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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谢淮是个相当注重生活品质的人。这一点从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能体现出来。
比如说即便他是独居，家里的按摩浴缸仍然大得离谱，容纳两个人都不会显得拥挤。
此时此刻，余苏杭孤零零地跪在里面，眼角和睫毛一片湿润，浅浅的一层热水堪堪漫过他的脚趾，竟然显得有些可怜。
在他正前方不远处，谢淮懒懒地靠着洗手台，脸上隐约透着些许故意表现给人看的不耐。
在他手边是一摞叠放得整齐的衣服，白色的内裤放在最上层，看尺寸显然不属于他。
“好了吗？”谢淮轻轻敲了敲大理石台面，防雾镜映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短短的发尾支棱在脑后，带着十足的不羁。
余苏杭像是被这阵沉闷的笃笃声吓了一跳，紧张之下，手指忍不住用了点力，而后不受控制地泄出一声闷哼。
“舒服了？”谢淮勾着嘴角问他。
余苏杭摇头的动作只来得及做了个起势，立刻又点了点。
虽然很不应该，但的确很舒服。
谢淮有点想笑。
比起最开始那段时间，余苏杭这种无时无刻的坦诚确实让他很受用，但是未免也太诚实了点，有种过分率直的可爱。
“我说让你把后面洗干净，我有说让你来自己爽了吗？”谢淮说。
余苏杭忽然福至心灵，他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于是抽出手指，从浴缸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仰头就往他下身凑，在距离目标仅剩几厘米的时候，被谢淮用一根手指顶住了额头。
昨天余苏杭刚帮他剪过指甲，因此并不用担心会戳伤他，圆润饱满的指甲衬得那双手越发好看。
谢淮屈起手指，用指节抵着人推远了点，嘴角勾起的弧度极轻，眼中带着纵容的笑意，“你想干什么？”
余苏杭乖顺地望向他，眼神澄净，“想让您也舒服。”
他嗓音低低的，带着点沙哑，让人心里一阵柔软。
“哦。”谢淮了然地点头，又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余苏杭：“是我自己想做的。”
谢淮收回手，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我允许了？”
余苏杭想了想，谢淮只是暗示他，并没有说出来。
“但是您……”
“回答问题。”谢淮注视着他，“我允许了吗？”
他口吻平淡，余苏杭却从中听出了严厉，心里难免懊悔。
“没有。对不起主人，是我自作主张了。”
耳边传来一声不明显的笑。
余苏杭再抬头时，谢淮已然又收起了笑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随随便便揣测主人的心思，杭哥自己说该怎么罚？”
“……”
余苏杭心想，我说了算吗，最后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
遇见答不上来或者不愿意回答的问题时，余苏杭总会保持沉默，这一点谢淮早就清楚。
“算啦，今天不早了，留到下次吧。”谢淮没难为他，看了一眼时间，随手摘下腕表丢在储物柜上，站直身提议道：“还是趁今天把刚才的清算一下。”
余苏杭下意识缩了缩括约肌，清洗时灌的水混上扩张用的润滑剂一齐被挤出来些许，弄得穴口湿淋淋的，色情至极。
谢淮：“就按一杯300毫升算，你觉得怎么样？”
余苏杭还没意识到300毫升的概念，顺着他说好。谢淮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三杯半，那就是1050……”
“有点多啊。”他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一次喝这么多，能行吗？”
余苏杭从听见数字开始眼睛就瞪大了，这会儿听到他问话，迫不及待地想提出异议：“我觉得……”
“行的。”谢淮弯着眼睛冲他笑，“杭哥也觉得行，对吧？”
余苏杭：“……”
在生理性的惧怕面前，他实在很难发出赞同的声音。谢淮却像是察觉不到，心情甚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下巴一指浴缸，“过去跪好。”
余苏杭原地转过身，扒着浴缸沿跪趴着，有透明的水珠攀过他白皙的脊背，顺着腰线滑落下去。
一阵窸窣声，伴随着抽屉关合的声响，余苏杭悄悄偏头，余光只瞧见了一个背影。不安流窜而过，他急急忙忙地喊：“主人！”
谢淮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嗯？”
见他没有不管自己的意思，余苏杭明白是自己误会了，“没，没事……”
谢淮笑了笑，突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我去倒水。”
余苏杭呆呆地看着他，几秒后耳朵“蹭”的一下就红了。
谢淮想做什么，要做什么，其实完全不需要向他解释，像刚才这样的多此一举只是因为想让他安心。
谢淮的温柔和细心是一点一滴渗透在骨子里的。
他所有的情绪，无论好坏，都能被谢淮稳稳地承接，然后给出他此刻最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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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苏杭想，假如对一个人的褒奖有最高等级，那一定是可以让人不计后果信任，愿意交付一切。
对余苏杭来说，那个人只会是谢淮。
谢淮拿着杯子回来时，余苏杭脸上的热度还没消下去。他装作没看见，在水阀上按了几下定好温度和数值，接着恶劣地用脚趾戳了戳余苏杭的屁股。
杯子里的水跟着他的动作晃来晃去，终于溅出几滴在余苏杭的背上。
“唔！”与其说是被烫的，不如说他是被吓到了。
余苏杭后知后觉地想到，谢淮平时喜欢喝常温的水，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喜欢喝热水的只有他自己。
他大着胆子想要旁敲侧击：“主人，您怎么突然喝起热水了？”
谢淮挑眉道：“你怎么什么都要管？又欠教训了？”
余苏杭别回脑袋，下巴轻轻抵住浴缸沿，自以为小声地嘀咕：“您其实就是给我倒的吧……”
话音刚落，身后没了动静，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余苏杭正想扭头，后颈忽然被捏住了，一股大力从那只手上传来，迫使他仰起了头。
玻璃杯的边缘抵在下唇边，余苏杭顺从吞咽的同时听到谢淮说：“确实是给你倒的。”
余苏杭呼吸一滞，水顿时呛进了气管，猛地咳嗽起来。
谢淮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在他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将下半句补充完整：“上下一起喝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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