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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大着胆子来问魏雪呈宿清是谁,魏雪呈磕磕巴巴地回答:“我哥,是我哥……”
宿清见他这副模样又想笑,抖着肩膀出声:“回家吧,我下飞机就来的,困了。”
魏雪呈脑子里一团浆糊,知道宿清一路劳顿,下意识就有些心疼,应声说:“好。”
然而话一出口他又立刻开始后悔——不、不好,一点也不好!!
在外面宿清是他哥哥,宿清掂量着身份会收敛,可回了家宿清就变成老公了,就算一时半会儿不做,亲亲抱抱也肯定是跑不了的。
他眼下肚子大得不正常,万一宿清抱着抱着发现他不对劲怎么办?
没发现不对劲更不行,抱着抱着宿清要做岂不是更恐怖?
魏雪呈心下警铃大作,可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找不出理由反悔,也觉得这时候反悔太不正常,说不定会引起宿清的怀疑。
他只好心事重重地和宿清往家走。
在魏雪呈身边,宿清与他并肩走在一处。
宿清时不时侧目看魏雪呈一眼,发觉魏雪呈一路上都耷拉着神色,好像并不高兴。
宿清感到诧异。
魏雪呈怎么回事?昨天还在视频里骑在玩具上边哭边说好想他,今天他本人站在他面前,他倒一脸要哭不哭的表情。
怎么个说法?物极必反?魏雪呈想自己想得要哭了?
宿清觉得自己没蠢到想出这种解释,还认为合理的程度。
魏雪呈肯定有事瞒着他,他想。
不知道是不是遇见什么问题了——异国还是隔得太远了,他没有办法时时刻刻陪着魏雪呈,也没办法了解魏雪呈身边的人和事。
说句难听的,就算是魏雪呈出了天大的事,搞得魏雪呈整日以泪洗面,魏雪呈也只肖在视频里装一装样子,再央求别人不告诉他,他就半点消息都得不到。
魏雪呈又是个很会憋的闷葫芦,他怕魏雪呈做报喜不报忧的蠢事。可梁礼秋一定会照顾魏雪呈的,有梁礼秋在,魏雪呈还没正式出社会,又能遇见什么值得焦头烂额的难事?
和自己有关吗?宿清不动声色地想。
大抵是关心则乱,宿清浅浅想了一会儿,想直接出声问魏雪呈,害怕吓到他,想自己猜猜又觉得没什么头绪,竟一时半会拿不准主意。
两个人沉默着走了一截路,宿清才微凝着眉,轻声开口:“宝宝。”
魏雪呈一个激灵,像被乍然喊回神:“啊、啊……!怎么了……?”
宿清眉头皱得愈发深:“出什么事了吗?”
魏雪呈迅速垂下眼睫,语气明显透着一些搪塞:“没有……没什么。”
“真的?”宿清问。
“真的!”魏雪呈加重语气。
宿清眼神带着探究,一动不动地看着魏雪呈,隔了一会儿才说:“……那就好。”
魏雪呈隐约知道宿清并未真的相信他,可至少宿清不问了,他便偷偷摸摸松了一口气。
随即又开始发愁。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怎么办?如果宿清要和他上床,那岂不是完蛋了?
鬼使神差的,魏雪呈问宿清:“哥,你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
宿清:“……”
刚见还没半个小时,魏雪呈不高兴就算了,居然问他什么时候走,以前可从来没有过。
魏雪呈一定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
好啊,学会瞒人了是吧?是他太久没给魏雪呈立规矩了吗?
宿清沉下眼神,眉心掠过一丝烦躁,嗓音凉凉的:“后天。”
魏雪呈十分愚蠢地露出了一抹喜色。
好呀好呀,后天就走了,只要他想个什么办法耗宿清两天就好了,虽然有点对不起宿清,但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魏雪呈对宿清有点愧疚——他打定主意不要和宿清做,也不在宿清面前脱衣服——便有点心虚不敢看宿清。
魏雪呈只是嘴上嘟囔:“这么快……哥好辛苦。”
宿清没有应答。
宿清按下心尖灼烧的怒意,也按捺住自己想在街上掐住魏雪呈脖子逼问的欲望,冷下脸色加快步伐。
——魏雪呈还知道他辛苦?他想。
他此时看魏雪呈身上穿的衣服,越看越不顺眼。
魏雪呈穿的是他的衣服,倘若宿清还在国外,看见魏雪呈这样必然会冒恋爱泡泡,觉得魏雪呈简直可爱死了。可现在他大活人本尊在魏雪呈身边,魏雪呈却没有半点反应,不得不让宿清疑心魏雪呈穿自己衣服是不是纯为了哄自己开心。
宿清冷静地想,是感情淡了吗?
魏雪呈没有以前那么爱他了。
他不太相信这一点,魏雪呈怎么会不爱他呢?可宿清无法控制自己生出这个念头,一旦这个想法钻出来,他就觉得自己不太能冷静得下来了。
最终他停下脚步,神情复杂地盯着魏雪呈。
', ' ')('为什么看见我会这样反常,有谁在你心里代替了我的地位吗?
