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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珠宝店走中高端路线,里面的珠宝动辄几十万几百万,最基础的款式也要小十万。
穷鬼秦牧只能放轻声音哄它:“乖,我们先回家,以后再给你买。”
凌鲛听了,蹙了蹙眉,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拉平,把头扭到一边,蹼爪从秦牧的后背移开,转而对着车座的椅背戳戳戳,尖尖的指甲很快把椅套戳出了一个洞。
为了防止凌鲛把他的车椅戳烂,秦牧咬了咬牙,道:“现在就买!”
这话一出,凌鲛瞬间收起蹼爪,转而扒着车窗,明艳精致的脸上浮起开心的神色,双眸如同蓝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秦牧现阶段确实买不起这类名贵的珠宝首饰,真买了,明儿就要喝西北风了,又不想让凌鲛失望,毕竟是他有言在先,就折中了一下,打算买个小两万的古法金手镯。
车停在了一家金店门口,秦牧叮嘱凌鲛在车里好好带着,他一会儿就回来。
凌鲛透过车窗瞅了眼金店,随即不感兴趣地摇了摇头。
秦牧:“……”
就在这时,凌鲛不知道瞧见了什么,蓝眸再次亮起,秦牧心下一突,以为凌鲛又瞧上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看到了一家平平无奇的饰品店。
这种店里的东西进价不会太高,应该买得起,就是不知道凌鲛看中了什么,秦牧不可能让凌鲛下车自己去挑,犹豫了两秒,拔出车钥匙下了车,然后把车门锁了,才走进饰品店。
店里的东西琳琅满目,大多都是女孩子用的发箍、皮筋、耳钉之类的东西,秦牧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靠近门口的玻璃商柜里躺着一条手链。
手链挺闪的,满钻,乍一看跟钻石手链很像,一问才知道是锆石,切割工艺不错,加上首饰盒也就两百多块。
秦牧付了钱,回到车上,打开首饰盒问:“是这条吗?”
车内光线一般,锆石手链肯定不如在店里来的亮,毕竟店里的灯都是特制的。
凌鲛用蹼爪勾起手链,左看看右看看,脸上不见欢喜也不见失望,啪地一声把手链扔回盒子里。
一分钱一分货,两百块的手链怎么可能比真钻闪。
秦牧无奈,打算把东西退了,下一秒,一只白皙修长的蹼爪伸了过来,秦牧一愣,抬头看了眼凌鲛,见它微微侧过头,昂着头,露出的一截脖子,在光线不佳的情况下依旧泛着冷白。
他看看盒子里的手链,又看看那纤细洁白的手腕,这才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帮它戴上。
凌鲛悄咪咪转过头,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秦牧,见男人认真又笨拙地帮它扣手链,唇角勾起,蓝眸漾开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半个小时后,秦牧总算把凌鲛领回了公寓。
公寓面积不大,总共就三十个平方,一室一厅,没有厨房,浴室很小,就一个用玻璃隔开的淋浴间。
一到新环境,凌鲛化身为好奇宝宝,拖着鲛尾,探出蹼爪摸摸这个,戳戳那个,尾巴上残余的细沙跟灰尘全都蹭在了干净的地板上。
秦牧及时叫停,找来扫帚跟拖把,把地板拖干净,随后冲凌鲛招招手,凌鲛便跟了上去,按照他的示意坐在了一张木椅上,灰扑扑的尾巴跟人的腿一样垂在地上,尾鳍翘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勾着秦牧的裤脚。
卷起裤腿,把凌鲛的长尾抱到大腿,秦牧打开花洒,开始帮它冲洗尾巴。
