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沧行又忧又怕,偏偏程知意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什么都不跟他说,他忍不住又去问杨瞻夜,得到的也只是对方吞吞吐吐回答说最近军中事务太多难免有些疲累,马上快要开战了,让燕沧行不要多想。
你这副模样我怎么可能不多想,燕沧行心中郁郁,只是大战在即,他作为一军统帅确实分不出心来。只有在临行前夜,他与兵士们一道喝过酒,回来看着自家地坤,想着又要许多天见不到人,于是哄着杨瞻夜再给他标记一次。
从前只有他每次出征时,杨瞻夜才格外听话,要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哪怕他做得狠了第二天也不会被踹下床。然而这回长歌忸怩半天欲言又止,最终也只解了衣裳拨开头发露出一小段白皙后颈。
“沧行、那个,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后面给你咬,但是不要插进去好不好,”杨瞻夜背对着他,声音也小了下去,“你若是真的想要,我帮你用手、用嘴也行……”
燕沧行原先想着若是他实在不舒服,不做便不做了,只是杨瞻夜转过身来时面色微红,怯生生的模样让天乾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战胜自己生理本能的拒绝之语,“嗯、你想射脸上,或者射嘴里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说着说着,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还探出嫩红舌尖来在唇边轻轻舔了一圈,这一眼看得燕沧行立即邪火上蹿小兄弟起立。
去他娘的克制,燕沧行将人压在床上咬牙想着,老子今晚上不把这故意勾引人的小骚货办了就不姓燕。
杨瞻夜不让他插进去,加上之前从程知意那里得知杨瞻夜生殖腔受过伤,燕沧行到底乖乖听了话没做到最后,只是仗着地坤的纵容多讨了些甜头:杨瞻夜先是后颈给他咬出好几个牙印,又被他按着在脸上和嘴里各射了一波精,最后还被他插进腿缝里磨着射了两回。长歌一直被他折腾到天色将晓才沉沉昏睡过去,燕沧行连给他清理都没来得及便听到了集合的号角,只得先穿整齐玄甲,寄希望于等他回来时杨瞻夜已忘了这回事。
苍云的将军恋恋不舍地凝望着人的睡颜,起身时不小心勾到人一缕长发,杨瞻夜低吟了一声,却是并未醒来。
燕沧行盯着杨瞻夜被他扯下来的头发好一会儿,拈起一根,拿戴着手甲的手指有点笨拙地将其系在手腕上。
五月,狼牙联合三州太守叛乱,幸而苍云守军早闻风声迎兵出战,两军于雁门交锋。六月,苍云大败叛军,叛贼皆伏诛,狼牙被打退至太行以北递降状,至此,北境算是彻底安定了下来。
打了胜仗的军队回来那天往往是最热闹的,杨瞻夜一早便被熙熙攘攘的人声吵醒,匆匆穿好衣裳到了营门口才发现早被迎接的兵士们堵得水泄不通,他只能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听他们喊将军回来了。
遥遥望见玄甲的军队自地平线尽处出现,人群哗啦一下子涌上前去,杨瞻夜被他们挤得踉跄两步,他下意识护住小腹,倒是不急着上前去。
他知道,反正无论如何,那领头的将军回来第一件事,都是要下马奔向他的。
“喂!燕沧行、你……!”只是燕沧行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将一向薄面皮的军师弄得不好意思了,伸手轻轻推了推他,“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
“不放,阿夜有没有想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慢了,”杨瞻夜面颊微微发烫,偏过头去顾左右而言它,“我只给你们留了五十日的军粮,如今已过去四十五日,你们再不回来我又得讨粮去。”
“燕大哥,恭喜啊,”不知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雁娘拱了一下燕沧行的肩膀,“打了胜仗美人在怀,现在连孩子都有了,真是好福气。”
雁娘因着报信比大军早回来两天,故而知道杨瞻夜的情况。杨瞻夜在心里叹息,他之前为了稳定军心并未声张,这下怕是全军都知道他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了。
燕沧行那厢则是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连忙将杨瞻夜放下,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只觉之前打过那么多场胜仗加起来都未像现在这般开心过:“……真的?”
