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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把内裤穿上。”
季松毅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才答应了搂着他睡觉,这个不安分的小家伙就偷着把自己的内裤脱掉了。软嫩的臀瓣故意往他的肉茎上磨,非要把他磨硬了才甘心。
“我习惯裸睡,教官不会连这个都要管吧。”
季松毅气得一手捏住了那挺翘的臀瓣,沉着声说道,“再不听话,信不信现在就办了你。”
他的威慑却正好趁了秦阳的意,秦阳又故意往他身上靠了靠,慵懒地说道,“好啊。”
“再胡闹就滚回自己寝室去。”
秦阳只好恹恹地闭了眼,“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秦阳很快就睡熟了,季松毅却久久难以入眠。
崩了两个月的弦轻而易举地就被秦阳折断了,只要秦阳一靠近他,他就完全理智不起来。
被酒精和情欲支配的大脑稀里糊涂地就答应了秦阳会考虑,可此时冷静下来的他却又有些犹豫了。
到底该不该和秦阳在一起呢,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到秦阳离开他都没有给出来。
秦阳走的很突然,连招呼都没和他打一个。
他在训练的时候没见到他人影,走去寝室抓人的时候才发现他连东西都搬走了。季松毅发疯一样地跑去问校长,才知道秦阳是被他哥接走的。
“他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上面的事情,不好多问。”
一句话就令他全部的疑问胎死腹中,他失魂落魄地回了训练场,只是那里再也没有了那道一直追随他的目光。
秦阳的床铺已经完全冷掉了,只有淡淡的草木香萦绕在他的鼻尖。季松毅怎么都想不到的是,他的三十三岁生日才过去两天,就已经被迫和秦阳说了再见。
再过几天,这里就会住进新的学员,他和秦阳的往日种种,都会像浮云一样消散,留不下半点痕迹。
他长叹了口气,余光却落在了床底下的一个破旧纸箱上。
纸箱里堆满了被揉成一团的废纸,季松毅缓缓地展开了其中一个,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作为一个外行人,季松毅觉得秦阳已经画得足够好了,但看起来执笔人并不满意,因为画像的空白处记录了他的小心思,那里赫然写着“没有教官本人帅。”
季松毅被这句花痴的话逗笑了,又打开了另一个纸团。
这个纸团里画的是他在训练场发号施令的样子,旁边还配了一句,“想念。”
他颤抖着将所有纸团都展开铺平,一共三十多张,几乎每张都是他的单人画像。
只有一张是双人的,在那副画里他和秦阳肩并肩地坐着一起看月亮。那个画面被秦阳画的浪漫至极,以至于季松毅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这副画废弃。
直到把纸张翻转过去,看到了秦阳留在了纸上的话:
“本来想把这个送你的,但又很怕你不喜欢,只好连夜做了别的送给你。我想若是你看到了这副画,一定又要训斥我了。”
“可偏偏你凶巴巴的样子我也喜欢,该怎么办才好啊。”
季松毅的心像揉碎了一样地痛着,他从来没有深思过秦阳对自己的感情,他先入为主地认定了这不过是年少者的一时冲动,可现在这些画在清楚地告诉他,秦阳对他的爱慕是有多么的深。
深到可以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描绘他的模样,深到可以无条件地爱着他的所有,他的孤寂他的冷漠他的无趣,在秦阳那里都成了难以磨灭的朱砂痣。
废纸箱里还有几个破碎的木块,上面还沾着枯黄的血迹。季松毅用指尖捏着那些木块,就像捏住了尖利的刺,那些带着倒钩的刺血淋淋地扎入他的心脏,几乎要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片荒芜的沙漠,可秦阳偏偏做了那带刺的沙棘,深深地把根扎进了土壤里。即使没有人为其浇水施肥,那颗沙棘树还是开出了小小的花,在风中骄傲而又鲜活的绽放着。
他把木块贴近自己心房的位置,无声地流下了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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