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绵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睁开眼便见到自家的三个男人都担忧地围在自己床边。
厉睿紧绷的脸色稍微放松了一些,阿辞明显松了口气,厉骁则是眼巴巴地握着柳绵夏的手,像最错了事的大狗似的,小心翼翼地瞅着柳绵夏,见到柳绵夏醒来,厉骁立刻说:“媳妇,对不起,你打我吧!”
说着抓起柳绵夏的手就往自己脸上呼扇,“啪”的一声,厉骁的脸动也没动,反倒是柳绵夏的手疼。
柳绵夏用力拔出自己的手,瞪了一眼厉骁,“干什么!你不疼我手还疼呢!”
厉骁那么大的个子,被柳绵夏瞪得缩起了脖子,低下头一脸的自责。
厉睿扶着柳绵夏坐起来,揉揉他的头,柔声道:“醒了就好,你呀,把我们吓坏了。”
柳绵夏靠在厉睿怀里,讨好地蹭了蹭,小声说:“睿哥,对不起。”
厉睿低头亲吻柳绵夏的发顶:“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厉骁跪在床边,膝行几步,抓住柳绵夏的手急切道:“媳妇,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我力气太大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了!我发誓!”
那会儿柳绵夏昏过去后,厉骁是真的吓坏了,他也来不及穿好衣服,慌忙抱着柳绵夏就往外跑,想去医院找医生,跑到门口就遇到回家的厉睿和阿辞。
一见厉睿,厉骁就找到了主心骨,叭叭地跟厉睿说了刚才的事儿。
厉睿原本看到柳绵夏昏迷,也很心慌,但听说是因为两人性事过于激烈,倒还能沉得下气,也不敢耽搁,马上派人去请来了杨珺卿。
杨珺卿给柳绵夏诊脉后表示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有些脱力而已。
虽然有神医的保证,三个大男人不见到柳绵夏清醒,自然是不可能真的放心的,厉睿担心柳绵夏得身体,也请求杨珺卿在这里一起等着。
直到现在杨珺卿都还没有走。
柳绵夏对厉骁眨眨眼道:“你急什么呢,我又没有生气,而且明明跟阿骁没关系,是我忍不住,让他用力一点的。你们就不要责怪阿骁了,要说有错,我和阿骁都不对。”
厉骁眼睛一亮,把柳绵夏的手放在唇边叭叭地亲了几口。
“媳妇,你真好!”
厉睿无奈地摇摇头,轻轻弹了一下柳绵夏的鼻尖,“别总惯着阿骁。”
柳绵夏眨巴着眼无辜道:“我说的是事实呀,才没有惯着他。”
厉睿又好气又好笑,气的是柳绵夏都被厉骁做得昏迷了还包庇他,但正因为柳绵夏对厉骁的回护,又令厉睿心底感动。
他这傻弟弟上辈子也不知道积了什么福,能娶到一个这么好的媳妇。
不,应该说,他们两兄弟上辈子一定做了许多善事,这辈子才能娶到夏儿。
阿辞在一旁笑道:“还好少爷没事,少爷应该饿了吧,我让厨房送吃的来。杨大夫辛苦照看少爷这么久,也留下来吃晚饭吧。”
听阿辞这么说,柳绵夏的注意力这才转到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个人身上。
不用多想柳绵夏就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一定是杨珺卿给自己诊脉的,于是他便诚恳道:“杨大夫辛苦了,留下来吃顿便饭吧,您可千万别推辞,总不能让您来一趟,还饿着肚子回去。”
按理说,从柳绵夏醒来后,杨珺卿就看了这么久他们一家四口人的温馨画面,那是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杨珺卿甚至觉得自己能感受到空气中甜蜜的气息。
这会儿阿辞和柳绵夏邀请他吃饭,原本杨珺卿不该留下的,这本该是柳绵夏他们一家子相聚的时刻,杨珺卿作为一个外人,其实不方便和他们一起吃饭。
而且阿辞说的是杨珺卿照看柳绵夏,其实杨珺卿只是诊脉,之后三个男人就把柳绵夏团团围住,柳绵夏在睡梦中皱一下眉,三个男人都心疼得不得了,根本没有杨珺卿插手的余地。
以杨珺卿的教养,在这种时候,他应该拒绝。
杨珺卿遮掩在长袖中的右手骤然握成拳,他的表情一如既往地淡然,他缓缓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绵夏立刻开心道:“快点上菜,我好饿了!”
厉睿正给他穿上柔软的拖鞋,柳绵夏扶着厉睿的胳膊下床,语气中带了点儿亲昵,嗔怪道:“咱们也不是陌生人,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杨大夫说话还是这么客客气气的,是不是有点儿见外了?”