凌鲛的尾巴很长,差不多快要两米,上面的鳞片很细,摸上去没有想象中的粗糙,冰冰凉凉的,如果忽略底下的尾鳍,秦牧几乎以为他在摸一条蟒蛇。
花洒的水流浇下,轻轻松松就冲掉了附着在细鳞上的脏污,近距离看这条尾巴,发现颜色其实是接近黑色的深蓝色,只有在阳光下,才能看出那抹蓝,游动时就像一条蓝色的星河,配上金灿灿的长发,看上去圣洁而梦幻。
秦牧是第一次摸鲛人的尾巴,手感太好,忍不住摸了一遍又一遍,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吃凌鲛的豆腐。
他并不知道,鲛人的尾巴是不能随便摸得,连同类都不能摸,只有鲛人认定的配偶才能。
凌鲛托着腮,任由秦牧摸来摸去,有样学样地用下半截尾巴去蹭秦牧露在外面的小腿。
冰凉的细鳞缓缓擦过皮肤,所到之处酥酥麻麻一片,隐秘的花穴敏感地缩了一缩,秦牧脸一热,忙缩回脚,赶紧找来毛巾擦干尾巴上的水珠。
把洗干净的凌鲛哄上床后,秦牧开始准备晚饭了。
冰箱冷冻柜里鱼虾都有,就是不够新鲜,秦牧想了想,去了趟菜市场,买了几条新鲜的活鱼。
恰逢某品牌店清仓大甩卖,里面的衣服全部五折,秦牧又给凌鲛买了几件上衣,好巧不巧,店里有条只有个高的超模才能驾驭的黑色长裙,一直卖不出去,想着凌鲛那条尾巴能遮一点是遮一点,秦牧就捡漏买下了。
因为懒得做饭了,秦牧打包了碗牛肉面,到家时,凌鲛正窝在床上,鲛尾盘在一起,津津有味地看着投影屏上播放的动物世界。
', ' ')('见秦牧回来了,凌鲛鼻子微微耸动,闻到了什么,伸长尾巴从秦牧手里勾走了装有鱼的塑料袋,打开袋子瞅了一眼,比起它在海里吃到的各种山珍海味,这几条鲤鱼是真的寒碜。
它抬起蓝眸,幽幽地看向秦牧。
秦牧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明天再给你买好的。”
他去的晚了,卖活海鲜的摊贩基本都收摊了,只剩下速冻类的海鲜了。
凌鲛眨巴了下眼,点点头,抓起一条鱼,刚要把鱼头一口咬断,想到了什么,收起尖牙,爬下床,背对着秦牧,开始慢条斯理地享用晚餐。
空气中很快响起了让人头皮发麻的咀嚼声。
虽然有着跟美人鱼一样好看的外表,但凌鲛终究不是美人鱼,而是东方的鲛人跟西方的人鱼生出的混血,骨子里藏着嗜血的本能,天真又残忍。
原书里女人把它卖给权贵时,它还是未成年,还未分化出性别。
那些权贵们为了一己私欲,给它服用了药物,强行干预它的分化,使它最终分化成了双性体,被他们百般凌辱。
为了复仇,主角受引诱了那个研发出药物的科学家,让他误以为他们是相爱的,科学家铤而走险偷偷把它放了,而它在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就用利爪刺穿科学家的胸膛,活生生掏出他的心脏。
没有那些药剂的压制,它体内的力量开始觉醒,凭借着强大的武力值,它成功打败上一任鲛皇,成了新一任王,随后发动了跟人类的战争。
它身上同时有鲛人跟人鱼的血统,所有海域的鲛人跟人鱼都供他驱策,再加上人类高层也混有它的同类,战争爆发后一度处于上风,人类的首领为了休战,只得把那些曾侵犯过主角受的高官权贵们推出来。
主角受用各种残忍的手段虐杀他们后,由于身体被注射了太多有害药剂,破败不堪,没有了仇恨作为支撑,不久便死了。
秦牧吃完面,梳理了一遍原书中的剧情,心情有些沉重,起身来到凌鲛身旁。
凌鲛刚吃完最后一口生鱼肉,盘着的鲛尾上堆着完整的鱼骨架跟鱼头,它瞟了眼秦牧,用蹼爪抽了几张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的鱼血,末了,张了张嘴,说出了两人遇见后的第一句话:“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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