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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黑色高跟鞋,款式非常新,后跟又尖又细,前部也尖尖的,鞋背上
有两条细细的搭绊。我眼睛一亮,急切地说:“快穿上!”
云姨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将鞋慢慢穿上了,怪不得她没有穿过,确实太新潮
了一些。鞋跟高得惊人,配着她两条修长的玉腿,实在令人喷血。
我轻轻地唤道:“走过来,慢慢地。”
云姨扭捏地走了几步,因为是新鞋似乎还有些不习惯。
我仰着头,再一次仔细地端详她的迷人模样。长发披肩,白色的衬衫前襟敞
开,藏青色的裙子紧紧包裹着她的肥臀,两条修长的丝袜美腿在灯下闪闪发光,
黑色的高跟鞋里是白皙的秀足,只能看到脚背。真是美不胜收,我担保就是徐明
也没有这样欣赏过他的妻子。云姨在穿上衣服后似乎找到了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感
觉,她目光炯炯地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挑战的意味。
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从床边跳起来,来到她的身后,将她推到床边,抱起
她的一条腿踩到床沿上。她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上身伏下去,两手撑在床上。
我从后面卷起她的裙子,抚摸着丝袜包裹下的屁股和大腿根部,手感滑腻柔软。
我小心地将她的丝袜从腰部褪下,卷到大腿处,云姨的下体露在了外面。我
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肉缝,感受着那种湿热,春水早已泛滥。她一条腿站在地
上,另一条腿踩在床沿,在我肆无忌惮的抚摸下浑身有些颤抖。
“快啊,华林,我受不了了……”云姨再也忍不住了,发出了低声的哀求。
我将早已挺起的肉棒顶到洞口,因为她穿着高跟鞋,所以位置正好。“我来
了,云姨。”说着将肉棒挺了进去。
“喔……轻一点……”云姨动了一下,小声说:“你的太大了。”
她的阴道真的很紧,令我惊异,尽管有淫水的浸润还是让我觉得有些困难。
不会吧,她都生过两个孩子了,或许是因为徐明的阳物实在太细小了。
我又往里推进了一些,云姨已经快受不住了,她发出如同哭泣的声音,央求
我停下来。我一看还有一小半留在外面。
“怎么啦,云姨,你痛吗?要不我先拔出来好了。”
“别,别拔出来……等一下就好了……”云姨似乎缓了口气,急忙说。
我轻轻地抽动了两下,淫水随之而出。她的肉壁温热紧凑,包纳着我的龟头
和一部分肉棒,这是我在屏姨身上从未感受过的。
“喔……啊……你再进吧。”云姨在我的动作下连声低唤,似乎也渐渐习惯
了我的巨棒。
我吸了口气,故意停了一下,然后猛地一挺,“噗哧”一声肉棒深入,感觉
似乎顶到了最深处。云姨发出一声闷叫,浑身颤动,我的两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腰
肢,因为她快支持不住了。
“可以吗,云姨?”我关切地问。
“啊,你的太长了。从来没有这么深过。”云姨喘息着说。
我缓缓地开始抽插,她的肉壁紧紧吸纳,同时不断分泌出淫液,令人兴奋无
比。一会以后我不再顾及她,开始大力抽动起来。
“喔,不要……慢一点……啊……快……不要啊……”云姨在我的冲撞下神
志恍惚起来,娇唤连连,语无伦次。
我闷声抽动,只听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沉重。
云姨小心地压低着自己的呻吟,但时不时还是会发出不可抑制的淫叫。
“喔,太舒服了……快……啊……”
女人虽然风情万状,但最终却没有多少区别,她们在享受到性爱滋润时都会
有类似的自然反应。云姨逐渐适应了我的肉棒,连声喘息,并且开始扭动腰肢臀
部,极力地迎合着我的动作。
我猛冲了几下,她惊慌地说:“华林,你要射了吗?快拔出来。”我听话地
拔出了肉棒,灯光下它无比狰狞,上面还沾满了亮晶晶的淫水。云姨困难地扭过
头,紧张地问:“你射了吗?射在里面了?”
我笑着说:“哪里那么快,至少还要半个小时呢。”
她一下秀脸绯红,骂我说:“尽吓唬我,真是坏!”
我说:“不坏不行啊,是不是云姨?”
她又垂下了头,长发遮住了脸,低低地说:“现在不要叫我云姨。”
我忙问:“那我叫你什么?姐姐?”因为我没有姐姐,所以一直都对这个称
呼很有好感,只可惜没有机会叫。
“胡说什么……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叫我怡云吧。”她直起了身子,靠在我
的肩头。
“好的,
', ' ')('怡云……怡云……”我反复叫了几声,她高兴得如花枝乱颤,一只
手大胆地摸过来,握住了我的肉棒,感受到上面的湿液又慌忙缩了回去。
“怡云,那上面可都是你的淫水啊。”我吻着她的发梢说。她的衬衣有些凌
乱,露出了一半雪白圆润的肩头。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喘息,吐气如兰。
我一把抱起她,将她平放到床上。这回她顺从地将两条大腿抬了起来,脚上
还穿着崭新的高跟鞋,真是无比的诱惑。我不由想起那夜她和徐明***的样子,
猛地压到了她的身上,肉棒顺势而入,这一次毫不费力。我一边抽插,一边把玩
着她屈起的小腿,抚摸穿着高跟鞋的脚背。这让我特别兴奋,一种酣畅的感觉从
脚底升起,快活如仙。
云姨的上身倒在床上,头部不停地向两边扭动,在我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
中身心俱醉。一时间卧室里只听到我们的喘息声,她的肉壁温暖湿润,淫水越来
越多,身下的床单都湿了一片。
我的手从她的衬衣下伸进去,开始抚摸那一对美乳,对她说:“下次我来,
你还要这样穿,好不好?”她双目微闭,嘴唇紧紧抿着不说话。
我又故意猛顶了几下,连声追问:“听到没有?”
她受不了我的冲撞,娇喘连连中蚊吟般答道:“听到了。”然后将头扭到一
边,似乎不想让我看到她娇羞和屈服的神情。我心里连声称妙,体会到与屏姨截
然不同的快感。
经过屏姨的洗礼,我的性能力越来越强,连续抽插了二十来分钟,丝毫没有
倦意,只是快感一阵比一阵强烈,不知是否要一泄为快。
云姨可能还从未享受过如此酣畅的性爱,她嘴里不停地低唤:“喔……太美
了……啊……我的天……快受不了了……要死了……喔……”
我感觉到她的肉壁一阵紧缩,牢牢地攥住我的龟头和肉棒,几秒钟后花心一
阵涌动,她的身体挺起来,两手象溺水的人一样死死地抓住我的背。
“喔……来了……快……我……”
我一下子无法动作,一阵欢畅袭击了我的全身,再也无法抑制,热流喷涌而
出,一时酣畅淋漓。
我无力地倒在她的身上,她的两腿也垂下来,缠在我的腰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慵懒无力地说:“华林,差点……被你弄死
了……”
我盯着她的美丽脸庞,一种满足感洋溢心间,禁不住说:“怡云,我也美死
了。”
我们抱在一处又躺了一会儿,她催促我起身。我不舍地说:“云姨,让我再
抱你一会儿。”
她的秀眉扬起来,“你叫我什么?”一副好象生气的样子。
“对不起,叫错了,怡云。我们说会儿话吧。”我继续抚摸着她的双腿,感
受着丝袜的光滑。
静下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了一会儿我试探性地问:“怡云,你这么
漂亮,上班有没有人骚扰你?”
