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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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谢明声并没有跟傅轻说太多,但关键的信息基本都告诉他了。例如傅轻现在受伤的事被严格地保密了,例如自己现在住在他的家里,例如白遇之和戚别与他的关系等等。

傅轻觉得自己的三观需要重新修复一下,他心想,难怪昨晚那两人表情那么的……嗯,精彩。

但傅轻没来得及惊讶太久,因为他的父亲傅栗阳终于赶到了。他从很偏僻的地方坐车到镇上搭乘飞机,不巧的是,由于上海大雨,途径这里的航班都晚了点,直到十点才起飞。

男人鬓发微白,双唇发抖。他常年醉心学术,既不会说客套话,也不善于表达情感,此刻只能反复念叨着:“孩子,你受苦了啊!”

傅轻鼻腔酸涩,紧握着父亲的双手,父子两个久久说不出话。

傅栗阳这时才注意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小伙子。

“你,你是哪位?”

原本安静做背景板的谢明声僵硬住,干巴巴地说:“我是,傅轻哥的,嗯,就是那个朋友,嗯。”

傅轻听到这话,偷笑了一声。谢明声挠了挠后脑,扔下一句:“你们慢慢聊。”同手同脚地离开了。

傅栗阳也没待太久,问了问傅轻的病情,就回到自己定好的酒店。

第二天上午,轮到戚别过来。谢明声见到戚别后,冲他点点头,示意他有话要说,戚别却对他挥挥手,给他看自己带着的无线耳机。

他正在打电话。

谢明声见状重新回到病房,对傅轻说:“哥哥,我离开几天,之后回来看你。”

傅轻:“哦哦,你去干什么啊?”

谢明声这段时间也耽误了不少工作。他参加的那个比赛刚结束,正是热度最高的时候,夏知雨原本计划着带他全国跑一圈露露脸,没想到傅轻突然出事,他不得不请假;他自己的厂牌在春节期间也有几场演出,他也都推了。

傅轻现在醒了,他也不能再继续这样请假,耽误的时间太久,厂牌成员已经有些不满。

谢明声解释道:“我要先去一趟西安,夏知雨在那里,我去跟他道歉;然后还要回一趟成都,跟厂牌的成员好好解释一下。”他又耐心解释了一下夏知雨是谁,“之前我急急忙忙赶来,甚至没空当面跟他们说这些,拖了太久,还害他们也更改了好几次行程。我再不露个面,实在是太不礼貌了。算上在路上的时间,前后大概要一周左右。”

他从傅轻的手机里调出自己的聊天界面,羞涩地说:“哥哥,我走了之后,能找你聊天吗?”

傅轻掐掐他的脸,又捏了捏,把他脸上的肉全都挤到中间去,看他嘴都被掐得嘟起来,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好呀,那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

与此同时,戚别也正在计划着自己的工作,他在门外和自己的母亲打电话。

电话那旁,妇人关切地问:“那孩子怎么样了?”

戚别透过门上的窗子往里看,傅轻正在和谢明声打闹,“醒过来之后还好,除了记忆障碍之外,没有别的问题了。”

母亲应了一声,又说:“小别,妈妈知道你的心情,但工作不能这么扔着了。”

戚别恋恋不舍地移回目光。

戚别不像谢明声,他没那么多话,人又有些严肃,即便傅轻听说面前的学长是自己的前男友,心里依然有些发憷。

在刚认识戚别的时候,傅轻是有点怕他的。这个学长脾气不算随和,性格又很古怪,着实不好相处。

两人相对无言地坐了一会儿,戚别大概也觉得这样的气氛太难熬了,主动问道:“医生说只要不碰到伤口,是可以擦擦身子的。”

除了骨折的右腿,傅轻身上还有些小伤口,伤得都不深,只是磨破了些皮。

戚别:“我帮你。”说完后立刻去旁边烧了一壶水。

在戚别掀开被子,想要帮傅轻脱裤子的时候,傅轻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他。

戚别不解地看过去,只见傅轻面红耳赤。

“我自己可以擦。”傅轻小声说。

戚别:“有些伤口你看不到,我帮你就是了。”

傅轻拗不过他,躺在床上装死。

他能感受到湿润的毛巾擦过自己的小腹,又向下游走到四肢。平心而论,戚别的动作不带一点情色,是真的在认真帮他擦身子。

但是,但是……傅轻觉得自己脸都快烧起来,让一个疑似前男友的人帮自己擦大腿,这叫什么事啊……

戚别没去碰他受伤的右腿,只脱掉了左边的裤筒,细致地擦过两遍后,才帮傅轻把裤子穿好。

做完这一切后,他们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

傅轻原本对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有些好奇,只是现在,这好奇已经全部转变为尴尬,他悄悄拉高被子,盖到自己的眼睛。

