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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宇棠笑道,“我也不太懂这个,都是前头那位主人留下的,江大人既这样说,我这宅院买的也不亏。”
江陵一时好奇多问了句买价,得到了个天文数字。
厉害了鱼塘兄,这么有钱。
沈舟怕他打击太大,出门时候忍不住低声道,“就是串数据,别放心上。”
“晚上打客服电话,让更有钱把这个凫庄改在我名下,不是,你名下。”江陵也压低了声音道。
慕容大人体贴地离着几步远,并不探听什么,完全不知道有人在觊觎他家别院。
二人说了几句,便在门口停留了片刻,只这片刻,就遇上另一行人了。
还是沈舟和江陵都极其讨厌的一个人。
那一行人慢悠悠地骑着马,约莫有十几骑,为首那人见着沈舟眼睛便是一亮,也顾不得身边人了,一夹马腹,催着坐骑一路小跑,翻身下马的动作任谁都瞧得出他的急切。
“竟这样巧,头一天就遇上殿下了。”齐灰狼一扔缰绳,上前就要握住沈舟双手表示热情。
江陵抢先握住他的手,笑盈盈道,“齐世子,您何时来的扬州?早知道如此,就等您一起上路了,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看老子不把你从运河扔下去。
“我是陪安德鲁王子来的,王子久慕江南风光,太上皇特意命我等陪伴王子南下饱览大好风光,也好尽显我朝富庶。”齐灰狼抽回手,转回去招呼安德鲁。
“这位就是我和您提过的,我朝陛下最疼爱的儿子,七殿下。”
可长一个定语。
安德鲁穿得倒是本地衣服,蓝眼金发,一瞧就是个外国人,非常违和,盯着沈舟瞧了半天,惊叹道,“哇,难怪你对他一往情深,这位殿下真是造物主的杰作。”
江陵心说哪儿来一个二百五,“齐世子,虽大家都是男子,可您这样到处败坏殿下名声,若叫陛下和皇贵妃娘娘知道,定会不悦。”
齐世子微微皱眉,轻叹道,“是臣言行无状,连累殿下了,还请殿下恕罪,臣实在是情不自禁。”
慕容宇棠正想打个圆场,听得江陵开口道,“世子次次做出这番西子捧心的模样来,却次次虚心接受,屡教不改。情不自禁?那您怎么不X失禁?世子在京中素有如玉君子的雅号,我竟不知道您这样不敬皇子,掌掴未婚妻的公子,也能称作君子,着实可笑。”
原本是小范围的事,在场的奴才也都处理了,故而齐灰狼的名声还算可以,除了想断沈舟袖子之外。
“好一个口蜜腹剑江千里,论起舌灿莲花,十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齐灰狼摆摆手,满面的黯然神伤,“这里头牵扯着女子的名声,我不与你争辩,你如此说,便只当是如此吧。”
仿佛一个和女朋友吵架,最后“算我错了可以了吧”的男朋友。
安德鲁看不过去,怒道,“你怎么能这样污蔑齐?他这样一个深情的人,怎么会不敬皇子,这可是他心爱的人。而且我也听说了,分明是那个未婚妻水性杨花。”
江陵看他傻了吧唧的模样,朝他颔首道,“王子的官话说得不错,居然还会用成语。”
他和沈舟的精致一比,又别有逼人的丽色,似笑非笑间眉眼便带出勾人来,安德鲁忽然觉得南方真得是热,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珠,讷讷道,“我对于你们的文化一直非常感兴趣,上帝保佑,也算有几分天赋。”
慕容大人绝对想不到自己能围观这样一场三角恋,庆幸里头那些个官员还没放出来,不然就好看了。
他更想不到的是,自己是个乌鸦嘴。
他庆幸还没两分钟,那些大人就从别院里出来了,三三两两结对,“臣等送一送殿下,怎好这样失礼。”
有做过京官外放的,认识齐灰狼,有些惊讶道,“承恩公世子?这一位又是?”
“这位是泰西罗玛府的安德鲁王子。”齐灰狼落落大方和众人一一见礼。
江陵见沈舟有些不耐烦了,也不多和人纠结,扶着沈舟上车,这就要告辞,齐世子仍要凑过去,被吴山吴峰挡住。
局面一时就有些尴尬了。
作者有话要说:心肝儿你们都被我骗到了=w=
我高考是08年的事了,骗你们的
第72章
江陵从身后一拍齐徽朗肩膀,笑道, “世子不必相送, 您不是奉旨陪伴这位贵客么,正好让慕容大人领诸位一览凫庄风景, 仰可赏亭桥山色, 俯可观湖光游鱼。”
齐世子近来颇有些沉不住气,甩开他的手道,“江大人还是这般会装模作样,巧舌如簧。”
“世子方才已经夸过我舌灿莲花了, 大家相识一场,用不着这般推崇于我, 殿下今日游湖甚是乏累,免了诸位大人请安,诸位自便。”江陵从齐徽朗身侧过去,给了对方一个挑衅的眼神。
齐徽朗右手握拳,青筋都出来了。
沈舟懒散地靠坐着, “你和他斗什么气, 白白在日头底下晒这么久。太上皇真是吃饱了没事做,这边今上要整顿风气, 他就送了个什么王子过来, 也不知道罗玛府厉不厉害。”
“分明是他来欺负我,怎么成了我斗气。”江陵道,“瞧着这王子二百五的样子,约莫是不厉害的。过几日我约谈盐商, 你想不想见见?”
“不见,我召了江南诸地的知府开会,一人一半。”沈舟道,“你官太小了,叫你嘴贱要俸禄,不然就升了侍读学士了。”
“七殿下的皇子妃,这官还小?”江陵歪头看着他笑,“那只好等殿下封王之后,臣的品级才能再往上涨了。”
七殿下郎心似铁,“你娘家不显,自己又不上进,仔细本殿下休了你。”
上进的沈江氏到底是几家盐商都见了,且会面地点并不在府衙,而是借了徐阁老的明月楼。
到底经过科举舞弊案的打击,又有林如海提点,金家不敢怠慢江陵,家主金老爷子命长子金润之赴会,别家都是些家中说得上话的弟子,也不算失礼,独独刘家,只派了个二管事。
在场的瞧着刘二管事,心中都不大舒服,金润之乃金家嫡长,上次牢里那位怂了吧唧的金小少爷便是他的幺儿,他对套了儿子话的江陵恶感尤胜过对刘家的傲慢。
他还替刘家说了两句场面话,“刘家老太太近来身子不好,自然要留在家中尽孝,并非有意失礼于江大人。这位刘二管事,也是刘家牌面上的老人了。”
林如海老神在在,只管倚栏品茗。
江陵扫一眼在场诸人,手指轻敲桌面,不紧不慢地道,“金刘二人素日纷争不休,斗富之事满城皆知,金大老爷对刘家之事所知甚是详细,也算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刘老太爷替凤仙姑娘赎了身,金老太爷便要在城西建一座凤仙桥恶心他,别有意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