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亲父、是为不孝,叛逆尊上、是为不忠!”文臣中居于第二位的魔族强者凝视离潇,眸光冷如冰雪:“太子离潇,毒下于汝所进贡的灵仁果,此物珍贵之极,从头到尾未曾经于他人之手,有触碰者,俱是你在魔宫院落中留守之人。”
面对灼灼逼人的视线,还有高高在上的主位神色冷淡的男子丝毫未变的反应,离潇心底隐隐发凉,知晓自己很可能落入了一个惊天的圈套。他极力保持冷静,反驳道:“建南王说笑,做事总要有目的和获益,吾这般暗害父亲,有理由吗?”
“嘭!”单膝跪下的声音在如今一片寂然的宫殿内分外清晰,中安侯涕泗横流:“尊上,属下罪过!”好演技啊!先前多少接到密报的各方领主暗赞一声,只听中安侯大声哭诉:“吾儿有幸侍奉尊上,是吾族之幸,侥得天孕更是心思难安。没曾想因一时贪嘴吃了太子上供之物,己身没福便罢了,竟令尊上失去子嗣…”他重重一拜道:“都是属下没教好他。”
被“子嗣”二字弄得嘴角莫名抽搐了一下,魔尊坐在主位上丝毫没动,飞快掩饰红眸闪烁的杀意:“闭嘴!”
建南王若有所思之色一闪而逝,再次出言:“流香百合,毒名风雅,对我族顶尖高手有潜伏多年后发作之效。”他躬身一礼:“中安侯见谅,但对令公子这般实力不济者,却会当堂发作,令公子虽亡,然……”
其抬眸瞅了一眼,重楼正望着脸色苍白的离潇,血瞳中毫无父子之情,唯一片疏寒冷酷之意,遂放下心道:“有救驾之功。”
于魔尊冷漠的目光下,玄界太子原本暗含希冀的眸色渐渐散去,狠狠闭了一下蓝瞳又睁开,离潇深吸一口气,扯了扯嘴角曰:“建南王和中安侯之意,是暗指吾谋害父亲,结果阴差阳错害了未出生的弟弟?”
见被指责的两位领主默认般无言,他嗤笑一声,眼底平素收敛的桀骜不驯再无掩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父亲何等实力本宫还能不知道?再说了,哪怕父亲真出什么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没有看重楼而是环视一周,身居高位又征战多年酝酿的凛冽杀意爆发开来:“玄界强者为尊,可不存在什么名正言顺的继承!到时候结果不过是诸侯纷乱、战火飞扬,对本宫有甚好处?!”
见儿子的蓝眸尽是冰冷又嘲弄的意思,重楼无意识的翘了翘嘴角,之前一直觉得这孩子温润尔雅像极了飞蓬,如今倒是有自己几分的风采,只是一切还没结束呢。
“太子所言有礼。”下一刻,怔忪的建南王忽而一笑:“但你似乎故意忽略了有些情况呢?”离潇一愣,他淡淡说道:“太子是被首席魔将溪风和女武神水碧抚养长大吧?溪风将军和水碧武神麾下战力不少,还是尊上信任之人。”
闻言,站在建南王前方的溪风僵了一下,武将之首的水碧亦是一颤,中安侯恍然大悟:“尊上,且太子与螯虫一族长老獠、青丘圣女霖黎俱是交好,其之势力及本身实力…”
“所以太子殿下…”建南王轻轻点头:“若真到那个地步,整个玄界最后能重新一统,必然是在你手中。要知道,除螯虫、青丘两大势力,汝身后还有瑶姬神女,以及与之交好的九天神女、夕瑶玄女……”
“甚至是葵羽天魔女和巫女女丑…”他笑意有点诡谲:“故只要你所做之事不暴露,他们自然会支持汝…”其单膝跪地,抬眸恭声道:“还请尊上明鉴。”
完全无力反驳的离潇嘴唇抖动了两下,望着主位的眼神倔强又清澈。重楼无声一叹,这孩子还是嫩了点,压下内心泛起的点点涟漪,魔尊声音淡漠冷然:“永宁侯,你仔细看看这个。”抬手一道文书打下,正是留守于太子宫内的侍者如何于灵仁果上下毒的招供。
见离潇的表情变为一片不可置信的震惊,重楼的语气更带了一抹除了溪风、水碧外无人知晓的刻意森然:“证据确凿,汝作何解释?!”
