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书亚瞬间就不高兴了:“什么叫搞那种事情不光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只是为了表兄把还款日期提前了两年而已,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光彩的,他多收点税,钱不就来了吗?这小子有钱建宫殿,怎么没钱还我。能拖就拖,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提图斯本想制止约书亚,但是弗朗西斯却示意约书亚继续讲下去:“什么宫殿?在哪里?”
约书亚却不讲了,而是和弗朗西斯谈起了判:“表兄先答应把烟草的合法经营权给我,我才告诉表兄,而且我还能帮表兄轻而易举地把人搞出来,让他吃个哑巴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兴致盎然地望着弗拉西斯,等待着弗朗西斯的答复。良久,弗朗西斯才回了个:“好。”
约书亚这才喜笑颜开地继续:“我就知道表兄会做最正确的选择。那个宫殿是大前年建的,在菲尔逊镇旁边的森林里,隐蔽得很。我在那里有点产业,不能说多,但起码占了四分之一吧,那些侍从只要有钱就能买通。森林啊,好容易失火的,特别是节日他们搞个篝火晚会什么的,好像前年就失过火。金发碧眼的死囚到处都是,能为表兄尽忠是他们八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提图斯听到这,也知道约书亚是什么意思了:“这么做太卑鄙了,弗朗西斯,你绝对不能同意约书亚的做法。”他望向弗朗西斯,可弗朗西斯明显在思考。
约书亚只是轻笑了一声,然后状若难过地说道:“表弟就是喜欢拉偏架,你就是欺负表兄老实,你怎么不说那个迪米特里奥斯给西奥多都换了个身份,也不说他故意发请柬挑衅表兄的事。有些时候为了达到目标,总要耍些小手段。怎么别人能用,表兄就用不了。再说表兄多好的人,长得好,身份高,胸怀广,最重要的是情绪稳定得很。我之前听一个雇佣兵说过,迪米特里奥斯的脾气并不好,折磨敌人的手段更是了得。听你们这几天的描述,西奥多应该是一个很温和的美人吧。跟在这种家伙身边,真是可怜,都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他和表兄只是有些误会而已,我相信只要表兄和他解释清楚,他肯定会和表兄重修旧好的。毕竟知己难求,相逢有缘,我相信有情人终将终成眷属。”
提图斯完全没想到约书亚能吹这么多,但是弗朗西斯已经被说服了,即使西奥多不愿意再同他说什么,但是他也一定要把西奥多带离那个暴虐的家伙。
约书亚见大功告成,立马就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对着弗朗西斯和提图斯说道:“没事的话,我先去补觉了。我保证半月内让表兄见到朝思暮想的可人儿。”说完,他就又回到了次卧。
提图斯见约书亚走了,他当即就对着弗朗西斯说道:“表哥,这件事太荒诞了。你现在去找约书亚反悔还来得及。”
弗朗西斯却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只是给了约书亚烟草的合法经营权,我并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光彩好反悔的。与其有空担心我,不如多想想你自己以后要承担的责任。”
提图斯直接站了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弗朗西斯。弗朗西斯让人进来,强制性地让他们把提图斯送回维堤亚帝国,让人严加看守他,不要给他离开视线的机会。提图斯临走前对他说了一句:“你也许能限制我的自由,但你永远限制不了我的想法。”
弗朗西斯“嗯”了一声,然后就让他们把提图斯带走了。约书亚醒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弗朗西斯一眼,然后拉着弗朗西斯就去酒馆喝酒。弗朗西斯反正也在烦闷着,索性就同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约书亚看着拼命给自己灌酒的弗朗西斯,他只觉得他表兄可怜得很,父母早亡,还有个不靠谱的,根本不想担事的表弟。也只有自己能给他出点小花招了,幸好他帮亲不帮理,要不然他这表兄真是一点人情味都体验不到了。其实他挺敬佩他这个表兄的,十六岁前为了磨练自己,所以行遍了大陆,拜访了不少有能力的人去学习。学成归来,就过了半年的好日子,然后接过了皇帝的重担。在位这么多年,始终都是把维堤亚帝国治理得兴兴向荣。他想这种人应该是大家仰望的对象,就像他,他就是仰望弗朗西斯的人之一,即使有一层淡得不能再淡的血缘关系,他也为有弗朗西斯这么一个表兄而感到高兴。他表兄的忙,他当然要帮,他表兄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这群人不懂而已。