杨珺卿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随后才道:“我的性格便是如此,如果公子听不习惯——”
柳绵夏摆手打断杨珺卿的话,挠挠头道:“倒也不是不习惯,就是我自己觉得已经和杨大夫很熟悉了,还总是被你叫‘公子’什么的,好别扭的。”
杨珺卿垂下眼帘,轻声说:“公子也一直唤我‘大夫’。”
阿辞若有所思地看了杨珺卿一眼。
柳绵夏道:“那我从现在开始就不叫你大夫啦!叫杨大哥怎么样?!你也叫我的名字吧!”
杨珺卿颔首道:“这样便好
', ' ')('。”
几人说着话,便陆续走到餐桌旁坐下,散发着香气的菜已经摆上了桌,柳绵夏正想问自家弟弟顾宸之怎么还没有回来,就见顾宸之大步跑了进来。
“哥!你没事吧!”
半大少年顾宸之进门就抱住柳绵夏的胳膊,半蹲在柳绵夏身边,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紧张地问他。
柳绵夏道:“没事,快起来歇口气吃饭了。”
顾宸之仔仔细细从上到下打量了柳绵夏一遍,确认过他没有半点儿异常这才松了口气,见几个哥夫们神色如常,顾宸之便放下心来,绕到自己平时的位置上去,自己倒了杯茶水,咕嘟咕嘟灌下去。
柳绵夏道:“你慢点喝!都是当掌柜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躁。”
顾宸之喝完了一抹嘴,嘿嘿咧嘴笑道:“刚才我本来是在店里和账房算账,才回来的晚些,走到门口才听小厮说你晕倒了,这不是担心你嘛,也没人提前给我报个信,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柳绵夏的脸有点儿红,做爱做得晕过去还被这么多人担心,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
“快吃饭吧!”
吃饭的时候几个男人把柳绵夏照顾得很好,基本上不需要他伸手,他爱吃的菜就会夹到他碗里。
厉家没有长辈,也没有什么食不言的规矩,大家边吃边说话,一顿饭吃得温馨极了。
杨珺卿沉默不语,像个局外人一样旁观着他们。
时间越久,杨珺卿就越后悔留下来。
他和柳绵夏他们一家子格格不入。
他不该留下来。
若是时间能倒退……
“听说杨大夫还没有成亲,那定亲了没有?”
杨珺卿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到坐在自己身旁的阿辞问话。
杨珺卿握着筷子的手指猛然收紧,他的声音紧绷着,“没有。”
阿辞便问道:“冒昧问一句,以杨大夫的医术及家世,应该不难娶到夫人,您是不愿意成亲,还是……有心上了人却不能——”
杨珺卿打断阿辞的话,“是我不愿意。”
阿辞又问:“为什么呢?您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双儿吗?”
杨珺卿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柳绵夏,随即敛眉道:“风花雪月怎比得上医术。”
阿辞还要再说话,被厉睿截住了,厉睿道:“阿辞不得对杨神医无礼。”
又向杨珺卿歉意笑道:“阿辞无意冒犯您,我替他向您赔罪,还望杨神医海涵。”
杨珺卿只摇摇头没有说话。
柳绵夏偷偷地对阿辞眨了眨眼睛,他也对杨珺卿为什么都超过结婚年龄了还不结婚有点儿好奇呢。
醉心于医术,所以对于其他的东西都不屑一顾吗?
