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燕沧行一拖再拖,终是等杨瞻夜将孩子生下了才迟迟回京中受封,好在圣上体恤他二人不容易并未多说什么,照例给燕沧行封了侯,封号则取一个“雁”字,算是全他最后的念想。
杨瞻夜生下一个男孩,这般年纪虽看不出究竟是天乾、泽兑抑或地坤,只是到了此番杨瞻夜才终于知晓、成婚前他父亲和燕沧行都谈了些什么。
按杨父的意思,他们家三代单传,到杨瞻夜这里他即便是个地坤,生下的孩子毕竟还流淌着他们家血脉,故而他与燕沧行商量这孩子生下来随杨瞻夜姓,等再大一些便送回长歌门开蒙教导。孩子的名字也是他亲自取的,小名单字一个珩,等及冠再取正式的字。
燕沧行自然没什么异议,从千岛湖到长安一路上念叨了不知多少回:“嘿嘿,我们小珩真乖,不哭不闹的,从前我听寄北念他们家阿禾都耳朵听起茧子了,等到了长安,这回轮我我给他写封长信好好说道说道……”
我耳朵也快起茧子了,杨瞻夜朝他翻个白眼,却是将燕沧行怀里熟睡的孩子接过来抱着。长歌平素清冷眉眼漾成一汪柔水,他低下头,拿抚琴弄弦的纤长手指点了点那圆乎乎的脸蛋。
马车蓦地停了。燕沧行率先翻身下车,替他撩开车帘,露出他身后早就修葺一新的侯府。
曾经的苍云将军朝他张开双臂:“阿夜,到家了。”
杨瞻夜回京之后被调去兵部任职。朝中事务委实不比雁门关繁重,只是日日要上朝,下朝之后亦需留在宫中,到了时辰才可离开,倒是燕沧行这个只领了虚职无事可做的人天天下了早朝就是回家带孩子,小半年过去每日望向日暮才迟迟回府杨瞻夜的眼神都哀怨得仿佛独守空闺。
“回来啦,怎么这么晚,饭菜都凉了。”
“嗯。”杨瞻夜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外面飘起零星小雪他竟恍然未觉,一进屋才发现身上外袍沾了不少雪花,“小珩呢?”
“杨大人公务繁忙,我们小珩等困了,”燕沧行目光朝内室一瞟,声音不觉放轻了些,“等会儿估计饿了还要醒的。”
杨瞻夜哦了一声点点头,撞上燕沧行委委屈屈的目光,不由得弯了唇轻笑起来:“今日轮我我值守禁中,才回来晚了,忘记与你说是我的错,明日休沐我们带上小珩一起出去转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燕沧行眼睛一眨,却是捏着嗓子换了副腔调:“夫君为了咱们府上日日辛劳奔波,哪里有妾身置喙的余地。”
他大步迈上前来,挑起一抹令杨瞻夜预感不详的邪笑:“如今回来连口热菜热汤都没有,倒是妾身的不是了。还请夫君先让妾身服侍更衣——”
他说着便来解杨瞻夜的外袍。杨瞻夜哪能不知道面前的天乾什么心思,孩子还睡在里间,当即试图止住人不安分的手,两人拉拉扯扯之间杨瞻夜外袍也散了,有东西砰咚一声从他怀里掉到地上。
人人皆知来京城最大的春楼醉花居消遣时要佩戴专门的腰牌,这腰牌是他们根据客人的花销发放的,门口的迎宾小厮一看客人身上的腰牌也知要唤什么级别的人来接客。腰牌上刻着不同品类的花,其中级别最好、最为珍贵的自当属牡丹——
两人望着地上的牡丹腰牌,一时之间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燕沧行在看到那枚腰牌的一瞬间心里倒吸一口冷气,原因无它,杨瞻夜的那件外袍,是他早上嫌杨瞻夜自己的外袍不暖和硬将自己的给人裹上的。