最后他扛着烂醉如泥的弗朗西斯走出了酒馆,弗朗西斯喝醉了,嘴里却还念叨着:“提图斯,你放我下来,我还能喝。”
约书亚有点无奈:“表兄你喝醉了,我是约书亚。提图斯已经被你让人送回去了。”
弗朗西斯听到约书亚的声音,才回想起早上做的事:“你说他怎么就是不明白我,他们都不理解我,明白我,我却还要为他们担心。”
约书亚看弗朗西斯越发激动,他知道这是压抑了太久了,现在终于爆发了:“表兄不要难过,他们不理解你,不支持你,但是我永远都支持表兄。提图斯会理解你的,他经历的太少了,但他终有一天会和我一样支持理解你的。”
弗朗西斯脑子晕晕的,但也算是被这番话安慰住了,也许他该让提图斯多和约书亚接触接触。他当然知道约书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起码约书亚知道帮着家里人,而不是为了所谓的真理,直接选择一次次背叛他的信任。真理,多么虚无缥缈的东西,他要是真的相信正义和真理,那提图斯现在应该是在监狱里长大的。提图斯打断过别的贵族的手,鄙视过想与他交好的人,掀翻过良家妇女的裙摆,甚至破坏过祭祀仪式,他哪一次没帮提图斯善后,现在提图斯却为了虚无缥缈的真理来指责他。他未曾用真理指责过提图斯半句,提图斯当然也不能这么对他。
计划照常进行,所以毫不意外地夏宫失火了,虽然宫殿抢救及时,可是“西奥多”却在火里被烧死了。
书房内
当迪米特里奥斯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亲爱的西奥多怎么会这么快就离他而去了,他悲痛欲绝,直接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就想去陪西奥多,但是他没死成,因为被卢克看到了,卢克一把夺过迪?特?奥斯手中的佩剑,望着颓唐的迪?特?奥斯就说道:“叔叔,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是蹊跷得很吗?即使是过节,可是有谁会胆子大到去宫殿旁边放火,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为之,而且肯定有内鬼。再说西奥多哥哥的尸体还没运回来做尸检,等把这些都调查清楚了,该做的都做了,再下定论也不迟,我不相信西奥多哥哥会就这么死。”
迪?特?奥斯听了卢克的话,才发觉确实有蹊跷,哪有这么巧的事。前年那个地方确实有失火,可是他已经提前让人做好了防护的措施,今年怎么可能和前年一样,连带着他连那具烧焦的尸体都觉得古怪。虽然觉得古怪,可他还是在矛盾要不要解刨尸体,万一那真是西奥多的尸体,那不等于他让西奥多直接尸骨无存吗。可是不解刨的话,又怎么确定那是西奥多呢。他也不想相信西奥多会这么快死,他让卢克先走,反正尸体到这里也需要些时日,他还要先想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另一边,西奥多在移动的马车上醒来,他全身都被绑着,根本使不上一点力气,他的嗓子干涩的很,现在更是连沙哑的嗓音都发不出。他只记得有侍从说外面着火了,要带他避火,然后就把自己带到了外面一个僻静的角落,随后他就被迷晕了。
他在马车里无法知道时间的长短,但他听得到外面人的谈论声,他们应该是打算歇脚了,于是就让人看看自己醒了没。西奥多立马机敏得闭上了眼睛。然后掀开了车帘子,接着手里的火把草草地看了一眼,汇报了句:“没醒。”然后就和别人一起走了。
这个天赐良机,西奥多自然不能放过。他等人走远后,就先挣开了手中的绳子,然后解开了自己的绑。他手上的饰品全都没了,衣服倒是没变,估计是绑架。他先是警惕地掀开了帘子的一脚,发觉没人看守后,他才跳下了马车,溜出了旅店。他现在狼狈得很,索性找了口公共的水井吊了一桶水,先是把脸和手洗了一遍,然后又吊了一桶水喝了点,他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他现在不知道自己的位置,索性随便抓了个人在街上问。在得知自己已经到达了维堤亚帝国边境的中转站,西奥多差点绷不住了。他大概知道是谁绑架的他了,可是他依旧不愿相信弗朗西斯会做这种事。他知道自己得尽快离开这里,边境其实还好,诺赛科帝国和维堤亚帝国边境之间分得其实不怎么明确,这个中转站鱼龙混杂的,应该会有诺赛科帝国的人。就在他打算去赌场碰碰运气时,突然有人对他喊了声:“西奥多。”
