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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更为忐忑,按道理来说南宫明澈伤势不轻,不可能还有精力去往别处,他父皇和皇兄都还在宫里,他更加不会离开皇宫。
我们通过御道,迈上九重石阶,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天和殿’三个大字。
进入大殿,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极其奢华。
前方正中央是一个约两米高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雕龙宝座,背后是雕龙围屏,方台两旁有六根高大的蟠龙金柱,每根大柱上盘绕着一条矫健的金龙;仰望殿顶,中央藻井上有一条巨大的雕龙蟠龙,从龙口里垂下一颗银白色的大圆珠,周围环绕着六颗小珠,龙头、宝珠正对着下面的金銮宝座,梁材间彩画绚丽,鲜艳悦目,红黄两色金龙纹图案,有双龙戏珠,单龙飞舞;有行龙、坐龙、飞龙、降龙,多姿多彩,龙的周围还衬着流云火焰。
我想,如果不是猊王占领了皇宫,这会应该是早朝时间吧?
扫视完整座大殿,并未看到任何尸体,我转头看向范大夫:“怎么没人?”
范大夫指着朱漆方台下的宽阔空地:“刚刚还在这里,怎会突然不见了?”
“发现尸体的时候,除了你还有谁?”
常笙抬眸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扫视了一圈大殿,似乎在观察有没有人隐藏于大殿之内。
“小赵,小吕,小张他们三人当时与我一起。”
范大夫说完,快速蹲下身子,低下头细细查看地面,伸手摸了摸地板:“笙哥,这里还有人在上面躺过的痕迹。”
常笙看了一眼范大夫所指的位置,神色如常,并未觉得意外,抬头看向朱漆方台上的龙椅:“炎国的百姓死的死伤的伤,皇帝作为一国之君,亲眼看着自己的江山被毁于一旦,却始终无法改变,怕是早已万念俱灰,生不如死。”
常笙所言也是我心中所想,南宫明澈的情况不也是如此,看着最在乎的人受尽折磨却无能为力,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我曾经也经历过。
我看向常笙,说出心里的猜测:“这里会不会有密道?”
常笙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意外:“为何这么问?”
顿了顿,又说道:“这里是庄严神肃的主殿,应该不会出现密道。”
我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之前被清魔池吸入溶洞,然后又从溶洞掉入皇宫,我怀疑溶洞与皇宫有链接点,只是我们不知道在何处。”
我一说到清魔池,常笙突然沉默下来,神情变得尤为凝重。
我想,常笙应该已经知晓了清魔池被毁的原因,否则不会露出此种神色。
“南宫明澈应当比较了解溶洞,只是他上次并不愿向我多说,我很好奇溶洞到底是何物?”
我没有继续深问清魔池之事,而是说出了另外一个让我疑惑了很久的问题。
常笙沉默许久,似乎在考虑如何向我解释。
“笙哥,这里有问题。”
范大夫惊奇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与常笙不约而同抬头看过去,发现范大夫不知何时去了雕龙围屏后面,此时正向我们招手。
常笙眸光深幽的看着我,低声回应:“溶洞之事,我稍后再向你细说。”
我自然是点头同意,毕竟现在正事要紧。
常笙抬脚朝朱漆方台位置走去,我默默跟在身后……
常笙越过雕龙宝座,来到范大夫所站的雕龙围屏后面,金色地板上竟然出现一大滩新鲜血迹,而且隐约能看到中间一块五尺宽的金色地板上有缝隙,血液正从缝隙中慢慢渗入下去……
常笙脸色一沉,立刻挡在我身前,似乎不想让我看到眼前的一幕,我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了?”
只是一滩血迹而已,并不是什么惨烈血腥的画面,我去万沧山找常笙之时连狼妖都斩杀过,这点程度的血迹我早已免疫。
常笙神色肃然,语气沉重:“如果我没闻错的话,这应该是某个树妖的血迹,不过此树妖血液浑浊不堪,应当吞噬过众多妖怪。”
我心下一震,不可置信道:“怎么会?”
常笙所言太令我意外了,城门前那场大战枫树甚至都不用出面,他又怎会受伤呢?难道猊王没保护好他?
常笙会挡在我身前,怕是不想我看到同类出事的场景,唯恐我心生哀愁。
见我反应这么大,常笙难免心生疑惑:“你知道是谁?”
