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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小团子满月了,厉睿给自家第一位小少爷办了热闹的满月酒。
也没邀请外人,毕竟厉家两兄弟没有其他亲戚了,就请了柳绵夏的家人,还有县衙的张大人家,以及和厉睿关系不错的几个同僚。
至于生意上往来的大商户大客户,是一家都没有请的。
柳绵夏则是只邀请了姚俊。
满月酒一般客人都会来看一眼新出生的宝宝,孩子太小还很脆弱,未免着凉,柳绵夏特意要田庄里的匠人们按照他记忆中婴儿车的样子造了一辆小车。
虽然比不上上辈子见过的车那样灵活,并且还都是木质结构,但宝宝躺在小车上至少就不用长时间抱着了。
厉睿给这小家伙取名叫厉铭恩,意为铭记萧佑恒送“神子果”的恩情,小名叫“笑笑”,是柳绵夏取的,他希望自家儿子开心快乐。
每一个来看笑笑的人见到小推车都忍不住感叹一番,并表示也要定制一辆这样的小车给自家孩子用。
柳绵夏的爹爹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生,他感觉以这个世界里双儿的体质,就算是四五十岁了还继续生孩子也应该没有影响。
他大哥不用吩咐柳绵夏也会送推车的,二哥还没成亲,不过也快了,到时候柳绵夏自然也会为二哥准备一辆。
除此以外,柳绵夏还让工匠给自家儿子做了很多小玩具,图上鲜亮的颜色,类似摇铃,里面装了铃铛,小宝宝用手拿着动一动就会发出响声。
柳绵夏毕竟刚出月子,担心他体虚生病,吃饭时并没有和客人们坐在一起,而是在主院另开一桌,厉骁陪着他。
杨珺卿也在这里,因为厉睿担心柳绵夏的身体,特意请杨珺卿照看柳绵夏的。
刚出生的宝宝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柳绵夏趁着儿子睡着的时候填饱肚子,刚刚歇了一会儿,儿子就醒了。
小家伙躺在婴儿车里,睁开眼就哇哇哭着要吃的,柳绵夏拿着玩具在他眼前晃了晃,弯腰把小团子抱出来喂奶。
柳绵夏给自己做了那种方便喂奶的胸衣,不过有杨珺卿这个外人在场,他还是会不好意思,于是背过身去。
小团子饿急了,含住奶头就大口大口吮吸起来,小脸都憋得通红的。
一边奶头被吃着,另一边的奶头也受到刺激,自动溢出奶水,把胸前都打湿了一大片。
每次喂完奶柳绵夏都得重新换一件胸衣才行。
一阵微风从窗外吹进来,房间里顿时有淡淡的奶香味儿飘散开来。
厉骁眼巴巴地蹲在柳绵夏跟前,先是盯着小团子吸奶盯了好一会儿,接着就忍不住去看柳绵夏另一边奶头,还舔了舔嘴巴。
“媳妇……这边流出来了。”
柳绵夏红着脸低低“嗯”了一声。
他知道厉骁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厉骁是想吸他的奶水了。
三个男人都吃过他的奶水,只是那都是自己关起门来干的事儿。
现在杨珺卿还在这儿,而且外面都是客人,厉骁的想法柳绵夏可不好意答应他。
“媳妇……”厉骁又凑得近了些。
柳绵夏一把推开他的头,气道:“给我起来坐好!杨大哥还在这儿呢!外面都是客人,注意点!”
