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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已经在车上注视那个生物很久了。
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有一条美人鱼正在自由地穿梭，它有着一头金灿灿的卷发，长及腰部，裸露在外的皮肤新雪一样洁白，身后拖曳着一条长长的鱼尾，上面布满了蓝色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蓝的光。
女人将望远镜对准了它的脸，等到看清它的脸，她被惊艳得差点忘了呼吸。
那是一张最有想象力的画家也画不出的脸，眼眸狭长深邃，瞳仁如海水般湛蓝，鼻子高挺又不失秀气，海鸥线堪称完美，此时它的嘴唇微微张开，像是娇艳欲滴的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
这样艳丽逼人的五官，搁古代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宠妃妖姬，而立体欧化的脸型，中和了它长相上的妖冶，给它平添了一丝圣洁，让它的气质极为矛盾，看上去有种近乎神性的美。
这种美丽的生物，大多都成了有钱人的禁脔，要是普通人侥幸捕获一条，那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物以稀为贵，普通漂亮的美人鱼都能卖出个天价，更别说这种美得惊心动魄破的，恐怕只有最上层的权贵才配拥有。
幻想着躺在钱堆里的生活，女人嘴角不由咧开一丝贪婪的笑。
就在这时，原本在海里慢悠悠游来游去的美人鱼，毫无征兆地朝岸边游来，透过望远镜，女人看到它那双蔚蓝色的瞳孔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她莫名打了个寒噤，周身浮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照理说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应该看不到她才对，可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它能看到，转念一想，美人鱼都不具备攻击性，她有什么好怕的，她该怕那条鱼跑掉才对。
想到这里，女人重新拿起望远镜，却见它拖着蓝色的鱼尾在沙滩上穿行，然后跟在海边度假的人一样躺在了白色的沙滩椅上，尾巴拖曳在地，尖尖的尾鳍时不时拨弄着细沙。
“……”
这片海域曾经很是热闹，有不少人游客来晒日光浴，后来据说海里有不知名的水怪，经常有游客溺死，渐渐地就没什么人来了，她也是无意中听附近的居民说在这里看到过美人鱼，才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来的。
早知道她运气这么好，应该多叫上几个人的。
女人不禁有些后悔。
她伸进衣兜里，用力握住那柄微型麻醉枪，想到自己债台高筑，她深吸一口气，把车开到了美人鱼旁边，摇下车窗，极力调整脸部肌肉，冲它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嗨。”
听到声音，美人鱼停下玩沙子的游戏，撩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女人一眼，随后定住，尖尖的耳鳍动了一动，似乎在等她继续往下说。
近距离对视，更能直观地感受到它的美，女人目光都直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美人鱼，惊艳到叫人屏息不说，还很耐看，皮肤白的晃眼，分布着一层薄韧的肌肉，指骨分明，指缝间有一层半透明的蹼，指甲尖尖，看上去有些锋利，兼具美感的同时又不失力量感。
怎么跟她看到过的美人鱼不太一样？
女人疑惑，紧张地咽了口口水，插在兜里的手心开始冒汗，她不知道她在怕什么，美人鱼是一种天真温顺的生物，从不攻击人类，所以才会轻易被人类捕获，只要趁它不注意把麻醉枪对准他的脖子，轻轻扣动扳机，她就能还清债务了。
穷途末路的她决定速战速决，奈何它一直盯着她，准确的说是盯着她的脖子，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什么，她抓着脖子上那串钻石项链，试探性地问：“你喜欢这条项链？”
似乎是听懂了，它缓缓眨了眨眼皮，点了点头。
苦于找不到机会的女人狂喜，颤抖地把那条钻石项链摘下，这是她唯一的财产了，为了让美人鱼放松警惕，她毫不犹豫把项链从车窗里扔出去。
美人鱼用尾鳍轻而易举地接过项链，湛蓝的眼眸亮亮的，像藏了星子，尾鳍把项链送到手里，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它没注意到女人悄悄掏出麻醉枪，把枪口对准了它。
毕竟是第一次，女人很怕打歪了，吸气呼气，确定手不抖了，正要扣下扳机，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道陌生的男声：“小心！”
女人早就紧张到冒汗了，听到声音，手一抖，麻醉针偏离了预定的轨道，宛如一条银色的线，自美人鱼脸旁穿过。
秦牧匆匆赶到，眼明手快地把手伸进车窗，从女人手里抢过麻醉枪，对准她的脖子就是一针，女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到两秒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秦牧这才松了口气，看向这个世界的主角受凌鲛，“你没事吧？”
凌鲛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目光从钻石项链上移开，蓝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秦牧。
知道主角受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就是不知道它肯不肯跟他走，一想到原书里主角受的结局，秦牧只能硬着头皮问：“这里太危险了，你愿意跟我走吗？”他捏紧了手里抢来的麻醉枪，必要的时候他只能给它来一针了。
没想到主角受眨巴了一下眼睛，居然轻轻点了点头。
', ' ')('居然这么顺利。
秦牧愣了愣，凌鲛先行从沙滩椅上爬了下来，尾巴上沾了不少沙子，蹼爪上还挂着那条亮闪闪的钻石项链。
一想到书里的主角受就是因为这条项链毁了一生，秦牧想也不想抢过项链，直接扔进了海里，下一瞬，耳边想起一道风声，就见凌鲛几乎是以飞的速度冲过去，要一头扎进海里。
“别人的东西咱不要。”
秦牧提高嗓音道：“你喜欢，我给你买。”
话音刚落，凌鲛用尾鳍插进海岸的石壁缝里，刹住车，金色的长卷发在空气中划过迷人的弧度，那双海水一样澄澈清湛的蓝眸亮亮地看着秦牧，好像在问是不是真的。
“真的。”
说起这话时，秦牧有些心虚。
他在这个架空的世界只是个普通上班族，每个月还房贷就是一笔很大的开支，哪里买得起昂贵的珠宝。
他宁愿把项链扔掉也不给凌鲛，主要担心以后随便一个陌生人给它珠宝，它就傻傻跟人走了，而且看到喜欢的东西就拿，不就成小偷了？至于为什么不还给车里的女人，总要给她一点教训。
就这样，秦牧开车载着凌鲛回了市里，本来是想直接把它带回公寓的，结果等红绿灯时，旁边正好开了家珠宝店，凌鲛坐在车后座，伸出蹼爪戳了戳秦牧的后背，等秦牧回头时，它侧过脸示意秦牧看旁边。
秦牧看了眼那家知名连锁珠宝店，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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