我点了点头,将枫树与猊王的事情向常笙解释了一遍。
常笙瞬间了然:“难怪他一个小小树妖,竟能吸收这么多妖物。”
范大夫找了块干净的金色地板,伸出手在上面敲击了几下,地面传来“咚咚”的隔空响声,他神色一喜:“笙哥,这里似乎真有密道。”
常笙与我对视一眼,将我拉到他身后,才对着范大夫说道:“打开看看。”
范大夫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法剑,用剑尖去撬开那满是血迹的金色地板。
才撬开一点点,一团团黑雾瞬间从
', ' ')('缝隙处涌了出来。
常笙神色一变,立马转身面对我,快速伸手捂住我的口鼻,沉声提醒范大夫:“屏住呼吸,这是毒雾。”
我闻言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捂住常笙的鼻翼。
常笙微微一怔,轻轻吻了吻我的手掌,眸中透着一丝光芒。
我脸颊一热,瞬间红了脸,迅速收回自己手掌,颇为紧张的看了一眼范大夫,好在他现在只顾捂住自己的口鼻,并未注意到我和常笙之间的小动作。
这一世,常笙在我印象中,属于那种木人石心,神圣不可侵犯之人,从未想过常笙竟然会这般撩—拨人,每次都能轻易的让我面红耳赤。
常笙勾了勾嘴角:“这些毒雾对我无效。”
说着,从袖袋拿出黑色面巾,走到我身后替我绑好。
范大夫抬眸看了我一眼,眼里隐隐闪过一丝羡慕,随之快速低头翻自己的袖袋,从里面拿出白色面巾系上。
常笙走到我身旁站定,看了一眼范大夫,示意他继续。
随即低下头,压低嗓音问我:“你要不要回避下?枫树妖怕是凶多吉少。”
我摇头拒绝:“不用!我想看看枫树到底发生了何事。”
常笙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好!我们一起下去看看。”
说完拿出玉扇放于我手里:“这个你拿好,万一我无法顾及到你,它能替我保护你。”
我怔了怔,不解的问道:“为何要把玉扇给我?难道你已经猜到密道下面会出现何物?”
常笙并未向我解惑,而是低声嘱咐:“进入密道之后,不管看到什么,或者发生什么,你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即可。”
我虽然很疑惑常笙话中之意,但是常笙不打算多说,我也不好继续深问,只能点头应允:“好,我听你的。”
常笙不再多言,伸手从腰间拿下乾坤袋,一把泛着森寒锋芒的弯刀慢慢浮现在常笙手中,刀柄为金色,刀身是透明色,与乾坤瓶颜色较为接近。
我暗暗吃了一惊,这弯刀难道是常笙新炼化出来的法器?之前的乾坤瓶呢?似乎自从进入万沧山,就再也没见常笙使用过乾坤瓶。
范大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常笙,眸中满是诧异与惊奇之色,我知道,对于常笙将玉扇交给我一个小妖怪的举动,他定然是难以理解。
常笙手携弯刀扬手一挥,金砖地板瞬间被掀开,重重落在地面上,黑雾瞬间从洞口奔涌而出,向大殿四周弥漫开来……
我下意识用手中玉扇挥了挥,扫开不少黑雾,隐约看到一个四方形入口浮现在眼前,抬眸向里面眺望,能看到一道石阶直通往地底下……
常笙抬脚进入密道,下石阶之前回头看向我:“我在前面探路,你们跟在我身后,注意后面动静,保护好自己的安危。”
我与范大夫异口同声的回应:“嗯,知道了。”
常笙走下石阶,手中弯刀散发着银色光辉,正好帮我们照了明。
石阶上出现多个血迹斑驳的脚印,大小不一,有深有浅,看来进密道的人还不少。
之前渗入进来的血液粘稠得紧,使得台阶上湿漉漉的,走在上面有些控制不住的打滑。
我小心翼翼跟在常笙身后,没敢分神去打量石洞里面的构造,四周阴凉的风总觉得有些熟悉。
这道石阶极为陡峭,比想象中的要长得多,我们行了整整半个多时辰,才走完整个石阶,通到了地底下。
站在平地后,朝前走了几十步,眼前再次出现一道台阶,我看了一眼台阶下方,看清楚底下构造之时,我便惊奇地发现,此处就是上次枫树妖埋伏我的地方。
台阶通向的地方是一块圆形大石板,石板边缘刻着图形纹路,中间位置则是大幅符镇图。
这种场景我非常熟悉,圆形大石板底下,正是我上次从这里坠落的溶洞。
我此刻才明白枫树妖为何可以在密道里来去自如,原来炎国皇宫与溶洞本身就有着密切关联。
难怪南宫明澈不愿向我多说,这可是整座皇宫的命脉,如果让有心之人知晓这里可以直通皇宫主殿,要想利用此地袭击皇宫该是何等简单?
