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微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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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一进门就闻到了厕所里浓郁的烟味。

这么重的味道,显然抽烟的人刚走不久——通常情况,查到四楼就不容易再抓到抽烟的人了,因为会被人通风报信。

结果就在宿清准备走的时候,厕所里传来一声很轻的“咔”声。

是打火机的声音。

宿清开始去推门。

一扇、两扇……到最末尾的那扇门时,门从里面被人挡住了。

“出来,哪个班的?”他冷声问。

门里的人没说话,那扇门慢慢打开,露出一些带着水珠的头发,还有半张带痣的脸。

那张脸很白,挂着晶莹的水滴,头发被水往后压过,因此和证件照上面的发型有点区别。

魏雪呈从隔间里面走出来,只看了宿清一眼,就转开了目光:“……16班的。”

宿清看着他脸上的水痕,顿了顿,才出声问道:“魏雪呈?”

魏雪呈没反应过来,眨了下眼睛,一滴水珠从睫毛滚落下去,才后知后觉地问:“你认识我……?”

宿清别过眼:“你校牌在我这儿。”

“啊,哦……”魏雪呈三魂七魄归位,却又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

看出他动作局促,宿清看向他的手——魏雪呈左手夹着一根烟,烟头火星明灭,烧出一阵浓烈的烟草味道。

宿清本来该记下魏雪呈的名字,却在注意到魏雪呈夹烟姿势的时候,眉梢挑了起来。

魏雪呈的烟夹得很深,本来应该是把烟夹在指缝的前三分之一,可魏雪呈几乎夹到了指根。冲着这一点,宿清就完全可以确定,魏雪呈根本不会抽烟。

他看着魏雪呈耳后蜿蜒下落的水渍,眸光暗了一些。

魏雪呈很白,睫毛遮住他的目光,令他看上去很安宁,也很孑然。那双本就下至得很漂亮的眼睛,因为裹了水珠,竟叫他看上去有种柔软的悯然。

宿清低低笑起来:“怎么?你也跟小女生一样?”

他让自己挪开目光,去看魏雪呈烧着的那根烟。

魏雪呈没明白宿清的意思,发现宿清在看自己的烟,不禁把夹烟的手抬高了一些。

那双手指节分明,竟跟脸差不多白。

宿清说:“像她们故意不扣校服扣子,等着让我来抓?”

仙高的女生校服和男生有区别,女生是衬衫,男生则是T恤。校风纪委员值岗时会抓不好好穿校服的同学,比如不扣第二颗扣子的女同学。

一般只有在校风纪委的面前,才会有大胆的女生解扣子,好让自己被抓到,在宿清那边留下名字。

魏雪呈看着宿清凑过来。

宿清低头,吸了一口他生疏地夹在指缝的烟,因为他夹得实在太深了,所以看上去,就好像是魏雪呈捂住了宿清的嘴。

但是没有。魏雪呈清楚地感觉到宿清的呼吸落在他掌心,嘴唇触碰到他的手指,那烟头倏然亮了一下,宿清重新站好,吐出袅袅的烟雾。

“你会抽烟吗?”宿清狭眼笑道,“小同学?”

魏雪呈噌地涨红了脸。

宿清发现了。

宿清发现他是故意被他抓到的了。

他听到宿清在自己耳边低声说:“我又放过你一次。”

魏雪呈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他是男生,会不会被宿清觉得变态——他确实是一个不男不女的变态。

有此认知,暧昧全散,魏雪呈慌乱地扔下那根烟,落荒而逃。

宿清盯着魏雪呈的背影,唇角是扬起来的。

之前只觉得魏雪呈有点慢半拍,没想到这么漂亮,又这么乖。

魏雪呈看起来很干净,是那种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一种干净。

安静、温柔,又很听话的样子。

有点像天使,想弄脏。

怎么会是自己的同学呢。宿清稍稍有点烦了。

他看着魏雪呈跑出去的那扇门,轻声说:“……我放过你。”

魏雪呈的确很合他的口味,宿清喜欢干净的东西,和弄坏干净的东西,但他不会对魏雪呈下手,他不喜欢和已经存在关系的人有别的联系。

而且魏雪呈好像只是单纯地喜欢他,喜欢那个宿清呈现出来的壳子,一个足够优秀谦和,又足够冷淡的同学。

他没有必要向魏雪呈暴露真正的自我。

这样想了一下,宿清踩灭地板上的烟头,从厕所里出去了。

跟他搭伴检查的是个女同学,早就已经从女厕里出来了,见到宿清出来,她问:“这么久,刚刚那个同学抽烟了?”

她站在这边就觉得有股烟味,在宿清出来后尤为明显,但宿清总不可能在厕所里抽烟,只可能是那个同学了。

然而宿清摇了下头:“没有,我认识他,他不抽烟。”

既然宿清这么说,女生也不再追问,两人继续上楼。

魏雪呈跑回自己座位,喘了两口气,大脑还在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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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到底在做什么——宿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魏雪呈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遍,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知道宿清似乎对他的举动没有厌恶,反而饶有兴致地调戏了他一把。

和之前认识到的高高在上的宿清有点区别,魏雪呈的指尖在桌面深深浅浅的凹痕上滑动。

宿清是同性恋吗?他想。

不过同不同性恋也都和自己没有关系……魏雪呈有些失落地垂眼,他腿心黏腻一片,是汗,或是别的东西。最近他总觉得下面在流水,有一种东西流出来的感觉,许是月经真的要来了,分泌物有变化。

魏雪呈现在只想给自己垫一张护垫,但男性的内裤怎么也粘不稳那些卫生用品,除非他换上女孩子穿的内裤。

魏雪呈咬着嘴唇,希望这一次月经能幸运延期,因为他每次意识到自己正穿着女性内裤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像个骚货。

他也抗拒自慰。魏雪呈的欲望很淡,换句话说,他始终不习惯和自己的任何一个器官有亲密的接触。

想到这里,魏雪呈眼中又浮现出一点自嘲。

就连他自己,在长达十七年的时间里都无法接纳自己,又何谈让别人来喜欢他呢?