……
自从这天开始,柳绵夏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纵欲生活,每晚都要做到满足,有时候是和自家男人中的一个,有时候是三个人一起,更有时候四个人交缠在一张大床上。
渐渐地,柳绵夏的产期到了。
给他接生的人自然是杨珺卿。
杨珺卿早已给柳绵夏算出了预产期的大致范围,家里男人们都提前有心理准备。
可即便已经做了许多准备工作,这天早晨男人们听到柳绵夏说肚子疼得的时候,一个个还是紧张得不行。
厉睿忙派人去请杨珺卿,一面扶着柳绵夏让他躺下。
“夏儿,别怕,我们都在。”厉睿亲了亲柳绵夏的额头。
柳绵夏抓着厉睿的手,另一手放在肚子上,忍着阵痛,乖乖点头道:“我不怕,有杨大哥。”
厉骁急得满头大汗,又笨手笨脚地帮不上忙,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一遍遍紧张地吩咐小厮们准备好用具,又不放心,自己又一遍遍神经质地检查。
阿辞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努力克制着自己,像厉睿一样低头亲亲柳绵夏的额头,心疼地说:“少爷,你要是疼就咬我吧。”
“嗯。”柳绵夏也没有矫情,皱着眉头答应。
杨珺卿并不是第一次给双儿接生了,以他的医术及经验,若在以往,他必定是气定神闲有条不紊。
此刻他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和平时一样平静,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底有多紧张。
柳绵夏的阵痛来得更加急了,他一直咬牙忍耐,但是肚子越来越疼,像有根铁杵在一下一下捣着肚子,他忍不住叫出了声,额头上更是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几个男人看得心疼得要命,都恨不得替柳绵夏疼。
厉骁跪在柳绵夏床边,结实的身材像座小铁塔般,明明是个人人见了都会害怕的壮汉,他这会儿却哭得像个傻子似的,一边握着柳绵夏的手一边抹眼泪。
“呜呜……媳妇,咱不生了,不生了,我不要孩子了,你别生了,呜呜……你别咬自己,咬我,我不怕疼,你用力咬……”
柳绵夏又疼又好气,见厉骁这样,还觉得好笑,可又笑不出
', ' ')('来,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厉睿“啪”一下拍了厉骁一巴掌,怒道:“说什么蠢话!都要生了还能再退回去?!哭什么哭!给我闭嘴!夏儿本来就疼,你还吵得他心烦!”
“呜呜……嗝!”厉骁被揍了,顿时捂着嘴不敢哭了,又一不小心打了个嗝儿。
阿辞没心思笑话厉骁,只拧了湿帕子不停帮柳绵夏擦汗。
杨珺卿用自制的药水洗了手,走到床边,冷声道:“你们先让开些,我看看宫口开了多少。”
几个男人不敢大意,马上就退开留出空间。
杨珺卿面色很冷,他直接分开柳绵夏的双腿,柳绵夏的下身这会儿什么都没有穿,在看到那个粉嫩的细缝时,杨珺卿的瞳孔骤然缩紧,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过了少许,杨珺卿才找回自己的呼吸,动了起来。
修长的手指并拢,缓缓探向柳绵夏的雌穴。
那穴儿已经有些湿润了,这段时间过强的欲望使小穴一直不停地淌出淫液。
杨珺卿的手指进入得很顺利。
里面好热,好紧,好湿。
这是杨珺卿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有了反应。
胯下的浊物竟然隐隐有抬头的趋势。
杨珺卿狠狠闭了一下眼睛。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不该有!
杨珺卿把脑海里的杂念赶走,重新成为一个有职业素养的医者,用手指在柳绵夏雌穴深处探了一圈。
拔出手指,杨珺卿拿帕子擦了擦手,男人们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样了?宫口开了多少?”
杨珺卿摇摇头道:“情况不太乐观,我先叫半夏准备催产汤,多喂绵夏喝点肉汤,等会才有力气。”
厉睿和阿辞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厉骁刚哭了一声又忍住,打嗝打的更加厉害了。
柳绵夏忍着疼,艰难开口道:“你们,你们都先,出去,我,我有话要跟,杨大哥说。”
厉骁不懂,傻乎乎地听话往外走,厉睿和阿辞则是对视一眼,两人眼底都闪光惊慌。
厉睿果断厉声道:“夏儿,若要二选一,就算你怪我,我也会让杨大夫留住你的命!成亲时说过要白头到老,你休想扔下我们三个!”
阿辞直接跪下蹙眉道:“是我的错,不该妄想有自己的孩子,阿辞现在明白了,阿辞可以不要孩子,但是不能没有少爷!”
柳绵夏没有力气和这两个男人争辩,听他们这么说,柳绵夏的眼睛也不由湿了,却只能沙哑道:“你们,出去。”
见柳绵夏这么坚持,厉睿和阿辞不得不退一步。
等人都走了之后,柳绵夏示意杨珺卿靠得近些。
杨珺卿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拢在袖子里的右手,下意识地捻了捻,手指上仿佛还残留着柳绵夏花穴里甜腻的汁液。
杨珺卿低头注视柳绵夏的双眼,“你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会平安。”
若一定要舍弃一个,那就舍弃孩子。
杨珺卿的内心早就做出了和厉睿阿辞一样的决定。
柳绵夏摇摇头,喘息着说:“杨大哥,我信你,但是,要是我,难产,你就,你就剖开我的肚子,唔……”
杨珺卿一把捂住柳绵夏的唇,一向清冷的双眸染上怒意,“闭嘴!我不会让你死的!”
