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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盯着信纸,看了又看,回过神后连蹦带跳地往太白山的方向去了。
伙计侧身,摸了摸下巴,上面写了什么呀?这么高兴?
夕阳好似彩金,洒遍青山绿水。
水面升起即将入夜的薄雾,太白山好似仙外之境。
苗苗捏着信纸,眼角眉梢掩不住的兴奋。
这次去建邺城,暂时就不回来了,他要把双环峰的宝贝都带上,给雁之看。
小兔精见少年兴奋地进了太白山,也跟了上去,“苗苗哥哥,什么事这么高兴呀?”
松鼠精和鲤鱼精也跟在后面,围着苗苗叽叽喳喳。
“对啊,对啊。”
苗苗心情正好,甩了甩乌黑的马尾,“我要去建邺城了。”
小兔精:“建邺城是哪里呀?”
鲤鱼精往前挤了挤,“我知道,我知道,是大邺的国都,莺莺救的那个小将军就是建邺人。”
松鼠精:“建邺城好玩吗?”
苗苗:“好玩着呢,那里的人特别多,大街上想不碰到别人都不行,到处都是卖吃的,有糖葫芦,烧饼,小面……各式各样的都有,特别好吃。”
“衣裳也好看,颜色鲜艳,款式也多,还有搭配的发冠、手环、项圈、腰佩,脸也可以涂得红红的,白白的。”
小兔精:“那我们打得过吗?”
松鼠精也凑了上去,“打得过吗?”
鲤鱼精拽了拽松鼠精的尾巴,“你们想什么呢?凡人不打架,都是花钱的。”
小兔精委屈地扁起嘴,“……可我们没钱啊。”
苗苗大手一挥,“我有钱呀,请你们吃。”
解赞给了他二十万两银票,他给燕茂做外甥的时候,也收了不少产业呢。
小兔精拉着少年的衣袖,“那我们去建邺城吧,我也想吃糖葫芦,孔雀姐姐说一串糖葫芦就能把小孩骗走,肯定好吃极了。”
松鼠精:“那是告诉你别被凡人骗了,哪是和你说糖葫芦好吃!”
……
三只妖精又吵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偷偷溜走的苗苗。
苗苗回到山洞,又仔细端详了下信件上的六个字。
“苗苗,速归建邺。”
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少年翻开之前的雁之给他写的信,“苗苗吾爱……”
字迹一模一样,可就是不对,雁之没称呼他肉麻的“吾爱”,还用这样命令的口吻勒令他回建邺城,太奇怪了。
而且雁之说了,入了太白山,谁来传话都不要信,他会亲自来接他的。
苗苗抚着信上的字,方才的快乐荡然无存,是哪个不要脸的骗子冒充雁之来骗他!
少年越想越气,翻出笔墨,写了句:
我才不回去,蠢驴!
次日一大早,少年跑到书铺,把信往桌子上一摔,“哪里寄来的,寄哪去!”
伙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昨儿个下午走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今日怎么就气成这样了。
“行,二钱银子。”
苗苗付过钱,又坐在书铺里等雁之的回信。
伙计:“还要等信呐。”
苗苗郑重地点了点头。
又过了几日,还是没到雁之的信,倒把骗子的信又等到了。
“苗苗,孤中了剧毒,性命垂危,想见你最后一面。”
苗苗这次连太白山都没回,朝伙计要了信纸,写道:那你就去死吧!
还孤、孤、孤呢,雁之从来都不和他说孤孤孤,蛤蟆骗子,整天呱!
少年气呼呼地回了太白山,好几天都没再去等信。
-
建邺城。
年关将至,寒流过境,偌大的城池被披上了一层白狐裘,美得惊人。
路人搓手跺脚,往年骂咧天气的言语化成了默然的叹息,匆匆地互看一眼,便当做已经打过招呼。
与时同时,南岛温暖如春。
解赞和霍骁,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的人,坐在大船内饮酒。
解赞哭道:“霍廷尉,呜……你是不知道,这个月我是怎么过的呀!”
霍骁挣开青年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确实不知道。”
解赞收住了假哭,“唉,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霍骁瞟了瞟自己被反绑的双手,“……你这可不是朋友之礼。”
解赞:“唉,我这也是走投无路,一个被满世界通缉的反贼,除了抓一个陛下都不敢动的人做护身符,也没有别的办法嘛!”
霍骁轻嗤一声,不置可否。
解赞又把手搭上了霍骁的肩膀,“要不是小将军配合,我哪抓得到啊,是不是?”
霍骁:“有事说事。”
解赞面色凝重,“殿下出事了。”
霍骁用看傻子的眼光扫视了解赞一圈,“他出不了事。”
“按道理也是这样
', ' ')(',可若是狗急跳墙呢?”解赞躺在地板上,又灌了一口酒,“他在郡县的同窗收不到他的消息,已经把求助信写到我这儿了。”
霍骁:“建邺那边没动静?”