厉骁挠挠头,委屈地“哦”了一声,又不甘心地看着那只没有被吃的奶头。
柳绵夏瞪了他一眼,解开另一边的衣襟,让宝宝换着吃。
他们都不知道的是,柳绵夏这会儿的方向正对着窗外,窗外绿植树荫的遮掩下,有个人影正隐秘地观察着柳绵夏。
萧佑恒从小习武,视力极好,他所在的距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柳绵夏的一举一动,但房间里的人却因为树荫而无法发现他。
萧佑恒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厉府,他身份特殊,又有隐秘任务在身,不方便露面,而且恰逢柳绵夏生产,整个厉府上下喜气洋洋,根本没有人会去注意到刻意隐瞒行踪的萧佑恒。
这不是萧佑恒第一次这样暗中观察柳绵夏。
萧佑恒第一次见到柳绵夏给儿子喂奶,是在府里花园的凉亭中。
那天萧佑恒只是偶然路过,看见阿辞陪着柳绵夏推着小奶娃到花园里透气。
自那天起,萧佑恒就总忍不住去看柳绵夏。
以前萧佑恒只在厉睿的信中了解过柳绵夏,厉睿把自己媳妇说的天上有地上无,萧佑恒一直认为厉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后来真的见到了“绵夏纸”,厉睿献上来的各种美味的吃食,这让萧佑恒对柳绵夏其人越发好奇了。
这还没完,紧接着便又知道杨柳城新办的“医院”。
不止如此,楚京中的医学世家杨家开始在行医中使用一些新的方法,据说这些方法大大地提高了治愈率以及减少了双儿生产时的死亡率。
这些事情杨家并没有隐瞒,只要稍微一查便知,新方法是从杨家那个天才杨珺卿那儿传回来的。
人们听说后便会感慨一句“果然不愧是少年神医”,
', ' ')('并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诸如“不喝生水,水必须煮熟了喝”,“包扎伤口的纱布要用沸水煮过消毒”,“勤洗手洗澡”,“若有牲畜死了,不能随便掩埋,要用火烧”等等等等标新立异的观念。
而萧佑恒所掌握的庞大情报网让他知道,杨家的天才杨珺卿,正在杨柳城游历。
萧佑恒合理怀疑那些看起来很小却很有用的方法,都与柳绵夏有关。
这一次萧佑恒借着公职之便来到杨柳城,亲自验证了这些怀疑。
他想见见柳绵夏这个人。
求“神子果”是为帮厉睿,也是出于私心。
他不否认自己对柳绵夏产生了想法。
住进厉府,自然也是刻意为之。
他一个皇子,若不方便暴露行踪,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最直接的就是重新买座宅子。
但萧佑恒选择了住进厉睿家里。
最初萧佑恒只是想看看柳绵夏是不是像厉睿信中说的那么好。
再决定要不要放纵自己对柳绵夏的想法。
但在真正见过柳绵夏之后,萧佑恒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声音——他要这个人。
他喜欢这个双儿的不骄纵,喜欢他对自己的每一个男人都一视同仁,喜欢他认真哄男人们时的样子,喜欢他看孩子时温柔的眼神,喜欢他开心时的笑容,撒娇时的俏皮,就连他生气的样子也觉得可爱。
萧佑恒不知道站了多久,他身边的内侍小石子不敢打扰,小心翼翼地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殿下是已经成亲了的,宫里那位说不定将来就是皇后……
但现在殿下的心思都在柳公子身上。
唉……
小石子心里正唉声叹气的时候,萧佑恒转身道:“走吧。”
小石子忙打起精神,紧跟在萧佑恒身后离开了。
柳绵夏喂完儿子,把他交给厉骁和仆人们照看,跟杨珺卿说了声抱歉,就去里间睡午觉去了。
每天夜晚他都要醒来好几次喂奶,睡眠质量不好,现在白天就养成了睡午觉的习惯。
宾客们热闹了一天,晚饭过后陆续走了,还留下了许多推车和婴儿玩具的订单。
隔天中午,柳绵夏像往常一样一个人在卧室里睡午觉。
正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靠近他身后,腰被一条有力的胳膊圈住了。
柳绵夏以为是自家某个男人,毫无防备地往后靠了靠。
但身后的人顿时僵了僵。
睡梦中的柳绵夏猛地惊醒,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他一把抓住圈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沉声道:“你是谁!唔唔!”
身后的人捂住了柳绵夏的唇,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来。
那人的唇几乎是贴在柳绵夏的耳朵上,说话时呼出灼热的气息:“嘘……别说话,我没有恶意,也不是坏人,只是夫人的倾慕者而已。”
“而且这里是你家,周围这么多护卫,我要是敢对你做什么坏事,也逃不掉对吗?”
话虽这么说,可你不也闯进来了吗?
柳绵夏紧绷着身子,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那人伸出舌尖暧昧地舔了一下柳绵夏的耳垂,声音更加沙哑了。
“夫人……这里现在正好没有别人,你的身体刚好恢复,天时地利人和,不如……你与我欢好一番……在你和你夫君的床上偷情,有没有觉得很刺激?我不会逗留太久的,神不知鬼不觉,也不会有人发现……”
“而且我长的也不丑,夫人你绝对不会吃亏,如果你答应的话就点点头,你保证不喊人来我就松开手让你说话。”
答应个屁!
这人根本就是个采花贼!