他直接僵在了原地,随后便是一通疯跑,他可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歹徒,这个破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当务之急,得先度过今晚,至于搞钱的事,还得以后再说。随着深夜的到来,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西奥多索性溜进来一家赌场,这里人可多了,正好可以逃脱追兵,谁知道这正中了约书亚的下怀。
这里的产业,几乎有一半都是约书亚的,倒不是他努力做大做强,而是这些东西从他祖爷爷辈就有了,随着财富的积累,扩展产业也显得合情合理。约书亚此刻正在烦着,他提早一天来接人就是为了不出差错。鬼知道这群雇佣兵和饭桶一样,七个人看不住一个西奥多,等他来,只看到了被松开的麻绳。他可是和他表兄信誓旦旦地保证过的,在这种破地方人丢了,他表兄以后怕不是都不会相信他的办事能力了。现在他发动了所有人一起找西奥多,反正就是找最好看的那一个,娘的,他甚至没见过这个西奥多,谁知道他长什么样,只能根据云游诗人,和他表兄之前透露过的信息找了。
赌场
西奥多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待着,长发遮住了他出色的面容,偶尔有几个会停下来打量他,他就假装醉酒和咳嗽,那些人也就嫌弃了两句就走了。西奥多在打量着有没有穿诺赛科帝国铠甲的人,但是大家都穿着平常服饰,他根本分不清,再加上大家都穿着托加,鬼知道是哪国人。他不经懊恼起来,两国为什么衣服没有明显之分,只能通过口音辨别,可是大家都在赌,声音都杂在了一起,哪里听得出。他长久缩在角落里,已经引起了赌场打手的注意,但他们不敢贸然上前,西奥多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有些脏,但很明显是贵族的款式,颜色也是,可行为也太可疑了,既不参加赌局,也不肯露脸,就在那里待着。管他呢,只要没人举报,他们也懒得管,反正待会就换班了。
在两人换班后就去了酒馆,谈论起了那个怪人。约书亚正好在那里等人汇报抓捕工作,正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在请了两人几杯酒后,他们就全盘托出了。约书亚想让人去赌场给他把人抓到这里,又觉得搞出这么大动静,面子上有点过不去,索性就自己带着几个人一起去了。不出所料,基本特征都对上了,他已经很确定那就是西奥多了,他直接走上前,一把拉起了地上的西奥多。西奥多蹲久了,被猛的一拉,腿几乎直接全麻了,于是很不巧地跌进了约书亚的怀里。约书亚还嫌着身上的西奥多脏,但当他看到西奥多那张脸时,一切怒气和怨气就统统消散了,他硬是愣了几秒,怪不得表兄对他念念不忘,几乎所有美好的词都可以往这张脸上形容。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话态度都好了不少:“可算让我找到你了,西奥多。”
西奥多想甩开约书亚的手,但是约书亚死抓着不放,还在他耳边威胁到:“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惹我生气了,我可是找了你好久,你也不想我在这里对你干点什么吧。”说完,还用力握了握西奥多纤细的手腕,然后就硬拽着西奥多离开了赌场。
旅店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约书亚一到就彻底放开自我了,他不相信在自己家旅店里,西奥多还能逃跑不成。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就吩咐他手底下的人去给西奥多拿一身干净的衣服,再送点吃的到房间里,找了这个小东西这么久,他都想给自己加份宵夜了。他望着沙发对面,一言不发还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的西奥多就说道:“我劝你省点小心思,我不想捆着你,你最好也不要辜负我为数不多的信任。这个地方有一半产业都是我的,东西待会就被送上来,你吃完饭先去洗个澡,然后就睡觉,然后接下来几十天,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直到把你安全送到我表兄那边为止。”
“你是约书亚?”西奥多的语气中带着点不确定。