戚别并没有错过傅轻的小动作,他抿了抿嘴,帮傅轻掖好后背的被子,安静坐在一旁注视着他。

这视线太可怕了,傅轻想,戚别直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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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地盯着。可他行动不便,只能闭着眼睛,尽力忽略掉那道灼热的视线。

两人沉默半晌,戚别出声说道:“轻轻,我之后可能只有周末才能过来看你。”

尽管相处很不自然,但傅轻对戚别并没有什么负面的情绪。他听到这话,从被子里露出头,问:“你也要走啦?”

戚别忽略掉“也”字的含义,解释道:“嗯,去年几家公司经营业绩不好,集团派我去地方工厂。”戚别说了个地名,“那里位置本来就偏,再加上春节之后按照惯例,订单会比较多,我可能只有周末才有时间过来。”

傅轻“哦”了一声,说:“那你好好工作。”

戚别露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傅轻的脸。

这个话题让原本奇怪的氛围变得轻松,傅轻又问了几个想知道的问题,大部分都是关于自己的工作和电影,戚别态度很温和地一一回答了,不管是语气还是话语,都和他严肃的神色并不一样。

傅轻心里松了口气,却也隐隐感觉到戚别对他的纵容关怀。他还在犹豫着该不该问一下两人的关系,戚别起身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说道:“这些问题以后再问也不迟,我都告诉你,但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养好身体。”

戚别并不太会照顾人,他左右转转,想帮傅轻盖好被子,却不知不觉把他裹成了一只蚕蛹。

傅轻叹了口气,还是觉得这个学长真的很奇怪。

可能是真的说了太多话,傅轻很快在蚕蛹里睡着了,也因此错过了门外傅栗阳和姜英的争吵。

确切地说,是姜英单方面的抱怨。

下午她来医院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傅栗阳。女人见到自己的前夫,凉凉地说:“你还知道来。”

傅栗阳不善言谈也自知理亏,垂着头抱歉地说:“对不起。”

姜英拎着餐盒抱臂站在一旁,语气冷漠:“你儿子差点死了,给你打电话都联系不上。”

这些年来对前夫的怨怼挤破瓶颈喷涌而出:“你就这么一个儿子啊傅栗阳!你那些破研究,有这么重要吗?!”

她一一细数着那些年傅栗阳的不称职:“小时候轻轻发烧,我妈在家里给他喂饭,喂一口吐一口,大半夜打车来我们医院。你呢?你就在办公室开会,你也不知道过来看看!”

“这么多年,你给他开过一次家长会吗?!有时我值班没办法去,他宁愿不告诉我,都不肯让你去。你想过为什么吗?”女人拔高嗓音,“轻轻都知道叫你也没用!”

姜英恨恨地擦了擦眼睛,“这么多年,你关心过我们娘俩,关心过这个家吗?!”

姜英还想继续骂,余光瞥到他们的争吵声已经惊动了护士,这才闭了嘴。

她越过傅栗阳,用力推了他一把,“滚开!没人想见你!”

白遇之晚上过来时,首先见到的是呆坐在外面的傅栗阳。他不知道傅栗阳回来了,迟疑着叫他。

打过招呼后,傅栗阳突然冒出一句:“小白,好久不见了,新年快乐。”

白遇之一愣,反射性地回了一句:“新年快乐。”随后他反应过来,今天已经是初五了。

医院向来是个压抑的地方,这一层住着的病人很少,白遇之这几次过来,都没有见过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人为春节做些布置。

他满心扑在傅轻的病情上,甚至忽略了大街小巷上到处布置成了红色,商场里挂出了新春促销的广告,小区里也拉起了恭贺新春的横幅。

这些似乎都从白遇之的世界消失了。

这时,姜英从病房里走出来刷饭盒,她见到白遇之,眼神躲闪了一下,最后盯着白遇之的下巴,说:“来了啊。”

白遇之点点头,走上前去接过饭盒,想要替她刷。手刚一接触到,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虾味。

白遇之问:“阿姨,你这是给傅轻带的什么饭菜?”

姜英说:“我煮了两只虾。”

白遇之不可置信:“傅轻对海鲜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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