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来回一折腾,飞蓬只觉得脖子上酥酥麻麻,还有些黏黏糊糊,饶是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也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你咬就咬了,能不能快点,不要来来回回换花样?!”
重楼眨了眨眼睛,眸底滑过笑意。他听话的再次下嘴,这一回换了地方,咬在了飞蓬的手臂上,正中神印。
“嘶!”飞蓬的身体猛地绷紧,又被强行按压下来,既像是拉紧的琴弦崩断,又像是脱水的鱼在岸上无力的挣动。
重楼没给他反应过来的时间,便已再次行动。这一回,是在柔韧有力的腰腹,隔着一层白衣,咬得不轻不重却令人猝不及防。
“!”飞蓬失神的睁大眼睛,鼻息一下子急促起来:“你…什么…意思?!”
重楼抬起头,落下一个极其轻柔的吻,在飞蓬唇边,语气含着显而易见的戏谑:“不是你说任凭处置嘛,这才到哪里?”
飞蓬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彻底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不顾无力支撑的身体,把重楼狠狠掀了下去。
“是我迟钝。”重楼也不动气,爬起来若无其事的坐好:“但你也有不对,赌气不应该比你的命更重要。这个赌,你从开始就不该打。”
瞧着重楼盯着自己,左眼写着“你该惜命”,右眼写着“别乱打赌”,飞蓬忽而一笑:“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和自己过不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信你。”重楼相信飞蓬既然答应自己,就不会违背承诺:“你的魂魄本来就因为轮回,受了不轻的伤害。留在魔界虽然气息让人不舒服,可这里很安全,也方便我去找帮你恢复灵力的灵植。”
想到飞蓬一贯的清冷,重楼说完之后,又郑重其事加了一句:“人界终究是六界底层,没什么有用的灵植。等你伤好,我不介意你再找一些还我。”
见飞蓬笑而不语,并未反驳自己的话,重楼微凝的眉心舒展开来,眸中有柔和之色:“如果你真喜欢人间烟火气,我们以后就定居人间。”
“那魔界呢?你这个魔尊就一走了之了?”飞蓬颇为好笑,他至今都还记得,与自己相交的那些年,溪风时常抱着一摞公文跑来,而重楼有机会就躲。
重楼理所当然说道:“有那些魔将呢,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然本座要他们作甚!”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魔界没那么多规矩,本座早就说过,谁不服本座行事的,那就过来挑战。打赢了可以当魔尊,自己决定魔界规则。打输了,就老老实实为本座干活。”
“原来如此。”飞蓬微微一笑,捅了重楼一刀:“难怪溪风宁愿和水碧私奔后死在外头,也不肯再回来给你当魔将了。”
重楼无言以对:“……”
笑闹过一阵,飞蓬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疲惫。
重楼关切的蹙起眉头,立即拿来软枕。然后,他又出了寝宫一趟,不知上哪里抱回一床柔软舒适的被褥,还有一黑一白两件丝质极佳的崭新亵衣。重楼把白色那件给了飞蓬,又指了去浴池的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呵呵。”看着重楼铺床,飞蓬并未急着去浴池,反而轻笑着摇了摇头:“这里太简陋了,若非深知你性格,我还以为,这里只是你一个落脚处。”
重楼正利落的抖开被褥,闻听此言,他动作微微一动,忽然说道:“飞蓬,认识你之前,我只为战而生。唯有诞生不久之时,尚且年少弱小,受不了寒风冷雨,才会想办法弄些外物。”
“然后,我慢慢变强,就再也用不上这等东西。”重楼回过头来,展颜一笑:“或许,别的魔喜好享受。可于我而言,一屋一床一桌一枕,遮风避雨、安枕而眠,足以。”
这个魔,因不想依赖外物而追逐强大,又因强大而过分单纯。于是,他不以吞噬来增补修为,也无需用金碧辉煌的宫殿来彰显威严。他之存在,便是对至强的完美栓释。
种种念头在心底而过,飞蓬眸色温软,却是越发理解重楼的性情,以致于再无隔阂。他抬手拍了拍重楼的肩膀,转身走向浴池的方向。
等飞蓬回来,重楼早已铺好了床褥。桌子上还煮了一壶灵气充足的茶水,茶味并不浓重,正是飞蓬喜欢的口味。
含笑将灵茶一饮而尽,飞蓬躺在床上,呼吸声渐渐平稳。
重楼犹豫一下,沐浴更衣过后,也上床躺下,伸手握住飞蓬的手掌。
飞蓬的嘴角缓缓上扬,反手五指与对方相扣。
房间内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星夜无月,一夜好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合·花好月圆
第二日,重楼开始频繁外出,魔界能找到的有用灵植,被他拿了一大堆过来,无一不是稀世奇珍。
可惜,对于飞蓬来说,轮回造成的伤势更多还是需要自己恢复,天材地宝效果实在一般。这一来二去,瞧着重楼为自己奔波,他心里隐隐有了另一种想法。
于是,这一天重楼刚回来,便因飞蓬之言而微微一怔:“你说…双修?”
