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昏之时,盘龙岛。
古香古色的书房里,字画挂满墙。
一面白无须,身着白衣的男子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
忽然扣门声响起。
“进。”
进来一小厮,二十来岁,仅有练气修为。
“天君大人,方才琉璃岛天将大人到岛,八位天将俱已来齐,只等开宴。”
男人,也就是擒龙天君孙观台放下手中朱笔,抖了抖黄符,张口一吹,便有丝缕火气吐出,那刚蘸笔还湿润的符字便已脱去水气,迅速烤干,流露出点点灵光。
“符胆微瑕,这定神符有些荒废了。”孙观台淡淡开口。
小厮不敢开口,这职位虽小,但也是他斗罢众人得来,只求离这天君近些,得其青眼,也能混些残羹剩饭吃吃。
“我已知晓,通知下去,着人开宴,本天君随后便到。”孙观台点点头。
小厮应声,低着头躬身后退。
“等等。”
忽然声音又传来。
“你是新来的吧?往常我这书房一众人不敢惊扰,担心害了我画符行气,你却是个不晓事的,坏了我一张定神符,下去领受三大板吧!”
那板可不是寻常板,乃是一等宝器,由专人收着,只为惩戒些犯下小错之人,其中也有讲究,若是那有关系的,说些好话,奉上厚礼,三板下去,皮开肉绽,看着凄惨,却只是些皮外伤,将养几日便好。
若是有不识趣的,又无银钱,三板下去,只有些血痕,却伤在内里,轻则脱去半条命,重则不治而亡。
小厮眼中有些惊恐,他并不知此地规矩,只是听人来报,给传个话。
脑中灵光一闪,小厮猛的记起,那来报之人正是他的死对头,与自己争抢这职位险些打破头,方才又来传消息,眼神晦暗,如今一想,怕不是已经知晓自己下场。
又想起那人有一位居小管事的叔叔,若是三板下去,自己焉有命在?
小厮猛的心慌,还没开口,身后轻飘飘落了俩人,将他封了口舌,带离出去。
“此人走的哪方关系?”面对空无一人的房子,孙观台说道。
空房间内不见人影,只传来一道声音:“并无关系人脉,只是与那府内小管事之侄争夺职位,那小管事并未言明府内规矩。”所以才有所疏漏。
“唉,不明规矩,就让他来侍奉,他失了命事小,坏我一张符箓事大,那小管事便免了吧,送去矿洞,他那侄子也一并送去,也一全他们叔侄之情。”孙观台淡漠说道。
待到那声音领命而去,孙观台揉了揉太阳穴,底下人全是这般心思繁多却又蠢笨如猪之辈,借刀子都敢明目张胆借到他头上来了,真当本天君无有脑子不成?
“跟着这帮猪狗之辈厮混,感觉脑子都要生锈了!”孙观台叹道,也无有画符心思,收拢一应器具,起身向宴厅走去。
此时宴会厅里,八天将已聚首,一人占了一张长桌,分列两侧,只空出中间居上的主位。
此八人乃是擒龙天君收拢的各方人物,战力在他麾下百岛都是数的着的,有随他起势,战功赫赫,也有后来加入,精挑细选,一并授予天将之名,唤作‘八天将’,位居天君之下。
每隔五十年,八天将都要聚首一次,一者,汇报各方消息,表表忠心,二者,也是擒龙天君彰显势力,拉拢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