柳绵夏心里很是无奈,也有点儿后悔没有早点跟杨珺卿提起这件事情。
他好不容易让杨珺卿把手拿开了,才又断断续续地说:“我,我才不想死。剖开肚子,也能活的,我是怕,生不出来,宝宝在肚子里,憋坏了,我告诉你,这叫,剖腹产……”
柳绵夏又忍着疼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所知道的剖腹产。
最后他看着杨珺卿,“杨大哥,你医术这么好,你可以,做到的,对吗?”
杨珺卿沉默地注视柳绵夏,面对眼前人这双期待的眸子,杨珺卿发现自己无法开口说出拒绝的话。
杨珺卿微微点头。
他依然不认为剖腹后柳绵夏还能活下去。
他不会剖开柳绵夏的肚子。
即便柳绵夏说的是真的,也许往后他会尝试,会去验证,但绝不会是在柳绵夏身上。
柳绵夏见杨珺卿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个微笑,随即便又疼得紧紧皱起眉头。
而同一时间,厉府管家方伯匆匆赶来,朝厉睿礼了礼,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郎君,三殿下来了,我把人请到了花厅。”
厉睿面色一凛,转身就朝花厅走,一面问道:“有没有问问三殿下此来何事?”
方伯摇头,“殿下没说,只说要见您。”
萧佑恒正喝着茶,他的贴身内侍在一旁伺候着。
见厉睿进来,萧佑恒便朗声笑道:“喝惯了茶汤,突然喝你家这种清淡的茶水倒也挺香的。”
时下流行喝的茶汤,是加了盐和其他一些配料煮的,几乎
', ' ')('没有用煮沸的开水冲泡茶叶的。
厉睿打起精神来笑了一下,“是夏儿爱这么喝茶,佑恒哥不讨厌就好。”
“佑恒哥怎么突然这时候来了?是不是京城中有什么变故?”
“你这次出京,有人知道吗?”
萧佑恒按按额角,摆摆手道:“坐下说坐下说,你一下子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
“安心,我是微服私访,行踪没暴露,父皇知道这事儿,楚京没有什么大事,只是父皇身体不太好。”
“还有,你这心事重重的模样,笑不出来就别笑了,你媳妇儿要生了是吗?正好我出京的时候带了一枚‘神子果’,你拿去给弟媳吃吧。”
说着话,萧佑恒便从一旁拿了只木盒子随意递给厉睿。
厉睿愣了一下,很快便反应过来,立即就要下跪,结果被萧佑恒死死托了起来。
萧佑恒不悦道:“跪什么跪!再这样我可把果子拿走了!”
厉睿没有坚持,但依然恭敬朝萧佑恒拜了拜。
萧佑恒道:“别管我,快去照顾你媳妇儿。我有公事在身,不方便住外面,也不想被人打扰,叫方伯安排个偏僻的院子给我就行了。”
厉睿点头应是,没有再耽搁,告罪一声便拿着“神子果”匆匆赶回正院。
不怪厉睿这么激动,实在是因为“神子果”太难得了。
许是因为上天怜悯双儿有倍受孕育之苦,才让“神子果”降临在世间。
天楚国唯一的一株“神子果”果树生长在皇宫中,朝代更迭,历经战火,那株果树依然被保护得很好。
果树在皇宫里单独占据一片园子,由二十几个宫人日夜照看,并有好几队大内高手轮流护卫。
“神子果”一年四季都结果,但数量却不多,只供给皇室的双儿们吃。
它的功效极为神奇,双儿生产时吃一颗可以缓解疼痛并且保护胎儿顺利出生,会滋养双儿的身体,使双儿生产后快速恢复身体,往往一个月的时间雌穴就恢复如初,三个月后身材恢复如常,并且还有增强体质及延缓衰老的作用。
最初皇室准许楚京剪了“神子果”果树三根枝条繁殖了三株果树,取名“圣子果”树,后来“圣子果”树长大,又从这三株树上剪下枝条,准许全国各个郡城繁殖,第三代果树民间都称为“送子果”,郡城的“送子果”又继续在县城里繁殖了第四代“来子果”。
“圣子果”的功效自然比不上“神子果”,而“送子果”就更加不如“圣子果”,“来子果”的功效则是最弱的。
医者们通过大量的试验论证,“来子果”不适合再繁殖第五代,若再繁殖第五代,果子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功效了。
可即便这样,就算是“来子果”,在民间也是千金难买。
无论是几代果树,都被官方严格管控,并有专职的官员管理,还有从京城中派下来的专门的侍卫看守,每摘下一颗果子都有严格的记载,每天都有人数树上的果子数量,若有一颗数量对不上,那都是重罪。
不可能偷得到,更不可能贿赂官员。因为一颗果子,也许有些时候,就等于是保住了两条人命。
