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不管双方心里是如何想的,农神节都如期而至了,去除第一天一定要国王参加的祭祀仪式,迪米特里奥斯剩下来的几天都是与西奥多一起度过的。他做了十足的规划,西奥多喜欢的音乐会,戏剧,甚至是临时起意举办的舞会都是为了能让西奥多开心。可是他亲爱的爱人还是不开心,即使他勉强地对自己展现出微笑,他也能感受到西奥多和这些热闹都格格不入。他还是这么不懂西奥多,即使知道了对方的所有喜好,他也不能让对方在农神节开心分毫,他不经有些气馁,所以多喝了一点点酒,结果就是自己先醉了被侍从架着提前离开了舞会。
西奥多着实是没想到迪米特里奥斯这么好的酒量会这么快喝醉,说实话,今年的农神节应该是他这几年过得最正常的农神节了,不用把自己隔绝在众人之外,他在试着接受,在试着让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正常”。他想,也许再过几年,说不定自己就能和普通人一样享受农神节了,这么一想,他也释怀了很多,于是就又给自己来了一杯葡萄酒。他没想到会有人敢搭讪他,虽然是化妆舞会,大家都带着金质的面具,但是大家都不敢过于亲近自己,因为他被打上了皇帝的所有物这个标签,再加上迪米特里奥斯暴虐的风评,他更对这个搭讪自己的人越发好奇。他抬起头,在看到那人时,他几乎感觉自己也有点醉了。那人的眼睛很像弗朗西斯的眼睛:“来一杯怎么样?”,声音也很像。他几乎很快就来了兴致,他知道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模一样的树叶,那就只有一个答案,眼前的人就是弗朗西斯。
他可不知道迪米特里奥斯请了弗朗西斯,他亲自给面前的人倒了一杯酒,然后带着好奇问道:“当然要来一杯,敬远方来的朋友。也不知道朋友是怎么来的,为谁而来?”
对方直接和他的杯子碰了一下,然后紧盯着他郑重道:“跋山涉水而来,为我的挚爱而来。”
“挚爱?”西奥多后退了一步,然后四处张望,又说道:“这么多人,谁是你的挚爱?”
“眼前与我交谈之人就是我的挚爱,我想对他倾诉我的苦闷,我的思想,以及我对他的无尽思念。我的懦弱使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我本想在第二天清晨对他表达歉意,告诉他,我一定不会再把你拱手让人了,可是他早已离开,只剩下我一个人黯然神伤。”他多想上前握住西奥多的手,对着他倾诉这三年来的种种感触。可是西奥多眼中的无动于衷深深刺痛了他,西奥多接下来的话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明明西奥多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可是说出口的话却让他骤然跌入谷底:“那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可不能是你的挚爱,毕竟我都快结婚了。我可以原谅别人伤害我,可是我原谅不了我心爱的人背叛我,爱之深,痛之切。”说着,他还向向弗朗西斯展示了一下手上那枚仿制的印章戒指,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弗朗西斯矗立在原地,眼神中带着深意望着西奥多的远去。
长廊内
热闹的人群络绎不绝,西奥多却没心思为这热闹停留,他走路速度加快,想早点离开,结果没想到对面的人却拦住了他。他不耐烦地皱眉道:“劳驾,请让一下。”
“亏我还想再见到美人呢,美人见到旧友,居然连招呼都不打一个,让我好伤心啊。”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西奥多几乎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是提图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冷笑着说道:“这场舞会倒是有趣的很,什么人都有。我可不觉得能把精虫上脑的强奸犯称之为旧友。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早点离开,也不要收到请柬就来参加婚礼,迪米特里奥斯的脾气不好可是出了名的。”说完,他就要走。
但是提图斯直接拉住了他,语气中难得带点正经,眼神中带着哀求道:“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很重要,请你再生气,也务必赏脸。”
他想拒绝,可是又好奇,最后他把提图斯拉到了一个僻静的小角落:“我给你十分钟阐述,我可不想再撞上弗朗西斯了。”
提图斯直接省去了酝酿感情的环节说道:“我表哥这次铁了心要把你带走,你知道他把谁带了吗?”
