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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在蝉鸣声中过去,魏雪呈带了两颗黄体酮去学校。他不敢用原装的药包装,药片是用干净白纸包上的,藏在书包最里面的口袋里。
妇科医生没见过魏雪呈这种患者,因此不是很敢跟他断定药物的服用剂量,只叫他一天最多不要服用超过四片。
魏雪呈吃了个面包,又把药吃了,坐在座位上看书。
小腹早就不痛了,但胸一直涨得难受,魏雪呈觉得闷,便把身旁的窗户推了开。
他的位置是紧挨着窗户的,微风从栏杆缝隙钻进来,吹到衣服里面。
外面天色不太好,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了。
夏天很容易下雨,一下就是倾盆模样,来势汹汹。
魏雪呈开窗不到一分钟,就感觉雨丝斜斜地打在了自己脸上。一声惊雷炸起,教室里的同学惊呼几声,跑出门去看雨。
魏雪呈杵着脸在教室里面看。
窗外是学校的花园,也是从教学楼去任何一个地方的必经之路,人群四散躲雨,基本没看见伞。
高中生不爱带伞,但自从有一次魏雪呈淋着雨回家后,钟芝兰就会在他包里放一把折叠伞,哪怕天晴,魏雪呈也没有把它放在家里。
如果放晚自习雨还不停的话,自己可以分一半伞给别人,魏雪呈想。
仙高唯一的好处就是车站多,除了公交车站还有出租车站,出租车站有避雨亭,有时候会有带伞的好心同学带人去出租车站,然后自己再回家。
雨声哗哗,魏雪呈呼吸着湿润的空气,忽然看到花园报刊亭下有一个人。
说来奇怪,那个人的脸被亭子挡住了一小半,又穿的是校服,但魏雪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宿清。
宿清站在报刊亭下面,身姿挺拔,肩胛线笔直,那套宽大的校服在他身上被穿出量身定做的风范。
魏雪呈站起来,停顿一下,又去摸书包里的伞。
鬼使神差地,他抱着伞朝教室外面走。
下楼的时候魏雪呈觉得自己很不可思议,教学楼离花园有一段距离,他走过去的时候说不定宿清已经走了,就算宿清还在那里,也不一定会接他的伞。
……但他就是看不得宿清淋雨。
自己送过去就好了,魏雪呈想着,不管宿清接不接,反正他送过伞了,能给自己一个交代。
很多学生都往教学楼里面跑,带着湿气擦肩而过,魏雪呈下楼后把伞撑开,在花园处看到了宿清。
宿清还没走。
他略微皱着眉,魏雪呈才看到他背上背着一个大提琴盒,看来宿清是要去声乐团。
声乐团和教学楼方向不一样,魏雪呈攥着手里的伞,打量了一下报刊亭到教学楼的距离。
把伞塞给宿清之后自己跑回去,应该淋不到多少雨。打定主意,魏雪呈朝宿清走了过去。
宿清低头看着越来越潮湿的地面,神情有点不耐。
他要把这把大提琴带到声乐团去,不料刚走到花园就下了雨。他可以淋雨,但琴不行,就算有琴盒也最好不要沾雨。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让声乐团的人撑伞来取的时候,一道阴影忽地罩过来。
宿清手中被塞了一把伞,他一抬头,那个小哑巴把伞塞到他手上后退了一步,张嘴说了两个字。
“借你。”
他说话很小声,雨又很大,宿清差点没听见,还是靠口型才辨认出这句话的。
宿清还没说话,就看到魏雪呈转头就跑,带起一阵细微的风,方向是教学楼。
宿清看他跑进雨幕,惊了一下,出声喊道:“魏雪呈!”
魏雪呈一出报刊亭,便感到雨水铺天盖地打了过来,而后他听见宿清的声音,下意识停下来,回过身去看宿清。
他有点茫然,眼睛湿润又清澈,那些雨水打乱了他的头发,碎发贴在脸上,让雨滴着发丝和皮肤滑下来。
天幕压抑,魏雪呈眸光清亮,站在雨中看宿清,好像在问他——你叫我做什么?