想要买一颗“来子果”,不止是需要钱,还要提前向官府申请,一个地方就那么一棵果树,原本就是供不应求的,每一个郡县申请买果子的人家永远都排队排到了好几年之后。
不吃“来子果”,其实以天楚国双儿的体质,生产后也很容易恢复,只是没有吃过“送子果”那么快而已。
双儿们最需要的,其实就是“来子果”能减缓疼痛和保护胎儿。
要知道,以现在的医术水平,若真的难产了,很难保证大人和孩子都能存活。
杨柳城是有一棵“来子果”树的,可厉睿成亲时没有长辈教导,他没有经验,当柳绵夏怀孕的时候再去申请,去排队,也来不及了。
为此其实厉睿一直很自责。
好在现在申请的果子,如果排到了他们,柳绵夏却又不需要吃果子,是可以让果子继续留在树上生长的,等需要的时候直接去摘。
若果子在一个星期内不吃,就会坏掉。但长在树上却能生长很久都没事。
这个特性也杜绝了很多投机取巧的人用“来子果”盈利。
现在厉睿手里那枚萧佑恒给的“神子果”,的确是皇室专用,可却也不是皇室的什么人都随时能取的。
厉睿都不能想象,萧佑恒是花了什么样的代价,才从皇帝陛下那儿求到的这颗“神子果”,又花了多少人力才在七天之内送到了杨柳城。
还刚刚好赶上了柳绵夏的生产期。
这说明萧佑恒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
这个人情厉睿欠大了。
厉睿进门就走到柳绵夏床边,把装着“神子果”的盒子打开。
“夏儿,来把这个吃了。”
杨珺卿道:“‘来子果’?”
“不对,”他的瞳孔猛然一缩,“‘神子果’!”
', ' ')('厉睿脸上浮现笑容,一边剥开果壳,一边说:“杨神医果然见多识广。”
那果肉剥开来立刻就流出了乳白色的液体,甜香的气息瞬间弥漫满屋,厉睿将果子凑到柳绵夏唇边,几乎不需要用力,果肉便融化在嘴里,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杨珺卿沉声道:“这是皇室专属的果子,千金不换,价值连城,你到底是什么人?!”
厉睿:“现在不是纠结我身份的时候,还请杨神医帮帮绵夏。”
柳绵夏已疼得快要失去意识,自然听不清厉睿和杨珺卿在说什么,送到嘴边清甜的果肉,他下意识地就咽了下去。
“神子果”见效很快,仅仅只是两分钟之后,柳绵夏的疼痛就缓解了,甚至感到一阵轻松,紧接着,他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体里滑了出去。
柳绵夏紧张道:“是、是生了吗?宝宝出来了吗?”
一个新的小生命降临在世上,那一瞬间杨珺卿只觉得一阵眩晕。
但他很快便调整好情绪,开始动手给宝宝清理。
“生了,是个男孩。”杨珺卿说。
“那就好。”柳绵夏呼出一口气,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厉睿看也没有看刚出生的儿子一眼,只心疼地半抱住柳绵夏,一面给他擦汗,一面亲吻他的额头,“辛苦了,夏儿。”
阿辞也过来握住柳绵夏的手,“少爷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少爷辛苦了,厨房做了好多好吃的,少爷一定要多吃点,快点恢复。”
厉骁先是看了一眼宝宝,立马嚷嚷道:“丑死了!抱走抱走!”
然后他就扑到柳绵夏身边,大着嗓门叫道:“媳妇媳妇!你还疼不疼?咱们的儿子太丑了,他还让你那么疼,我不喜欢他了!”
柳绵夏:“……”
他正想骂厉骁这傻大个,就听见一阵响亮的哭声。
“哇哇……哇哇……”
柳绵夏忙道:“杨大哥快把宝宝抱给我看看!”
杨珺卿抱着小小的奶娃娃过来,他身上已经被擦干净了,用可爱的襁褓包裹着,就像是能听懂大人的话一般,一抱到柳绵夏身边,粉嫩的小团子就不哭了,睁着大眼睛努力看向柳绵夏,乖巧得不像话。
小团子其实并不丑,只是皮肤有些红而已,只是孩子太小,看不出来像谁。
厉骁道:“嘴巴像媳妇!没有媳妇好看!”
柳绵夏无奈道:“宝宝只是五官还没有长开,长大了就会变好看了,而且他现在也不丑,你再说他丑我就生气了!”
厉骁立马就抿紧嘴巴不敢说话了。
柳绵夏到底是累了,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就撑不住沉沉睡着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