“还挺聪明?从哪里听的我的名字,让我猜猜,是我不成器的表弟告诉你的。”约书亚等待着西奥多的回答。
“你一口一个表兄,表弟,可我听提图斯说你们可是远得几乎都快扯不出血缘关系了。”
约书亚在西奥多探究的目光下直接砸了桌子上的一套上好的茶具,然后,他平静地望着惊恐的西奥多说道:“以后说话的时候想想到底该不该说,如果不想像这套茶具一样的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哦,对了。迪米特里奥斯还欠着我钱,你说我把他给我的抵押物也这样砸了好不好?好像是他家祖传的一条蓝宝石项链,还挺贵重的。真是可怜,为了这么点钱,居然连祖传的项链都抵给我了。”他望着西奥多逐渐惨白的脸色,报复性地对着西奥多笑了一下,然后心情大好的叫了人进来打扫。
他手下的办事效率还是挺快的,也就十分钟左右,他要的东西就被送进来了。西奥多应该是被他刚刚的举动给吓到了,就像那种被弓箭指着的小动物一样,望着他接下来的每一步动作。他把食物推到了西奥多面前,让西奥多最好在他洗澡出来之前吃掉,然后就自顾自地去洗澡了。
等约书亚离开,西奥多才放松下来。他肯定了提图斯跟他讲的话,这个约书亚确实乖张得很,似乎很在意别人谈论他们所谓的亲戚关系。看他手下的数量,想要跑出去几乎难如登天。当务之急是写封信,让迪米特里奥斯知道自己没事,至于信要怎么寄出去,他还要从长计议。
他全程几乎都在惶恐不安地想着,要是跑不掉该怎么办?他不想被重新关到一座新的牢笼,他惧怕现在的弗朗西斯,而且现在弗朗西斯身边多了一个约书亚,他就更不想待在这里了。约书亚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西奥多坐在沙发上在沉思些什么,桌上的食物更是一口没动。他直接凑近了西奥多:“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让我猜猜,你在想怎么传递消息出去?怎么逃跑?死了这条心吧,我能给你纸和笔才能有鬼呢,这么多人这十几天内都会看着你的。”
听到这段话,西奥多被吓了一跳,然后对上了约书亚戏谑的眼神:“看来我猜对了,真奇怪,我表兄无论怎么看都比那个欠钱不还的家伙要好太多,你怎么一直想着跑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西奥多索性对上了他的眼神,然后说道:“你要是真觉得弗朗西斯这么好,你为什么不亲自和弗朗西斯结成伴侣呢。”
约书亚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对表兄是敬重,敬爱,并没有那种想法。”
“我对他也没有那种想法。我现在只想着回去,算我求你了,放我回去好不好,我和弗朗西斯只会相互折磨,不如不见。”
约书亚拒绝了他:“会适应的,再说你和那个家伙都能结婚,为什么不能重新和我表兄在一起。认命吧,我表兄为了你啊,都变成这样了,所以你得陪着他。”他摸了摸西奥多的头,就去睡觉了,总要给人想通的时间,万一他明天就想通了呢。
半夜他翻身的时候,就看到西奥多举了把水果刀对着他,他丝毫不怕,他就这么看着西奥多,还开口说道:“睡吧,大半夜的,你就算把我杀了,我的属下也会把你带给我表兄的。至于我表兄会怎么处置你,我也不清楚。乖,明天还要启程呢。对了,记得不要自杀,我表兄说不定会把你放在冰棺里,至于会不会奸尸,我可不清楚。我只清楚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说完,他就翻了回去,背对着西奥多,丝毫没有一丁点在乎。
一晚过去,当约书亚醒来的时候,他以为西奥多应该会在另一张床上,或者是沙发上。但是西奥多根本没在另一张床上,而是把自己缩在了浴室里,显然他自残了,手上的划痕贯穿了半条小臂,估计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也许是死了。他探了探西奥多的鼻息才确定西奥多只是昏过去了。他马上让人去找医生,等医生把西奥多包扎好,他就让侍从帮西奥多把那件满是血污的衣服给换了。
他们今天还要启程,被西奥多这么一搞,已经浪费了两个小时了。反正他马车宽,防震也不错,所以直接就把西奥多往软榻上一放,他就不管了。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准时带回去,帮小东西调养身体,这是他表兄该想的事。
梦中的很多东西,西奥多都看不真切,更像是他人生的回马灯。他果然不适合成为一个人,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没有比这个两个词更适合形容自己的了。他到底是为什么要降生,又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他总要寻找一个理由,为了某个人,为了某件事。之前是弗朗西斯,后来是迪米特里奥斯,有感情这种事真是累,他总要为了别人停留。
