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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颂还是等到宋石青出来,才出门离开。尽管他们的关系没有要交代去向的必要,但忽然离开也不太礼貌。摸着宋石青手感极佳的寸头,他有些爱不释手,说自己有事要先走,见宋石青点点头也没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那下次再一起玩吧。”池颂弯了弯嘴角,语气轻快地说道。
宋石青见徐念榕不在房间里,估摸着他应该是出去等着,便放肆地伸手进池颂衣服里,流氓似的摸几下池颂的腹肌。
过了手瘾,宋石青才含糊地答应说下次别再搞到一边就跑了。
徐念榕在电梯旁等池颂出来。见人从房间门走出,还理了理有些乱的衣服下摆,他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
进电梯,徐念榕盯着跳动的数字,嘴巴不受控制似的,问:“宋石青怎么样?”
几乎是同时,池颂也说道:“你手腕的珠子是哪来的?”
徐念榕急急咬了下自己舌尖,刺痛感让他清醒,发觉自己刚刚问了多余的问题。好在他可以回答池颂的问题,掩盖刚刚自己的愚蠢。
“啊这个?我上星期去寺里求的。”
徐念榕把手腕抬起,在池颂眼前给他仔细瞧。
念珠是一个个红棕色木珠子串起的,散发淡淡的禅香,圆润的珠子上还细细刻着看不懂的经文。盘了好几圈在徐念榕的手腕子上,白的腕红的珠,明明是朴素的红木珠却不知怎么的给池颂感觉像一条艳丽的小蛇,缠在徐念榕骨节分明的手腕。
这样一看便知不菲的物件,不是钱就能买到的。池颂知道徐念榕常常去寺庙里,求来这样漂亮的珠子戴在手上,他难得好奇。
“求了什么?”
“……”徐念榕打量池颂低垂的眉目,随口答道,“诸事如意呗。还能有什么?”
池颂从念珠上撤回视线,看着徐念榕,笑了笑。笑声里有些许的嘲弄。
电梯门开了,池颂先走出去。徐念榕稍落几步,追上之后,不满地说道:“笑什么,你总不能不允许别人对生活有所期待。”
池颂摆手,表示自己可没这个意思,“明明是小念你的这个期望太贪心了。”
徐念榕推了推因为走太快而滑下来的眼镜,没有再反驳池颂。他明白,自己刚刚没有说实话,池颂不是傻子当然不会被骗。
不过池颂并不会去追问别人不说的事情,他的好奇也仅仅只限于询问。
回家里坐的是徐念榕开来的车,保姆车让助理开回公司。池颂坐在副座上,没事干便捣鼓徐念榕的车载音响。调了几首歌出来,发现都是自己唱的一些合作曲或者ost,想到自己录歌时句句跑调,唱到录音老师都崩溃的场景,池颂立刻关掉了车载音乐。
他躺了一会儿,忽然开口说道:“石青人嘛,挺有意思的。不是做爱,我也会想和他做朋友。”
徐念榕知道池颂在回答自己在电梯里的问题,睨了他一眼,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他觉得自己有些恶毒,故意挖苦道:“很喜欢他吗?但是你知道的,你不可以,如果你想要恋爱的话。”
“我可没有说要恋爱。你太敏感了,我和宋石青都没有那种想法。”池颂没有太在意,他闭起眼,窝在副座里,声音轻得好像快要睡着的梦呓,“况且我本来也没资格。”
徐念榕被池颂最后的话噎住,碍于在开车又不好转头去看他,喃喃道:“欸,没有……唉是我说错话。”
此后车里便沉默下去,只有俩人浅浅的呼吸声。徐念榕觉得刚刚的自己就宛如在自残一般,得知杜臻要回来,他便开始惴惴不安,这样反常也不是他愿意的。
到了家,俩人下车,让佣人把车开进车库。
徐念榕眼珠子一直在池颂身上转,他有点难去开口,思考要不先和池颂道歉,虽然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池家别墅建得大,前庭又是花园又是喷泉,夜晚卵石小路上的一盏盏夜灯沿路亮起,就好像是走在童话世界里。佣人知趣地没有随从,只有他俩慢悠悠往里走。
忽然,手被走在前面一点的池颂抓住,徐念榕整个人猛地颤了一下。
“你害怕了吗?杜臻要回来。”池颂问他。明明声音不大,但在空荡无人的环境中,徐念榕感觉就仿佛是在他耳边低语一般,在质问他的反常。
“对不起”他还是道了歉,“我确实不太正常,可能有点焦虑吧。”
“你怎么这么夸张啊。今晚睡一觉,明天下午的事情不用提前不想。”
池颂说着,把徐念榕的眼镜摘了下来。
徐念榕的眼睛细长上挑,表面看去以为和狐狸一样伶俐,实际上他看东西入了迷便总是痴痴的呆模样,有一副眼镜挡着总是好的。
但镜片也防不住一些目光锐利的人精,池颂叹了口气,手指碰了下他长长的眼睫,说:“小念,不要总以为戴了眼镜别人就感受不到你的目光。杜臻可不会喜欢的。”
徐念榕一把夺过自己的眼镜,戴上,“不需要他的喜欢,他配吗?”
