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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弓枢想了片刻,随后一拍掌心,便“嘿嘿”笑着接口道,“越来越……他/妈的无耻了!”多是有些口不择言了。
林将军一窒。而那厢兆空眼珠子一转,却已经忙接着弓枢的话茬说道,“错了,应该说是我们大将军越来越英明神武,足智多谋,越来越聪明了!”
林将军,“……”
大军走出驻地的时候,却只见在驻地前竟早已有人静候多时,弓枢向林将军请示后,直接便趋着马走上前去,随后利索的翻身下马,凑上前去一看,背着袋子药箱的可不就是帐中的军医叶唯叶医师吗?
弓枢下马向着叶唯挤眉弄眼了一会儿,才像是颇有些牙酸的说道,“你一个女娃娃,这是在想干什么呢?简直在他/妈滚/犊子的胡闹!”
叶医师将身上的药箱往自己肩上挪了挪,倒是不紧不慢的言道,“既然是随军,也当算上我一个。”顿了顿,又道,“此番随军的军医本就不多,多我一个岂不正好?”
此话说得有理有据,合乎情理的很,然而,落到了弓枢的耳边……
弓枢撇了撇嘴,遂道,“去,你一个小女娃娃去战场上那边凑什么热闹!”
叶唯便又道,“弓将军你当知我自小习武,更况且,我的医术在整个军营里都算是不错的,如此又为何不能随军?”顿上片刻,又道,“你若只因为我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不将我编排入营,若果真如此,此事我怕是自然会与林将军说上一番的。”
叶唯只身一人走近了大军的队伍,弓枢便只好牵着马在她身后跟着。
若论起年纪,弓枢整整比叶唯大上了几轮,算起来于她父辈的年纪也相差无多了,说起来,弓枢也多是出于长辈对晚辈的几分关心,叶唯正是二八年华的时候就以军医的身份入驻了军营,如今已有整整六年,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岁最后都荒废在了着这军旅之中,军中对其颇有好感怜惜敬重几分的也不在少数。
弓枢忙呼道,“我的小祖宗啊,这可真的不是在胡闹,你和将军说个什么啊,等等!你且听我说,这次是真的,我们要去打仗,女娃娃,将军近来已经够烦了,你就莫要再于他添乱了!”
待到弓枢趋着马回到军中之时,兆空摸了摸下巴,道,“是叶唯叶医师?”
弓枢遂无奈道,“是她。”
林将军皱眉道,“何事?”
弓枢摸了摸自己的脑门,随即便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随行的军医怕是……又要多上一个了。”顿了顿,又摸了摸自己前面光秃秃的脑门,便大大咧咧的说道,“算了,此事也就随她去吧。”
*
当日,行军半日后,整军便在清风涧内驻扎起营地了。一整日的行军,大多的将士多是觉得有些疲乏了,而每个营地每晚都会轮流派下几个将士守夜,至于其余轮守的将士,多会三三两两的围坐在篝火前面说说笑笑几分,篝火旁插着几根串着几块干肉的树枝,火舌舔舐了上来,便发出滋滋滋的声响,散发着一阵烤肉的香味,在篝火旁烤热乎的干肉条便是轮休的将士们今晚的宵夜,吃饱了才能更有力气的巡夜,啃完肉条等到了时辰后将士们便会自觉地各自换上自己的班。
弓枢也坐在了一处篝火旁,摸着自己的脑门往林将军的身边凑了过去,“嘿嘿”的笑道,“将军,你怎么也睡不着,出了帐来?”说罢,顺手便看着有些狗腿的,腆着脸递上了手中方才烤完的肉条,这处坐着的多是几个弓枢帐下的偏将还有几个各自营下的几个兵长。
几人起身向着林将军拱手见过礼,林将军示意后,方才零零星星的一个个坐下。林将军顺手接过弓枢手中刚刚烤完的肉条,那动作倒也是自然,随后便不急不缓的说道,“想来,军中的几个火头军的晚膳都不怎么合你们的口味,到了晚上,一个个都跑这儿烤着肉来了。”
兆空看上去颇有些尴尬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说道,“这不是难得给自己开一回小灶吗?”
弓枢习惯性的又摸上自己的半个秃瓢,接口道,“可不是吗,这难得开一回小灶,都被将军你给逮住了?”
林将军就着手中接过的肉条盘膝坐下后,顺手便也小口地咬了上去,军中送来的肉条自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腌肉,不过求着能入口填饱肚子罢了,即使就着火上烤完,也有着一股的膻味,应是羊肉,一口咬上去,硬邦邦的,烙牙,那肉一下都还咬不断,硬嚼了几下后才扯了下来。几下囫囵咽下口中的炙肉,林将军随后便道,“永安侯大军的方面,我已经派了张合与左钟交涉,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会在一两日之后率军入平原,至百井村。”
张合是弓枢手下的几个偏将里最善辞令之人,平日里胡说海说的都能胡扯上一大段,嘴皮子的功夫最是厉害,所以此番派他前去与左钟交涉,结盟聚集兵力袭击戎狄大军,军营之中倒也是少有几人存有异议。凭着张合的嘴皮子功夫若还不能说服左钟,去了再多的人怕都也是枉然。
弓枢听罢,许是一下没回过神,忽然扯到正事这快子来了,愣上片刻后,才缓缓说道,“杨钊这回可是难得栽了这么一个的大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