唇角弯起一道自嘲的弧度,这么多年来,自己何等性格,离潇不相信重楼会不知道。纵使证据和罪名瞧起来再有道理,然放在自己身上,熟悉之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场明目张胆的陷害,弄到这般境地,大抵是有意废除太子之位,为未来可能出生的新宠铺路罢了。
想到这里,玄界太子和魔尊隔着遥远的距离对望,并无躲闪的蓝眸流露心灰意冷的漠然,音调带着最后一丝渺茫到其主都不自知的祈求:“父亲,真不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重楼微妙的沉默了,殿内一片令人窒息的静寂,似是一瞬间又仿若一世。魔尊忽然笑了出来,笑容恍如烈阳,却带来令人如坠冰窟的寒凉:“离潇,汝是本座唯一的儿子、玄界唯一的太子。此番若事成,本座死了只会夸你一句不错,但汝偏偏败了,既如此便该敢作敢当。”
如海洋般湛蓝、似晨星般明亮的蓝眸因希望破灭化为一片暗淡无光,隐隐闪烁的水光让重楼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又在铿锵剑鸣响起时勉力清醒。离潇的眼中再无柔软的孺慕,只剩下凉凉的寒意,他轻抚剑锋、声线凄厉的冷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重楼阖眸遮掩被引发的昔日记忆,硬下心来顺水推舟下令:“给本座将永宁侯拿下。”话音未落,剑光倏尔闪烁,主动将周围心思各异的神魔高手笼罩其中,建南王、中安侯首当其冲。然依稀可见,溪风强行拉着水碧远离战场,在其他朝臣投来意外不明的视线时,正色言“避嫌”。
过了好一会儿,恢复沉静心境的魔尊才睁开红瞳,他托腮似笑非笑的瞧着壁阶下,离潇一人一剑将所有朝臣挡在三寸之外的样子,心中莫名有些遗憾其并非着一身蓝衣。
想到这一点,重楼无意识的扯了扯嘴角,苦中作乐的思索,若自己利用离潇设局之事,被飞蓬知道……默默的打了个寒颤,重楼暗叹一声,一顿肯定不够揍啊!
莫名升起期待,哪怕是挨揍,自己亦更想再见飞蓬,这般想着,重楼随意瞥过离殿门口越发近了的儿子,有些慨叹自己麾下实力的不够,却又难免为离潇的优秀心生欣慰。
只是,在离潇离门口一步之遥时,魔尊终于抬起强健有力的手臂,一道乌光无视周遭所有人直直打在其身上:“够了,真是一出闹剧!”
半空中,灵动飘逸、辗转游移的身影登时被打落尘埃,令适才拿不下离潇一个的众位神魔面容难掩羞惭震惊之色。伤势不轻的建南王垂眸掩饰一闪而逝的暗沉,而中安侯抿抿唇,望向吐血干咳不已的离潇时,其眼中杀意闪烁,但终究不敢直接下手。
如此,王廷诸多高手交换一个眼神,联手押着被制住的玄界太子回到壁阶之下,建南王恭敬问道:“尊上,太子…”见重楼挑眉,他立即改口:“敢问永宁侯如何处置?”
“无论陷害与否,能被算计入套,然己身无有提防,本便是最大的错误。”重楼起身拂袖而去,没有去看神色怔然、若有所悟的离潇:“永宁侯打入玄狱最底层,任何人不得探视,且非本座诏令,永世不得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别人瞧不见的角度,魔尊唇角弯起一抹戏谑的弧度。模棱两可的话语,欺君罔上、密谋造反之罪只判了永久监|禁,再加上未曾株连离潇手下嫡系,有心人定然以为离潇日后很可能复起。是故为除后患,必会让离潇死在狱中,正好给本座一个瓮中捉鳖之机会。
一年之后,玄狱最底层
一身白衣坐于狱室一角,被封印了实力的离潇正合眼安安静静抚琴。重楼到来时无声无息,沉默的听了良久。一曲毕,离潇睁开眼睛时不由一愣:“父亲?”
