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飞重】食为天(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起·决战之约

精疲力尽躺在白玉天门的壁阶上,神将飞蓬无意识半睁着眼眸,一眨不眨看着灰蒙蒙的神魔之井通道,平日白皙的面容多了几分汗津津的红润。

瞧着就很可口的样子,尤其是修长的脖颈,隔着肌肤都能闻到神族之血的香气,一如战时从自己腕刃上滑落的气息。魔尊重楼心里天马行空地想着,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撇开眼神。

说起来也奇怪,自己杀过的神将可不少,别魔眼里再香甜的鲜血,也激不起自己任何食欲,怎么就只有飞蓬例外呢?难道,是因为飞蓬和自己一样强大吗?

或许吧,神魔之井的守将来来去去,全死在魔族手里,直到飞蓬这个神界最强战力来到此处。妄想加餐的魔族一个接一个去,一个接一个死,这才惊动自己。

想到初遇时那一战,重楼又无法遏制的想到了飞溅的神魔之血,那是自己首次知晓饥饿的滋味。他的眼神不自觉又飘了过去,飞蓬真的很香,看着就很好吃,好想尝一口啊,就一口!

自己可不像是那些有食癖的低等魔,总是控制不住对血肉的欲念。要是飞蓬愿意的话,自己绝对能控制住,只尝一口,就一口,绝不会对飞蓬有什么伤害!

重楼无意识用指腹擦拭了一下腕刃,上面的神血早已干涸,但那股子香甜依旧扑鼻,让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就在这时,飞蓬忽然抬眸看了过来:“重楼。”

被那双寒彻清澄的眸子一盯,重楼一个激灵,心虚之余不小心加重了点儿力道,咬破了自己的嘴角。他怔了一下,在飞蓬一瞬间复杂的眼神里,干咳着“哼”了一声:“有事?”

“第三次了。”飞蓬淡淡说道:“我本以为,你不会有普通魔族渴求血肉、喜好吞噬的恶习。原来,哪怕强如魔尊,也还是避免不了魔的本能。既如此,新仙界之战,便如你所愿吧,本将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被戳破心思的重楼沉默一会儿,蓦地从地上坐起身来:“你什么意思?!以为我热衷和你比武,就为了…”他一字一顿间满含愤然,还有几分微不可察的,被冤枉了的委屈:“就为了…吃了你?”

“不然呢?”飞蓬垂下眼眸,掩饰住瞳中一闪而逝的流光,语气却越发淡漠了:“神血香甜,魔血醇辣,两族本质皆是灵气,实力越相近,吞噬的效果就越好,本能会自然而然提醒吾等。最初那一战,魔尊和本将不都发觉了吗?”

重楼的血,同样点燃了自己的欲望,想将对方打散成精纯灵气吸收,正如神族对战败魔族的一贯处置。但想要无坚不摧,便要战胜自己。

是故,飞蓬自诞生起便从未吞噬过任何生灵,修炼全靠自己,未曾走过捷径。他至今都坚信,重楼必然也是如此。

只是,重楼你这三番五次投过来的眼神,尽数落在致命的血脉贲张之处,偏偏从未真正做过什么,偶尔恍惚着还会闪过不舍,自己却一无所觉,未免太迟钝了。迟钝到我早已发现,迟钝到神界再也容不下我,也还是未能开窍。

“飞蓬!”耳畔传来了怒吼声,是那个魔一贯的恣意,从不曾掩饰情绪,那般的自由自在,正是最吸引自己的地方,飞蓬好笑的听见了重楼强压怒火的解释:“我是发现了,可我才不屑走捷径,更不想唯一的对手就此消失!”

飞蓬抬起头,眼睛里已没了适才的温柔和挣扎,只有一片坦然的淡漠:“那又如何?”

重楼愣住,有些无措,又有些不解:“是因为我提出决战吗?可是,你不也觉得,你我现在只能比招式,出五分力就会砸了神魔之井,实在是太束手束脚,让人不痛快吗?”

这一回,是飞蓬沉默了。

是的,重楼从来都不懂,他不懂自己擅离职守要付出的代价,因为他已是魔界的最强者。在魔尊的眼里,自己完全无须顾忌,因为自己有实力铲除所有反对,包括宝殿上端坐的那位看自己一向不顺眼的天帝。

但是,解决掉所有阻碍容易,结果却非是自己想要的。一旦成为下一任天帝,就必须离开神魔之井,离开吸引自己的重楼,也离开这段难得自由潇洒的岁月,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只是我腻了罢了,你无需废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腻了天帝无休止的提防试探,也腻了明明互有情愫,却始终隔阂不消的相处。飞蓬如此想着,唇角溢出一抹浅淡的笑。

这抹笑含着重楼此刻还读不懂的释然和决绝,仿若诀别,深深印在了重楼心里,直至后来天各一方,依旧无法忘怀。

“魔尊一直想吃了本将,本将就给你这个机会。此次决战,你我当分出胜负。”而飞蓬接下来的话语,更是像一把尖刀,深深扎进了重楼心里:“你胜,本将愿赌服输,不会自爆,你想怎么吃都随你。你败,魔尊亡,魔族不值一提,本将功德圆满,正好返回神界。”

重楼猛然握紧拳头,一句怒诉险些脱口而出:我没想吃你,我怎么舍得吃你,我只是…只是忍不住想尝一口罢了,你竟这么误会?!