恐怕猊王也是利用密道而一举拿下炎国的吧?
现在我不难猜出,此刻我与常笙走的是主台阶,而枫树妖之前带我走的则是支线台阶,也就是说这里应该还有通向各个宫殿的石道。
南宫明澈是否也清楚这点?
清魔池与炎国又有何关联?
溶洞除了与炎国息息相关,是否还有更多让人无从知晓的秘密?
墨梵到底去了哪里?
他会出现在炎国吗?
看到常笙已经走下台阶,慢慢向圆形大石板靠近,我神色一慌,急忙出声提醒:“常笙,别下去!那里有机关。”
常笙回头看向我,神色平淡:“没事,我已看出来了,不过,石板上有一幅伏魔图,我必须静距离才能看清楚。”
我快速走下石阶,往常
', ' ')('笙位置走近,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之情:“这个地方怕是埋伏了不少人,这样贸然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笙哥,他说的没错,这里处处都透着古怪,也不知会出现何物,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好。”
范大夫难得与我看法一致,连忙出声附和于我。
常笙摆了摆手,神色严肃的回应:“你们站在上面等我,莫要跟着下来!”
我心中很是疑惑,常笙为何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常笙见我露出不解之色,未等我出声发问,自行补充道:“总得有人来解开这些迷题,如果连我们都踌躇不前,那还期望谁会愿意来涉险?”
我怔了怔,瞬时理解了常笙的决定,常笙现如今作为捉妖师首领,棘手的问题自然无法避免,更不可能放任不管,何况猊王对炎国皇城一直虎视眈眈,怕是早已在酝酿着杀回皇宫。
我只好轻声嘱咐:“那你千万要小心!”
常笙点了点头,继续朝石梯下方走去。
“哐当!哐当!”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石阶开始出现裂缝……
我大惊失色,惊惶的喊出声:“常笙!”
常笙此时早已飞身而起,往我所在的位置而来……
圆形青石板突然猛地炸裂开来,顷刻间变成一个巨大的黑洞漩涡,一眼望不到底,犹如万丈深渊。
眼看常笙就要被吸进漩涡之中,我立刻幻化出青藤,向常笙缠绕而去……
常笙一见青藤便明白了我的用意,迅速抓住我释放过去的青藤,借我之力顺利返回至台阶上。
常笙一回到安全之地,地面的裂缝迅速恢复成原样,就如未曾裂开过一般,不过圆形溶洞却还在不停吸取洞顶的钟乳石,黑洞漩涡的吸力越来越大,似乎要将整个洞顶的钟乳石吞噬殆尽……
我猛地拉过常笙的手腕,紧紧拽在怀里,一阵心有余悸:“你快吓死我了。”
常笙拥我入怀,温声安抚:“没事,掉下去也没关系,只是不知道此番掉下去会落入何方。师尊曾提过此类溶洞,每一次打开它们的机关,吸入者掉下去的地方都会不同,而且风险系数也不一样。”
我吃了一惊,抬眸看向常笙,不确信的问道:“那这么说,我上次掉进皇宫只是凑巧?”
常笙摇了摇头,解释道:“也不全是,如果极其了解此溶洞的机关阵法,那么或许可以控制掉落的方位。”
我这会已然明白当时会落入猊王寝殿的原因,这必然是枫树妖的功劳。
没想到他对溶洞如此了解,甚至可以随心所欲控制此地。
准确的来说,这里属于一个地宫密道,只是打通时正好发现溶洞,于是与之连在一起……
常笙神色肃然地扫视了一圈周围:“此洞果然设有埋伏,现不知是何人在暗处控制机关。”
我顺着常笙的视线扫向四周,突然发现了不对劲,范大夫的身影不见了。
我立刻从常笙怀里退出来,转头看向身后,却发现空无一人,再次仔细扫视了一圈四周,还是不见范大夫的踪影。
我紧了紧握住常笙的手,忐忑不安的问道:“常笙,范大夫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常笙摇了摇头,眸色深沉:“我下台阶时他还在你身后,可能是刚刚溶洞机关打开之时,他被隐藏在暗处的人劫持了。”
“那现在怎么办?”
我还是感到有些疑惑,为何我没感觉到任何动静?
