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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接机,池颂也不会真到机场口去接人,他窝在车里等。徐念榕没跟着过来,就算来了也会被杜臻赶走,还不如直接不来,少碰这个霉头。没有说话的人,池颂实在无聊,翻出平板,玩斗地主打发时间。
但是也没有完全一心一意在玩斗地主,稍微需要等待别人出牌的几秒时间,他的思绪都不自觉地飘走。他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淡定,平静的样子也只是为了不让徐念榕担心。已经有几年没见杜臻了。三年、两年半,记不清楚了,刻意地去模糊了时间的记忆,要是能一辈子都不见面最好了。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连输好几局后,池颂把平板扔到一边,索性闭目养神起来。今天的天气如他昨晚说的非常好,阳光明媚、万里蓝天,没有乌云密布、狂风骤雨,也没有航班晚点、取消,更没有飞机失事。池颂颇为遗憾地想。
等到车门打开,身边又萦绕了熟悉到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草木香。池颂不情不愿地抬眼,便见杜臻尖窄的下巴,猝不及防间,一个吻就落了下来,在他的额头上。
“……”杜臻非要用这样的亲小孩的方式恶心他,池颂顿了顿,也要恶心回去,张口便唤,“小叔叔。”
杜臻长了双形状优美的丹凤眼,肤若凝脂,又蓄了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整个人就好像从古典画中走出来一样端庄漂亮。他被池颂这么一叫,笑弯了眼,亲昵地捧起池颂的脸颊,低声宛如与情人低语般,假模假样地娇嗔道:“好久不见,颂颂还是最会惹我生气,我以前就说过我不当你叔叔。”
就算不是同一个妈生,那也是他爸有一半血缘的弟弟,怎么就不是叔叔了。他俩脸凑得极近,池颂望着杜臻黑黝黝的眸,最终还是放弃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和疯子怎么沟通。
车当然没有开回池家宅子,开到杜臻自己的别墅。从车库到大堂的短短几步路,杜臻都非要去牵池颂的手,做态自然,就好像异地恋终于相见的恋人一般,一刻都分不开。他其实个子很高,仪态也很好,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挺直的。但此时却像没了骨头似的,靠在池颂身上,拖着步子走。
池颂微微低了下头,看到杜臻洁白饱满的额,才恍然觉出了测身高时长高那几厘米的实感。在他印象中杜臻是与他差不多高的,高且瘦削,总爱穿着黑色的长风衣,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消失,但露出的脸庞、脖颈、手腕又似雪一样白得扎眼,难以忽视。
杜臻的时差还没倒过来,累但又睡不着,泡在浴缸里,要池颂陪着乱七八糟地聊天。更多是他单方面在讲。他说一直都在看池颂的八卦,看别人猜测池颂的金主是谁,那些笨蛋金主当然是自己啦,又说池颂唱歌演戏都烂得不忍直视,都怪徐念榕每天给池颂接的什么烂资源,换他就不会这样。
他每说到什么池颂不认同的,池颂就故意拿水瓢从他颈后泼水,喂他一嘴的水,心里也悄悄地反驳:小叔叔做侄儿的金主可能杜臻是第一家,还唱歌演戏烂,那就别看啊,没有人逼你。
“泡够了没?泡太久小心昏迷。”池颂不想再听他说话,撂下水瓢,转身就要出去。
“池颂!”
身后杜臻真带了怒意的声音叫住了他。池颂不想回头,就站定住,听杜臻要说什么。
“你这三年炮友换得都没带休息的,”杜臻已经接近咬牙切齿,“怎么,我现在裸着在这,你都不想碰我。”
“真没硬起来,小叔叔你可是和我爸爸一样的长辈,我没那么重口。”杜臻生气了,他就高兴了,甚至愿意转头去看他,说道,“要不我下楼叫你助理找个合你胃口的男人来?”
“哈哈。”杜臻气极反笑,心中其实早已经明白他已经不可能和池颂如没出事前那样甜蜜相处,现如今也不得不彼此折磨。
他从浴缸中起身,跨出来,用浴巾不紧不慢地擦拭身上的水珠,语气和缓许多,说出的却是比刚刚还要恶毒的话:“那没可能,顶多让我助理给你买伟哥。实在不行就叫你的好宝贝徐念榕过来,你看着他总能硬起来吧,咱们玩3p。对了,到时候再拍个视频,让你准备要进门的嫂嫂也看看,好不好?”
看吧,终于不装了。池颂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心下感叹这才是真正的杜臻啊,恶心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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