柳绵夏被捂着嘴不能说话,气得胸口起伏,恨不得咬这人一口。
这还没完,那采花贼竟然继续说道:“夫人何必这么生气?我还是个处子,实在太喜欢夫人了才出此下策,夫人若是睡了我半点儿损失都没有,我才是吃亏的那个。
我是京城人,这次是因为家中有事情要处理才来杨柳城的,马上就要回京了,这一走,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夫人,此后大约会对夫人相思成疾,求夫人怜惜怜惜我,成全我这一次吧。”
来日我必定备好聘礼亲自登门求娶夫人,我在京中虽算不上位高权重,但也薄有家底,夫人若愿意随我去京城,我定然让夫人一辈子享尽荣华富贵,受万人敬仰。”
柳绵夏:“呜呜!”放屁!
“贞操”这玩意在天楚国从来不是约束双儿的,而是约束男子的。
像此时这样的情况,天楚国的双儿们都是不介意和这样的“采花贼”来一发的。
反正吃亏的不是双儿。
这采花贼满口大话,可信度极低,但若人长得还过得去,双儿们也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小侍。
柳绵夏一激动,双乳就自动地溢出奶水来,男人低头埋在柳绵夏颈间深深地嗅了嗅,叹息道:“你好香……”
柳
', ' ')('绵夏:“呜呜呜!呜呜呜!”臭流氓!放开我!
男人仿佛是没有感受到柳绵夏的怒意,又说道:“夫人……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我现在松开你,你可不要出声……”
男人缓缓把手移开,柳绵夏找准时机,狠狠一口咬下去,随即大声喊人:“来人——!快来人!阿骁——!”
身后那人反应很快,几乎是在柳绵夏出声的瞬间就从窗口跃了出去。
柳绵夏回头时只看到了一片玄黑的衣角。
等到厉骁跑进屋里来,早就不见了采花贼的踪影。
“媳妇,媳妇你怎么了?没事吧?做噩梦了吗?”
厉骁紧张地把柳绵夏抱在怀里,像安慰小孩子似的轻轻拍着他的背。
柳绵夏后怕地抓紧厉骁的衣襟,委屈道:“刚才有个陌生人闯进来了!他想对我做坏事,刚从窗户里跑了,你快叫人去追他!”
“什么?!有贼?!我去追!”厉骁大怒,当即也从窗户跳了出去。
“喂!你给我回来!叫护卫去追!”
柳绵夏气死了,这个傻子!也不怕是那个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厉骁跑了,万一坏人又转回来了,谁来保护柳绵夏和孩子?
那人看上去伸身手不差,都能在家丁护卫眼皮子底下翻他的窗户,柳绵夏担心家里的护卫根本就打不过那人。
可厉骁那一根筋的,一听有坏人,就不管不顾地追了出去,柳绵夏叫他都迟了,厉骁体质强,武功又好,眨眼就消失在了屋后的树林里。
柳绵夏没办法,只好叫来小厮把自家儿子抱进屋,让家丁护卫们在主院周围守好。
厉骁没头苍蝇似的追了许久,怎么也找不到那人的踪影,只得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柳绵夏没好气地敲厉骁的头,“你呀!下次不要再这样鲁莽了!你跑了谁来保护我和儿子!”
厉骁跪在柳绵夏面前,低头认错,像只做错事的大狗:“我错了媳妇,我、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媳妇,我、我没用,没找到坏人。”
“算了,”柳绵夏深知以厉骁的脑子是想不出解决的办法的,只摸摸厉骁的狗头,道,“等睿哥回来让睿哥想办法吧。”
下午厉睿回来后,柳绵夏就委委屈屈地把自己白天遇到采花贼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厉睿了。
厉睿一面听着,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睿哥,你一定要跟张大人说!把那个贼找到抓起来!他简直太嚣张了!”
“嗯,我会的,”厉睿紧紧搂着柳绵夏,“明天我就去多请些护卫回来,夏儿别怕,若抓到了那个贼,张大人定然会严惩他!”
得了厉睿的保证,柳绵夏稍微安心了些。
今天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整府上下都紧张极了,柳绵夏刚出了月子,本该跟自家夫君们好好温存一番的,也只得作罢。
厉睿哄着柳绵夏睡着了,阿辞抚了抚柳绵夏的额发,轻轻叹了口气。
“夫主,你看这事……”阿辞欲言又止。
厉睿低声道:“我知道,那贼人是抓不住的,夏儿太天真了。”
即便真的有这样的采花贼,天楚的双儿们也不会像柳绵夏这样义正言辞要抓人,有个免费送上门的男人给双儿们睡,他们又何乐而不为?