解赞:“没有,那些大臣知道殿下被那位软禁了,可局势还没走到那一步,谁也不会先出头,更何况,那位暂时没有杀太子的意向。”
霍骁:“所以你就绑我?”
解赞嘻皮笑脸地凑近霍骁,“你身上可担着十万的霍家军,不找你找谁?”
霍骁:“他派你来的?”
解赞面不改色心不跳,“嗯。”
霍骁冷笑一声,“看来是你自己的主意。”
解赞:“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为了大邺的江山社稷!成大事者,须得心怀苍生,普济万民……”
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盯得说不下去了。
霍骁:“我看你是为了自己早日抹去通缉犯的身份,好逍遥快活。”
解赞:“那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嘛,我是通缉犯,你如今和我是一条船上的人……”
霍骁冷眼瞅了青年一眼。
解赞的意思无非是他们上了同一条船,这条船取道海峡,北上往太白山城防关。
如果他没死,被反贼好好地送到了霍家军营地,便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从被绑上船开始,他就没有后路了。
“南约君倒是会算计,这盘大棋,怕是在他意料之中。”
解赞:“雁之本就聪慧。”
霍骁:“我只是不喜做别人的棋子。”
先把他和莺莺遣出建邺城,还是靠海的南岛,再到谋反案,解赞被满世界通缉,不得已找上远离建邺城,又手握兵权身为重臣的他。
恰逢太子又被软禁,切断了同外界的一切联系,大邺进入寒冬,军队比平时更加难以行进,但若靠船只又比往日迅疾,能打建邺城守军一个措手不及。
一环扣一环,解赞的安全得到了保证,霍家军不用受路途寒苦,一边是谋逆之罪,另一边是毫不费力顺应民意的从龙之功,是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而且,那位操控棋盘的太子殿下,清清白白,半点不沾。
解赞:“你只是不喜欢智商被侮辱的感觉。”
霍骁:“……”
解赞:“在他身边待久了就习惯了,他就这么个性子,想要什么都不敢开口,憋着忍着,便是对旁人万分好的事,若是吩咐旁人来做,也当是欠了对方似的。”
霍骁:“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性子?”
解赞瞅了瞅被绑着的霍骁,又望了望窗外兴奋地看着海鱼的莺莺。
“小媳妇吧。”
霍骁:“那你肯定是瞎了。”
解赞:“怎么还骂人呢?上了这条船,是什么意思不知道?明明心里想着去帮太子殿下,嘴上还要别扭一番。”
霍骁直起身,抬脚就要开踹。
解赞捂着屁股跑出船舱,躲到莺莺身后,“你家小媳妇要揍我,好凶呜……”
莺莺连忙挡在解赞身前,“阿骁,他是苗苗的朋友,别动手。”
霍骁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站着。
莺莺走过去,踮起脚亲了下青年的脸颊,“阿骁哥哥。”
霍骁还想装深沉,可嘴角怎么下不去,瞪着解赞放狠话,“……下次再收拾你。”
莺莺挽着霍骁回了船舱,还转头对解赞比了个让他放心的手势。
解赞歪在栏杆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就往下扔。
唉,到处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
太清宫。
桓雁之倒卧在地,整张脸皱成了一团,额头不停地往下淌着冷汗,眼底一片绯红。
青年抓着自己的大腿,牙齿咬着袖摆,蜷缩成一团,一副痛到极致的模样。
相思蛊勾起了他心底撕扯的欲望。
想抱苗苗。
想肏苗苗。
想要。
……
眼前一片混沌,好似有少年绷着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摇着他的肩膀,“雁之,你怎么了?”
桓雁之的脑海里钝痛不已,宛如被利刃扎了一下,闷闷地疼。
“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
青年呢喃道,手却不受控制往下摸,肉棒烫得要熟了,想肏进少年湿滑黏腻的软洞,捣开少年小小的幼嫩的宫腔,插进去,填满他。
桓砀踏步上楼,待青年冷静后,才缓缓开口,“知你年轻,可也得节制些,一日发作七八次,身体可是会吃不消的。”
桓雁之睁开眼皮,看了一眼男人,又闭上了。
桓砀:“你心意不改,可对方未必,反倒还盼着你去死呢。”
拿出两张信纸,递到青年眼前。
桓雁之被信纸扫了脸,才再次睁开眼去看,一张上面写着“我才不回去,蠢驴!”,另一张上面写着“那你就去死吧!”。
', ' ')('桓砀:“孤可没有对他说过激的话,只是说你重病垂危,让他回建邺城见你最后一面而已,没想到他如此薄情。”
桓雁之看着上面飞舞的笔划,几乎能想象出来少年有多气愤。
笑了笑,又把眼睛闭上了。
桓砀以为桓雁之心灰意冷,满意地离开了太清宫,走到寝殿时才咂摸出味来,脚步一顿,抄着旁边的玉摆件就往小太监的头顶砸。
“蠢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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