还有,范大夫前面说过,有三人与他一起发现了尸体,那另外三人去哪了?难道也进了密道?
“先四处探探。”
常笙反握住我的手,拉着我慢慢往另外一条通道走去。
我点了点头,任由常笙引导我向前走,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慢慢整理着乱糟糟的思绪。
南宫明澈和白猫到底去了何处?
白猫明明可以闻着味道就能找到我,为何却迟迟不出现?
以白猫那粘人的性子,不可能对我避而不见,除非它与南宫明澈正一起经历着什么。
“范大夫消失之前,最后说的是什么?”
常笙突然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询问。
我浑身一顿,立刻从混乱地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回忆着范大夫先前所言,说出他当时附和我的那句话:“范大夫说这里处处透着古怪,不知会出现何物,提醒你小心些。”
常笙皱了皱眉:“看来他当时已经察觉到危险,只是没能避开之后的袭击。”
我更为忧心:“暗处的人不会是想将我们三人逐一攻克吧?”
常笙紧了紧握住我手掌的手,低声安抚:“没事!既来之则安之,我们见机行事即可。”
我回握了下常笙,予以回应。
我抬眸直视前方整个通道,发现前方布局变了,左边似乎是一排石屋,因为隔五十米就有一道石门,右边则是深不见底的深潭,水面波光粼粼,水光潋滟,泛着深寒的冷意。
洞
', ' ')('顶上方一根根钟乳石错落有致地排列着,水滴顺着石柱往下滴落,水珠闪闪发亮,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滴落在深潭里,传来断断续续的空灵水滴声……
“常笙,这里这么多石门会不会有古怪?”
上次枫树妖带我走的路线并未出现这些石门,这次却突然惊现这么多道门,会不会又是机关?
“不管有没有古怪,我们都要进去探上一探。”
常笙拉着我来到第一道石门前站定,抬起右手用力推了推,纹丝不动。
常笙皱了皱眉,松开牵着我的手,对着石门上下打量一番,随即手指抚上石门,轻轻摸索着移动,寻找着打开石门的开关。
我默默打量这道石门,两旁是两根圆形的雕龙石柱,中间镶嵌着两扇厚重的门,上半部分为实心雕刻花窗,下半部分则刻着两个四方形,里面是极为复杂的线条纹路,看着有点像布局图。
我与常笙不约而同半蹲下身躯,仔细查看这幅布局图,只是图形实在太小,加上光线问题,我们看得极为吃力。
突然“轰隆”一声异响,我与常笙皆是一惊,朝右边响起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中间有道石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满身是血的身影似箭一般从石屋里冲了出来,我和常笙还没来得及看清是何物,这个身影突然纵身一跃,猛地跳入深潭之中,我只听到“咚”的一声响,水花霎时溅起半米高,血色身影瞬间没入深潭之底……
这一幕几乎在瞬息之间发生,我登时目瞪口呆,盯着幽黑的深潭半天没回过神,血色身影落入水底之后,竟然没有漂浮起来的迹象,水面则逐渐晕染成一幅殷红的水墨画……
常笙早已将手中弯刀掷了出去,悬于深潭半空之上,我借着弯刀所透射出来的银色光芒,隐约能看到一件血色衣袍慢慢浮出水面。
我见此情景,立即幻化出青藤置入水潭里,将浮上水面的衣袍打捞起来,放于石廊通道的地板上。
常笙走到衣袍前半蹲下身躯,仔细打量着衣袍,似乎在辨认这件衣袍原先洁净时应有的样式。
常笙看了片刻,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躯,快速走到被打开的那道石门前,手臂微微一抬,弯刀快速回到常笙手中,透出洁白的银光,照亮了常笙的面庞。
常笙朝石门里面望去,神情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似乎看到了令他极其愤怒的景象。
我心中莫名一紧,连忙出声询问:“怎么了?石门里面到底有何物?”
说话的同时,我已快速向常笙走去。
常笙转头看向我,立刻出声制止:“别靠近!里面都是中了妖毒的尸体。”
“啊?”
我瞬时变了脸色,并未听从常笙的警醒之言,而是飞快走到常笙身后,抬眸往石门里面望去,借着常笙的弯刀法器,我隐约能看到石屋内尸堆如山,血流成河……
每一具尸体都血肉模糊,散发着一阵阵腥臭味,若不是我的口鼻被面巾捂住,恐怕要被熏得够呛。
我皱眉看向常笙:“这……都是些什么人?为何尸体会在这里?”