“看来,你的心态调整的很好。”似笑非笑的掠过木桌上张开的画纸,魔尊想了想就明白过来:“溪风、水碧?”
咬了咬唇,离潇低头轻轻应了一声:“嗯,他们只是在送我来时,给了一些打发时间之物。”
“你…”见他垂首静立的样子,重楼心中蓦然一软,微微叹了口气:“知道哪里错了吗?”
手无意识的搓揉着衣角,离潇以低不可闻的语音回答道:“被算计到那个地步还浑然不知,是很蠢。”一年时间足够他把前因后果想清楚,父亲并未推波助澜,只是放任了此事的发生。但从头到尾无有所觉、坠入陷阱的自己,无论父亲是否有心另立,都确实当不起太子之位。
“呵!很好,你总算是悟了。”不知是嘲弄还是讽刺,重楼嗤笑一声,见离潇把头低的更重,终是化为一声淡然的问询:“再给汝一次机会,你还会于魔宫内部…一个人都不安插吗?”
全魔界所有领主,有权利入王廷者,在魔宫或多或少、或深或浅皆有自己的钉子。反倒是魔尊唯一的儿子,所有人全是自己派过去的,一个都没动过。
再抬眸,湛蓝的眼眸坚定而清澈,毫无动摇,离潇轻轻摇头:“以阳谋正大光明取胜,是吾之本心,对己身至亲不用心机,亦是吾之坚持…”其笑容清浅而温和,像极了百万年前花语草原明媚阳光下初见的翩翩少年:“父亲,剑心澄澈、绝不言悔,这是吾之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怔怔瞅着自己的儿子,重楼半天才缓过神,他移开眼神,不敢再看那双酷似飞蓬的瞳眸。这顷刻的失神,令离潇若有所悟,身陷牢狱的他大胆问了一句:“我的眼睛,很像吗?”
身形一僵,重楼仿若逃避的转身离去,只留一言让离潇怔然垂眸:“若非如此,你以为他们几个为何每次和你说话,都下意识避开?”这样说着,然重楼走出玄狱最底层时却忍不住露出一个淡然又真实的笑容…飞蓬,我们的孩子,骨子里像极了你,待汝归来,定然会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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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尔虞我诈终成空
玄界东域,建南王府
“消息属实?”建南王瞧着找上门表情狰狞的中安侯,神色静然问道。
中安侯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神:“否则本侯何必来求见王爷?”
玄界爵位以实力划分为王、公、侯、伯、子,少有战力和分位不匹配之状,少见的例外就是留于魔尊麾下誓死效忠的几位嫡系魔将,便如溪风还附带同等实力的水碧,其两者俱是老牌王爵强者,再似永宁侯离潇虽为公爵战力、离王位一步之遥,但被其父魔尊重楼刻意压制。
觉得中安侯没胆量戏耍自己,建南王抬首似是平静无波:“太子,不,现在只是永宁侯了,他纵使犯下大罪,也是尊上唯一的子嗣,尊上前去探望亦是常情。”
这般说着,其却握紧了杯盏。毒是谁下的不会有谁比他这个始作俑者更清楚,哪怕有信心让魔尊查不出来,建南王亦不觉得以魔尊的心机深沉,会看不出太子并无谋逆之心。那尊上面上含笑走出玄狱最底层…他努力一笑道:“即使魔尊有心放太子一马,也得顾忌自己先前所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哈,王爷说笑了。”中安侯冷冷一笑:“咱们的尊上,何时在乎繁文缛节了?玄界最强的力量是魔尊最强大的后盾,其行事从来随心所欲,哪怕朝令夕改、反复无常,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他脸色沉郁放下酒觞:“太子离潇有没有下毒,你我心知肚明,尊上亦不见得就真被蒙在鼓里,又何必装蒜?”