宿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场大雨把魏雪呈洗得干净纯粹,好像静谧的、柔软的一片雪白,那颗痣如墨汁留在魏雪呈脸上,让人想吻。
他决定不放过他了。
宿清快步走过去,用另一半伞挡住魏雪呈,嗓音低哑:“……一起吧。”
是魏雪呈来招惹他的。宿清想。
魏雪呈怔怔地看着宿清给自己打伞——虽然那把伞是他自己的。
宿清的体温近在咫尺,在滂沱冰冷的大雨里温暖无比,魏雪呈心绪飘到天外,他在想,宿清叫他名字好好听。
上午是疑问,不算的,这个时候才是宿清在叫他,声线低沉,磁性温柔。
他跟着宿清往声乐团方向走,眼睛只敢看地。
宿清在旁边用眼角余光瞄魏雪呈,他站在魏雪呈的左边,恰好能看到对方左颊的那颗痣。
看着看着,头就转过去了一点。
他看到魏雪呈露出来的白净
', ' ')('耳朵,耳廓上有一层很淡的绯色。
宿清失笑,小哑巴嘴巴不会说,耳朵倒是很会表达想法。
校服被雨水全然打湿了,魏雪呈只穿了一件短袖,布料贴在身上,随着走路勾出腰线——
一个男生的腰怎么这么细,是生出来让人揽的吗?
魏雪呈浑身上下都是宿清喜欢的那种样子,宿清不禁沉下目光,最终视线停在那张嘴唇上。
魏雪呈的唇不算很薄,沾了雨水后就看起来很饱满。
宿清想到上午魏雪呈在厕所假装抽烟的样子,想象魏雪呈咬着烟嘴点烟的时候。
魏雪呈也咬过那个烟嘴,宿清认得那种烟,是爆珠,只是魏雪呈连珠子都没捏爆,还是宿清抽的时候才咬爆的。
烟是薄荷味道,他原本想着撩拨下魏雪呈,逗他去舔一口自己吸过的烟,没想到魏雪呈那么害羞,扔下烟就跑了。
宿清把头转回去,想,魏雪呈的口腔是不是很温暖?
适合吻,适合舔他的手指,适合塞着口球,让口水像雨水一样流下来。
要不把魏雪呈弄退学吧,他管魏雪呈的生活开销,这种全盘的依赖会让宿清更喜欢。
考虑间,宿清到了声乐团门前。
里面跳出来一个同学接琴,魏雪呈在一边站着,听宿清和对方说话,声音朦朦胧胧的,
魏雪呈又有点晕。身上开始发热,但被雨淋过的地方又明明很冷。
淋了雨,皮肤太冷,而和宿清打同一把伞让身体发热。冷热相遇,便在魏雪呈的身体里烧起来,吞没他整个人。
宿清是在交完琴后才感觉到魏雪呈体温不正常的。扭头一看,魏雪呈烧得迷迷糊糊,用手碰一碰脸,热得惊人。
他摸着魏雪呈的额头:“怎么这么烫?”
