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桓稚干脆利落地跟三师弟坦白了一切,又罗列了许多他的禁条叫他规避着,认为这便万无一失。又为着断掉关之翡牵连在他身上的欲望,桓稚威逼关之翡帮他梳发打扮,借口是今夜要同心悦之人共度良宵。
“还是麻花辫……你……”桓稚捏了个水镜决,瞄着镜里的自己,关之翡往桓稚颊侧两边小辫子上插蔷薇,不客气地打断道:“比你弄得好看多了。”
“少挑,看你说的,那个美人还不一定喜欢你,就是图你元阳。”
“嗯。”桓稚不甚在意,摆弄着自个儿的小辫子点头,蹙眉道:“花扎不住,打扮好麻烦。”
“那美人又不喜欢你,你不如就把元阳给了我……”关之翡眼圈红了,池锦稚居然是有心上人的,那他还对他做那些事……原来他是不懂人情世故的魔……
关之翡没料到脱口而出这句话,像对桓稚求欢似的,可他真的为池锦稚感到不值,即使他们两个是一个人。
关之翡说完就后悔了,桓稚跟他说过他的禁条,前面说了下刻就犯……他浑身僵硬着看桓稚冷淡眉眼敛了眉峰,碧色瞳眸不带感情地自水镜里盯他惊恐的表情。
桓稚对着水镜里的自己欣赏了一会儿,缓缓道:“好看,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你说得对,与其浪费在他身上,不如……拿去做些更有价值的事。”
关之翡不明所以,桓稚收了水镜,转身,漆黑长发被午后热风吹得微动,白皙颊侧两股用红绳扎起的小辫子也随风微微飘摇。
桓稚站在那里,面部被炽烈日光遮得看不清,如大张宣纸中误泼洒上的纯黑墨色,关之翡脑子热得模糊,他听见桓稚不带任何感情地道:“三师弟,来取我元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来抱我。”吃人的魔种张开双臂祈求拥抱。
关之翡手抖心也颤,他想不到这么容易……他控制不住地向前迈了一步,对桓稚的那点暧昧心思重新复燃。
一只炉鼎最大的愿望,便是遇到肯待他好的良主,床上最好也温柔,交欢的时候便不会那么痛苦。即使那良主……是只以人血为食,心悦他人的魔。
关之翡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
男人身上特有的清苦药香飘过鼻端,关之翡狠狠吸了一口那香气,抬头想要说些什么,被一根手指抵住了唇。
“你应当知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是那个意思。”桓稚冷声警告关之翡不要多想,魔种薄情麻木的心脏从今日晨起,只为一人而恐惧疼痛。
他低缓了呼吸,弯身亲吻了那根手指,接着一寸寸抽掉,压上柔粉色的唇瓣,将身体里某种温暖的东西渡过去。
某年冬天桓稚少见的遇到了别人草裴焕枝的情况,那天裴焕枝给他展示了另一种取元阳的办法,接吻。一般只有心法境界修到极高层的人才能用接吻这种方式取人元阳,赠予,亦是。
关之翡被亲得脑子晕乎乎,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桓稚抵着软舌,指尖向下轻抚少年喉结突起,关之翡换不过气,本能地随引导吞咽唾液,欲更深回应……
忽而浑身一暖,桓稚见目的达成立刻抽身,一刻不停留。关之翡腿软,站不住倒在地上,落寞抬头,眼神失了光:“不是……说好要给我元阳?”
“给了,在你身体里,算作赔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魔种一退三尺,随手从袖中抽出两条竹字手帕,抛给关之翡一条。他瞄着关之翡失魂落魄的表情,竹字手帕在唇上擦了又擦,淡色唇瓣被擦得红通通快要破皮也不停。
桓锦无聊爱弄织绣,鬼知道他哪里学的织绣手艺,但他就会绣个竹字,别的花样都绣不出来。桓稚想着桓锦身上甜甜的欲望味道,腹中饥渴甚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得求桓锦再给他弄个佛珠,压制他日益膨胀的欲望。
佛珠……桓稚眼神迷蒙了,桓锦能不能用佛珠来弄得他痛,然后……
“我……”关之翡摸着脖颈上的蛇形印记,那温暖的东西正在他丹田内,桓稚就这么轻易地把他的元阳给了他。
“三师弟,拿了我的赔礼,就别想走了。”桓稚收了竹字手帕,两手垂立,正色道:“入我幺鸡山,争做人上人,宗门的未来,就交给我们去振兴。”
“下贱的炉鼎又怎样,谁欺负你了,告诉二师兄,二师兄把他们一窝全草翻。”
俊美的玄衣青年向关之翡伸出手来,微风渐起,他笑了,冷感的五官莫名沾上几分邪气,他又说:“现在,来抱抱二师兄吧,你应当懂我不是那个意思。”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何为魔?此时此刻,在暖洋洋的午后春光下,关之翡的一颗浮动春心被魔的美丽杀死了,那是他此生再未见过的美丽。他见了魔的美丽,受了诱惑,心中野草种子便死灰一片,此后不再为任何人的美丽而心动。
关之翡捡起竹字手帕拍了拍上头的灰,也使劲擦干净嘴,冷笑道:“谁要抱你,脑子有坑的傻逼。”
他往前几步,踉跄一下又奔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绝美二师兄,三两下就使坏把他绊倒,他们一起摔在了花田里面,滚了一身尘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呵,恩将仇报。”给了元阳还不消停,桓稚内心嗤笑,叹息着摸上关之翡的脑袋:“摸摸揉揉,二师兄不跟你计较。”终于轮到他来摸师弟头了!桓稚暗搓搓兴奋,今晚上要做的事,也让桓稚心情好到极点。
关之翡无辜脸阴阳二师兄:“让我抱你,又说我恩将仇报,原来你脑子真的有坑。”
桓稚不急不恼,好心提醒道:“我好了,从我身上下来,我数三二一……”
关之翡匆忙地手脚并用爬起来,桓稚躺着就懒得起来,压坏花草也懒得心疼,“阿翡,这下还想做炉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