他开始还存了一分侥幸,杨瞻夜正人君子自然不屑于去醉花楼那种地方,可见到对方一言不发明显识得这东西,当下心里凉了半截,讪讪开口道:“阿夜你、你听我解释……前两天我下了朝和从前几个召回京中的旧部打了招呼,他们就把我拐去了……我从前都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真的,这玩意儿还是他们塞给我的,我当时顺手揣怀里就忘了……”
杨瞻夜弯下身子,将地上的腰牌捡起来塞回他手心里:“那你记得拿好,若是丢了下次进去就难了。”
燕沧行张口结舌,半天挤出几个字:“……你、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杨瞻夜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反倒教训起他来,“如今入了京,你也合该多与人交游应酬,少一天下了朝便往家里钻。醉花居是首选的聚饮之地,便是我当年科考放榜之后,按例也要去那儿摆宴的。”
他说着似是想到往事,叹息了一声:“……只是喜不喜欢,又是另一回事罢了。太过不合群是要得罪人的,你可莫学我。”
“谁敢欺负我们阿夜?相公替你出气去。”燕沧行从背后抱住他蹭了蹭他颈子,天乾火热的掌心覆上地坤有些冰凉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闹,我从外面回来衣服都湿了。”杨瞻夜扭了扭身子想令他放开自己,燕沧行却不依不饶地要给他更衣。更衣更到床上这个套路杨瞻夜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只在余光扫过屏风后熟睡的孩子时才挣扎起来:“……小珩还在呢!”
“不怕,”天乾闻言连在他腺体上啃咬的头都没抬,“阿夜轻点声,他不会醒的。”
杨瞻夜报复般地轻抓了一下他肩背上隆起的肌肉,心下却是松了口气。方才确实吓到他了,他还以为是自己那枚芙蓉花牌呢。
燕沧行拉开人衣襟,地坤白皙颈上横着一条水色的细绳,往下连着的绸缎被裁成了肚兜模样,边角还绣着只振翅欲飞的青鸾。这衣裳是楚先生连着孙儿的小衣一道寄过来的,杨瞻夜虽然面上没胆子违抗他娘,可私下嫌这玩意儿怪,怎么都不肯穿。燕沧行一直觉得颇为遗憾,却在抚上那水滑丝绸的一瞬间了然——
“阿夜涨奶涨得厉害,怎么不给为夫说?”
天乾笑着欺近地坤,嗅了嗅满沾着乳香和地坤信香的衣料,一手绕到背后去解开绳结,两团白得晃眼的胸乳小兔儿似的跳出来,恰是一手盈盈握住的程度。上面两颗乳尖不知或是因为经常哺乳的缘故,从先前的淡粉变成了海棠般的嫣红,被人灼灼目光一盯瑟瑟颤了两颤,又不受控制地沁出滴奶来。
燕沧行呼吸一滞,舌尖便凑近了舐去那滴奶汁,然后毫不客气地含吮起来。他喉结滚动之间发出吞咽的声音,杨瞻夜涨红了脸,两只手抓着他的头发,声音却逐渐变了调:
“沧行、别、别吸完了……小珩还要的……”
“小珩都五个月了,该吃点米汤菜粥磨磨牙,总不能吃一辈子奶。”
“这话你也好意思说。”杨瞻夜小声嘟囔起来,顺便咬了一口苍云送到他嘴边,要他也尝尝自己味道有多甜的手指。
说来奇怪,杨瞻夜刚生产后那段时间和其他男性地坤一样不怎么出奶,燕沧行一度想着请个奶娘来喂孩子还被人否决,说什么这般长大了孩子不会和自己亲近,非要亲自喂他,燕沧行那段日子里连碰下他的胸都不行,生怕被他浪费了;然而他的奶水反倒随着孩子长大越来越多,甚至到了他白日上朝不得不戴着肚兜,防止乳汁溢出来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