他依稀记得他应该是没有感情的,他会在天上探头往下看,但是绝对不会冒着失去翅膀的风险去人间这种可以和地狱媲美的地方,他究竟是怎么下来的呢,他想不明白。他需要更早的记忆,可是零碎的记忆只拼凑出了大概,历劫,他很肯定是为了历劫。有个声音说他对万事都太过好奇,这不是件好事,所以他下来了,为自己的好奇买单。有了人的感情,有了人的经历,他成了个完整的人,他需要完整过完人的一生才行,他想真是漫长的折磨,他现在也才二十三岁,他还要继续在这条泥泞而未知的路上走下去。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西奥多,又是这个倒霉的名字。他本名叫什么,他不知道,也许他没有本名,也许他就叫西奥多。他不想醒来,醒来要面对的太多了,可是他还要为自己的好奇买单,当他醒来时,他又变回了那个拥有丰富经历和七情六欲的西奥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车照样在路上颠簸着,约书亚见西奥多醒了,当即就递了杯水给他润喉咙。他喝了口水,才晃过神来。他就这么靠在软榻上,望着窗外不停变化的风景发呆。他想不起来梦中的感受和任何细节了,只感觉内心空落落的。
晚上约书亚强硬地一定要让他吃饭,饭菜的香味不停勾引着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可即使是这样,他也不想吃。约书亚见西奥多不吃饭,就把菜给都点了一遍,他就不信西奥多一个都不吃。令他愕然的是西奥多确实一个都不肯吃,当他问及缘由时,西奥多的答案更是令他感到离谱:“我觉得我天生就不用吃。”这是什么离谱的回答。
“可你记住你现在是个人,人要是不吃饭是会死的。”
“对啊,人会死,人不吃饭会死。”西奥多不断重复着。
约书亚实在不知道西奥多现在是什么炸裂的精神状态,他拿了饭就喂起了西奥多,西奥多也没有拒绝,只是眼神游离,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喂一勺,西奥多就吃一勺。他不喂,西奥多就不吃,也不催他继续喂。
他想西奥多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他还没给别人喂过饭呢,要不是看他昏了两天,现在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才不会这么干呢。他该不会是割腕,给自己割出精神问题了吧。他仔细观察着西奥多,却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也许是受刺激了,过几天就好了,他这么想着。西奥多却开始不对劲起来,他直接拿起餐刀就往手上割,嘴里还在说着他要回家。娘的,这小子绝对是疯了。
他一把抢过西奥多手上的餐刀,又让人制止了西奥多。西奥多又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然后说着:“帮帮我好不好,我想回家。你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我自己来,我要回家,我不要留在这里。”
现在的西奥多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他让人把西奥多捆了起来,然后又找了大夫,顺便让人看看之前的伤口。结果纱布底下什么都没有,没有那道狰狞的伤口,甚至连疤都没有,好像前几天躺在血泊中的西奥多只是他的幻想而已。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这小子前几天就自残了,今天又来,他都快吃不消了。西奥多嘴里不停念着他要回家,还哭了出来,最后把自己哭晕了过去。
他可不想未来几天都和这个家伙这样相处。西奥多可以是活的,也可以是死的,但唯独不可以是这么疯疯癫癫的,要不然把他要怎么和表兄解释,真是百口莫辩。他甚至什么都没干,这家伙就这样了。回家,他要回哪个家?以至于要死才行,他想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给想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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