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窍有多大？”
“不好说”李明摇了摇头说道“只有三位考官会明确记载下来各人资质如何，经由文庙圣人审核，然后计入每人的档案之中，不过，也有测算之法。”
董晏的父亲和弟弟都是曾是童生，他只是眼珠一转，立刻就想起来了。“你是说练字？”
李明微笑点头道：“是啊，咱们才刚刚开窍，等到过几日稳固一些，对文气也能操纵，便可试试练字的法子，写字之时运起文气灌注，自然消耗。咱们的文窍资质分为十等，十等最次，一等最佳，写得十字为十等，写得九十字以上便算是一等，当然，其实往后慢慢也会知道自己的资质到底如何。”
随后两人又聊起一些其他的事情，只觉时间过的也快得很。
片刻之后，方蕴从文院之中走了出来，只是表情略有些复杂。
李明和董晏连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了，县官大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方蕴只是摇着头说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叮嘱我几句话，还有半个月就是广源书院开学的日子，我是咱们县里头的案首，县官大人让我这几日抽空到他府上补课，免得去了广源书院之中丢了咱们县里的脸面。”
董晏闻言便十分羡慕的说道：“唉，不愧是案首，居然能够得到县官大人的亲自指点，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你来得少你不知道，咱们这位县官大人可不是同进士出身，他是正八经丞相弟子，学识极高，能够有他指点，方蕴你真是好福气啊！”
方蕴笑道：“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董晏却摇摇头道：“咱们这位老父母的脾气可是不大好，以我的资质，只怕是要挨他的打，倒是永弟你可去试一试。”
“我？”李明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怕是没这个福分，若是县官大人有意，刚刚就不会只把蕴儿哥叫进去，将我等一块唤到内堂便是，何必单独叫上蕴儿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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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晏一听，觉得倒也是有道理，只叹息道：“能中童生已是侥幸，我又岂敢奢望。”
方蕴却摇着头说道：“晏哥是没有机会，广源书院只招收二十之下的童生，但是对永弟这等年纪轻的童生还有优待，以永弟你十四的年纪和能作试前宝光之诗作的才学，广源书院定会收你，我已经和县官大人说明，他让你和我一块来学。”
“这”李明眉头一挑，心中多了两分无奈。
要是按照他这辈子的思路。只是想要离方蕴这个主角模板越远越好，但是此世毕竟什么都要考试，去书院之中读书对自己的修行也算是大有助益，而县官的指点更是其他人求都求不来的，若是自己开口拒绝，实在是有违常理。
而按照自己表现出来的资质，这县官大人念在我和方蕴的同乡之谊，也是存了几分投资的心思在里头，做出如此选择也不奇怪。
“罢了，等到去了广源书院我就整日闭门苦读，重修文气，和方蕴保持距离，这样总可以了吧。”
李明心中暗自思忖，随后露出笑意道：“此话当真？”
方蕴点头说道：“自然是真，蕴儿哥难道还会骗你么？”
于是李明露出一个天真可爱的笑容道：“多谢蕴儿哥。”
方蕴继续道：“董夫子对我不差，既然有机会，我自然会报答一二，况且若是咱们俩同去了广源书院，还有同窗之谊，莫要说谢了。”
随后他人羡慕的目光之中三人便登上了早就等候在一旁的马先生的马车。
等到董家村近在眼前，马先生请三人下车之后这才取出三张请柬说道：“三日之后我家院外召开宴会，为众位先生贺，届时还有不少其他同榜相公前来，还请三位相公赏光。”
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方蕴接过后说道：“盛情相邀，不敢不去。”
马先生立刻笑道：“到时候我会来接三位。”
随后马先生目送三人走到村里，这才驱车离开。
而李明则是和其他人道了声别便回去家中，月姨自然是备好了一桌子的好菜，看样子在李明回来之前已经热过两次了。
“永儿，回来啦，哈哈哈，好，快告诉为父，你开窍结果如何！”董杰见李明进门连忙问道。
月姨白了他一眼道：“还是先吃饭吧，忙了一天了，肯定累了。”
董杰笑了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未免有些着急了，只招呼着李明坐下。
而李明则是坐下先夹了一筷子清炒的野菜，笑着说道：“月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月姨站在一旁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愈发明显。
而李明这才对着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说道：“爹，孩儿不知，但是想来是不会低于三等吧，孩儿开窍之前看了一眼，除了蕴儿哥和许公望，其他人都倒下了，孩儿心中默数七十，随后又坚持了一小会，具体多少，我也说不清。”
“三等？！好！好！好！”
董杰闻声哈哈大笑，连道三个好字，激动地险些把手中的碗给掀了，他捶胸大声说道：“为父命不好，文窍小，读书又差，这么多年只是一个童生，没什么用处，现如今你也考上了童生，还开三等文窍，是千里挑一的天才，为父高兴啊！”
他说着话，眼角却淌下泪来，这话虽短，却包涵了这些年来他遭受的苦楚。
他文窍太小，十等都算不上，所以才会沦落为一个小小的教书匠。
李明没有说话，只是扒饭，等到董杰发泄完了，才中怀中取出了朝廷赐下的田契和纹银十两，交到了月姨手中。
随后看着似乎力竭的老爹和让自己多吃点的月姨，李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这样的日子，不剩多少了”
ps：工作有点忙，最近加更有点困难，今天只有一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