情谊被践踏的怒火冲昏了头脑,又在同时有自内而外的冰冷油然而发,冻结了那份怒意,重楼听见自己用相当冰冷的声音,回答了飞蓬的邀战:“好,神将都这么说了,本座当然不会避战!”

“那好,三日后新仙界,不见不散!”飞蓬淡淡说道,结束了这场谈话。

一肚子火气的重楼猛地转过身,头也不回飞入神魔之井通道,将巍峨的天门甩在身后,胸中余下的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揪心感。很久之后,流连人间的他才明白过来,那是即将失去的痛楚和不甘。

承·轮回已尽

美丽的画面无法久留,如镜中花、水中月,流波轻轻一荡,便似云烟消散无影。

“咚!”手中酒觞坠落下去,醉酒的重楼从噩梦中惊醒,下意识抬手拢向身畔,轻唤一声:“飞蓬。”

话音已落,却再无回应,只有那抹相似又决然不同的身影,正伏在对面睡得香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重楼这才反应过来,已过去足足千年了。他在外人面前,一贯除了傲只有冷的面容上,浮现一抹真切的苦笑。

为什么呢?明知神界容不下你,明知天帝有意陷害于你,为何还要应下决战?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们借口,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要……离开我?!

看着那张熟睡的熟悉的面容,千年来无法休止的愤怒和不甘,在重楼心中爆发开来。他嘴角冷不丁一勾,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伸手一推令景天一头栽下了桌子。

“诶呦!”经历过各种磨难的少年,抚着被闪到的颈痛呼,像极了飞蓬的眼眸闪烁泪光,言语亲近而委屈:“红毛,你又发什么疯?”

重楼敛去那抹笑,冷冷说道:“天亮了,你再不收拾桌子,这满屋酒香不散,你等着迎接河东狮吼吧。”

“啊!”景天这才想到,几乎跳脚的蹦起来,飞快收拾屋子,顺带推开窗户散味。

瞧着他忙碌的身影,也瞧着他对妻子的在意,重楼眸色幽暗,一言不发。良久,他蓦地起身。

“咳,红毛,你梦里唤飞蓬的事,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背后,景天吞吞吐吐的招呼声传了过来:“虽然我不是飞蓬,可你下次要是还想找人陪你喝酒,不妨再来找我。”

重楼脚步一顿,淡淡说道:“一时失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景天微微一怔,他身影却消失在屋内,徒留一声叹息:“你不是他,我不愿自欺欺人。”

飞蓬,千年之前,你放任天帝利用决战私放魔族入境,以擅离职守罪名陷害你,但在知晓神族损失惨重时,还是因这本是心知肚明之事,于最后关头分了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了,我也有错。我只知道舞剑弄刀,不辨自己心意,不懂如何挽留。只出于本能不想让你死,才笨拙的以分心不算输赢为由,再三推脱不认那场决战结果。

你却似乎生了死志,坚定自己是输家,也坚持回神界受罚,再履行赌约,正应了你先前那句“腻了”。

可事到如今,我还是不相信,骄傲强大如你,会那样心甘情愿的迈入死局。我多希望,这轮回是你早已料到、留下后手的生路。

只因神无欲无求,魔无情无理。我因你生了情,又因不自知而错失,以致于如今只能抱着那点儿回忆,徜徉于苦海无法上岸。那你呢,我能否奢求,你为我而生出一份对生的欲求?

余下多年,重楼再未踏足人间。直到景天寿终正寝,他赶到人间,却瞧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神将一身白衣,姿势随意的坐在树干延伸的枝条上。在他背后,一轮弯月高升,为之洒上一层柔和月光,飘然正如仙人,眼神亦是清淡平静、不染凡尘:“你来了。”

“飞蓬?”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重楼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一天。但事实如此,他站在树下凝望那个神,一时间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飞蓬从枝头一跃而下,身影轻盈而敏捷,一如在战场之上:“你对景天说,我还欠你一场决战。”他走上前:“可我也早就说过,那一战是我败了,我敢战就敢认。”

“本座知道,神将从拿起镇妖剑起,便从未怕过死。”重楼移开视线,凝视着明月:“但如果我说,我所求,非你如今所想呢。”

飞蓬眸中闪动几分惊讶,他和重楼并肩静站了许久,忽然笑了起来:“魔尊。”他定定看着重楼,很认真的问道:“你确定吗?确定不要我的鲜血和灵气,而是换成别的?”

重楼微微一怔,瞧着飞蓬清淡而郑重的眸光,千年前那突如其来的饥饿口渴,再次从心底涌了上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沉默片刻,竟也跟着笑了:“本座若没记错,神将当年所言,是战败就任本座处置吧?”

