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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糙惯了,可再健壮的身体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次日一早,柏青岑睁开眼,头痛欲裂,不悦地翻了个身,又把眼闭上。
……睡不着了。
柏青烦躁地拿起手机看时间,七点半,糯糯起床了吗?
他在被窝里蹭了蹭,伸个懒腰,却发现浑身酸疼,脑袋炸开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一摸额头,一声骂街脱口而出。
这个温度至少三十八度。
他爬起来翻书包,找到体温计夹在腋下,倚着墙坐,郁闷地看向床上的手机。
"……"
[青岑]:不用来了,你在家自己做题吧,有不会的给我发过来。
此时沈知砚正在超市里。
他今天早早起了床,准备挑一些东西送给柏青岑。
沈知砚推着购物车左右看着货物架,忽然微信一响,锁屏上的消息让他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如果柏青岑不想说呢?柏青岑没有说理由,应该就是不方便告诉他吧。
敏感的人总是会想很多,沈知砚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打字:
[糯米团子]:我买了点东西,本来是想带过去的……那现在我给你送过去的话,你有空拿一下吗?
[糯米团子]:就也没什么东西……
[糯米团子]:有点吃的、文具、衣服和日常用品,还有做饭的一点调料……
柏青岑看着沈知砚一条又一条的消息,笑了。
[青岑]:够杂的啊,糯糯这是准备上酒店过日子来了?
沈知砚也觉得,自己像极了个持家的贤妻良母。
[青岑]:我今天有点事,你等我消息,忙完你就过来。抱抱.jpg
争取一天之内退烧。
柏青岑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懊恼地把手机一扔。什么时候病不好?到手的糯糯跑掉了。
[糯米团子]:哦……那好吧。
沈知砚回复完,看了看满了一半的购物车。这些东西,他是用奖学金买的——是昨天基地劳动的奖学金。
原本教导主任在年级群内公布了被评为优秀学员的两位学生,没有他。自然是没有的,沈知砚根本没有参加下午真正的评选。
但很快,他又收到一班班主任夏望铭老师的语音私聊。
[夏望铭]:是介样儿啊,我们年级组的的老师们呢商量了一下。我们就觉着吧……你发情期将至却还是坚持来基地参加劳动,怪感人的,大伙儿决定给你颁个特殊奖,奖学金有那俩同学的一半……咳,事儿揍似这么个事儿,你领了就行了。
[夏望铭]:[点击确认收钱¥1000]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沈知砚还是被这个突然的惊喜砸晕了头。
沈知砚看了看车中的东西,去结账了。他听着机器扫商品的滴滴声,亮起手机锁屏,怅然若失地看了看定格住的聊天界面。
他怎么变得粘人了,好像少看见一天都很难过。
沈知砚结完账,提着两大兜东西走向大门,前方是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门上方挂着的一条条挡风皮照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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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砚,你在柏哥旁边吗?"
他是刚到旅店后接到习航逸电话的。
沈知砚换着鞋,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不在,他今天没让我去他那儿。"
"草,这傻缺是不想活了吧。"
习航逸的语气有些急迫,沈知砚认真起来,直起身把手机拿在手里。
"怎么了?"
"他发烧,这要不是我说让他给我送点东西来学校他拒绝了,我都不知道他生病!有什么好瞒的,傻缺还不去医院,怎么说都不去……"
"发烧了……"
沈知砚皱起眉。
"可不呗,问他多少度就告我烧得不高,气死我得了。我得放学才能去看他了,今天没有能逃的课,你看看方不方便——"
"我这就去!"沈知砚忙再把鞋换回来,"你放心上课吧,交给我!"
他挂断电话急匆匆地下了楼,拦上一辆出租车先去药店买了一兜消炎药、退烧药、止痛药,他不知道柏青岑具体的症状,也不敢打电话问,生怕他不让他去,便每种都买了一些。
想来也知道,是伤口感染了。
.