云姨轻笑一声,“谁敢?除了你这个……小坏蛋!”
我不相信地继续追问:“不可能吧,总会有些什么暗示之类的。”
她沉吟了一下说:“有啊,可我不告诉你。”语气里有一种调皮,令我觉得
怀里的简直是个少女。
我把手从她敞开的衣领伸进去,准确地找到了乳头,用手指轻轻地捻动着那
颗小樱桃,嘴里说:“我偏要听,快说嘛。”
禁不住我的骚扰,云姨还是告诉了我两件事。
一次是她到市里去开会,一个副市长在和她握手时简直就不想再撒手,两只
水泡眼一直贼溜溜地在她的胸前和腰肢上转来转去。
我故意说:“不错啊,副市长呢。”
云姨一脸厌恶地说:“别胡说,一个六十出头的干巴老头还那么色,真是讨
厌死了。”
我笑道:“如果人比较年轻,长得又不错呢?”
因为被我发现了语病,云姨又气又恼地打了我一下,“不和你说了。”
我忙安抚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又问:“后来呢?”
云姨没好气地说:“打过两次电话给我,让我有空去市里玩,但我没怎么理
他,不过他好歹是个副市长,也不能对他太不客气,只好敷衍他几句算了。”
还有一件事令我有些吃惊,原来云姨的那个司机也对她垂涎三尺,不过毕竟
地位悬殊,倒是不敢造次。云姨经常在坐车时看到反光镜里他灼热的目光,他非
常小心,总是偷看一眼就飞快地将视线移开,怕被云姨发现。
“可你还是
', ' ')('发现了呀。”我觉得这个很有意思,兴致勃勃地追问道。
“这种事怎么能逃过女人的眼睛。”云姨不无得意地说。看来我以前的行为
也早就落在了云姨的眼里。那么云姨不会和她的司机有一腿吧,想到这里我不禁
有些酸溜溜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司机的模样,三十岁不到,身体粗壮,满脸胡
子拉喳的。
“有一次他送我去外地开会,回来的时候遇到了暴雨,根本看不清路面。”
云姨在我的央求下继续说,“他把车停在了公路边的一个小凉棚下,我们两个人
坐在车里等了好久,雨才慢慢小下来。”我想象着那个情景,空旷的公路边,除
了稻田外没有人家。风雨声被轿车挡在外面,身边坐着一个美丽的女上司,啊,
换了我也真的受不了哎。
“他有没有干什么?摸你了?”我连声追问。
“没有,只是有一下我们的腿碰到了一起,不是故意的,但他就不再挪开,
我稍微离开一点,他就小心地再贴上来。尽管我们都穿着长裤,但我还是感觉到
了他热乎乎的身体。”
“哼,那你就让他这样贴着你?”我简直有点生气了。
“当然没有,我不动声色地把腿收起来翘到了另一条腿上。这样隔得太远,
他就不敢再做什么了。”云姨继续说着:“当时有那么一点尴尬,我就顺口问了
一下他家里的情况,妻子好吗,小孩多大了,就这样掩饰过去了。他有点脸红,
态度也变得恭敬起来,恢复了正常的样子。”
我舒了口气。
“不过,小孙人还是不错的,车开得也好。”云姨总结道。我甚至觉得当时
如果那个姓孙的胆子再大一些,接下来的事情实在是不好说。
想着想着我的肉棒又立了起来。云姨惊异地看着它,“不会吧?才这么一会
儿功夫。”
我坏笑了一下,把她的手拉到我的肉棒上。云姨的手很柔软,轻轻地套弄了
两下说:“今天我不行了,你快回房吧,时间长了会被志强发现的。”说到志强
的时候她的脸又是一红。
我无奈地起了身,出门的时候恋恋不舍地看着云姨说:“别忘了我刚才说的
话,不许穿乳罩和内裤。”说完迅速地打开门溜出去了。
我坐在火车上,思绪如车厢摇摆。窗外的田野熟悉又陌生,早看不见来路,
前面是蜿蜒伸展的铁轨,似乎没有尽头。想起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一个比喻:人生
如一段旅程,每一站都有自己的风景。我已经离开了第一站,留下的只是记忆,
它们在我离开时消逝在风中,包括美丽的水乡,也包括云姨。
一声汽笛将我震醒,火车缓缓驶入了省城的总站,我站起身,拎起背包,在
跳下车时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是一个新的站台,于我而言。
大学生活的开始简直可以用杂乱无章来形容。刚刚办完入学手续,同学间彼
此还未熟识,我们就穿上了被部队换装淘汰下来的军装,组成一个个方阵,从市
中心的大学向郊区进发。
那是最后一个炎热的夏夜,在市民们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我们这支杂牌部队呼
哧呼哧地穿越了无数个十字路口,终于走上了一座宏伟的大桥。夜色苍茫,灯光
将桥身化成了一条蜿蜒的巨龙。火车从我们的脚下呼啸而过。看不见的是那滔滔
的江水,对岸已是一片漆黑。
军训是在一个无名的山坳里进行的,我们除了训练,就是拉歌,空旷的山谷
被年轻飞扬的心填满。由于男女分营(有点太平天国的意思),一个多月我们几
乎没有机会看到异性,当我们系的辅导员来探望我们的时候,所有的人包括区队
长都两眼射出了异样的光芒,尽管她又瘦又矮,据说刚刚研究生毕业,穿着明显
偏大的军装看上去和一个发育不良的高中生差不多。
站在我身边的子杰小声对我说:“才个把月没见女人,母猪就变貂禅了。”
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还好区队长适时地一声怒吼:“外文系方队,拉起来。”
大家面面相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有秦重脑子最快,他立刻跨前一步,扯
起他的公鸭嗓子开始领唱一首革命老歌。在全体同学声嘶力竭的歌声中,辅导员
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朵红云。
虽然在一起还没有多久,我和子杰、秦重已经成为好朋友。
他们两人都来自外省,子杰和我同班,在农村长大,个子和我差不多,肤色
健康,眼睛明亮,虽然不如志强英俊,但也相当帅气;秦重是英语专业的,比我
', ' ')('俩要矮半个头,身材也很单薄,奇怪的是浑身精力十足,他自己就经常自嘲说:
“凡是浓缩的,都是精品。”这小子还有个特点,那就是见人就熟,没几天就已
经和我们的区队长快称兄道弟了。
区队长是个山东大汉,对其他人从来都不苟言笑。有一次练俯卧撑,秦重没
几下就趴地上了,区队长一边猛拍着他的屁股一边笑骂:“就你这样的以后怎么
娶媳妇啊?”