飞蓬的手指无意识一紧,本能触上了镇妖剑的剑柄:“是。”然后,又慢慢松开了。

时隔多年,飞蓬头一次摸不准重楼的心,也看不明白重楼这个笑意味着什么——当年,是重楼不想,而他逼着对方决战;现在,重楼依旧没有杀意,却偏偏提出了他亲口承认之言。

“那么,随我来。”重楼抬臂攥住飞蓬的手腕,一瞬间将人拖曳到了空间裂缝里。

晕眩感让飞蓬不适的蹙起眉峰,重楼下意识松手上移,指腹轻轻抹平褶皱。但那温热的触感像是一点火星,点燃了他胸中的烈焰。

越发暗沉的血眸令飞蓬一惊,被向前一扯时,他下意识想要还手:“重楼?”

“现在不叫魔尊了?”重楼挑了挑眉,松开了手。

这时,飞蓬向后倒了下去,脸色和衣衫一样白。

这里是魔尊的寝宫,却不似一般人所想的华丽。反而是粗犷大气而分外朴实,就如飞蓬身下的木床,什么床褥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有可怜巴巴的一个软枕。

四周也不是金碧辉煌,而是黑色的山壁和清新的草香,正如山壁上冒头的青青翠翠,简单却自然。但浓厚的魔气彻底压制了神息,被克制的飞蓬只觉得浑身无力。

若他全盛时期来此当是无恙,偏偏轮回将他的气息磨灭压制。如今的神将空有一身灵气充沛的鲜血骨肉,却是最虚弱不过的状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人间,神将尚有一战之力。”重楼看着飞蓬,轻轻叹了口气:“可现在,这股力,你已经没了。”

飞蓬淡淡说道:“其实,魔尊犯不着煞费苦心,将我带到魔界。只因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不论在哪里,都一样。”

转·否极泰来

“是吗?”听见飞蓬清淡却决绝的话语,重楼状似不置可否。

但他静了一会儿,突然倾下身子,捏住了飞蓬的下颚:“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这千年,你可曾觉醒过?”

飞蓬瞥了他一眼,实话实说:“在鬼界,我的魂魄是醒着的,是你从未前来。”

“是我没来吗?”重楼反问了一句:“当年,是谁拦着我说,鬼界掌控轮回,神魔皆不可擅入的?”

飞蓬一愣:“你…”他蓦地又笑了,这个笑轻轻浅浅,转瞬即逝:“竟还记得?”

“你的话,我什么时候没有记得?”重楼缓缓用力,将飞蓬的头歪了歪,唇轻轻触上了皮肉。相触的肌肤是温热的,皮下香甜的血味儿清晰可闻,时时刻刻考验着他的耐力。

要害之处的触碰,让飞蓬紧绷了起来。他拳头无意识握紧,又清醒的强迫自己放松。

而后,重楼另一只手落了下来,扯开了飞蓬的腰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上身衣衫凌乱散开,飞蓬心里却不合时宜想到了别的——

自己领命去神魔之井,才落脚便看见前一任神将的尸骨。他倒在天门外,尸体和衣服因血黏在一起,零碎散了一地。散落的尸骨上,到处都是被撕咬啃噬而皮开肉绽的伤口,浑身的灵气血脉,更是早就被行凶者尽数吞噬。

那个场景,瞬间把自己对魔族的感官降到最低。若非重楼的出现起到了洗眼睛的作用,飞蓬心想,当时气炸的自己怕是能一路杀到魔界,把所有干过生吞活剥自己族人的魔全宰了。

但今天重楼搞出这么一出……颈间传来细微的刺痛,引回了飞蓬的注意,那是齿尖刺破肌肤的预兆。

他忽然就觉得心塞,为什么重楼也不能免俗呢,就不能让自己死的好看一点?不说别的,留个全尸也好。可千万不要像前任神将那样,尸骨零零散散的散了一地,太难看了也太凄凉了,险些连个收尸的没有。

尖锐的痛席卷而来,连带着是失血的晕眩。飞蓬蹙起眉头,如果是别人,自己绝不会愿意以这种违背美学的方式死去。

但重楼是不一样的,哪怕人间这一遭,重楼依旧不懂,自己也愿赌服输、绝不强求。想到这里,飞蓬伸手推了重楼一把。

“嗯?”重楼没动弹,反而传音了一个单音节词。

飞蓬面无表情:“这种死法一点儿都没有美感。”见重楼微微抬眸,牙齿没抽出来,反而露出迷茫的表情,飞蓬的额角突突直跳。

他加重语气道:“不要学我还没镇守神魔之井的时期,那些胆敢在天门放肆的低劣魔族,吃过不收尸不清盘。”不然,我怕我气得死不瞑目。

“……”就是忍不住咬了一口,只是报复性多用了点儿劲,重楼深吸了一口气,压制住了想和飞蓬吵架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胡说八道,我是那么不讲究的魔吗?还有,你真以为我舍得吞噬你?重楼愤愤的下嘴,咬得又重了一些。

可瞧着伤口进一步扩大,连带更多的血涌入咽喉,带来让自己无比回味的甘甜,他又不自觉皱起眉头,用舌头来回舔舐着伤口,意图令之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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