“怎么,你不愿意?”飞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重楼赤眸中闪过几分戏谑:“不,我只是在想,你之前说任我处置,承诺至今都还没兑现,现在倒是变卦了,嗯?”
被心念之人这么调侃,饶是飞蓬平日里冷静到淡漠的地步,也有些恼了:“你不愿意就算!”
“怎么可能。”重楼攥住飞蓬的手,紧紧握住,眼睛里除了情意,还有属于魔的侵略性:“我很乐意。”
飞蓬的脸色重新缓和,没有甩脱重楼的手。他只是端起桌边的杯盏,轻轻抿了一口茶。
重楼扫过飞蓬微红的耳垂,笑而不语没拆穿对方这个抉择的羞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自己和飞蓬认识这么多年,因战而一见如故,因许多想法不约而同一致而无话不谈,关系确实亲近。
但自己极少看见飞蓬像人的一面,因为更多时候,飞蓬的坚韧冷静都让他像是一把雪亮的长剑,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魔随心所欲,神无欲无求,比起自己七情六欲甚重、嬉笑怒骂俱全,飞蓬身上的人性确实少。他哪怕是心有所爱,也表达的无比含蓄,若非轮回让自己看见了太多意外,只怕至今都无法理解。不得不说,这实在是别扭的紧。
正如重楼所想,飞蓬的含蓄别扭,导致了一神一魔在床上的小纠结——以重楼和飞蓬相近的心神境界,哪怕飞蓬灵力大失,双修也并不困难,可飞蓬的紧绷实在是让重楼难以突破。
说起来,魔无所不欲,重楼身经百战,堪称什么功法都研究过,自然不会没见识过双修之法。但了解双修功法中花样的调情手段,不代表他对人用过。
更何况,瞧着最简单的抚慰和扩张,便让飞蓬紧紧抿了唇,连眼尾都染了红,重楼的心就更软了。他宁愿多花时间让对方放松,也不想将那些乱七八糟手段,用在自己的心上人身上。
尤其,妖魔两族双修功法的前奏,是以各种手段取悦对方,两情相悦会偏向于本能对欢愉与繁衍的追求。若只是钱货两清的交易,那便偏向于让上位者满意的侍奉,以交换令下位者受益匪浅的灵力。
可不管是哪一种,妖魔两族双修功法中的大部分调情手段,对生性保守的种族而言,都往往过于羞耻了,并不是什么令人称道的做法。
重楼强忍着进入时快把自己逼疯的紧致包裹之感,俯下身来轻轻吮吻飞蓬颈项上的细汗。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砸落,用极其缓慢的速度前后蹭动。
“飞蓬…你放松一点儿…”与此同时,火热的唇游移在白皙的颈上,小幅度的舔舐吮吸,重楼的话语带着安慰和珍惜的意味:“别紧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感受着飞蓬的紧绷,重楼一只手从对方韧性极佳的腰腹向上抚摸,温热的指腹寻到胸口那淡色的凸起,先是轻轻按压,然后便是一拨一弹一揪。
“啊…”胸前传来的酥麻感快速而陌生,飞蓬没意识到之前,便已惊呼出声。而后,他下意识咬住嘴唇,极力想平息自己急促而断续的低喘。
可是,这样的紧张只令飞蓬的身体本能震颤甚至紧缩,对重楼形成极大的刺激。他赤眸中情欲之色更盛,抬头狠狠堵上飞蓬的嘴,但哪怕汗流浃背,下半身却还是一动不动的深埋在里头。
飞蓬当然不是会示弱的性子,被堵住嘴,又有一根灵巧的舌头伸进来搅风搅雨,他下意识便回击过去。
于是,唇舌间的纠缠几乎翻天覆地,一时难解难分。
听着耳畔的喘息变得越来越重,最后归于沉寂和无力,重楼总算松开了唇舌。这场鏖战是飞蓬败了,他们彼此掠夺对方的呼吸,而飞蓬灵气不足、无以支撑长久的闭气。
瞧着飞蓬瘫软下来,水光模糊了眼眸,却也无意识放松了身体,重楼眼中滑过温柔。他胯下稍稍向外抽出大半,再缓缓挺入直到没顶,嘴上还叼住喉结微微用力。
“嗯啊…”天籁般的低吟从微张的唇瓣里流出,飞蓬眨了一下眼睛,染了泪水的睫毛很长,扑闪着挡住他眸中的痛色。
是的,身体被严丝合缝填满,毫无罅隙占有,无疑是痛的。但那种痛并不剧烈,有点儿钝,也有点儿胀,甚至还有点儿满。
像是缺失的部分丢失已久,被重新寻找回来,而不是本不该用于交合繁衍之处,被强行嵌入不属于自己的凶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让飞蓬极快的意识到,那份克制无疑是重楼未曾言明的温柔体贴,一点儿都不像是往日那个凶名赫赫、性烈如火的魔尊了。
飞蓬抬眸定定看着重楼,忽然抬臂环住对方的脖颈,带着几分难得的爽朗笑意:“不必如此。”
重楼一愣:“怎么了?”
