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程今安这事做的确实不够漂亮。给老柳养骨头的那几天，他不知从哪里找了把刮刀来，模样很像那种削苹果皮的工具，握着柳呈的手，一点点往老柳身上刮。
那玩意太锋利了，一蹭，就掉下一层薄薄的皮，日复一日却削得老柳手背上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血流了又干，给柳呈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程今安像训小狗定点撒尿一样，拿了卫生巾往他小逼上一蹭，贴在小裤衩上教他：“这么贴，知道吗？”
柳呈看都不看那东西，强行往他脸上坐。
程今安让他逗笑了。经血也不是一直在流的，有些还存在小子宫里没排出来，他又没法抠进里面帮他吃干净，只能抱着屁股哄：“怕什么呢？怕看见你们柳家的血？”
他觉得自己分析得有点道理，但是柳呈身体里流得可不止有老柳的血，还有他妈妈的呢。
所以程今安想了想，比划着教了柳呈一个很难的词汇：“拐卖，知不知道？”
“蛇皮袋，套住了，挣不开。”他凭空做着动作，复刻出十年来噩梦中反复出现的场景，倒在地上又奄奄地爬起来叼住柳呈的奶子，咬一咬，起身躲到一边假装消失，直到柳呈腿间又溢出血来找他，才继续教，“卖掉了，卖到不认识也找不到家的地方。”
柳呈看不到血就会好一些，听完，分开腿坐在他嘴上磕磕巴巴地学：“卖。”
“对，”程今安确定他理解了，挑出关键词继续道，“妈妈，拐卖，自杀。”
柳呈的妈妈不是难产死的，是被拐卖到山沟里逃不出去才自杀的。后来柳家死的就剩老柳和柳呈两个人，老柳便开始觉得柳呈是他妈留下的一个诅咒，没有再去买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世界上，不一定每个妈妈都爱自己的孩子。柳呈的出现断掉了他妈妈唯一的念想，也许又加上产后抑郁和感染，就这么含恨走了。
柳呈白日做梦时想的娘，其实也不爱他。
这件事程今安早就查清楚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柳呈，如今以解开柳呈心结为借口，自私又残忍地道出了真相。
“所以世界上只有程今安一个人喜欢你，知不知道？”他下巴还沾着血，就起身往柳呈嘴上亲，心机独裁地只往柳呈心里植入自己的名字，“程、今、安。只有今安喜欢你。”
他从不自诩光明磊落，他要不择手段让柳呈对他死心塌地才安心。虽然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今安。”特殊时期身体弱，柳呈眼睛有些睁不开，小耳朵往程今安嘴上一贴，迷迷糊糊地想要睡觉了。
程今安就在他耳边念了一宿，念到柳呈都烦了，开始跟他生闷气。
几近全聋的小哑巴生气有意思，眼睛一闭，就能直接开启冷战模式，只要被程今安贴了耳朵，就凶巴巴地到处找东西，作势再来一次自残。
其实他根本就不敢了，那么疼不说，他也有点舍不得以后再也听不到程今安叫他的声音。
“这是你逼我的，不同意就说话。”程今安又开始了，离得老远对柳呈说着话，生怕他听见似的，“那就是同意了，走，带你看医生去。”
这回是见着活的医生了，但情况并不乐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人工耳蜗都是6岁之前植的，您这位都成年了。没必要，助听器吧。”医生已经跟他混挺熟了，如今已见怪不怪，“提前警告你，只要是声音都会造成损伤，就好比你要是天天戴耳机时间久了也耳背，懂？”
程今安扭头就走：“那就不做了，聋着挺好，就是吵架太厉害，吵不过。”
医生看柳呈那副任由安排的模样，怎么也想象不出他俩吵架能是什么样子，忍不住吐槽：“你觉不觉得你特折腾？”
当初人健健康康的，就是有点瘦，非要给人折腾病了，又来看病；现在好端端的非要给人惹急了，又哄，哄不好赖人家耳朵聋听不见自己的甜言蜜语，前脚还要配助听器呢，后脚又不干了。
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