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尔不说话了。
没人说话。
“洗礼是什么?”也许是因为气氛太寂静,格蕾丝转移了话题问他有关洗礼的事情,她太聪明了。
一开始丹尼尔不想说,但他被格蕾丝缠烦了,丹尼尔难以理解这个年纪的女孩不知道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
“就是我还是婴儿时期在教堂里被主教浇圣水,主教会给我祷告,还会有管风琴伴奏,家里所有人都会穿着正装出席的一个仪式,有关于证明我此后承诺信仰上帝,拒绝撒旦之类的。”
“哇哦,你家信教?”
“是的。对意大利人来说,宗教像生活一样重要。主教、大主教,哪怕是不知名教堂的神父都对生活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格蕾丝不会理解这些。—‘OhGod‘。她有好几年没想过这个词了——上帝并不存在,很早以前她就知道了,没必要呼唤一个谎言。哦好吧,老天保佑她的灵魂。
“你看上去可不像基督教徒。”
“我是怪胎。”丹尼尔总算笑了。
“我喜欢怪胎。”格蕾丝却凑近了他,把丹尼尔过长的一绺头发拨到耳后。
女孩子的举动让丹尼尔心底有些奇妙,柔软的指尖像棉絮一般细腻,他很少跟同龄人有这样近距离接触。
丹尼尔坐在凛冽的春风。微风轻轻吹拂,丹尼尔的目光落在虚空。“你为什么觉得他离不开我?”
有一瞬间格蕾丝没太反应过来,但等反应过来后才眨眨眼。
“哦,我觉得他几乎是天天来这,你要说他是来找梅根,但我倒觉得那只是他顺便的乐子,他每次都是来看你的,你没发现吗?”格蕾丝转了转眼珠,她灵动的表情让她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这所感化院可是在乡下,至少丽莎的父母不会天天开这么远的车看望她,成年人的世界总是繁忙的。”
感化院的生活很平静,毕竟乡下一直属于很少有动乱的地方。丹尼尔和其他孩子不大一样。
“丹尼尔,你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你成绩优异,你以后可以离开这里去做你喜欢的事。”办公桌前的米勒女士拿着他最新的试卷,“你对数学天赋异禀,不要浪费上帝赐给你的礼物。
“我不能离开我的家人。”丹尼尔很平静地说道,“我必须始终站在家族的利益这边。”这句话像十诫里的谶文刻在每一个阿什顿的骨子里,包括丹尼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
米勒女士却对这句话并不高兴,她放下手里属于丹尼尔的数学试卷,用一种近乎忧愁的眼神看着他问道:“所以如果家人做了错事,你也要和他们一起错下去吗?”
米勒女士永远这么多愁善感。
而丹尼尔在这个瞬间也明白了米勒女士的意思,当然了,在芝加哥有头有脸的人里谁不知道阿什顿家里是干什么的。正直的人会觉得这一切都太脏。
“丹尼尔,你知道吗,我家人都世代从政,我父母也都是议员,他们认为我也应该走这条路,但是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后来从事教育工作当了老师,我虽然不知道我走我父母的那条路是什么样,但我知道我喜欢自己选的这条路。永远不要听从任何人对你人生的安排。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决定自己的人生。”
湿冷的气息,化作缕缕无形的风,悄然拂过他的脸庞,既无痕迹可寻,又似无处不在,幽灵般穿梭于每一寸空间,不露丝毫行踪。这风,轻轻掠过他的身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他想要摇头否认米勒女士对他说的这段话,示意将昨天留在昨天,但一直到最后都什么也没说,连同他的目光也模糊不清。胃里却瞬间像灼烧般沸腾起来。
而一个人只有一种命运。命运不由得我们按照喜欢或讨厌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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