“我没空在这和你猜谜语。”说完就要走。
提图斯拉住了西奥多,才又继续讲道:“他把约书亚带来了,你可能不清楚这个人,我和他算是远方表亲,他家是维堤亚帝国的首富,靠做奴隶贸易发家的,都能算是半个土皇帝了。迪米特里奥斯为了攻打自治区向他借了很大一笔军费,约定了五年内还清,现在还在还款的年限内。表哥要是带不走你,也不会让你们的婚礼顺利进行下去的,他会让约书亚把还款的日期提前,直接让你们难堪。然后让约书亚打着还款的名义,直接让你作为扣押人质带回维堤亚帝国。”
“弗朗西斯不是这么卑鄙的人,你在骗人对不对?”西奥多的语气中明显带着慌张。
提图斯深吸了一口气,才望向他道:“也许他以前不是,但是现在的他为了你绝对是。他为了把约书亚带来,许诺了约书亚烟草生意的正当经营权。约书亚这个人乖张危险得很,我劝你快走。只要你一走,表哥就没有理由这么做,迪米特里奥斯也不用提前筹钱。我听说他可是刚刚脱离了利波家族的掌控,到底是根基不稳,国家也还没有支柱产业。筹钱最快的方法无外乎于增税和战争。如果一定要闹到那一步,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在战场上见面,你也很清楚迪米特里奥斯是个好战分子,所以受苦的只有那些平民。你放心,要是真的到那一步,我一定会极力阻止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你明明可以选择隐形看戏的。”西奥多多少有点摸不懂现在的提图斯。
“因为我不想看到大家因为战争流离失所,尸横遍野。你也许不信我会浪子回头,但是我现在成了一名执政官。我相信和平会给大家带来富足和欢乐。所以我告诉你这些。愿你今晚能想明白。”说完,他就走了。
西奥多对着他的背影道了声:“谢谢。”提图斯却只是潇洒地朝他摆了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寝宫内
西奥多神情复杂地望着旁边已经熟睡的迪米特里奥斯,可能两个人确实没有缘分吧。他想这些事还是明天说吧,毕竟短时间也说不清楚。
次日,西奥多一早上就握住了迪米特里奥斯的手,然后问到:“你究竟借了多少军费?”
迪米特里奥斯早上本来还有些迷糊,听到这个瞬间就清醒了:“谁告诉你的?卢克?还是元老院里的谁?”
西奥多只是望着他说道:“你先不要管是谁告诉我的,你告诉我短期内,有没有可能通过不增税,不战争的方法还清。”
迪米特里奥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宝贝,不必如此紧张,也就还剩两年而已,慢慢还来得及的。”
西奥多只是苦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迪米特里奥斯就全盘托出了昨天提图斯对他讲的话。迪米特里奥斯瞬间就跟火药桶一样炸了,这简直就是岂有此理,他可是盼了半天这个婚礼,结果弗朗西斯给他来这套,很好。他脑子里刚出现战争的主意,西奥多就拉着他的手说道:“我们今天就结婚好不好,不需要见证人,也不需要盛大的场面,就你和我,就在这里。然后你把我送走,等军费还清了,你再把我接回来就是了,两年而已,你要是实在想我,你来看我就是了。求求你,不要打仗,我不想大家为了这种事去送死,这没有意义,而且我也害怕再也见不到你。”
迪米特里奥斯想了良久,最后在西奥多哀求的眼神下,他终于是放弃了打仗的想法。他想他真是一点都对不起西奥多,等他把这笔该死的钱还清后,他一定要好好补偿西奥多。
夜晚
一切都已布置妥当,两人连婚服都换好了,在迪米特里奥斯的坚持下,卢克成了见证人。卢克感觉真是日了狗了,谁能想到西奥多哥哥的感情史能这么丰富,能让婚礼都提前,他还要扮演证婚人,主持婚礼,他的技能又多了一项。他看着两人一起分食了麦饼,又一起说了婚礼誓词,最后交换了婚戒又吻在了一起,他心里除了有点酸其实还是祝福他们的,所以他选择回到自己的房间去喝闷酒。另一边,两人的新婚夜,在迪米特里奥斯一再的恳求下,西奥多首次和他试了骑乘式。
即使前戏已经做得够久了,西奥多在坐下去的那一刻,也还是全身都绷紧了,就一个字疼,他以为自己能适应的,毕竟又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照样是疼得眼角泛红,眼泪直流。迪米特里奥斯瞬间就慌了,这可是新婚夜,他才不要让西奥多这么难受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吻上西奥多,说道:“宝贝,算了吧。换回刚才那个姿势吧。”
西奥多却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床上,然后哭道:“不要,就要这样。让我记住你,你也不许忘记我。你这两年也不许见异思迁,要不然我就不要你了,坏狗。”说完他自己就艰难地动了起来。
迪米特里奥斯连忙回道:“我绝不,我们一定会一直在一起的,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他配合着身上早就累得泪眼涟涟,香汗淋漓的西奥多,他知道现在他终于在西奥多心里有了一席之地,也许早就有了,但是今晚,此时此刻,他们心意相通。
西奥多最后脑子里一团乱,但是他还是紧紧握着迪米特里奥斯的手不肯松手,亲情,责任,爱情,欲望杂糅在一起,使他不愿意放开对方的手,迪米特里奥斯只感觉此刻幸福得很,即使他的西奥多如此疲惫不堪,他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西奥多,他亲爱的爱人,他一定要花上一辈子来守护他亲爱的西奥多。