“我受得住。”飞蓬吻上重楼脸上凸显出的魔纹,吻一点点下滑,从脸侧到下颚,含笑的声音带着骄傲:“便如之前的承诺,随时可以兑现。”
重楼的微小而克制的动作一顿,眸中的压抑隐忍再也遮掩不了。他沙哑着嗓子,做了最后的确认:“任我处置?”
“是。”飞蓬的语气里多了一抹叹息:“甘之如饴。”
重楼的回答,是霍然揽紧飞蓬的腰身,狠狠吻上那双唇。青筋贲张的凶刃撤出,再重重顶入进去。
清亮的眸子再次被水雾蒙住,长而密的睫毛也再次颤动,但温暖紧窒的包裹这一回没有半分抗拒,反而随着攻城掠地的节奏,急速的时分时合。
重楼只觉得,身下的人虽然依旧含蓄而克制,咬着嘴唇不肯发出美妙的声音,可这具身体像是最贴合的刀鞘,欢迎着利刃的每一次出入。
头颅微微向后仰,腰下不知何时被垫上一个软枕,白皙修长的双腿被弯折起来,搭在强健有力的臂弯里,随着无声却激烈的律动,夜色般的青丝与赤发纠缠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没顶而疯狂的快感里,飞蓬偶尔会受不住的发出几声哽咽低吟,鼻音也越发浓重,甚至带上几分不自知的哽咽泣音。
但伴随着魔力悄无声息的转换和输出,他的脸色越来越红润,气息也越发稳定,只是风属性的灵力越来越盛,渐渐满溢而出,随着汗水的蒸发遍布在空气中。而重楼周身魔力虽多有转化,可气势也越来越强,足见这场风火双修效果极佳。
惊涛骇浪有时尽,雪白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碎成一滴滴水珠,重新汇聚在大海中。
极致的欢愉中,重楼和飞蓬却是清醒的。在狂风巨浪般的波涛汹涌而来之时,他们交换了第二个深吻,献上彼此所能给予的全部呼吸,也令全身上下能动用的所有灵力合而为一。
那一霎,他们拥抱着看见了山间清涧、天外明月,也听见了潮涨潮落、泉涌江流。
一切平息之后,重楼靠在浴池的池壁上,轻轻理顺飞蓬被温水浸湿的发丝。他的神色是奇异的慵懒而温和,不带有丝毫攻击性。倒是颈间,多了一个伤口,那形状像极了牙印。
飞蓬难得没有动弹,静静靠入重楼怀里,任由对方清洗打理自己的身体。只是眼神时常扫过牙印般的伤口,眸中有着回味的笑意。
“你的魂魄和灵力,应该都恢复了。”彻底理顺了飞蓬的发丝,重楼终于放下手。期间,他按了按微微还有点儿发疼的伤口,竟什么都没说,反而眸中蒙上一层笑意。
飞蓬也跟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彼此心知肚明的捉狭:“当然,要是没恢复,我也没心情品烈酒啊。”
“烈酒?什么味道的烈酒?”重楼挑起眉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飞蓬的笑容再也抑制不住:“哈哈!”他笑了两声,才道:“香醇如陈年佳酿,可惜只能偶尔品尝,我可舍不得喝完。”
“哼!”重楼还算满意,眉峰舒缓开来。然后,他语气清淡的问道:“接下来,你是打算回神界救夕瑶,还是定居人界?”
飞蓬敛起笑容:“先救夕瑶。”他眸色不偏不倚,看着重楼的眼睛:“我会和她说清楚,然后再回来。不过,魔界的气息确实不适合我久留。”
“那就人间再会。”重楼再次笑了起来:“我便不问,你打算去哪里了。”
神界一行,他不能跟去,不然有不信之嫌。人界一行,他为魔尊,必要先打理好此方事务,最好能一劳永逸。
听懂重楼言下之意,飞蓬跟着笑了。他站直身子,水雾凝结成形,瞬间便披上一件白衣,温声道:“好,人间再见。逢君一杯酒,再无离殇。”
重楼目送他离开的身影,眸中有着淡然笑意。飞蓬如风,拥之入怀也改变不了风之自由,那便任其飞翔。天下之大,寿命无尽,何必拘泥于一时的分离?
后有历载,自人间大劫后,神魔两族踪迹越发稀少,再不履凡尘。魔尊重楼更是行踪隐秘,连魔界都渐渐再无人知晓他之踪迹。
往日种种繁华,尽皆落幕。殊不知,有神魔悄悄降临人间,大隐隐于市,过平凡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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