秦重一个翻身坐起来说:“报告区队长,我还没准备娶媳妇。”停了一下又
认真地问:“区队长,您媳妇呢?”
区队长的脸上瞬间显出一丝柔情,很快消逝,用手猛拍了秦重的肩膀,说:
“嘿,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在老家哪!”引来一阵吃吃的笑。
我是少数几个笑不出来的人,那个瞬间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云姨曼妙的
身姿,玲珑的曲线,动人的娇喘。我想我也旱了太久了。有些东西已深植心底,
而我本来以为会随风而逝的。
回到校园已经是秋天,法国梧桐的叶子开始变成黄色。折腾了近两个月终于
要开始上课了。我至今难以忘记那第一堂课,只是因为那个上课的人,我的第一
个大学老师。
我坐在门边的一个座位上,用眼神悄悄地瞄着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忍不住
要叹气,真是乏善可陈,心里嘀咕:为什么象汪雨和静笛这样的漂亮女孩对上大
学根本就不感兴趣呢?
她轻轻地走进来,穿着一件烟灰色的高领毛衣,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裙,露
出一小截小腿,穿着黑色的丝袜,脚上是一双乳白色的中跟皮鞋。我略微抬头,
她中等高度,头发整齐,只披到肩头。脸是雪白的,犹如象牙,我甚至觉得似乎
太白皙了,以至于她的双眸显得无比深邃,眉如点漆。除了静笛以外我很少看到
女孩子的睫毛这么长又浓密,难道这么年轻的她是我们的老师?
她走上了讲台,一开口说话两片红云就飞快地浮上了脸颊,更加楚楚动人。
“我姓楚,叫曼婷。”她放下了手中的教科书,转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娟秀
的名字。她简短地做了自我介绍,原来她刚刚研究生毕业留校,第一学年将配合
班主任刘老师给我们上主修课。
她的声音很优美,吐字清晰,如一个个音符般跳跃在我的心头。
这第一节课是如何结束的我已经记不清了,下课后子杰很自然地与我走在一
处,他神秘地问我:“华林,你背上出汗了吗?”我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子杰
轻轻地笑出了声,“嘿嘿,彼此彼此。”然后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可恨哪,余
生也晚。”说完夸张地叹了口气,我们不禁大笑起来。
一个人的时候我静静地问自己:为什么会心跳呢?尤其是楚老师脸红的那一
刹那。我本以为自从和云姨亲热过后就算领略了世间的万千风华,看来女人的美
真的有很多种,要命的是楚曼婷的美同样令我怦然心动。
晚上我,子杰和秦重坐在教学楼前面的草坪上聊天。秦重破口大骂:“什么
玩意儿,怎么考上大学的女孩子都这模样?”如果是几年后的网络时代,他应该
会写一首恐龙诗来表示抗议。我和子杰互相看了一眼,没有附和。秦重怀疑地看
了一下我们,忍不住问:“难道你们班会例外?”
子杰嘿嘿笑:“哪里哪里,一样一样。”
秦重不相信地瞪着我:“还是华林比较老实,快交代吧。”
我忙学着子杰的语气说:“一样一样,哪里哪里。”
三个人笑翻在了草坪上。
过了几天,秦重怒冲冲地冲进我们宿舍,指着我和子杰就骂:“你们两个太
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
子杰听他反反复复地咕哝了几遍后说:“你的词汇是不是也太贫乏了,什么
什么不够意思啊,说半天也说不明白。”
秦重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床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表达:“你们班确实有精品
啊,简直是楚楚动人哪。”
我们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子杰揶揄地说:“而且还不是浓缩的。”说完两
手按住秦重单薄的肩膀,“兄弟,冷静,别激动。”
我倒在床上一个劲地笑,没想到子杰话锋一转说:“不是兄弟有意隐瞒,实
在是因为你没戏啊。”说着直向我挤眉弄眼。
秦重一下子象泄了气的皮球,沮丧地说:“她结婚了?”
子杰摇摇头,“非也非也,而是情有所属。”
这下连我也不禁好奇起来,说
', ' ')('不定子杰还真的下了点功夫。
秦重的声音又激昂起来:“谁啊?谁啊?”
子杰转过头看着我,目光别有深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重差点跳了起来,如果头顶没有上铺的话,他气急败坏地瞪着子杰,说:
“你?!”
子杰退后了一步,优美地转了一下身,两手象握着机关枪一样对着我,
“他!”
我一下子闷了,是吗?
虽然上课也有几个星期了,隔一天都能见到楚老师,但我几乎还没有机会和
她单独说过话呢。
子杰的证据非常可笑,他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和楚老师偶尔在路上碰到,
她看到华林就会脸红。”
我气得当胸给了他一拳,“这叫什么理由?你既然也在场,那也有可能是看
到你才脸红呢。”
子杰很认真地说:“我也在纳闷啊,每次和你在一起看到她才会脸红,我单
独碰到她就不会,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
我心里一动,嘴上却说:“你太敏感了吧,她现在上课都不怎么脸红了。”
子杰也挤过来,挨着我们一起靠在了被子上,“反正,那个什么…什么…”
这是子杰的口头禅,每次说不清了就来上这么一句。好在我们已经渐渐习惯了,
也就不再理他。
我们三个人的友谊在很短的时间内茁壮成长,子杰睡我的上铺,秦重住在斜
对门,因为他老是往我们宿舍跑据说就差被他们宿舍开除了。他经常羡慕地看着
我们的上下铺说:“要能自己选择宿舍该有多好。”其他同学都戏称我们为“三
剑客”,应该说这样快速的找到友谊令我的大学初期平添了许多快乐,但心里还
是觉得少了些什么,我知道那是什么,但尽力不去想它,因为会很痛苦难熬。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秦重失恋若干次,每次都叫上我们去草坪小坐。有一
次子杰忍不住向他指出:“你这根本就不是失恋嘛。”
秦重抬起头说:“那是什么?你说叫什么?”
这下连我也忍不住了,“单恋!”
子杰连忙纠正说:“暗恋!别人都不知道,你一个人在那费什么劲,还让我
们陪你伤心。”说完面对秦重,严肃地说:“要主动,大胆出击!”