常笙并未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地面那件血色衣袍:“你可知道那是谁的衣物?”
我摇了摇头,如实回答:“血液浸染了整件衣袍的颜色,我一时间识不出。”
常笙眸光深幽如潭,透着些许寒意:“那是范大夫的衣物。”
“什么?”我大吃一惊,不可置信道:“那他刚刚为何要跳下深潭?”
常笙扫了一眼深潭,淡声解释:“他应是中了妖毒,但不想与石屋那些捉妖师一样惨死,因此冲破石门,做出最后一搏。”
我一听急了:“那为何不把他捞上来?妖毒是有救的啊!”
常笙摇了摇头,朝另外一道石门走去,边走边宽慰道:“范大夫精医术,懂水性,不会有生命危险。再者,这深潭底部或许也是一个通往别处的机关。”
我闻言微微松了一口气,快速跟上常笙的步伐,疑惑的出声询问:“这里出现这么多捉妖师尸体,该不会是炎国牺牲掉的那些捉妖师吧?”
常笙手指在石门上下摸索,轻声回应我:“估计八九不离十,我带来的捉妖师上次救治之后,还未出现新伤亡。”
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深问,心里极为不安,不知其他石屋会出现什么?
墨梵,枫树妖,南宫明澈到底在哪?
猊王为何把捉妖师的尸体放在此地?
我注意到这道石门与第一道石门样式差不多,唯一就是布局图有所改变,难道每一道石门里面的布局都不一样?
“咔嚓!”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我下意识看向常笙手指的位置,常笙此时触碰的地方正是雕龙石柱上的龙眼,看来是成功找到打开石门的开关了。
常笙转头看向我,温声提醒:“离石门正口远些,到我旁边来!”
我心中一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常笙身旁,伸手指了指雕龙玉柱,示意常笙可以触发机关开门。
', ' ')('常笙点了点头,轻轻转动石柱龙眼,石门移动的“隆隆”响声,伴随着刺耳的石磨声,缓缓朝里面推开,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阴冷潮湿的霉气扑鼻而来,仿佛此石屋已尘封许久……
“吱~吱~”尖锐而又凄厉的声音突然响起,石屋里霎时一阵“哗啦!哗啦!”的嘈杂声,随之石门猛地涌出一大片蝙蝠。
我心下一跳,立刻抬起手臂遮挡,以免被蝙蝠划伤脸部和眼睛。
常笙反应速度极快,一把拉我入怀,护着我旋转两圈,避开了成群往石洞外涌出的蝙蝠……
常笙拥着我退至石门十米开外处,视线在我身上扫视了一遍,深情有些紧张地询问:“没事吧?”
常笙的目光看得我脸颊莫名一热,心跳骤然加快,顿时感到一阵窘迫:“没…事…”
回答完立刻低头垂下眼帘,不想让常笙看到我这种时候还脸红心跳,否则实在有些难为情。
常笙此时并未注意到我的心绪,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低声向我解释:“这些蝙蝠透着浓厚的死尸之气,若是被它们所伤,定会感染尸毒。”
我心下一惊,诧异的看向那些还在不停往外冲,随之直往洞顶飞去的蝙蝠,感到有些奇怪:“它们为何全部冲向洞顶?”
常笙淡声解释:“蝙蝠喜好暗黑浑浊之地,洞顶不但湿气极重,又极其阴冷,自然能吸引它们前仆后继而去……”
没等我回应,常笙看到蝙蝠已经尽数飞走,快速朝刚刚那道石门继续靠近。
我立刻紧跟在常笙身后,心中一阵七上八下,这些蝙蝠身上有死尸的气息,那这个石屋内死去的又是什么人?
一踏进石屋,一股浓重的腐臭味扑鼻而来,我顿感一阵反胃,差点没忍住掉头离去,可一看到常笙只是神情肃然地观察着石屋,对这些刺鼻的气味毫无感觉,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顿时觉得自己过于心浮气躁,连这种小事都无法克服,还怎么陪着常笙查探下去?
我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借着常笙弯刀上的光芒,默默打量起这间石屋。
石屋中央位置摆放着简陋的石凳,石桌。角落里则摆着一张极其古怪的石床,之所以说它古怪,那是因为床上放着一口石棺,上面写满殷红色的咒文,石棺周围丝丝黑气缭绕,隐隐透着一股阴邪之气。
常笙转头看向我,对着我抬了抬手,示意我站着别动,自己则缓缓向石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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