其加重语气道:“太子纯孝且天赋绝佳、实力顶尖,纵然尊上再生个孩子精心培养,能超过的几率也微乎其微。是故,尊上借你我之手给太子一个教训的可能,远比放弃他更大吧?”
凝滞的沉寂在屋内弥漫,良久,建南王嗤笑一声:“那中安侯又打算如何?”他横眉怒目道:“难不成你还打算拉我去玄狱刺杀太子不成?”若魔尊真心如此打算,玄狱八成已设下天罗地网,他们努力化解恩怨都比过去送死强吧。
“王爷不如先瞅瞅这个…”中安侯淡淡一笑,眉宇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厉。
半晌,建南王倒抽一口凉气:“你好大的胆子!”
“别激动。”中安侯打断他的话,笑容诡谲道:“王爷,本侯的计划早已完成,还要多谢汝在殿上的巧妙配合,尊上查到的结果,必然是叛贼逆党的余孽因太子心性仁慈逃过一劫,后用流香百合诬陷于他。”
其勾起唇角:“下面,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此番其实还是太子自己自掘坟墓,若非他从不株连,怎么会有如此多漏网之鱼隐姓埋名,酝酿出这么多的高手,还不惜以自杀式袭击去玄狱呢?”
他最后说了一句话彻底打动了建南王:“其实投向太子不是不行,但流香百合会成为再无法拔除的把柄,主动权再不归属我们。相反,要是太子遇难,尊上不得不再立继承人,到时候浑水摸鱼自然全凭手段。”
一月之后,魔宫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重楼托腮听着溪风的汇报,末了低低一笑:“叛逆者余孽收集了流香百合,被与之有首尾的中安侯挑了一圈,巧妙安排好送到突破后野心膨胀、有心试探本座的建南王手里…”
魔尊戏谑的挑挑眉:“真是热闹,自以为聪明、实则从头到尾被牵着鼻子走的建南王,于反叛者和王廷之间两面讨好、以火中取栗的中安侯…”
其音调最后变低:“反叛者那边,首领正在发火,因为觉得手下自作主张所行过于阴暗无耻,对于正大光明的对手,自然应该用同等的手段。呵,他和离潇大概很有共同语言。”
说到这里,重楼似乎又想到什么,拿着情报又认真瞧了一遍,然后放下手忍俊不禁:“好吧,是本座当年下令太过简单粗暴,没想到下界飞升者很可能本身归属于某个势力的嫡系。”
才飞升便发现自己所在宗派因树大旗谋反被统治者所灭,自己什么都没来及做就被打为反贼,被迫逃亡的过程中因气运雄厚、天赋极高、性格颇好,提升实力慢慢成为强者后被大家一致推为首领,便如此无可奈何的担负起一群人的生死荣辱,这个反叛者首脑,真心是太倒霉了点。
“这小子用的是刀,而且是纯粹的刀客,正好能成为离潇的对手。”而且这气运也不会很容易死,有这样的敌人,离潇未来还会有进步。
“少主会很高兴的,他们的道有一定相似。”水碧浅浅笑了笑,溪风忍不住轻轻握起她的手,露出一抹如出一辙的笑意。
重楼深觉眼疼的撇过头:“你们两个能不能收敛一点!”
闻言,水碧抬眸粲然一笑:“魔尊该习惯才是,我家溪风当年便是被你和飞蓬将军弄习惯了。”重楼回过头瞪着溪风,他讪讪一笑,竟然往水碧身后一躲。魔尊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干脆转身离开了书房。
又百年,朝会日前夜,青丘之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霖黎,听明白了吗?”慵懒随意的躺在树枝上,喜好自然的九尾狐女娇眯起眼睛,声线清冽而爽朗。
大树下的黑色小狐狸转了转眼睛,点点其小小的脑袋,女娇长长的尾巴扫下来拍拍她的头:“那就出发吧,把玄狱拆了也无妨,一定要把离潇带出来,重楼的怒火有骄虫、吾还有瑶姬顶着。”
不再迟疑的化为人形,霖黎躬身一礼转身离去。女娇微微翘了翘嘴角,幸灾乐祸想着重楼发现棋子被救走、计划破灭时气急败坏的样子,低声说了句:“谁让你拿孩子当筏子的,活该!”