秦重又丧气地低下了头,“可人家在中文系,够不着啊。”
子杰嗤了一声,“你不是很容易和人混熟了,中文系怎么啦?你看人家俄语
班的,有两个都打高射炮了。”
我好奇地问:“什么高射炮?”
秦重接口道:“我知道,那两个家伙虽然才大一,看上去比快毕业的还大,
搞上大二的女生也正常啊。而且人家毕竟是一个专业的,有些活动能碰上。”
子杰看着委屈的秦重说:“你爸给你起的名字有点小毛病,你简直应该叫情
种,只会暗恋的情种!”
看来每个人的青春都充满了苦恼,我也是,但我从不说。只有子杰最快乐,
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实际上我知道有好几个女孩对他颇有好感。可他嘻
嘻哈哈的,从来没当回事。
在黄叶随秋风起舞的时候我收到了一张志强寄来的明信片,上面只写着一句
话:“学校真不好玩,你有没有空过来玩?”
那个时候我正在校园里的一条马路边晒太阳,一只手里还拿着个煎饼果子,
那是我大学四年最喜欢的早餐,尽管有时已经快中午了。
志强上的大学号称是美女如云的,有机会真的应该去看看。不过我家里寄的
生活费只勉强够我生活,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看着天上惨淡的太阳,想
象着志强的生活,他估计每周都有专车接送回家的,不过高中几年除了我他确实
也没有什么朋友,尤其是汪雨又回了上海,他们还有联系吗?我在心里想。
有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在转过一个书架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一
个柔软的身体,我忙退后一步,嘴里说着对不起。抬头一看,却是楚老师。她穿
着一件雪青色的夹克衫,下身是淡蓝泛白的牛仔裤,虽然个子不太高,但因为骨
肉停匀,显得身材颀长,腿形优美。她看到是我,脸上略为一红,忙说:“没关
系。”我想起了子杰的话,心头有点荡漾。
她轻声说:“我在找一本书。”说着不经意地伸手捋了一下耳边的发际,脸
庞略为侧开,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那一瞬间图书室里很静,实际上一直就那
么安静,可我觉得有点尴尬。她在我身边站了一会儿,一股久违的幽香扑入我的
', ' ')('鼻中,我一时间找不到任何的话语。
她似乎找到了那本书,拿下来后迟疑了片刻,轻轻地对我点了下头就走了。
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忘了自己要看什么。
我站在图书室一角的窗口,看着楼下来往的行人发呆,忽然看到了那个熟悉
的身影,她边上是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面目看不清楚,好像戴着副眼镜。两个
人正在交谈,尽管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还是能感受到他们的亲密。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在想:这下应该可以堵住子杰的嘴了,同时一丝淡淡的失
落飘过心头。我说不清那是什么,想起我们对秦重的嘲笑:既然从未拥有,又何
谈失落呢?
当梧桐树叶铺满了校园小路的时候,冬天来了。十二月底的一个夜里飘起了
漫天大雪,温度急速降到了零下七、八度,大家都没有出门,早早地上了床。
我收到了两封信,一封是志强的,他父亲终于调到了市里做副市长,但他们
家还没有搬,原因没有说。
第二封信令我更加冰冷,是父亲来的,母亲下岗了,一个不知什么地方来的
私人老板买下了他们已经瘫痪多年的厂,除了一些技术和销售人员没有动以外,
在第一线生产的大多数工人一下子没有了饭碗。据说县里正在想办法协调解决,
但情况不妙。
我从信里明显读出了父母的焦虑,因为父亲的工厂也半死不活很久了,每换
一位厂长就搞一个所谓的起死回生的项目,除了肥了自己以外把工厂仅存的元气
一点点耗尽,然后拍拍屁股再换一个地方。如果父亲也没了工作,那我们的家就
岌岌可危了。
可我能做什么呢?整个社会陷入了一片浮躁之中,而我们则陷入了底层,犹
如被冰封一般,连浮躁的权利似乎都丧失了。
我提起笔,半天回不了信。那一刻,我的内心充满了憎恨,但不知道具体恨
什么。
漫长的冬夜里我久久无眠。子杰感觉到了我的辗转反侧,他从上铺探出头,
轻声地问我说:“怎么啦,孤枕难眠啊?”
我轻轻地回了一个字:“靠!”它真实地反映了我的心情。
第二天清晨出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世界可以如此洁白。
雪已经停了,但雪花却无处不在。屋顶,房檐,路面,连每一棵树都穿上了
一件新衣。我的家乡一年也会下几场雪,但基本上积不起来,地上会变得又潮湿
又泥泞,让人很不舒服。而现在我的脚下是几寸厚的积雪,每一步下去都能踩出
一个深深的脚印,发出嗤嗤的声响。
子杰走在我的身边骂:“他妈的,这么冷还得上课。”
我笑着说:“你不久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要有楚老师的课,哪怕下刀子你
也要去。”
子杰咕哝了一声,不知道在说什么。突然他指着前方说:“快看,那不是楚
老师吗?”
还真是,那个渐渐熟悉的身影在我们前面十几步远,她穿着一件鲜红的羽绒
外套,牛仔裤下面是一双棕色的小皮靴。她的手袋与众不同,上面有一个玩具熊
饰物,正随着她的脚步来回摆动。说起来她离开学生时代也只有几个月而已。
子杰轻声说:“我们追上去吧,与美偕行啊。”
我说:“你不用那么猴急吧?反正她又跑不掉,我们的方向是一样的。”
子杰坏笑道:“我就是想证实一下那天说的话,你先出现在她面前,看她会
不会脸红。”
我气得骂道:“你可真够无聊的。要不你先上去吧,看她见你会怎么样?”
子杰凑到我耳边说:“万一也脸红呢?”
我没好气地回道:“那情况就复杂了!”