池颂看着他清
', ' ')('秀却又倔强的眉眼,有些无奈,但也点头同意,“是,他不配。”
池家别墅的主楼十分气派,全大理石砌成,楼前盏盏大灯亮得宛如白日。女佣站在门前似乎等候多时,见他们来,便弯下腰想要给他们换鞋子。
池颂和徐念榕不习惯这样,都拒绝了。池颂刚刚把鞋换好,拐角就冲来个人影,扑进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随着女佣们的惊呼,还有少年清脆又亲昵的“哥哥”。
池颂把池希放了下来,池希环着他哥脖子的手还没松开。
“哥哥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让苹姨去煮给你,你每天都要通告要跑,千万别饿过头了,落下胃病。”
“煮点清淡的。”他原本是打算和宋石青晚点去吃宵夜,顺便再搓几盘麻将,现在宵夜没了,肚子空空,更别说去打麻将了。
“多煮些,小念你也没吃饭吧?”
池希挽着池颂的手臂,好像才看见池颂身后的徐念榕,惊讶地打招呼道:“念榕哥,你也过来啦。也是,你是哥哥的经纪人,好羡慕念榕哥能每天都在哥哥身边。”
徐念榕客套地笑了笑。
池希并不在意他,打过招呼就又围着池颂叽叽喳喳地转。摆明了是把他当外人的。
彼此都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徐念榕不屑和一个小孩子去计较。他只是有些羡慕池希的天真无虑,毕竟作为被池家收养的小孩,能够这样从容的适应并融入,换他来是做不到如此自然的。
池希亲近池颂,就算吃过饭也要坐在旁边陪着他,还兴高采烈地分享最近跟钢琴老师学了新的指法。
池颂一边吃饭,一边还时不时点头,回应池希的话。他虽然已经不怎么回池家这里,但对池希都会有求必应。池希因先天性心脏病被弃养,池家请医生给他治好了病,但仍会定期到医院检查身体,而池颂都会把档期调出陪他。
池颂最近忙,两人好些日子不见面了,池希恨不得贴在他哥身上,把几个月的思念都说出来。
徐念榕就跟个空气人一样坐在一边,听着池希说自己要考音乐学院,以后写曲子给池颂。
他扯了扯嘴角,低头戳着碗里的西兰花,心中只觉得好笑。池希应该是池颂的大粉头子吧,只有戴着八百米厚的粉丝滤镜才能觉得池颂喜欢当明星在舞台上唱歌跳舞。
养子喜欢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不管如何在法律层面都是乱伦。
徐念榕趴着阳台上抽烟,想到池希,直感叹池家是不是祖坟出了问题。净摊上这种事。
他了解池颂,池颂只想做个好哥哥,仅此而已。池希不把这念头断了,迟早有一天会被打击。
不过他不是大善人,才不想去管池希会怎样。
毕竟他自己都破事一箩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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