魏雪呈知道是宿清在碰自己,张了下嘴,没说出话来。
宿清想了想,用手机给班主任发了条消息,说16班的魏雪呈发烧了,他带人去医务室,麻烦班主任帮魏雪呈请个晚自习的假。
班主任发了个“ok”的符号表情。宿清收了手机,带魏雪呈往医务室那边去。
他如愿搂到了魏雪呈的腰。纤细,没有一点赘肉,掐起来手感很好,布料下的腰肢应该很漂亮,就和魏雪呈一样漂亮。
……
医务室门开着,但没有校医在。
这个点儿是教职工吃饭的时候,大概要晚自习开始校医才会回来。
宿清找了一下,没看到空调遥控器,只好拧开风扇,让魏雪呈去里面的休息间躺一会儿,他留在外面登记。
魏雪呈听话地进门,休息间有张病床,铺着医院里的白床单。
床很窄,魏雪呈衣服是湿的,到底没有躺上去,只是坐了个床沿,等宿清登完记。
兴许是烧糊涂了,魏雪呈脑袋空空,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温顺地坐在床上,手捂在小腹,想让自己的肚子暖一点。
身体越来越重,胸似乎也越来越涨,发烧在这时变成了一件好事,感官迟钝,就不太觉得肚子疼了。
他看到宿清从门外走进来,手上端着一杯水,叫他过去喝。
魏雪呈下床走过去,结果看到宿清的目光凝了一下,他跟着也转过头去。下一秒,魏雪呈像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尾。
床单上有一抹红殷殷的痕迹,新鲜血液的那种红。
魏雪呈本来烧得天旋地转,这时却陡然清醒了一大半,僵硬在原地——他月经来了,在宿清的面前。
宿清狐疑地问:“你受伤了?”
不至于啊,魏雪呈是跟着他一块儿去声乐团,又一道来医务室的,怎么会受伤。
魏雪呈没说话,宿清又去看他,只见魏雪呈脸色惨白,眼神慌张张地往旁边挪。
看到魏雪呈的神色,宿清心中的疑雾更大了。他想不出为什么魏雪呈会是这个反应,打量了魏雪呈两圈,宿清忽然想到了之前听过的风言风语。
是他捡到宿清校牌的时候,班上其他同学凑过来搭的话:“我觉得他就是个女的,不然怎么那么白。”
“我听16班人说他跟个女孩子一样,肚子痛喝红糖水。”
“大姨妈?不会吧?我上厕所的时候遇到过他,是男的啊。”
“那谁知道呢,不过他腰是真的细,感觉比女生还细点。”
“……”
宿清的视线兜兜转转,停在魏雪呈的胸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魏雪呈好像有乳肉,甚至他在空气里也闻到了淡淡的奶香味。
宿清将手上的纸杯放好,拉过魏雪呈的手臂:“你把裤子脱掉。”
魏雪呈听到这句话,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宿清,却看到宿清狭长的眼睛里,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带着难以捉摸的深邃意味。
“是月经吗?”宿清逼问,“你是女孩子?”
魏雪呈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宿清太聪明了,聪明到他没办法搪塞。一时间,魏
', ' ')('雪呈竟无法自抑地哭出来,眼泪从眼眶中滚落,只有泪珠,没有声音。
宿清抓着他的手收紧了,说话声也冷了几分:“我让你脱掉,你听见了吗?”
魏雪呈被他变化的语气吓得一抖,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感到宿清的手指攀上了他的脸。
宿清摩挲着他颊上的小痣,去擦他面上的眼泪,而后勾起他湿漉漉的碎发,别在魏雪呈耳侧。
似乎先前是错觉,宿清放柔声音,温柔地哄他:“乖,你听我的话,没关系的。”
他被宿清带着回到床边。
裤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鞋也脱了,魏雪呈被推得躺在那张狭小的病床上。宿清压着他的腿,打开他的腿缝。
髋骨弧线漂亮,魏雪呈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水膜,在医务室不甚明亮的灯下泛光。
他的阴茎下面有一条细细的缝,那是个泛着嫩红色的隐秘器官,看不出来有血,但内裤上的的确确是有血迹的。
量不多,归根结底是因为夏天的校服太薄,而那张床单又白得太干净。
宿清的指尖滑过魏雪呈的大腿,激起魏雪呈一阵战栗。他的指尖堪堪停在大腿和阴部的交界,而后一声快门的“咔嚓”声响起来。
“很漂亮。”宿清轻声说。
魏雪呈看着自己那个不堪入目的器官出现在宿清的手机上,瞳孔收缩,之后宿清问他:
“我们做爱的时候,它也会流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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