实际上我没有什么心思玩这个游戏,昨天一宿没睡好,起得又太早,浑身觉
得无力。
子杰费劲地小跑了几步,渐渐追上了楚老师,两个人快并排的时候他叫了一
声,楚老师转过头,我能够看到她美丽的侧脸,似乎是笑吟吟的。从背影看真是
一对俊男美女,身高又正好匹配。那一瞬间我就在想:子杰老拿我和楚老师压根
就没有的事说笑,实际上不明内情的旁人如果看到这一幕,很可能会以为他们是
一对呢。
这个时候子杰扭头叫我,楚老师也停住了脚步,她略微侧身,背后是一棵雪
白的松树,她眼波流转,笑容灿烂,尽管天色灰茫茫的,我却似乎看到了明媚的
阳光,无比温柔地照亮了我灰暗的心情。
我有点拘谨,赶紧加快脚步追上他们,问了声楚老师好。
', ' ')('她微微点了下头,
慌乱中我并没有注意到她是否脸红。
一进教室楚老师就对同学们说:“今天太冷了,大家不用固定在位子上,实
在受不了可以站起来动一动。”话音未落就赢得了一阵欢呼。教室太大,窗户又
多,冷风时不时穿进来,确实不好受。
这时候她习惯性地抬起手,捋了一下垂到额前的丝丝乱发。一道美丽的光芒
在她白皙的指间闪烁,同学们开始了一阵窃窃低语,离我不远的一个女生轻声对
同桌说:“看啊,楚老师订婚了呢。”
楚老师在放下手的时候有所察觉,面颊一片绯红,似乎正验证了那个女生的
说法。
整个一节课我都坐在一角发呆,连起来活动的力气好像都没有了。
我在想: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如果屏姨是爱我的年轻,那云姨呢?如果楚
老师有可能爱上我,那么她为什么不可能爱上子杰呢?事实上她已经有了心爱的
人。
快下课的时候我终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看着楚老师翩翩离去的身影我自己
都想笑出来,子杰凑过来用手背贴了一下我的额头,大惊小怪地说:“不烫啊。
我以为你发烧了呢。”
我终于忍不住,来到长途电话亭,坐在电话间里犹豫了半分钟,终于还是拨
了出去。
“喂。”电话那头传来了我思念已久的声音,正是云姨接的。一时间我有种
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早就有了她单位的电话号码,却从来没有用过。
“是云姨吗?我是华林。”我的声音有些紧张沉闷。
“啊,你稍微等一下。”对方寂静了几秒钟,放下了电话,很可能是去关门
什么的,我焦急地等待着,直到那个声音重新出现:“华林,你不是在学校吗?
还是回家了?”语气很温和,一时间我不知道她现在是我同学的母亲还是那个与
我云雨缠绵过的女人。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云姨,我想你。”
“你?……”云姨在那头有点惊慌,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华林啊,一切
都过去了。”
我问:“为什么?”停了一下没有听到对方回答,一股积郁已久的愤懑涌上
心头,我恶毒地追问道:“难道徐伯伯的身体好了?还是你和那个姓孙的司机搞
上了?”说完我就后悔了,眼前浮现出云姨娇美的面容,她一定生气了。
“对不起,云姨。”在对方的沉寂中我渐渐平静下来,可一直听不到回答。
一种似曾熟悉的呼吸声响起,我想象着云姨现在的表情,是粉面含春呢?还是娇
羞成怒?坐在电话亭里的我浑身发烫,恨不能穿过那该死的空间阻隔,立刻出现
在她的面前。
“你,你怎么这么说?”云姨终于说话了,语气里透着委屈,沉吟了一刻低
声问:“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我还在学校。”我看着玻璃门外的一片雪白:“这里下雪了,很冷。”
“华林,你安心读书吧。”她犹疑了半刻,终于说:“我…有空去看你。”
我心头一阵狂喜,差点抓不住话筒。云姨又轻声细语地关照我要注意多穿衣
服,小心着凉,然后说了再见。
“再见。”我听到对方收线,却半晌忘了挂上话筒。
走出电话亭,子杰和秦重两人正在等我,子杰看到我眼睛一亮,说:“华林
好像变了一个人哎。”
秦重附和着说:“肯定是和家里的媳妇刚说完悄悄话,脸上的兴奋还没褪去
呢。”
我骂了一句:“你们俩家里才有媳妇呢!”
我们去学校边上的一家小餐馆吃了顿饭,因为秦重过生日。秦重坐下来后骂
骂咧咧地说:“这是什么世道,过生日不但没有礼物收反而还要出血。”我和子
杰只瞧着菜单,装作没听见。我们三个人里就秦重有钱,他父亲好像是一个什么
公司经理。
子杰放下菜单说:“秦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们楚老师订婚了。”
秦重有点错愕地看着我们俩,夸张地摊开手,看着我说:“那可真得替华林
庆祝一下,弱水三千啊,你的那一瓢没得饮了。”
三个人笑骂了几句后,子杰扬声叫道:“老板,点菜啊。”
这家餐馆成了我们三剑客固定聚会的场所,直到大学最后一年一家酒吧的出
现。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渐渐熟识后每次看到我们来就笑吟吟地指着我说:
“鱼香肉丝?”而子杰和秦重分别是“辣子鸡”和“干煸牛肉”。直到现在我坐
在一桌海鲜面前都无动于衷,
', ' ')('想着的都是那辛辣却又亲切的气息。
寒假快到的时候我收到了两个坏消息:一个是家里来的,父亲的工厂也终于
停产了,当然对外有个好听的名称叫改制,怎么改只有天知道,最现实的就是父
亲现在每个月只有六成的工资可以拿。另一个是志强来的信,他奶奶去世了,一
家人都赶回了老家处理后事,除了徐明工作比较忙外其他人可能会在老家多待一
些日子。
我想就算回家恐怕也见不到云姨了。家里的现实状况又迫使我自己寻找一些
经济来源,可一个大学生能干什么呢?
考完试的那天,一个学生会干部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去做家教:“那家
人经济比较富裕,一周去三次,每次两个小时,一小时六块钱,还不错吧?”看
我有点犹豫他又说:“想接这活的人还不少呢,我是因为秦重推荐才找你的。”
原来他和秦重是老乡。
我心头一阵温暖,忙说:“我做,谢谢你了。”
我拿着他给我的地址很快找到了地方,实际上离校园不远,只是要穿过一条
弯曲狭窄的小巷。第一次站到那家门前我的心情有点忐忑不安,毕竟除了那次暑
假学工外我还是第一次出来挣钱。
敲了许久门才打开,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脸色很白,看
得出涂了许多脂粉,头发烫成了新近流行的飞翘式,最引人注目的是两只杏眼,
水汪汪的,眼角还翘起来,平添一种妩媚。问明来意后她将我迎进了屋,客厅里
除了饭桌外有一架很显眼的钢琴,用深红色的绒布罩起来。房间装修很一般,至
少看不出这家有多少钱。
这家姓孟,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女主人,只好叫她孟师母,而她叫我小
宋老师,听上去非常可笑。她指着站在饭桌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对我说:
“小宋老师,这是我孩子孟赟,也就是你要教的学生,马上要考初中了还整天淘
气,你瞧,今天还把我的自行车给偷着骑出去了,说他还不听。”
孟赟嘴里咕哝了一声,头倔强地扭向一边,似对他母亲的唠叨颇不以为然。
孟师母无奈地说:“没办法,这孩子就对他爸爸还有点怕,可他爸爸又太忙。以
后要你多费心了。”说完看着我。
我心里一动,这女人虽然三十多岁了,还颇有一些风韵呢,外套里面穿着紧
身的黑毛衣和同色的踏脚裤,虽然俗气了一些,倒也勾勒出圆润丰满的曲线。
我随口问孟师母会弹钢琴吗?孟师母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哪里会,他爸
爸不知从哪里听说钢琴能保值,非要买不可。还占了那么大的地方。”
补习是在孟赟的房间里,第一次给别人上课实在是很别扭,因为他刚被母亲
责骂,对我也有相当的抗拒心理,半天就是不说话。我讲了半天就好像对着空气
自言自语,心里无比郁闷,看这样子教不下去啊,不行,得想点办法,否则这份
工作也做不久。
沉默了一会儿,我合上了书本说:“孟赟,我们先不看书了,随便聊会儿天
吧。”
孟赟有点出乎意料地看着我。小孩子毕竟还是比较好骗的,我随即展开了感
情攻势:“孟赟,你不用把我当老师,实际上我现在也在读书,你可以把我当朋
友的。你今年几岁?”