淡淡的碧色光彩忽然亮起,她撑起腰身,按了按手腕上的绿色树枝:“谁?”夕瑶精心制作的神树枝叶效果挺好,只要在玄界之内,无论东南西北都能随意通话。
“女娇。”朗如清泉石上流的语音轻唤旧友的名字,听见一声落地的轰响时,不由稍稍变大:“女娇?!”
颤抖的声音传来,带着小心翼翼的意味:“…飞蓬?”
“是我,重楼因为迁怒离潇,竟什么都不和你们说。我没事,已经在天魔族了,葵羽正去告诉在神树的九天、夕瑶和女丑…”飞蓬的话语温和又蕴含令人信服的力量:“才给骄虫和瑶姬传过话,他们都已经出发,你呢?”
一滴清泪不自觉落下,一如其他好友知晓时的反应,女娇的笑容美丽灿烂仿若昔年:“废话,本姑娘现在就出发,等着!”似乎想到什么,她又道:“对了,离潇现在……”
飞蓬温润的语气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玩味:“我已经知道,正打算过去呢,天魔族在准备盛宴,大家到了一起享用…”他轻笑一声:“对了,不带重楼,正好我想试试天道实力能不能将同级别高手拒之门外。”
“好!”默默给重楼点了一排蜡烛,女娇眨了眨眼睛:“不打扰你去看孩子了,我家霖黎和骄虫家的獠估计才到那里,帮我们一起带走哦。”爽朗的笑音响起,终归于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无形无状难以触碰的空间内,飞蓬负手而立,其时而蹙眉、时而发笑。其视线所及之处,霖黎和獠一个用法术一个用蛊术,以群攻之法将上前的杀手硬生生阻挡在身前,形成一片尸山血海:“很好,有女娇和骄虫昔年在三族战场上的风姿。”
飞蓬颔首赞赏了一下,被他定在不远处的炎波求助性将眼神投向照胆,结果无奈发现他神色欣喜的站在其主身边,根本没注意自己。良久,飞蓬淡淡一笑:“照胆,你说他们还能坚持多久?”
“主人,霖黎和獠的天赋不错,实力也还行…”照胆望向下方:“然双拳不敌四手,最多一盏茶。”
表情苦涩而惨然,因实力被封印完全无能为力抵抗的离潇被霖黎和獠护在身后,不禁想起多年之前幼时那一战,但如今面对的非再是贵族出生的少年,亦毫无留情堪言,只是成批成批的杀手,一开始是反叛组织,后来则是穿着同样黑衣,然一眼便知是说不出名字的领主私军。
当伤痕累累的身体摇摇欲坠,离潇终是毫不犹豫站了出来,被他打晕的霖黎和獠最后的眼神全然是怒意和悲凉,他只苦苦一笑又化为平静:“各位,你们要杀的是吾,青丘圣女和螯虫长老背后的势力,想来尔等的主子也不想就这般全对上吧?”
对面静寂了一瞬间,接着是灿烂又冰寒的剑光,离潇神色很冷静,甚至尤有余力思考今晚的惊涛骇浪。从毫无守备军来援的惊讶,到猜到父亲用自己布局算计的苦涩,再至如今笑对生死的淡然,当冰冷的剑锋刺入颈间时,玄界太子唇角的笑意浅淡而真实。
不知道自己死在这里,父亲会不会有分毫伤心动容?只可惜没机会弄清,自己这双湛蓝眼眸究竟来自于一个,怎样优秀到让长辈们都有所怀念,却终究没能令父亲动心的神族强者了。
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淡定自若的离潇终睁大了眼睛,只因他看见一道明丽蓝光照亮狭隘的空间,所有杀手和地上的尸体尽数化为蓝色的光点,美不胜收的背后,是触目惊心的恐怖。唯有身后揽住自己的怀抱温暖到令人心安,意识失落前,恍惚之间只闻一声幽幽叹息,万籁俱静。
【飞蓬出场成就g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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