就算今天柳绵夏真的跟那个陌生男子发生了什么,厉睿他们三个虽然会不高兴,但也不会真的怪柳绵夏的。
阿辞说:“少爷的性子……”
厉睿忽然一笑,反问道:“夏儿不会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有关系,难道你不喜欢他这样的性子?”
阿辞忙道:“不,我当然是喜欢的!”
厉睿:“那么就让夏儿一直这样下去吧。我也是有私心的。”
阿辞心想,谁又没有私心呢?
阿辞走后,厉睿没有陪柳绵夏睡觉,而是叮嘱了护卫一番后,自己独自一人去了家中最偏僻的那个院子。
这个院子和前面的其他几个院子中间隔着一个小湖,府里下人只以为是座空院子,平时根本就没有人往这边来。
此时这院子门口两旁的阴影里躲藏着暗卫,暗卫见来人是厉睿,没有阻拦直接放他进了门。
萧佑恒果然还没有睡。
小石子前来迎接厉睿,似是早就知道他晚上会过来。
两人进了书房,见萧佑恒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写着些什么。
萧佑恒随意道:“来了,坐。”说完便在纸上写下最后一笔,放下了毛笔。
“说起来,这‘绵夏纸’果真好用,现在要往京城传消息可快了许多,不用再用马车拉竹简了。”
厉睿没有答话,只问道:“佑恒哥,白天的人,是你吗?”
萧佑恒收起笑容,直接承认:“是。”
厉睿蹙起眉头,“佑恒哥你怎么……你怎么会做那样的事?”
“哪种事?强迫柳绵夏的事吗?”萧佑恒抱起胳膊,反问厉睿,“你觉得我是
', ' ')('那种人吗?”
“不是。”厉睿摇头。
萧佑恒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
看柳绵夏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和陌生男子上床的双儿,看他会不会被甜言蜜语迷惑,会不会被金钱与权势引诱。
萧佑恒不是那么无聊的人,柳绵夏是厉睿的夫人,萧佑恒也不可能是为了厉睿而用这种方法试探柳绵夏。
厉睿眯了眯眼睛,开口说:“佑恒哥对夏儿有心思?”
萧佑恒正色道:“如果我说是呢?”
厉睿变了脸色:“可你已经成亲了。”
萧佑恒挑眉道:“不知道夏儿有没有跟你说过,白天我告诉他,我还是处子。这句话是真的,我没有和二哥的王君圆房。我这么叫夏儿,你不介意吧?”
他说的是“二哥的王君”,而不是“我的王君”。
这就说明萧佑恒并不承认二皇子的王君也是他的王君。
他对那位王君没有感情。
厉睿心情很复杂。
三殿下竟然对夏儿起了别样的心思。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厉睿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若三殿下想要夏儿,他能够阻止吗?
厉睿心底苦笑一下,他无法阻止。
以三殿下的身份,也许连他这个正夫的位置都要让出去。
但仔细想来,这也不是坏事。
夏儿总会有其他的夫君的。
若新的夫君的人选是三殿下,毕竟是厉睿从小就认识的人,他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三殿下的身份足够尊贵,夏儿不会受半点儿委屈。
只是……还是有点儿突然。
厉睿道:“可佑恒哥你已经把自己的形象在夏儿面前毁掉了。”
这才是问题。
柳绵夏认定萧佑恒是要对自己做坏事的坏人。
将来若萧佑恒以权压人,强行要娶柳绵夏,柳绵夏即便嫁了,大概也会很不开心的。
萧佑恒的脸色一僵。
白天的事情也确实是他一时冲动,思虑不周。
萧佑恒摸摸鼻子,有点儿尴尬道:“不急,我很快就要回京了,处理好手头的公务,还有和离的事情,我会去跟夏儿道歉,光明正大追求他。”
厉睿叹了口气。
萧佑恒立马又道:“在我没处理好事情之前,你替我看着夏儿,别让他认识外面的野男人!至少侧夫的位置得留一个!”
厉睿:“……”
侧夫的位置,估计就是给阿骁的吧。
如果三殿下成为夏儿的夫君,必定要占据正夫的位置,他这个正夫只能屈居平夫,而阿骁只能做侧夫了。
但三殿下已经吩咐了,他难道能不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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