情绪开始波动,他面上反而安定下来。
……如果,他好好疼着魏雪呈,魏雪呈会被他宠坏,那魏雪呈还不如给他当狗,让他弄得神智不清,只会在卧室里叫床挨操。
宿清轻飘飘地看魏雪呈一眼,说不出是什么眼神。
魏雪呈被他看得毛骨悚然。
魏雪呈慌忙地低下头去,心如擂鼓,想:宿清该不会发现什么了吧?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二人到了家。
宿清对魏雪呈租的房子早已熟门熟路,刚到家便放好了自己唯一的行李——一个只简单装了些必需品的包。
而后宿清坐在沙发上,声线微冷:“过来。”
魏雪呈不自在地乱瞟,又不好和宿清对着干,犹犹豫豫地挪了过来坐下。
随后他听见宿清问:“为什么看见我不开心?”
魏雪呈心跳漏了一拍。
他和宿清对视,忽然鼻子酸。
魏雪呈小声道:“我哪有不开心……”
说不开心是假的,那么久没见,知道宿清专程飞回来给他惊喜,魏雪呈高兴得要哭。但再怎么开心都不能抹去住他愁的事实,愁得太厉害,喜悦就被冲淡了。
魏雪呈一句反问说完,按照他本人的习惯,应该还要在后面加一些什么“我很想哥”、“一直想你的”、“明明很想老公”等等这样的甜言蜜语。
然而现下情况特殊,魏雪呈生怕哪句话给戳到宿清的点,宿清要和他上床——话就卡在喉咙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等意识到“宿清好像有点生气”想再讲出来哄哄对方的时候,又已经错过了说这些话的时候。
魏雪呈便像块木头一样坐在宿清身边。
片刻后,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
宿清突然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朝他胸膛的方向用力一拽。
魏雪呈没想到有这一出,踉踉跄跄地栽到宿清身上,狠狠磕了下鼻子。
他被撞得脸疼,身体失衡,一条腿不由自主地跪在沙发上,另一条腿屈在沙发外,整个人几乎被框在宿清身前。
分别这几年宿清又长高了一些,身量已经有一米九,魏雪呈感到自己像被罩进了一团阴影里,察觉到了宿清压抑的恼意。
他掀起眼皮同宿清撞上视线,许是角度问题,宿清稍低着头看他,灯光被挡在颅顶脑后,魏雪呈看不见他眼睛里有高光,情不自禁害怕起来。
宿清怜惜地看他一眼,垂下头吻他眼皮和鼻尖,吻下落到嘴唇,他用舌尖撬开魏雪呈唇缝,去扫魏雪呈的齿关。
这一吻亲得缓慢从容,魏雪呈却开始发抖。
他牙齿打颤,双腿发软,终于在宿清用舌头卷住他舌尖的时候,魏雪呈感受到自己的口水因长时间口腔的不闭合而流出去,回过神来。
他瞪大眼睛,本能地开始挣扎:“唔唔……!”
宿清退出来,一只手虎口卡住他的脸,用力捏着他腮肉,冷冰冰地俯视他。
魏雪呈大口呼吸起来,好像宿清刚才夺走了他的空气,令他差一点窒息。
“哥……”魏雪呈眼睛开始发红,眼泪覆盖结膜,无措地抽气,“我没有、没有不开心,没有要拒绝你……”
他倒是很清楚宿清为什么生气。
“不是不跟你做——呜,月经、月经来了,不能做,觉得对不起哥……”
魏雪呈急中生智,憋出来这么一个理由。
宿清却异常平静地面对他。
他手上力度不减:“有什么对不起的?我只是想见你,不是只想操你。”
魏雪呈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觉得愧疚——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啊。
可下一秒,宿清又说:“月经来了吗?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魏雪呈愣在当场。
宿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得没错。
他到家放包的时候就看了一圈,卫生间的洗漱台和垃圾桶他都瞥了一眼,什么问题也没有。
这边魏雪呈编不出话了。
他哪来的月经?本来就不准,一怀孕彻底断了,这都半年多没来过,宿清要他脱了裤子验证,他马上就能露馅。
更别说魏雪呈觉得宿清说出这句话,就是看穿了他。
果然,宿清低声道:“你现在经期比从前准多了,这两年就算是几个月不来一次,但来的时候也基本都是二十几号——”
“今天几号啊,魏雪呈?”
魏雪呈被他连名带姓地一叫,心凉了半截,抖得也更加厉害。宿清捏着他的脸肉,他说话声便很含混,只是一声声地喊:“哥……哥……”
他叫得可怜极了,嗓音软绵绵地颤,嘴唇还是被吻过的晶亮润色,眼泪顺着他那张漂亮的脸和颊痣滑下来,看起来惨兮兮的。
身上似乎也没什么力气,好像宿清一撒手,他就会摔在地上。
宿清不为所动
', ' ')(',只说:“我不想强奸你。”他语调平稳,“但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
魏雪呈不断地抽泣。
宿清审视着他,温声道:“怎么,和别人睡了身上印还没消,怕被我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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