孟赟终于开了腔:“十一岁,过完年就十二了。”
万事开头难,小孩子一打开话匣子就好办。他气呼呼地向我控诉了他妈妈:
“不就是骑了一下她的自行车嘛,爸爸早就说要给我买,可她就是不让。”
我心里好笑,表面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我想你妈妈主要是担心现在的交通
状况,而且你还小,不安全啊。好好读书,考上初中以后再让你爸买。”
孟赟歪着头思索了一下说:“对。”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充满了希望。我
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小孩了。
这时孟师母推开门,探头问道:“你们要吃点夜宵吗?”
孟赟一摆手说:“去去,别打扰我们,正复习呢。”
孟师母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又轻轻从外面掩上了门。我差点笑出了声。
出门的时候孟师母很高兴地对我说:“小宋老师还行,前面已经被他赶走好
几个大学生了。”
我敷衍道:“孟赟很聪明的,我想好好辅导考上重点初中应该没问题。”
“那就多谢你了。”
孟师母一直送我到楼梯口,我忙说:“您回去吧,外面很冷的。”
补习相当顺利,孟赟确实不笨,只是有
', ' ')('些情绪化而已。我在他身上捕捉着自
己的过去,也试图去理解他的想法,没多久我们就挺亲热了。为了对得起雇主付
的钱,我也是相当认真的,每次去之前都认真地备了课,很快也就游刃有余了。
奇怪的是还没有见过这家的男主人,可能在外地做生意吧。孟师母倒是一个
挺活泼的女人,几次上厕所都看到她在卧室高声地打电话,笑语连连,声音里有
一种轻浮的味道。有一次很奇怪地看到了她的卧室门紧闭,里面却传出了一男一
女的低声笑语,难道是男主人孟师傅回来了?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孟赟,他说:“爸爸要过年才回来呢,不过也快了。”透
过孟赟我旁敲侧击得知,孟师傅原来是一个机关的司机,几年前自己成立了一家
运输公司,因为还是起步阶段,自己也必须常年在外面跑。我不禁暗暗叹道:可
怜哪,男人,只好把娇嫩的老婆冷落在家里。那个男人又是谁呢?听上去两人的
关系可是非常亲密。
等我结束辅导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走了,卧室门敞开着,孟师母正坐在梳妆
台前梳理略有凌乱的秀发,从后面看去,丰腴的臀部分外动人。我匆匆打了个招
呼就离去了。
回到寂静无人的宿舍,我点上了一支烟。这是我最近才染上的,刚开始是走
在那条漆黑的小巷里才抽一支,不知不觉中却渐渐上了瘾。好在一天抽几根就够
了,还不是很严重。
我没有开灯,坐在床铺中间的大书桌上,透过紧闭的窗户看着对面女生宿舍
的些许灯光。桌上的唱机传出了陈百强的歌声:一生何求。
当年的我并没真正理解歌词的涵义,只觉得很忧伤,很无奈,但又很动人。
青烟袅袅中,那一刻我的思绪在空气里冰冻。
大年二十九那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父母让我回家,我说这里有点事耽搁
了,干脆明年五一节的时候再回去吧。母亲的声音里有点哽咽,一再嘱咐我注意
身体。放下电话我觉得鼻子有点酸,同时也感到自己渐渐长大了,虽然肩膀还略
为单薄,但已经开始分担家里的经济困难。
这天晚饭是在孟家吃的,正好也是过年前的最后一次辅导。孟师傅回来了,
是个高大魁梧的汉子,声音宏亮。他热情地邀我入座,并一再感谢我前段时间的
辛苦。临走时还送了我一些东西,并把前几次的钱也结了。
孟师母说:“小宋老师不回家过年了吧?那就初五开始来给孟赟上课吧。他
爸爸过了初三又要走了。”说着娇嗔地看了一眼丈夫。
孟师傅也附和说:“对对,小孩子一放松就没谱了。这几天你有空就来吃饭
好了,一个人多冷清啊。”
大城市过年其实比我家乡的小镇要冷清得多,因为规定了不许放烟花爆竹,
街上的店铺也关了门,让我找不到去处。我走在街道上,毫无目的地闲逛,偶尔
抬头看看那座标志性的高楼,最上端据说是一个旋转餐厅。它令我总是能找到自
己的方向。
初五的晚上我来到了孟家,在补习时似乎听到有人敲门以及开门的声音,也
没在意。去上厕所的时候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看来是有人,只好待会再来了。
正要离去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淫笑:“嘿嘿,兰姐,看你下面都湿了,想弟
弟了吧?”然后是一声女人的娇喘,正是孟师母。
我悄悄贴上了门,里面的声音很清晰。孟师母似乎在推着那个男的,“不要
啊,我儿子和他家教老师都在呢。”
“那又怎样,你男人不在就行了。他们两个懂个屁。”那个男声相当粗野。
我想象着门内的画面:一个男人正从后面把孟师母压在水池或者马桶上,上下其
手,而孟师母颤抖着故作挣扎。我的猜想没有错,真是一个偷情的荡妇,老公才
出门两天就忍不住了。
“你别……干嘛撕我的踏脚裤?”孟师母又发出了一声轻唤,看来那个男的
正发起攻击,又听到孟师母说:“我们回卧室吧,这里不安全。”语气里竟然有
一种企求的味道。
“我还就喜欢这样,比卧室里刺激多了。不过,这天也他妈的太冷了。”
话音未落,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门就被打开了,我一下愣在当地。里面站着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嘴唇上留着一撇小胡子,年纪可能三十来岁。孟师母鬓发
散乱、衣衫不整地站在他的身后,两人一时也愣住了。
我心说不好,嘴里忙说:“哎呀,急死我了,能让我用一下吗?”说完低着
', ' ')('头马上进了厕所,两人也赶快走了出去。我注意到那个男的倒没有什么,而孟师
母粉脸通红,表情很不自然,似乎在躲避着我的目光。
上完厕所出来发现那个男的已经走了,因为孟师母的卧室门敞开着,她一个
人坐在床边,低着头作沉思状,台灯昏暗,看不清她的脸。我忙迅速回到孟赟的
房间,就当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补习完我走出房间,孟师母听到声音,站起来,走到卧室门口,她的脸色不
太好,神思有点恍惚,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我象往常一样和她道别匆匆离
去。
下次去的时候在楼道里碰到了孟师母,她正费劲地往楼上抬自行车。我忙打
了个招呼上前帮忙,就在要接车架的时候一不小心手臂碰到了她的丰满胸部,尽
管隔着厚厚的衣服似乎还能感觉到它的柔软。我心中一荡,手简直不舍得离开。
她因为扛着车,一时无法动弹,一时间我们两个人都有点失态,我好不容易反应
过来:“孟师母,让我一个人来吧。”
她说:“那不好,上三楼还是挺累的,你帮我在后面扶一把就行。”就这样
她走在我前面,我抬着后面的车座,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紧身的踏脚裤勾勒出丰满的臀部和大腿曲线,在我眼前一扭一扭,由于近在
咫尺,让我几乎产生了抓一把的冲动。快到三楼时她忽然停住,我一不小心顶了
上去。两个人贴在了一起,我感觉到她是有意的,她圆润的身体几乎倒在了我的
怀里,发出喘息声。我忙扶住她,将车子接过来。她给了我一个媚眼,说:“哎
呀,差点摔倒了,真是谢谢你。”
把车在客厅一角放下,我问她:“您每次都把车扛上来啊?”