沈知砚没有卡,刷不了酒店的电梯,只好哒哒哒踩着楼梯爬了四层楼,气喘吁吁抱着一兜药敲了敲门。
门内很静,脚步声渐近。
忽然门"咚"地轻响了一声,是人靠在门上的声音,柏青岑与他隔着一扇门迷迷糊糊地喊:"糯糯。"
声音听起来就不是很清醒,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
沈知砚心里着急:"嗯,开下门。"
"我不要……"
"为什么?"
"糯糯咬人……"
柏青岑平淡的声音带着
', ' ')('一丝不明显的委屈,沈知砚呆了半晌脸就攀了红。
青岑烧糊涂了,把他当成了那个咬他腺体的小流氓。
"我不咬你……我来给你送药了,"沈知砚无奈,急道,"只是送药!"
"不要信你。"
柏青岑晃晃悠悠又往回走:"……骗子。"
沈知砚语塞了好半天,才羞耻地又敲了敲门:"那你给我戴止咬器。"
柏青岑嘟囔:"可以吗?"
声音很远,估计这会儿又赖床上去了。
"可以!都随你,先开个门……"
柏青岑躺被窝里睡得很浅,可能是没睡着,又像是睡着了,脑子里不断闪出些画面或是事情,乱糟糟的,好像做了很多很多个梦。
沈知砚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个动静,越发着急。
"青岑?"
"青岑,我一口气爬了四楼呢,很累的,你放我进去歇会儿。"
"青岑,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沈知砚低头看看一袋子药,又毫不心虚地抬起头。
"老好吃了。"
屋里传来柏青岑稀里糊涂的喃喃声:"什么好吃的?"
"嗯……奶糖。"
柏青岑:"我要糯米味的。"
奶糖有个屁的糯米味。
"有呢,我带了好多糯米味。"
沈知砚朝里面软硬兼施地说了好半天,终于把人叫起来,晕晕乎乎来开门。
门刚开,柏青岑就抱住他了,把脑袋垫在他的头顶,闭着眼低喃:
"别动。"
沈知砚红着脸抱着药任他抱,柏青岑的身体很烫,是用皮肤就可以感觉出来的热度。
"青岑,你多少度?"
柏青岑找到一点意识了,浑身酸疼,脑袋动一下仿佛要炸掉,他懒懒地紧抱着沈知砚支撑自己的身体,昏昏欲睡,一动不动。
"三十多。"
"具体?"
"39.4℃。"
沈知砚要愁死了,想挣脱出来把人拉到床上躺下,但柏青岑黏得太紧。
沈知砚眉头紧锁,觉得这样不行。
"烧太高了,去医院吧。"
"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
"不要医院,要信息素……"
沈知砚才想起来自己是pa型,忙释放一些安抚性信息素给他,但信息素只能缓解疼痛,又不能治病。
"好香,糯米味的奶糖。"
柏青岑弯腰埋着头在他颈间吸了吸,蓬松柔软的头发蹭得沈知砚脖子痒,想要挠两下却又被霸道地捉住手。
一兜药被挤在两人身体间发出哗哗塑料响,柏青岑有些烦躁地抢过那药扔到门口架子上,随即把沈知砚的脑门按在自己的左肩,低头轻舔了一下沈知砚的腺体。
沈知砚一激灵,他想是不是信息素刺激到Alpha的欲望了,但按道理不会出现这种可能,自主释放的信息素并无色欲掺杂在里面,只是纯粹的携带功能的气味而已。
柏青岑怎么了?
沈知砚强忍着没再挣动,被舔过的那里有些发凉,酥酥麻麻的,他还没挨过这会儿的难耐,很快又被柏青岑不太稳定的雪箬竹味信息素撩得腿软,搞得他更无措了。
"青岑,你别……"
沈知砚不敢大幅挣扎,只好声好气地和柏青岑商量:"你先放开我,把药吃了。"
"吃完呢?"
"吃完……再抱。你抱着我去医院。"
"要抱,不要去。"
"不去不给抱。"
柏青岑呼吸很重,鼻音也很重,整个人有种可怜巴巴的凌乱感:
"糯糯好会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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