继承爵位来说也是好事一桩,如果你觉得身份有差异,我让砚儿做你干儿子也不是不可以。”

宋砚:“......?”

都说宋桓书是亲爹,可哪有亲爹急着把儿子推给别人的?

容诩讪笑:“这,不妥吧?”

“有何不妥?吾儿虽然出生娇贵了些,但也是武将出身,砍柴烧火不在话下。”

宋砚:我学了十八年的武艺,最后竟然成了个打杂的?

容诩瞧着宋砚脸黑了几度,于是开口:“话虽如此,但还是得问砚少主的意愿。”

宋砚克制着体内的各种不爽:“儿子一切都听爹的安排。”

之后二人走出书房,宋砚在前头一声不吭,容诩背手慢悠悠地在后走着,只听他唤道:“小郎君,走这么快干什么?明日就走了,不多看看这府里光景?”

宋砚没搭理他。

容诩勾了勾唇,出现在他身前,身子一歪,抱臂倚靠着柱子:“小郎君......”

宋砚被逼的停脚,抬眸怒视:“我有名字。”

“我就喜欢这么叫。”

宋砚见不惯他戏谑的样子,猛地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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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诩反应极快,抬手握住他的拳头,拳风吹起他额角青丝。

他扬唇,嘴角噙着笑:“现在,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干爹。”

宋砚:天杀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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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懿坐在床榻边埋怨着宋桓书要送走宋砚的事,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宋桓书背手站在窗前:“别哭了,我已决意的事,改不了。”

“我们才失去阿瑜,你这又要送走砚儿你让我怎么活?”

“妇人见识,”宋桓书侧身,指着桌上快马加鞭送来的信道:“此次去上京,你真以为只是祈福?国主为了保公子煦,竟然有意将阿瑜许配给他。如今我那短命的女儿已死,宋家对国主而言早已无用。”

上官懿费解:“宋家还有砚儿,实在不济还有宋祈。”

“我这俩儿,又有谁看得透这权力的戏码。我让砚儿离开平京,一是希望朝廷的问责暂时不会牵连到他,二是......”

宋桓书望着窗外的枫树,想起了二十一年前在边境征战时,遇到的那位仙人。

白衣老者:“将军,你命中有一劫,若渡过,后生安稳,若渡不过,便是一死。”

“那可有法子化解?”

老者捋须:“两年后,您夫人将会诞下一名男婴,若男婴成人后得到一位贵人相助,那您的劫便能平安渡过。”

宋桓书回神心中叹道:只愿那容诩会是砚儿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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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砚弓腰在宋瑜的墓碑前打理杂草,结果眼下出现了一双绣着白鹤的黑色马靴。宋砚装作没看见,用扫帚将杂草扫向这双鞋上。

容诩紧急隐去又现身在他身后,抱臂倚着树干,吹了吹额角的两簇黑发:“这么不待见我啊?”

宋砚点燃了手里的三炷香,然后插进土里:“我此生最钦佩三种人:钟情、忠国、重义,也最厌恶三种人:谎话连篇、不自量力、一身黑衣。”

容诩三条全中。

他恍若未闻伸手摘了头顶的果子,轻笑:“想来小郎君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他将果子向上一抛,然后单手握住:“那好,我如你一个愿,怎么样?”

宋砚直起身,拂了拂袖口的香灰正准备离开:“我不受嗟来之食。”

“好骨气,”容诩咬了一口果子,勾唇一笑:“你就不想见宋瑜最后一面?”

宋砚停住脚,却没回身。

容诩上前几步立在他身后,缓缓开口:“她死后也还挂念着你呢。”

宋砚攥紧的手松开,他微微侧面睨着容诩:“你真的有办法?”

“嗯。”

宋砚:“那我就再信你一次。”

容诩丢了手里的果子,左右瞧了瞧:“这附近有竹子吗?”

宋砚指了指自己身后:“在那。”

容诩走过去,抬脚踹了踹竹子,震落了几片竹叶,他理直气壮道:“叶姬,开半个时辰禁锢。”

“啪!”

叶姬隔空给了容诩一巴掌,瞬间他脸上出现了五根手指印,宋砚倒吸一口凉气。

叶姬怒吼:“敢踹老娘真身,长本事了?”

容诩捂着脸:“你经常失踪,我这情况特殊,你就开......”

叶姬:“去死。”

容诩:“......”

“所以,你不行?”宋砚也没生气,只当是看了一个笑话。

“那你就太小瞧我了。”

既然唤不出符那容诩就自己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将血石扔给宋砚:“拿好,这能让你看见湮川里的东西。”

容诩的袖中飞出一片羽毛,化羽为笔,他身体悬空抬手在空中写下宋瑜的生辰八字,紧接着又画出一道青色的‘者’字符,然后他用手缓缓展开,一道结印将宋瑜的墓碑包围起来。半刻,结印里出现了一个浑身通透的素衣女子。

“阿瑜......”

宋砚颤抖着声音上前几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看宋瑜一眼。

宋瑜站在结印里笑了笑:“大哥,你和爹娘还好吗?”

宋砚红了眼眶,轻点头:“我们一切都好。”

宋瑜早已释怀,她道:“大哥,再过几天我就要渡过湮川投胎了。这辈子生在宋家,我觉得很幸运,只是很可惜,这辈子见不到大哥娶妻生子了。”

宋砚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容诩背手落地,宋瑜别过头看向他:“多谢你在湮川的照顾,也多谢你能让我在投胎前再看一眼大哥。”

容诩不语,只是颔首点头。

“大哥,杀我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你一定要抓住他,阿瑜这辈子就到这里了,下下辈子阿瑜还要做你的妹妹。”

“别走......”宋砚上前去抓那抹即将消散的人儿。

宋瑜朝他挥了挥手:“大哥,好好活着。”然后化作烟尘飘散。

宋砚僵在原地,他垂眸瞧着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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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刻字道:“大哥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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