她说:“没办法,偷自行车的人太多,已经丢了好几辆了。”说完又上下看
了我几眼,目光闪烁,我的头有点发晕,总觉得她今天与往常不同,难道她要勾
引我?
今天的补习很顺利,孟赟的进步相当快,不过太顺利了时间就过得比较慢,
我东拼西凑才好不容易杀掉了两个小时。
走出客厅的时候我一眼就看到了孟师母,她已经换上了一件睡袍,倚在卧室
门口看着我说:“小宋老师,你进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我迟疑地进了门,没想到她立刻反手将门合上。我们俩一下子置身在昏暗的
台灯光亮中。一个饱满柔软的身体贴了上来,我吓了一跳,忙往边上闪了一下,
“孟师母,不要这样。”
可是丝毫没有作用,一股浓郁的脂粉味道将我围绕。我想到了什么,忙说:
“那件事我不会告诉孟师傅的,而且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啊。”
这个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嘴里还说着:“可是我不放心啊。”说着将睡袍
的带子一拉,上襟随之敞开,两只乳房直接跳了出来,昏暗中我觉得两团白白的
东西贴了上来,她厚厚的睡袍里面难道是真空的?
她拉住我的手去摸那对巨乳,我的手非常慌乱,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
样?我有点糊涂了。手上是一对温暖柔软的东西,似乎还在波动。一个充满诱惑
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宋老师,摸起来舒服吗?”
我的理智告诉我,与补习生的母亲不应该发生关系,可是此情此景,我的意
志却是如此软弱。我的后背顶在了门上,觉得自己的呼吸声渐渐沉重起来。
女人的丝丝乱发撩拨着我的脸,也撩拨着我半年多来压抑的欲望。那一刻只
觉得一股原始的冲动猛然被唤醒,而我残存的一点意志还在无力地作最后抵抗。
就在那一刻,一只手准确地握住了我的下体,她咯咯轻笑道:“小宋老师还是处
男吧?”
我一下子被击到了要害,不争气的小弟弟已经昂头致敬了。干涸的冬季里似
乎突然出现了汛期,我的一切意志象融化的冰川般瞬间崩溃。我已压抑了太久,
既然她送上门来,何乐而不为呢?
我装作紧张地轻声说:“孟师母,我还没有碰过女人,有点怕。”
孟师母继续着手里的动作,脚略微踮起来,散发着脂粉味道的脸凑上来,她
露出了白皙的肩头,丰满的胸部一下子顶到了我的身上,并且有意识地在我胸前
轻轻磨动。我闭上了眼睛,她的轻声娇笑传入我的耳中:“一看就知道你还是个
雏,待会让你兰姐好好教你。”说完她松开我,整了整睡袍的前襟,示意我等一
下,开门走了出去,可能是去看她儿子睡觉了没有。
等她再进来的时候
', ' ')('已经是满脸的春心荡漾,将我慢慢拖到了床边。她一边解
着我的衣服一边问:“你兰姐漂亮吗?”
我心里说漂亮个屁,本来长得还不错,但打扮实在庸俗,嘴里却喃喃地回答
道:“漂亮。”
孟师母满足地笑了,她焦急地脱去我的外套和毛衣,抚摸着我坚实的胸膛,
眼里娇脆欲滴,命令道:“傻小子,别愣着了,给你兰姐脱呀。”然后坐在了床
边,略微昂起头,双眼微闭,焦急期盼地等着我的动作。
我以前虽然上过屏姨和云姨,但还是第一次遇到女人如此主动诱惑的情况,
心里一阵激荡,干脆装作什么都不懂,看看这个风骚的少妇会玩出什么花样。我
解开了她的睡袍,一个丰满的女体展露在面前,灯光下两只乳房白得晃眼,尺寸
相当傲人,只可惜有一点点下坠,两个乳头很大,四周是一圈深色的乳晕,我贪
婪地看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兰姐终于耐不住了,拦腰将我抱住,她赤裸的上身火热,丰满的腿上还穿着
踏脚裤,抬起来勾住了我的两腿,这个位置乳房正好对着我的下体,她熟练地揉
动着,我的肉棒在波浪般的冲击中越发坚硬灼热,两腿不自禁有点颤抖起来。
“舒服吗?”兰姐抬头看着我问。飞翘式的刘海下是光洁的额头,两眼熠熠
生辉,这女人的媚眼最让人吃不消。
我说:“兰姐,我那里好胀……快受不了。”
她笑起来,身体略向后仰,伸手轻柔地褪下了我的内裤,肉棒终于摆脱了束
缚,面目狰狞地露出来,已经一柱擎天。她好像如获至宝地看着它,颇为惊讶地
说:“小宋啊,你的本钱不小呢。”
我矜持地说:“比大人的差远了吧。”
兰姐的手又握了上来,这次因为是直接接触,感觉非常温暖,“不会呀,比
我丈夫的还大一号呢。”她握住了肉棒的根部,前面还露出少许,龟头更是大出
一圈。我心想你这个骚货居然还知道自己有丈夫。还有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是谁,
看那样子偷偷摸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兰姐看我已经光了身子,拉着我说:“快进被窝吧,这天实在太冷。”说着
自己利索地脱掉了那条黑色的踏脚裤,全身上下只剩下了一条粉红内裤。这女人
应该也有三十好几了吧,但浑身雪白,皮肤光亮。她先钻进了被窝,看我还在床
边发愣,伸出白嫩结实的小腿勾了我一下嗔道:“还发什么愣,外面不冷吗?”