宿清是他的一个梦,梦不会变成现实,也不适合变成现实。

大课间结束后,17班一个同学给他把校牌送了过来。

宿清坐在位置上,听回来的关敬说:“那个小哑巴长得还挺好看的,肩宽腰细,就是看起来有点瘦。”

确实好看。宿清想,魏雪呈那双眼睛很惹人,他头发长一些也好,遮住眼睛,不然容易惹出事情来。

宿清不由想魏雪呈哭起来是什么样子,和在厕所里一脸水汽的样子像吗?应该会更漂亮一点,眼眶会红,鼻尖也会红。

他哭的时候话会多吗?好像自己真的没怎么听过他说话,难怪被人叫小哑巴。

宿清神情淡淡,教室里的空调徐徐吹着风,却依然驱不走浓夏带来的躁动。

他被老师抽起来回答了个问题,答得清晰流畅,坐回去的时候宿清想到,如果魏雪呈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会怎么办?

魏雪呈没有这个烦恼。

16班的任课老师都知道他有点安静得过了头,不太抽他,甚至还建议过他的母亲,钟芝兰带他去检查是不是患过自闭症。

检查结果是魏雪呈一切正常,除了身体。

……

回家的时候钟芝兰做了顿蛮丰富的午餐。

因为不能说话,钟芝兰身上有一种娴静的气质。她不厌恶自己的缺陷,自己喜欢自己,所以也很引人亲近。

她打着手语,问魏雪呈:【早上没吃饭,胃有不舒服吗?】

【没有。】魏雪呈回她,【就是有点饿。】

他眯起眼睛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低血糖不算胃不舒服,魏雪呈心安理得地掩去了在学校晕倒的事。

钟芝兰也笑,给他盛了一碗鸡汤,药膳炖得软烂,很勾人食欲。

【你最近不舒服,要多喝一点。】钟芝兰说。

她很细心,也足够温柔,魏雪呈继承了她这样的温柔,虽然不能像钟芝兰一样完全正视自己的缺陷,但至少不自我厌弃。

魏雪呈点了一下头,乖乖喝汤。

吃完饭钟芝兰又盛了一碗汤出来,放在桌上留给晚一点回来的魏父。

魏源耳聋,便找了个聋哑人也可以做的活,送外卖。送完饭点他会回家吃顿饭,饭吃完了,也到了年轻人们点下午茶的时间。

帮钟芝兰收拾完厨房,魏雪呈去厕所换了一条内裤。

月经没来,他犹豫了半天,还是穿了一条平角内裤。然后魏雪呈躺在床上,在转动的风扇下闭目养神。

明明在教室里再怎么吵都睡得着,躺在家里反倒没有睡意了。

魏雪呈觉得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他卵巢畸形,导致雌激素不正常,每次来月经都容易痛,好在不是每个月都来,不然也太惹人怀疑了一些。

医生说是因为他激素紊乱,如果想缓解痛经,经期可以补充一些雌激素,但不适合长期服用。因为魏雪呈的男性器官发育得更成熟一些,医生建议他成年后可以考虑做手术,摘除子宫和卵巢。

魏雪呈把手放在小腹上,掌心的温度缓缓传过去,保持这个姿势了一会儿,魏雪呈突兀地想到,宿清吻过这只手。

算不上吻,只是嘴唇不小心碰到了指节,呼吸烫得人像抽回手,又舍不得。

宿清那双颜色浅淡的眼睛里藏着一团灰色的火,慢慢地烧,噬肌灼骨。

魏雪呈陡然生出一种是宿清在捂着自己肚子的错觉,忍不住夹紧腿,他又有了那种在流水的认知。他想把手放收回来,却又忍不住向下伸,热源去到阴茎,去到女穴,饶是魏雪呈不太渴求性,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抚慰的快感会让他舒服。

刚刚才换的内裤又要换了。

魏雪呈小声叫宿清的名字,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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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清……

大腿肌肉轻抽,魏雪呈睁大眼睛喘气,风扇败倒在热度下了,他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把皮肤和衣服粘在一起。

魏雪呈只好下床去洗澡,水淋在身上,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面颊坨红,像一抹浅红色的晚霞,耳垂红得像滴血,就连嘴唇也被情潮染红。

他难堪地扭过头,小腹的疼痛越发明显,蔓延到大腿根,魏雪呈扶着瓷白色的盥洗台,缓了缓,急匆匆地关了水龙头出去了。

胸也隐隐发涨,穿衣服的时候碰到就觉得有点痛。魏雪呈在床头坐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拉抽屉。

抽屉里放着医生开的药,他吃了两颗黄体酮,小腹的疼痛还没散去,一抽一抽的,仿佛体内有一个器官,被抚慰后发出欢欣的缩动。

魏雪呈不知道经期前的自慰会引发宫缩,是宿清带给他的疼痛。他只当是激素乱了,把头闷在枕头里,咬着嘴唇,闭上眼睛想,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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