“还能是假的不成。”杨瞻夜嗔道。燕沧行则是满面喜气地替他受了四面八方的贺词,又说此间事毕一定请全军喝喜酒。
人群又哄闹了一会儿才散去,燕沧行恨不得将人一路抱回主帐,还是杨瞻夜嫌他几十天没洗澡了身上脏才肯令他放自己下来。
为了能名正言顺地抱着自家地坤,燕沧行一回去便洗了个澡冲干一身风尘,等他擦着湿漉漉头发出来时杨瞻夜跪坐在案前办公,燕沧行便从身后揽住他,一双手搭在他腰间流连半晌。
“你想摸就摸,老这么蹭着我痒。”杨瞻夜皱眉回头瞪了他一眼,甚至自己主动将衣襟扯松了一点,好让燕沧行将手伸进去,“如今该是三月有余,军医营的大夫说再过一阵子便有胎动了。”
天乾炽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贴上那微微凸起一道弧度的小腹,忽然意识到了不对:“所以你那时候一直瞒着我,也不给我碰就是因为这个?”
“我想着、等你回来再说更好些……”杨瞻夜小声抱怨了一句,“否则你怕不是军师都不给我当了。”
“怎么可能,”燕沧行低下头来贴着地坤腺体轻咬了一口以示惩罚,倒惹出杨瞻夜一声轻吟。孕期中的地坤情香甚至较情期更为浓烈,身子也敏感,“阿夜若是早些同我说,我肯定上月就解决了那些逆贼回来守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杨瞻夜深吸一口气,决定不理会天乾的油嘴滑舌,沉下心思继续手头的工作。
“阿夜,”燕沧行贴在他身后,似乎是犹豫了许久才低声道,“我之前进京时,圣上说若是此战大捷,便要我进京封侯。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杨瞻夜手里的笔,啪地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燕沧行话里的意思。燕沧行是土生土长的雁门关人,一步步从最低阶的士兵一路靠军功做到一军统帅,在苍云军中若论人望没有人比得上他。也正因如此,倘若燕沧行以他的威信将苍云、将整个雁门变成下一个法外之地,圣上到时该如何自处?此番将燕沧行调回京中封侯,名义上是加官进爵,实则是在离间他与整个苍云军。
纵然杨瞻夜知道,燕沧行永远不会做叛臣,可只要远在帝京的天子一日不信,燕沧行就一日再回不到雁门关。
燕沧行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正相反,有些东西他看得比杨瞻夜这个规规矩矩读书科考上来的人更透彻,否则这次他也不会自己只做名义上的统帅,而将真正统帅该领的中军交给卢寄北。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杨瞻夜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道:“所以你早就知道,还不与我说。那时候说要陪着你守雁门关的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像个傻子一样……”
“阿夜,我不是这个意思——”
“燕沧行!”杨瞻夜拽住他领子,又缓缓松开,再开口时他眼圈都红了,声音亦在打颤,“你那时候说,你和这片土地是血脉相连的,为它生也为它死……现在却要你离开……他们怎么敢,他怎么敢……!”
无论床上还是床下,燕沧行最见不得杨瞻夜掉眼泪。每次他一哭他心里就要跟着一颤,现下看见杨瞻夜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一抽一抽,他赶忙将人拥进怀里哄着,一面觉得自从自己回来,总是把人惹哭:“好了好了阿夜别哭,你还怀着孩子呢怎么能这般动气,都是我的错不该瞒着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便不给皇帝做那劳什子大将军了,回广武镇上种地去就守着你,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人情绪稍稍稳定,燕沧行才继续道:“现下雁门外无狼牙之患,内里……你知道我本来就不爱管事,寄北阿雁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次新提拔上来的几个小将也都不错,有他们在我放心着呢。”
他放柔了声音,伸出手去与杨瞻夜十指相扣:“我们出征之前照例去祭过李牧祠,我和你一起在堂前磕过三个响头,那时候我便在想,倘若我们这遭算是一起拜过天地,那无论之后要我做什么去哪儿,我都没有遗憾了。”
杨瞻夜白他一眼,却是将眉头舒展开来:“我就说那时候你怎么直勾勾盯着我看,原来是在想些不入流的玩意儿。”
燕沧行有些忐忑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所以阿夜……究竟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回去?”
杨瞻夜偏过头,小声嘟囔道:“……都说了要守着你,我岂是食言之人。”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燕沧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阿夜你等好了,过两天赐婚的圣旨应该就送到雁门关了,我彩礼出征前就让寄北备好了,只等接了圣旨我们便回千岛湖提亲去。不过你现在怀着身子,恐怕路上要慢些,我还得给圣上再写封奏表晚些到长安……”
听燕沧行自顾自地在那里兴奋畅想未来颇令杨瞻夜有种被人拿捏在手心的微妙不爽:“……所以你圣旨都请了,还轮得到我同不同意。”
苍云低下头来,缠绵而眷恋的亲吻讨好似地从长歌的眼角一路流连到嘴唇,两人相连的手覆在正孕育着新生命的地方。
“阿夜,雁门是我生长的地方,是我的故乡,但你才是……我的家。”
你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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