次日
两人在宫门口,不舍得依依惜别,迪米特里奥斯帮西奥多系着御寒的斗篷,最后在西奥多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嘱托着西奥多到了夏宫,一定要记得给自己回信。想起这个夏宫,迪米特里奥斯就后悔,他之前有钱选择了建造宫殿,早知道就把欠约书亚的钱给还上了,真他妈悔不当初。
他和西奥多要三个月不能见,为了避风头,他可不能让弗朗西斯知道西奥多在哪里,要不他估计这家伙还要用老计划,他知道弗朗西斯在等机会,即使没有婚礼,他也会创造机会,让他和西奥多同时出现的机会,然后让约书亚对自己发难,借机带走西奥多。他和维堤亚帝国有通商往来,弗朗西斯知道西奥多在自己这后,肯定会想尽办法让西奥多出席什么合作的晚宴,他不能给对方一点机会。早知道应该听西奥多的,直接不请这个灾星,他当时真是脑子进水了。
等送走西奥多,他就让人往外传西奥多突染重疾,送往别的地方治病的消息,婚礼直接取消。
旅店内
刚刚得知消息的弗朗西斯只感觉这件事有蹊跷,他昨天见西奥多时还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他转身意味深长地望向和自己同来的提图斯:“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提图斯。”
提图斯当然是装傻:“谁知道呢,也许没有缘分呢,真不知道小美人养病要养到什么时候,估计挺难好的,人都送走了。反正婚宴也取消了,要不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起婚宴,要不这次回去就把你和格奈娅的订婚宴给办了吧。你们不是很喜欢对方吗?”
“怎么说起这个?她是个好姑娘,我感觉我有些配不上她。”
“怎么配不上?你风评之前确实有点差,但是现在你都浪子回头了,你当然配得上这个好姑娘。”
“先不急,等表哥娶了皇后再说。我还可以再等两年的。”
“提图斯,你明知道我想立你为继承人,所以重点从来都不在我,而在你。”
“请恕我直言,我不想当继承人,我更不想为了当继承人而联姻。表哥,你明明都知道,可是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感受,你只是为了你自己的思想,就把我推出去。”
“那你呢,你理解过我吗?你明知道我有多在乎他,结果呢,你却胳膊肘往外拐,现在好了,我又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了。”
“我认为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表哥我了解你,你可以爱他,宠他,可是你却永远不会给他一个正当光明的身份,因为你知道这样做要承担很多的流言蜚语。你不觉得这样很虚伪吗?西奥多心软,只要他觉得你为难,他就一定会妥协,你在用爱绑架他,就像你在用责任绑架我一样。”
“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你在质疑我不远万里来带走他的这份爱,你在质疑我对你的关心和扶持。你并非是我,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只要是他想要的,我有能力给他的,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但是你不想当继承人这件事,我并不赞同,你有能力,也年轻,你可能只是暂时没想通,等你再年长几岁,也许你会改变你的看法。”
“表哥,这都是些瞎话,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西奥多从来都不会主动提条件要求你给予他什么,而我也不会随着年龄妥协。算我求你了,不要再坚持了。”
“提图斯,你还是和孩子一样任性,有些事情不是你想不做,就不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我也会尽力抗争,不到最后一秒,我觉得还真不知道结果。”
两个人在主卧越争辩,越激动,直接把在次卧补觉的约书亚给吵醒了。约书亚烦躁地揉了揉鸡窝头似的黑色短发,暗灰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连带着那张柔和清秀的脸上都阴郁了起来,美好的早晨,他的表亲都在烦些什么。他胡乱套了身衣服,就出去劝架了。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坐下来,先心平气和地喝杯茶消消气。”
两人见都把人吵醒了,索性就停止了争辩。约书亚给两人都倒了杯茶,示意他们润润嗓子。
“我刚刚听到我们要回去,真的假的,不是要给新人难堪吗?不用了吗?”他暗灰色的眸子带着探究在两人身上游离。
提图斯连忙捂住了约书亚的嘴:“少说两句吧,约书亚。表哥正在气头上,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约书亚望了望正在生闷气的弗朗西斯瞬间了然:“看来计划被人泄漏了,表兄很生气呢。其实我还有办法能把人搞过来,只是手段有些不好,看表兄乐不乐意了。”
弗朗西斯抬起头来,制止了了约书亚接下来的话:“算了吧,把你叫过来搞那种事已经够不光彩了,更不光彩的手段,我真是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