等我也钻进被窝时才发现,身边的这个女人简直就象一座火炉。她象八爪脚章
鱼一般紧紧地缠绕着我,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被动地让她亲热着,享受着从
未有过的乐趣。
没有多久,她的双手已经抚摸遍了我的全身,最后当然停留在了那个地方,
温柔地上下套弄着,嘴里哼哼唧唧道:“小宋,快帮我把内裤脱了,下面都湿掉
了。”我用手一摸,可不是吗,内裤的底部已经湿了一片。我跪在她的身边,从
她胯部两边往下扯,她先是屁股一抬,然后弓起两条玉腿,配合着我的动作,我
拿着脱下的内裤,故意放到面前闻了一下,一股腥臊的气息扑鼻而来。
兰姐拱起的两腿大方地敞开着,下体毛发茂盛,乌黑发亮,阴部掩在其中,
看不真切。她扭捏了一下盘腿坐起身来说:“你躺下吧,让兰姐来伺候你。”
我听到伺候两个字心头一动,看来女人真是多样,相对而言,屏姨和云姨是
多么保守啊。既然如此了,我躺下身体,尽量放松下来,准备着享受一道免费的
大餐。
她趴在我腿边,头低下去,居然亲了一下我的小弟弟。那一刻我如遭电击,
一股电流通过全身,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难道这也可以?
屏姨和云姨都曾经用手爱抚过我的肉棒,可温热嘴唇的接触却是一种全新的
体验,我想起有一次用肉棒去碰触屏姨的脸,快到嘴唇的时候我犹豫一下又移开
了,怪不得会觉得意犹未足,原来是自己不懂啊。
兰姐感到了我的战栗,可能怕我一激动会一泄千里,忙移开了嘴唇,看着我
笑说:“小宋,让姐姐给你破了童子身吧?”
这时我已经摄住心神,暗暗好笑,嘴里说:“兰姐,我……好热啊……”
兰姐二话不说,抬起她的肥臀蹲在我的胯间,先是小心地用屁股来回蹭着我
直立冲天的肉棒,在碰触中我可以感受到她的下体已经泛滥成灾。她的两眼微闭
着,神情无比陶醉,飞翘式的刘海上下晃动。过了一会,她终于忍不住饥渴
', ' ')(',用
手扶住我的肉棒,顺势坐了下去。我又来到了那个已经久违的所在,只是这次更
加湿润和火热。她的洞口早已微微张开,进入时毫不费力。
“呵,到底了呢。”她坐下去后发出一声轻唤,上身抬起来,开始一上一下
活动。几下以后就听到了噗哧噗哧的声响,那是她的淫水。“好深啊,真舒服…
啊……”她的脸上和胸前已是一片潮红,一边运动着一边用舌头舔着自己红润的
嘴唇,两手还不停抚摸着自己上下颤动的乳房。
真是一个淫妇!我心里想道。不过这种感觉也很刺激,我一动不动地躺在她
的身下,感受着她的下体淫液,欣赏着她已经如痴如狂的表情。应该说她的技巧
比屏姨和云姨高出太多了,在不断上下套弄中她还不时地左右碾磨,让我巨大的
肉棒体验着她体内的每个角落。
我被她压在身下,伸手正好摸到了她的两只白脚,别有一种感觉,我一把攥
住,使劲捏起来。
“啊,真是太舒服了……受不了了……”她象一匹烈马一样颠簸着,我几乎
就想射了,好在她终于停了下来,上身伏在了我的胸前,整个身体如同棉被一般
覆盖在我的身上,两手勾着我的脖子,春意盎然地在我耳边吹气道:“你这么厉
害,真的是处男吗?”
“我到现在还没动过啊,哪里厉害了?”我压下了发泄的冲动,两手上移,
抓住她的肥臀。
“第一次就能坚持这么久很厉害了。”她喘息着靠在我身上说。
“兰姐,让我也动一下吧。”我手上稍稍用劲,她的屁股多肉而又结实。
说完我奋力挺动起来,没几下兰姐就开始娇喘连连:“喔…喔…再用点劲…
啊…啊…”她的娇喘呻吟很快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淫叫,令人尤其兴奋。
她的淫水源源不断,很快连胯下的床单都湿了一片,两只乳房在我的眼前来
回晃动,让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向上挺插了几十下后,有点累了,刚一停,没想到这个女人就焦急起来:
“别停啊,人家正舒服着呢。”
我一下子火起来,抬起身,一把将她扑倒在床上,狠狠地说:“该轮到我了
吧。”说着从正面插入她的下体,猛烈地抽动起来。
她在我的冲击下浑身颤动,嘴里淫叫不止:“对,快啊,用力,喔……”
我想这个女人真是骚得可以,边插边忍不住骂道:“骚货,弟弟插得你舒服
吗?”说完有点后悔。
没想到女人的脸上现出了愈加兴奋的神情,还不停地说:“舒服,弟弟插得
我真舒服。”我想到那天厕所里的那个男人也自称弟弟,看来我唤醒了她的又一
波欲望。
女人在我的冲击下快散了架,我嘴里不停地骂着骚货,第一次领略到这种暴
风般的征服感。当我终于酣畅淋漓地射出精液时,她已经象要哭了出来:“好烫
啊,呜呜……”
停了一会儿我才离开她的身体,肉棒拔出来时上面满是淫液,在昏暗的灯光
下闪着光亮。女人从枕头下抽出了一卷纸,开始清理她那杂乱的下体。翻卷的阴
毛下,深色的阴唇张开,里面粉红的嫩肉清晰可见,上面还残留着许多淫液,也
不知道是谁的。
她一边擦着一边小声抽泣起来,令我有点不知所措。半晌她抬起了头,对我
说:“你骂得对,我就是个骚货。”
我忙说:“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真的。”
她的眼角挂着几滴泪珠,我心想难道女人过于兴奋会这样吗?还是被我的粗
话给气哭了?
她突然笑了一下,梨花带雨,倒也另有一番风韵,让我有点后悔起来。我喃
喃道:“兰姐,你放心好了,我真的不会告诉孟师傅的。其实你不这样,我也不
会说的。”
她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郁,贴上身来,紧紧地抱住我,喃喃道:“第一次见看
见你就有好感,那么英俊,又那么懂事。”停了一下又说:“其实,我也是有苦
衷的。”
我们两个重新躺进了温暖的被窝,一股淫靡的气味散发在周围。久蓄的欲望
发泄以后,我心里一阵发凉,很想赶快离去,但她死活不让,说明天早点走就行
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